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也并不多见,要说两人身前各有一面镜子还倒差不多。
先前听二人说话,就是声音也是一般无二,单凭了肉眼,实在很难分出哪个是姐姐,哪个又是妹妹,因为她们说话时的表情也都是一模一样,按说要是换了平常姐妹,妹妹向姐姐问话,声音就算不会有很多变化,起码也会放轻许多,而姐姐答妹妹话时,声音也会柔上一些,可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说话时的声音虽然好听至极,却是没有很多情绪波动,看得出她们并不是有意克制,也不是如同一般人那样,故意去做出这副冷淡模样,她们倒像是自然而然的举动一样,好像这般没有情绪波动的样子才是理所当然,让人禁不住要怀疑,她们是不是连‘情绪’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身上所穿宫装都是青白之色,与周围的冰雪环境倒是颜色十分相近,身高也只能算做中等,比起云揽月也许还要稍矮些,当然,与她们脚上没有那样的高跟靴也有很大关系。
这两个女人身上穿的既然是东方宫装丽服,脚下自然也只是穿了双简单布鞋,洁白的鞋上算做装饰的,也只是绣在上面的几朵冰晶雪花模样的图案,虽然稍有些素雅,可也分是穿在什么人脚上,在她们二人脚上,实在是再贴切不过。
腰间各有一根玉带,也是一模一样,只那么轻巧的扎在腰上,说是用来固定衣物,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件装饰品,除此之外身上就再无任何修饰用物。
两人虽俱都是长发,但也都是高高盘起,但却是不同于迦多洛雷丝的那种盘法,她俩头上秀发盘起时倒更显几分可爱、秀气,把一张精致面孔也全都露了出来。
只看她们那精致面孔就不难认出,她们应该都是古东方血脉,再看那双明亮有如黑宝石一般的星眸,就让人更加确定,她们非但有东方人血脉,而且还应该是最为纯净的那种。
除了眼外,鼻口全都是一副小小的模样,耳朵更好像是用美玉雕成,虽然未见化任何浓妆、淡妆,但看在人眼中,反倒无处不透露出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所谓‘天生丽质’恐怕便是如此,两人虽然不能说有天仙般模样,但要只说淡雅脱俗却是多少女人也比不得的。
细去看,在两人颈间都有一条银链,从衣领处若隐若现的只是两颗简单挂在上面的晶石,不过一两寸大小模样,一为圆型、一为半月型,同为无色透明的,两人身上唯一不相同的就只有这一件,只看它们与两人打扮极不协调,倒也不难看出,这东西怕都不是她们原本之物,却又有必须佩戴在身上的理由。
先开口那妹妹颈间所戴正是月型坠之人,见‘大功告成’这才用绣气小脚在高台上轻跺了跺,看她好像没使多大力气的模样,但随着她小脚‘轻力’踏下,这台子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鸣巨响,随之竟是在平整冰面上出现一道裂缝。
开始时裂缝也不过尺许长短,接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边不断延伸出去,还不等两女做什么补救,高台就已裂成两半,原本一座平整高台居然成了‘两个’。
高台变成这样,两女自然无法再站在上面,不知何时已又重新飞起,虽是虚浮在半空中,可也如先前踏在实地上一样地,脚下异常沉稳,像下面依旧踏着地面一样。
“看你,又淘气。”戴日型坠的女子虽是声音不见有什么波动,但说的也明显是嗔怪之言,倒是让一旁那个女子稍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原来她们也并不是只有那一种冰冷表情,“姐姐,咱们造这台子怎么这么不结实啊,是不是材质的问题呢?我记得好像听人说过,像这样的高台最好还是用些坚固的材料吧?”那妹妹明显是想要转移话题,姐姐也不以为意,一只玉雕冰琢的素手轻挥两下,本已‘各奔东西’的冰台就又对到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粘合起来了似的,竟又成了一个整体,根本看不出前一刻它才刚受到过那样‘重创’。
待收拾好残局,姐姐才扭过头来,看妹妹依旧瞪眼睛只看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才与她说道:“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如你这般怪力的只怕世间能找出十指之数都是不多,还得要把‘那些人’也一齐算上。”
见妹妹老实,姐姐这才稍理了下鬓角处散落的一缕秀发,对妹妹此时此刻也与自己做同样动作也,也像是无知无觉一样,“这台子经不住你这小脚,但对于如今的世间之人也是足够了,如果真有人能轻易打碎集你我二人之力垒成‘晶台’,那师傅她们的话只怕也就要应验了……那个命中注定会打破我们身上禁锢之力,带我们离开这里的人,应该就要有着落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叫你来帮我一起垒这冰台?”
“噢~”
一番话说下来,这两个素雅女人脸上才多了些许不同于先前的表情,这时也就更能看出,比较起姐姐,还是妹妹更显得活泼了些。
两人自从懂事以来就无父无母,听她们的两个师傅说,两人都是孤儿,琉璃宫每下一任宫主,其实都是有由一个地方挑选的,据说那里的小孩儿都是自小开始培养,直至上代宫主退位后,下任位置也就顺理成章的传给他们。
可以说这对姐妹根本就是个特例,她们是琉璃宫唯一不是从小开始培养的宫主,而天份之高又是绝无仅有的,琉璃宫十数任宫主中就没有比这对姐妹更厉害的,要是她们换了旁的身份,琉璃宫就是在她们手中发扬光大恐怕也是不难,可惜的是她们却不能像那些培养出的继承人一样,放弃世俗之情。她们渴望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去找寻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去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去见识一下自己不曾有很多记忆的花花世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心中最大的渴望。
虽然她们的师傅在把宫主之位传给她们时就已极为清楚,但却并未因为这个原因而改变主意,琉璃宫无数岁月的传承能够香火不绝,这其中主要还是人的原因,因为她们会去有意识的培养继任人,所以才能以这么单薄的人丁维系至今,但她们的师傅却想通了这其中的一个道理,那就是‘机缘’!
比较起‘人力’,‘天力’才更为巨大,才是他们不得不去遵守的,既然她们能够来到琉璃宫中,两人还是一般的有天份,这冥冥之中谁又敢说不是有某种定数?
所以她们师傅最终也还是没有再改变主意,虽然这其实已经注定了,琉璃宫也许就要败于她们这一代,但她们也曾答应过她们的师傅,那就是刚刚那姐姐所说的事情。
为了证明她们果真与琉璃宫有缘,也为证明天命不可违,她们师傅临死前在这宫中下了极强禁制,或者也可以说是在她们的身上下了某种禁制,只有真的能够凭了己力敌过二人合力,才有机会完成她们师傅留下考验,解除她们身上禁制,重还她们自由。
这一切她们在很早以前就已知之甚清,之所以心甘情愿守在这里,为的也只是报答她们师傅的养育之恩,同时她们也深信,属于自己的缘分早晚有天是会来的,自己所需要的只是耐心等下去罢了。
两女本都没有姓名,既然是前任宫主捡到了她们,那她们的名字也就理所当然的由她们负责去取。
姓都是随了历任琉璃宫主之姓,取一个冰字。姐姐名为冰秀晶,妹妹名为冰秀莹,名字虽然稍普通了些,她们师傅也曾想改过,但奈何两女竟都十分喜欢,这才最终也还是用了这般姓名,反正对于她们这与世隔绝之所,倒也用不着过份去追求什么名字是否好听什么的。
“你呀你,这么久了还是这副小孩子脾气,就这样还总想着要离开这,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只怕到时你被人卖了,回过头去也还会为对方数钱吧?真是拿你没办法!记得了,待那些人来以后,我们也一定要尽量少露面,只有保持神秘才能给这些人压力,不然人家欺负我们姐妹人少力薄,少不得会有许多麻烦,你可别以为外面的人就一定不是我们对手,就算我们要稍厉害些,但也不得不防他们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呢。”
冰秀晶见冰秀莹那副淘气模样,也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再多说几句,毕竟这次事情确实不小,尤其是对于她们两个从未曾入过世的小小少女而言更是如此,世道的险恶她们虽然没见识过,但听两个师傅说也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如果这次事情不是与她们人生有关,也是受了极为重要的人所托,她们也许还只是安安心心的守着琉璃宫过自己的清冷日子,最早时两人性格可不是如同现在一样冷淡,只是日子久了才变成这样,冰秀莹可以不去想,但身为姐姐,冰秀晶却还是有些想法的,她知道所谓机缘并不是等就能等得来的,得懂得抓住机会才行,不然的话,也许这次事情她们也就不会应承下来。
冰秀莹一向最听姐姐话,呃,除了她姐姐,她认识的旁人也就只有她师傅,可惜也早已经过世了,听得冰秀晶的话也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但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去瞄那冰台表面,好像对于姐姐手段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两女虽是双生,师傅虽是两人,可授业毕竟也是在一起,但奈何受天赋所限,两人专攻的方面却完全不同,再去看她们的长相,确实很有些欺骗性,如果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很少有不着了她们道的。
一番说笑间,两人也终于又再干起正事,开始在四周凭空凝结出许多冰晶大椅,只看那椅子大小怕不是给人坐的,倒像是给身高十米以上的巨人坐的……
……
不提偌大一个琉璃宫,只有那两个素雅美女忙碌,此时在大陆上的每个角落,所有能力者一方已都开始做起准备,不管眼下大势如何,四周是否动乱,对于这许久才办上一届的‘全球能力者大会’,所有人也都是一般重视,因为听说这次最后的较技,胜者将会得到一件了不得的宝贝,虽然这个胜利者的宝座有联合议会把持数年,旁人少有敢去窥探的,但参与者也不会一点儿好处没有,比起往年反倒要更为丰盛了许多,就只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所有能力者对这次大会趋之若鹜了。
能与人类世界三大组织那样的势力相比的确实不多,甚至可以说少之又少,除了十大学府那样的地方,再也很难找出几个实力相近的,倒是小一些的,或者是小的可怜的势力更多了些。
比较起大多数势力来说,‘夜行’还要稍好了一些,起码这组织中人数众多,成员怕是能够有过千之数,首领更是有SS级下阶的实力,这在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份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可以用来自保了,毕竟不是谁都像司徒那样变态的。
与旁的势力一样,此时此刻,他们也都开始做起准备,‘夜行’的老大虽然是一个强化系的能力者,但为人却一点也不木讷,反倒十分机灵,如果不是这样,只怕也很难在这么乱的世道中担起这样一份基业。
这位名叫张文冕的首领本来也不是什么学府出身,完全都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说是身经百战恐怕也一点不为过,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实力就更是不容小窥,虽只不过是S级上阶的实力,但比起一些个大组织的同阶能力者,只单纯以本身实力论,他倒还能更胜一筹,但要是用上手中各种宝贝,也就不大好说清楚了,毕竟他的财力可不比那些大组织,就算他比许多旁的组织要稍有钱些也是一样。
‘夜行’并不像一些个大小组织一样,喜欢‘占山为王’,又或是经营,他们只干一个买卖,那就是收买人命。
逢此乱世,比较起其他任何买卖来说,都不如这个‘买卖’收益更好,不论到什么时候,他们也都绝对饿不着,比那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可要强了太多,比起大部分占据城市的组织也要强了很多,毕竟他们可是不需要什么本钱,也不需要去付出什么的……细说起来倒也是有付出的,而且可能还要更多,那就是这些杀手的命,如果要是任务失败,他们能作为代价付出的也只有一条性命。
张文冕作为这个杀手组织的头领,每天需要考虑的事情都是很多,如今有了这件事,他原本就不轻的负担就又更重了几分,“真是不好办呢……”
张文冕独自坐在厅中,虽然早已遣散手下多时,可他依然没有想要动上一动的意思,反倒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某个闲散员外,倒更像过了一个杀手,身上并无一丝阴暗气息,反倒刚猛沉稳模样,也不知道是修炼的什么特殊技巧。
不知是不是杀手不成文的规矩,如今大多数的杀手都没有什么过人长相,反倒都是一般平常,最好的效果就是扔到人堆里也看不见,好像是因为这样才更有利于他们出手。
可非常人行非常事,又或者是老天爷不帮忙,偏偏张文冕这人生的异常英俊,身上虽不见肌肉结实,但比起常人也要更壮硕些,身上竟还有许多文人气质,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怕也能迷倒许多少女,最早干上这行买卖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因为自己的能力属性与长相被同行嘲笑。
“去,只怕又是打底陪衬不说,赶上这个乱七八糟的时候,怕还有许多危险,可要是不去……”又拿起桌上才刚送来的请柬,他又怎么会没有犹豫?
他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并不只是个能力者,而且还是个杀手,而在这两个身份里,重要的却还是后者,毕竟能力者也是需要吃饭的。干他们这行确实也是不方便见光的,就算这次事是联合议会组织的,但天知道他会不会在那里碰上些仇家?只怕真的遇到,他不会有任何的惊讶,也只有碰不到,他才会觉得奇怪。
‘全球能力者大会’说是自愿参加,可只看有请柬这东西就知,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得了的,就比如司徒。同样的,说是自愿,可你要是收了请柬不去,只怕也会被联合议会记恨上,任谁也不敢这么不给联合议会面子吧?
张文冕还在那里犹豫,外面却又走进一人,倒也不是什么外人,而是他的一个堂弟,这家伙的实力不怎么样,但却有张文冕的关系在这里,勉强也在‘天行’里混碗饭吃,但他却不是干的杀手,而是有些类似于当初司徒在苏家干的那个职务,负责一些个日常所需的采办,不同的也只是他要管的还更多些,倒是类似于一个大管家的身份,要说他们这倒也真缺一个这样的人,毕竟杀手也总不能饿着肚子、光着身子去杀人。
他这堂弟倒也还算争气,虽然干这职务也免不得亏空些公款,但事情倒都是办得井井有条,倒也帮张文冕省了不少心,此时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明显是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直奔这来,想必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所以张文冕倒也没有怪他打断自己思路,只是好奇他这时来这里是为什么。
“哥,可想死我了,只不过才刚出去一个月时间,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好久了似的,咱们该是也接到了联合议会的请柬了吧?”这人平时在外面是给足了张文冕面子的,在有旁的手下在场时,从来都只尊称,也只有在私底下才会改过口来,而这些也都不是张文冕教的,可以说他‘悟性’非常不错,张文冕对他最为满意的也正是这点。
只才一听这家伙开口,张文冕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要说也还是自家党弟会说话,看他分明是有要紧的事,但也不忘了两人私交,还有自己眼下最为看重的‘公事’,确实比自己手下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人要强得多。
“嘿,就你小子会说话,好像别人的舌头全都长你嘴里了似的,好话全都叫你小子一个人儿说完了,我又不是娘们儿,你有什么好想的?出门在外,想着为大家把事办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