《错落(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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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正文+番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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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喝这个。”

“不行。”

“那算了,我喝茶好了。”

“茶也不许再喝,”石斌一把抢过茶杯:“我一眼没看到就不行,你三天两头失眠,还敢喝茶?小姐,酸奶牛奶一样一杯。”

终于达成一致,酒菜上来,石斌先把酸奶没收,拿过热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才笑嘻嘻地递过去:“给你,挺鲜的。”

小林什么也没说接过来放到一边儿。

“快喝,一会儿凉了。”

小林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可怜啊,我估计酸奶是喝不成了。

“给你喝口红酒。”石斌把酒杯一直递到小林嘴边。

小林往后缩了缩:“好好吃饭行吗?我感冒还没好利索。”

“我都不怕,你瞎操什么心,传不上的,咱们天天……”

小林抢过酒杯迅速喝了一口。

“这才对,奖励你爱吃的菠菜。”

石斌夹起一根菠菜,居然也咬了一口才放到小林的盘子里。

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伙,我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从小就过分的理智自律,虽然性子急了些,头脑绝对成熟冷静,可是一遇到小林就成了不讲理的孩子,蛮横,幼稚,无理取闹。

人人都千方百计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爱人,他恰恰相反,纯粹一怪胎,也不知道小林怎么受得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坚持了十年。

看着小林不动声色地把菠菜吃下去,我不禁对他致以十二分的同情,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肯定没个清静。

“好吃吧,嘿嘿,还想吃那个,我帮你夹。”

“不用,你吃吧,我自己来。”

“别动,你看掉了吧,吃个饭也不老实……”

天啊,我终于忍无可忍:“小林,你也不嫌他烦。”

“管着嘛你,喝酒,”石斌竖起眉毛,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对了,刚才还没罚你呢,姓范的,先把这杯酒干了,再喝两杯才有你说话的份儿。”

“对,该罚的,我来倒。”小林站起来,幸灾乐祸地笑:“喝酒我不行,倒酒还没问题。”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啊,我瞪他,他满满倒了杯酒,笑眯眯的端起来:“请。”

哪有红酒倒满杯的,我苦笑着告饶,一边回想哪里得罪他了。

终于罚完酒,我出了一身汗。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真是至理名言,石斌不记仇,有什么事过过就忘了,他可不一样。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想办法扳回来才行。

“说起来认识也有十年了吧,好像还没真正跟小林喝过酒,石斌,他酒量怎么样?

“他呀——差远了,不能喝,酒品还差,又吐又撒酒疯的,别提多折腾人了。” 石斌揽过小林的肩:“狗东西,是不是啊?”

“是。”

小林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告诉我情况并非如此,另一个人却一无所觉。

“嘿嘿,知道就好……”

手机响了,石斌的,又是工作的事,这人就是天生劳碌命,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工作。

我嫌他嗓门大,把他轰到外面说话,趁机问:“小林,说实话,你酒量怎么样?”

他笑笑:“还行,石斌那样的灌趴下两三个应该没问题。”

“真的?”看着他秀气斯文的脸和略带腼腆的笑容,我半信半疑。

他自顾自地把牛奶换成酸奶:“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就怕我信就是假的,不信就是真的,这小子故弄玄虚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怪不得石斌让他拿得死死的,还整天屁颠儿屁颠儿的美不够。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他们,虽然那时他们已经偷偷好了5年。我很好奇,他们一个暴躁,一个优柔,一个现实,一个敏感,一个粗俗,一个细腻,这些年要怎么相处?

很多次,我看到小林眼底的落寞清晰得像玻璃上的水珠儿,另一个人却一无所觉,依然我行我素,那时我也心疼,也着急,也劝小林,也提醒石斌,却不知为什么,那些劝慰和提醒连我听着都象是挑拨。

渐渐的,小林在我面前再也不露出任何情绪了,而石斌永远对我说的,小心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小林就不要他的话嗤之以鼻。

虽然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中,石斌总是能比别人先找到最正确的答案,但是感情上,他和白痴无异。至今我也不明白,他听不懂小林的弦外之音,看不懂小林的眼神,也解读不了小林的想法,凭什么坚信小林爱他爱得不得了,没有他会活不下去。

是盲目自信,还是真的眼光独到?

小林真那么爱他,还是阳奉阴违。

对了,我曾经看到他和肖畅在一起亲密地吃饭、谈笑,后来问到,他却似乎不愿谈起这个人。不愿谈吗?我偏要提。

“前几天我又看到你的上一任老板了。”

他抬头微笑:“你说肖哥,上次我忘记告诉你,他不仅是我上一任老板,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更是我的初恋情人。”

“真的?”

我惊讶,一是他的坦率,二是这样的情况,我以为只是瞒着石斌偷偷来往,就像寂寞之下的婚外情。

他笑,凉凉一句:“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我真想咬牙,有点可怜石斌了。

“我信,那么石斌知道吗?”

“你可以问他啊。”

我看着他,半开玩笑地说:“别激我,我真地问了?”

“问什么?”石斌推门进来:“你们俩说什么呢?”

我看着小林挤挤眼,做了“我可说了”的口型。

他笑了,亲热地拉住石斌的手:“问你啊,范绰告诉我一件事,我不信,他才要和你当面对质。”

“什么事?范绰,你又跟他说什么浑话了?”

“没有,没有,范绰就告诉我,你以前追过一个女孩子。”

“他妈的,这还不是浑话。姓范的,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追过女人,说不出来今儿没完。”

没完就没完,谁怕谁啊,我淡淡地说:“你上小学的时候,在光天化日之下摸女同学的屁股,还把人家吓哭了。”

“那是因为一块巧克力粘在她屁股上,我好心帮她拿——”

“上初中时,你还追女孩子追进女厕所。”

“谁追她?别胡说了你,那个人叼着烟卷儿,留着板寸儿,我哪知道她是女的,看也没看,跟在她屁股后面就进去了,她居然喊抓流氓,他妈的,我就流氓也不能流这样的——”

“哈哈哈哈……”

我和小林一起大笑。

小林一边笑一边抱住他的腰:“哈哈……石斌……你太可爱了……我简直爱死你了……不行了……哎呀……肚子疼……”

石斌也甭不住大笑起来。

好半天终于止住笑,小林说:“范绰,你多说几件石斌的糗事,我还想听。”

另一个人却瞪我:“不许说。”

“好,不说,不说。”

我揶揄地看着小林,你还不是不敢让我说?也是,石斌要知道还不疯了。

小林轻一摇头,对石斌说:“真的想听,我拿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跟你换怎么样?一人一件。”

“不要,”石斌坚决地拒绝:“你跟我在一起糗事也不少,干嘛非要小时候模遣皇腔瓜胱疟鹑耍牛扛依鲜到淮! 
小林幽幽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感慨:“唉,初恋总是最美好,最难忘的……”

“欠揍是吧,给我闭嘴,”石斌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小兔崽子,少拿这个气我,我早不信了。”

这一下差点把小林打到地上,他歪了歪身子,皱眉,一声不响地揉着肩膀。

我知道他不是装的,这一下真不轻,石斌从小就力气大,出手却不知轻重,经常打招呼的一拍把别的小朋友弄哭。直到现在,我每次和他打一次招呼都要难受好一会儿。

看他这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咳了一声对石斌说:“你这人真差劲,知道他说着玩儿你还急?”

“我就急,就不许他拿这事儿说着玩儿。”石斌拍了一下桌子:“听见没有,以后不许再提。”

小林猛地抬头,我以为他要发脾气或者扭头就走,却没有,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石斌说:“我以后不会再提,但是石斌,听完我下面一句好吗?我想说,但是遇到你,那些都微不足道了。”

石斌震动了一下,突然拉过他,紧紧抱住。

我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原来石斌真的知道,只是不信,怪不得小林说“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他一定是告诉了石斌,却想办法让他不相信,甚至内疚,真是高明,却又何尝不是用心良苦。

这些年,象这样三个人吃饭的次数着实不少,而我大部分都是充当隐形人或是挑拨者。

尽管不好受,却不知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想把他们约出来吃顿饭,难道自虐也会上瘾?

石斌的感情尽管粗,我却看得很清楚,但是另一个我没把握。曾经找出无数的理由和根据证明他并不是爱他,而是一种习惯,依赖,或者其他什么的,但是就在刚才我终于知道,他是爱他的,否则不会为他费那么大心,只为一段逝去的感情。

他可从来没为我费过心,尽管很清楚地看出我的挑拨之意,他却从来不说什么。

而石斌即使不信也不愿听小林说起,因为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别人。回想起来,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甚至在他知道之前,只要小林出现在视线里,他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别人。

我突然有些明白小林为什么离不开他了,在这种一心一意,义无反顾的感情面前,什么都是白开水,正像他说的,都微不足道。

那天吃完饭,趁石斌上洗手间的时候,我说:“小林,其实不管你说什么,石斌都会尽量做到,只是你说得太少了,他不知道。”

“谢谢。”他真诚地笑了:“我正学着不去一边假装欢笑,一边在心里抱怨,而是尽量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真的?看不出来,吃饭时你怎么不说,任他那样闹。”
想起石斌的表现亲热的方法,我失笑:“看你把他宠的,以后谁受得了?”

他抿着嘴笑的得意:“我就是要宠他,别人都受不了正好,那么有一天他后悔了,想另谋出路都没有,看他还能不能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我听出了弦外之音,好奇心大盛:“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管着嘛你,”他挑起漂亮的眉,把石斌的神态口吻学了个十成十:“吃饱撑得没事干是吗?有管闲事的功夫好好看看你自己……”

天啊,我为石斌哀悼,他真可怜。





错落番外之小别胜新婚


“到了,下车。”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说一边看着手表皱眉,语气更像责怪,看,都是因为接你,晚了吧。

我吸气,往椅背上一靠:“你就不能开进去,这段路也不近。”

“走两步吧你,猪啊。”

人说小别胜新婚,这就是我出差一个礼拜刚回来的待遇,我居然想给他一个惊喜,快到北京是才通知他,却忘了他的时间总是满满的。

于是这一路上听他埋怨为什么不早说,害他推迟和客户的约会,说我竟搞些这个,做事一点计划性也没有,想什么是什么……

哼,这么不情愿干嘛还来,早知不通知他,直接打车回家,也省得惹一肚子气。

或者让某个对我照顾有嘉的同事送,气死他。

我吸气,再吸气才挤出一个笑脸:“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多少钱,先生。”

“又来了你,”他敲我的头,很疼:“小样儿的,没工夫跟你开玩笑,快下,我还有事儿呢。”

谁跟你开玩笑,我吸气,吸气,再吸气,这个运动不错,自从和他在一起,我的肺活量见大。

虽然他的车比一般的出租车高级,100块钱怎么也够了吧,我摸摸身上,钱包好像放背包里了,我回身去拿后座的背包,却感觉突然有一个湿热的东西贴到我脸侧,带着灼热的气息,“叭”的一声轻响后离开。

他在亲我?

我惊讶地回头,这是白天,又在小区门口,虽然在车里也可能会被熟人看到。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他口气不耐,脸却好像有点红。

所有的气闷和不满突然间都不见了,我飞快地瞟了瞟四周,猛地抱住他在他嘴唇上一啄:“这几天可想你呢,早点回来。”

“狗东西,别再招我了,”他把手放在我腿间,有些凶恶地摩擦了两下,又一捏:“小骚蹄子,乖乖滚回去,洗干净等我回去收拾你。”

“遵命。”尽管他仍然想歪了我的话,我的心情却出奇地好,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走着瞧,臭混蛋,不定谁收拾谁呢。”

说着飞快地下车,他在后面骂了一句,我大笑着跑开,突然听他喊我的名字,很着急的,我回头。

他把车开过来几步,探出头说:“回去别洗澡,等我回去再洗,先睡一觉,瞧你的黑眼圈,跟熊猫一样。”


我点头,汽车一溜烟没影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难看,他居然说我难看,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说过我。还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在他眼里,我就是一猪?


家里很干净,窗明几亮,整洁清爽,桌上还有我爱吃的寿司?


我吃饱喝足,把脏衣服拿出来准备放进洗衣机,却发现里面满满的,除了他的衣服,还有床单被罩枕巾桌布…


天,我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么干净,这家伙把不愿收拾的东西一股脑全放进洗衣机,还以为他多勤快呢,原来也是表面文章?

我打开洗衣机,让它放水,又简单冲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真舒服,还是家里最好,旅店的床难受死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个重重的物体压上来,


“猪,又不听话,告诉你别一个人洗澡的。”


这个人不仅压我,还又亲又摸又揉的,讨厌,睡得好好的又来捣乱,我手一挥,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还真疼,什么东西这么硬,我甩了甩手,听得一声含糊的怒吼,心知不好,鸵鸟样的扯过被子蒙上头。

“狗东西,走了一个礼拜,一回来就这样,找死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把被子拎起来像抖包袱一样把我甩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道歉是没用的,我抱住脑袋装糊涂,


“干什么你,刚睡着就闹我,困死了,就不能让我睡会儿。”


“他妈的,起来看看几点了,睡了一下午还不够,晚上还睡不睡啊你,快给我起——”


他开始大力拽我起床,得逞,我暗自得意,果然忘了挨打的事。


看看表,居然真的睡了一下午,我呆呆坐起身,揉着眼睛继续装糊涂:“才6点多,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睡傻了你,”他拍我脑袋一掌:“起来吃饭。”


“不饿。”我砰的一声象死人一样摔在床上。


中午吃完就睡,能饿吗?何况如果吃了东西,他以为我恢复精神,晚上肯定变本加厉的折腾,明天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小样儿的,吃不吃?”

他作势要揪我,我先一步抱住他的脖子,一起滚到在床上,轻咬着他的耳朵呵气?


“石斌,这几天想死你了。”

本来是分散他注意的话,说出来却发现一股热力直冲下腹,那里居然真的硬了!


他也发现,嘿嘿笑着拉下我的睡裤,口中念念有词:“猪屁股,我喜欢猪屁股,让我看看猪屁股就知道你想不想我。”

天啊,下流的混蛋,有点情调好不好?




错落番外之——可爱的新秘书 

“怎么还没来?” 

一个多小时了,不过是拷贝个文件再送过来,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真是猪,就会磨蹭,要不是我的U盘突然坏了,里面的文件又急用,才不会找他,还以为能快点,早知道这样我开车回去拿也回来了。 


还不来? 

我烦躁地拔了拔头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几乎是习惯性地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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