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去上海途中（）
过完十五，天气明显转暖。风和日丽的春天早早光顾江南水乡。正午温度能飙升到二十几度，有的人甚至换上单衣。在这和熙的春天里，欧阳剑一行4人便装到达星子县城。星子县城东频鄱阳湖，水路十分便利，欧阳剑要在这里乘坐一艘货船前往上海。目前粟裕、肖克率部驻扎星子县城，张世英依然驻扎在盘龙寨。粟裕、肖克闻讯欧阳剑到达县城，吃惊之余赶到城门迎接。
“报告纵队长，欢迎你来视察指导！”二人举手敬礼。欧阳剑笑道：“我不是来指导工作的，是路过此地。”“纵队长前往何处？”粟裕越加吃惊。“去上海，有重要的事情向中央汇报！”属于机密的事情粟裕不便询问。“扩编的工作怎么样了！”一行人走进支队指挥部欧阳剑询问。“第1批来了500人，我安排去了盘龙寨，我打算让张世英支队率先完成扩编任务，然后一支队、三支队再实施扩编。”
粟裕说完趁机推荐了一支队长的人选，粟裕推荐的人没有任何问题，一连长是自己的老部下，可以胜任一支队长。当天晚上，欧阳剑一行4人乘船前往甜水岛，这个岛的泉水据说有甜味故而得名。另外甜水岛也是洪帮主的地盘，目前水上游击队，就是以洪帮主为班底组建，一年多来，洪帮主的人已经发展到100多人，前不久粟裕为洪帮主提供了步枪100支和弹药。
到达甜水岛已近黄昏，码头上洪帮主双手抱拳迎着上官飞道：“老掌柜，不知道你大驾光临，失敬！”“我现在是红军俗礼就免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九江独立纵队纵队长欧阳剑。”听到欧阳剑三个字洪帮主失色，急忙单腿跪地道：“属下有眼无珠，不识长官尊容。”欧阳剑急忙上前搀扶起洪帮主道：“洪老哥，红军提倡平等不兴这一套，快快请起。”老掌柜和传奇人物拜访甜水岛自然引起轰动，洪帮主大摆宴席款待。
席间上官云察言观色，发现洪帮主脸色有疑便道：“洪老弟，可有为难之处？如今咱们是一家人尽管说。”洪帮主叹了一口气道：“说出来丢人，前不久粟长官给了我们一批枪和弹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让马湖知道了，这家伙捎信来，要求见面分一半，如果拒绝就要血洗甜水岛。实不相瞒，眼下我正犯愁那。”
“怎么马湖成气候了？”上官飞询问。“这家伙不知道巴结上谁，摇身一变成为鄱阳湖保安团，目前兵强马壮手下有200多人。”“这个马湖以前是干什么的，欧阳剑询问。”“以前是湖匪，尽干鸡鸣狗盗的勾当，没有想到成气候了。”“洪帮主，告诉马湖洪帮不同意，是好汉自己来取。这个马湖不能留，我帮助你们除掉他。”“欧阳长官神枪谁人不晓，亲自出马我就放心了。”洪帮主闻听大喜。
马湖住在湖对岸的老爷庙，当天晚上洪帮主派人去给马湖送信。拒绝无疑是下了战书，两天后的早晨，马湖率领属下杀到甜水岛，欧阳剑让洪帮主迎战。双方在甜水岛南侧湖面上拉开架势，几十支木船对峙。马湖见洪帮主居然敢应战有些迷惑，可是见洪帮主人少自己兵强马壮立即恶从胆边生下令包抄，顿时湖匪木船呈扇形围上来。
欧阳剑与穆世雄各埋伏在船头、船尾的位置，欧阳剑位于船头。“洪老哥，不要害怕迎上去！”接着欧阳剑把望远镜递给洪帮主，然后让他确认马湖在那条船上。事先欧阳剑挑了两把性能不错的步枪，并经过效验，至少保证在3百米距离一枪命中。这时对面响起了机枪声，子弹打在船帮上，发出屁啦啪啦的声音，双方开始互射弹雨横飞。
“欧阳长官，马湖就在架设机枪的那条船上！那个光头就是马湖！”洪帮主大喊。“冲上去！”欧阳剑说完推弹上膛，木船对着马湖乘坐的船勇敢的冲上去，几十名壮汉奋力摇浆，欧阳剑把准星瞄向前方，双方的距离很快进入300米。马湖是秃头大胖子，目标十分明显。马湖见对方不惧竟然发动攻击，气急败坏命令两侧的木船加速包抄。
这家伙仗着有机枪火力凶猛，因此根本没有后退。很快欧阳剑准星锁定目标，发现马湖位于木船中部，他的身边就是轻机枪的位置。欧阳剑打了一个手势，穆世雄领会意图，把准星瞄向机枪手。此时马湖居然露出半个身子挥手比划，欧阳剑对准马湖的秃头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准确的击中马湖的秃头。马湖被子弹击中的一刹那，居然站了起来然后轰然倒地，接着机枪手被穆世雄击毙。
欧阳剑开始连续射击，他的身旁还放着两把步枪，小马负责压子弹。伴随准确的射杀，马湖船上的人死了几十个。有几位在船尾摇橹的湖匪也被射杀，以至于马湖乘坐的木船停在湖面上不动。其他木船上的人不明真相纷纷赶来救援，很快他们知道了什么是恐惧。马湖被击毙的消息开始扩散，湖匪阵脚大乱开始纷纷逃窜。
洪帮主下令追击，一面追击欧阳剑一面射击，只要是被欧阳剑乘坐的船盯上就休想逃跑。“老掌柜，欧阳长官真是神人，子弹就像长了眼睛指哪打哪。”洪帮主喜滋滋道。“洪老弟，欧阳长官不仅仅是神人，更是叱咤风云的将军，跟着他闯天下是咱们的福气。”上官飞唏嘘。连续俘获了几艘木船，逃跑的湖匪发现情形不妙开始四散逃跑。
欧阳剑走到洪帮主面前道：“湖匪四散逃跑没必要再追，我们趁机杀向马湖的老穴，给他一窝端。”“洪老弟，欧阳长官说得对，机不可失，立即杀向马湖的老穴。马湖已经死了群龙无首，一鼓作气彻底灭了这股湖匪。”上官飞赞同。随后洪帮主命令船队向湖对岸杀去······。此番不仅捣毁了马湖的老穴，其地盘被洪帮主窃为己有，可谓一举两得。欧阳剑的强悍，也让洪帮主下定决心跟随。
几天以后，欧阳剑等乘坐一艘洪帮的货船，货船装的是景德镇出产的瓷器，出鄱阳湖进入长江。货船进入长江顺风顺水，蒸汽机的轰鸣声没有了。这天早晨欧阳剑迎着一轮红日走出船舱，望着滚滚长江向东逝水忍不住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欧阳老弟会作诗？”欧阳剑笑道：“上官老哥，我那有这两下子，这是古人写的诗，此情此景恰如其分。”
迎面来了一艘客轮，客轮冒着黑烟喘着粗气，逆水航行似乎很吃力。货船和客轮擦肩而过，涌起的水浪让货船摇晃起来。客轮上有两个姑娘站在船舷一侧在指指点点，上官飞盯着姑娘看，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容。“想闺女了吧！”“说不想是假话，一晃走了4个多月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暗箭在根据地很安全，你就放心吧！”“我不担心别的，就是怕她任性，从小让我惯坏了！”
欧阳剑笑笑转移话题道：“上官老哥，如果军火买卖成功，如何运回来全靠你了！”“放心吧！我认识青帮里的人，青帮在上海是地头蛇，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欧阳剑点点头陷入沉默，可是他的脑细胞没有闲着。上海之行能不能达成目的？欧阳剑不担心军火买卖，担心的是自己的想法恩来能不能接受，这一点欧阳剑没有把握。“瞧南京到了！”小马兴奋呐喊。
欧阳剑从沉思中被唤醒，远远望去一片城郭出现在眼前，6朝古都，果然名不虚传。这个时代没有高楼大厦，更彰显出古都浓浓韵味。“听暗箭传来的消息，陆文婷被羁押在南京第一监狱。我们是不是想办法营救！”一直沉默的穆世雄打开话匣子。“南京地下党一直在想办法营救，可是我现在名声在外，敌人会想方设法利用文婷作文章，营救不可能！”
欧阳剑闭上眼睛，眼前文婷那有些羞涩、漂亮的面孔隐隐出现。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疼，心爱的人每天都在遭受折磨，直至走向死亡，而自己无能为力。有很多次他想奋不顾身前往南京营救心爱的姑娘，可是理智让他压制自己的**。穆世雄见欧阳剑的样子，知道欧阳剑在克制自己，便拍了一下肩膀表示理解。良久，欧阳剑长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显露出坚毅。
货船接近南京渡口码头，渡船正在运送大批**，几艘驳船也装满了士兵。欧阳剑暗忖：中原大战的帷幕渐渐拉开，看样子双方正在调兵遣将，此番情景似乎能闻到硝烟气息。码头上登船的士兵坐在地上休息，远处还有部队开来。“把望远镜给我！”小马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欧阳剑要仔细观察一下，中央军的装备情况，这对日后的作战十分有必要。
尽管不知道这支中央军的番号，但欧阳剑不得不承认中央军训练有素，武器装备精良，可是······。欧阳剑放下望远镜嘴角翘起，脸上表情有些怪异。货船很快经过码头，古城南京被抛在身后。
第70章南京的雨花石（）
南京简称宁，位于长江中下游，濒临近海。自古天下财富出于东南，而金陵为其会。南京有着6000年的文明史、近2600年建城史和近500年的建都史，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美誉。南京是中华民族重要的文明发祥地，历史上长期是中国南方的政治文化中心，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历史遗存。
南京山水城林融为一体，江河湖泉相得益彰。滚滚长江穿城而过，沿江岸线总长近200公里。南京优美的自然风景独特，紫金山一花独秀，幕府山气势雄伟。秦淮河、金川河萦绕其间，玄武湖、莫愁湖点缀城中。南京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四季分明。春天风和日丽，梅雨时节又阴雨绵绵。夏季炎热，冬季寒冷、干燥。
南京作为六朝古都，自然要彰显其重要的价值，眼下国民中央政府定都南京，因此南京再次披上了华丽的外衣，成为炙手可热的首都。陆文婷被押到南京，便被关押在江苏第1监狱（老虎桥监狱）。老虎桥监狱始建于光绪年间，最早关押江宁府的犯人。后来规模不断扩大，江苏全省乃至外省的犯人也被关押于此。北洋时期定名江苏第一监狱，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沿袭。
在南京设立军事监狱之前，军事犯、政治犯与普通刑事犯人都关押于此。1928年4月，司法部长蔡元培以该监狱人满为患、天气炎热、卫生条件极差为由，呈请国民政府另辟监狱，使政治犯、军事犯与普通犯人分流。是年8月，南京第一陆军监狱建成后，这里的政治犯和军事犯才迁移出去。由于陆军第一监狱和后来建成的军人监狱没有女监，所以从全国羁押来的女政治犯、女军事犯被判刑后都关押在此。
时间如流水，陆文婷被积压在江苏第一监狱已达半年之久。陆文婷被押解到南京后，欧阳剑已经在云水县城暴动。因此敌人没有再给陆文婷用刑，仅是采用威逼利用的手段，让陆文婷写一份悔过书，只要宣布脱离共党就能自由。可是陆文婷毅然拒绝了敌人的引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按照常规陆文婷应该被宣判后枪毙，可是她毕竟是欧阳剑的“红颜知己”因此敌人认为有利用价值。
常言道二月春风似剪刀，可是在南京这里春风确和熙日丽、温暖宜人。此时，陆文婷站在铁窗前巨头向湛蓝的天空遥望，高高的铁窗上有一朵迎春花绽开笑颜，预示着生命的旺盛。陆文婷身材明显瘦弱，囚服罩在单薄的身体上显得弱不禁风。她脸色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更加醒目。“文婷妹妹看什么那？”一名30岁左右齐耳短发的女子走过来询问。该女子叫夏之羽，是在上海被捕的共党。这间牢房关押了12名女政治犯，陆文婷的年龄最小。
“夏姐姐，瞧铁窗上迎春花开了，多漂亮呀！”“如果站在田野上，能看到大片的鲜花怒放，这就是春天的脚步，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夏之羽一语双关。陆文婷似乎有所感悟，不知什么原因她忽然感觉欧阳剑似乎就在不远处，其实她哪里知道，欧阳剑确实乘坐货船顺流而下，也许这是心灵感应，陆文婷眼前出现欧阳剑高大的身影、微笑的面容。
“10号，出来一下有人探监！”门口一名女狱警高喊。陆文婷闻听浑身一震，自己的身份如此特殊谁敢来探监？文婷正在迷惑，女狱警又喊了一声。“文婷妹妹，不要担心，敢来探监的肯定不怕什么，说不定是你的家人？”夏之羽看出文婷犹豫便鼓励她出去。文婷一面向外走一面心里犯嘀咕，自己没有兄弟姐妹，舅舅郝雷不可能探监，父亲的亲属都在长沙而且都是远亲，他们躲避还来不及那，前来探监根本不可能。
陆文婷迷惑着走进探视房间，房间内一名穿着军服、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子迎上来。文婷仔细打量眼前洋气十足、漂亮的女人，根本不认识。洋气漂亮的女子上前微笑道：“你是陆文婷？”文婷有些敌意的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但是我们认识同一个人——欧阳剑。”文婷立马警觉起来。钟文娟笑道：“陆小姐不要担心，欧阳剑是我的表哥，我叫钟文娟。”陆文婷闻听更加警觉。“不是欧阳剑让我来看你，实话跟你说你我之间是情敌，我是自己来的。”
接着钟文娟娓娓道来，从当年表哥逃婚以至于后来自己潜伏云水县城如何如何。听到结尾陆文婷气的脸色通红道：“你真卑鄙，欧阳剑怎么会喜欢你。”钟文娟并不脑道：“坦率说见到你我心里的迷惑解除了，你们很般配，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之间注定是悲剧。”“为了信仰，为了我心爱的人，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陆文婷毅然决然，一颗勇敢的心表露无遗。
钟文娟道：“陆小姐，你对我憎恨我理解，且不说我们分属两个阵营，若从亲情的立场出发，我是想挽救表哥，因为他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也许这就是命运。钟小姐，可以看得出你对表哥情真意切，这一点我很欣慰。上峰要求我劝说你被我拒绝，我来探监是代表我个人。目前欧阳剑在九江地区非常神勇，赣军出动两个师居然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怎么样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吧！：
“钟小姐，你能告诉我这些，不仅仅是亲情所致吧！”陆文婷听到欧阳剑不仅摆脱危险，而且叱咤风云态度缓和不少。“实不相瞒，在我内心深处依然爱着表哥，可是我们注定无缘。当我见到你时便断定，你为了心爱的人也不会变节。下一步南京军事委员会会利用你要挟表哥，本来我不应该告诉这件事情！”“他们休想得逞！”陆文婷态度不容置疑。
钟文娟在云水县城能成功脱险，他想到了是表哥放了自己一马，以表哥的能力若追杀自己逃脱很难。在九江县党务调查科汇报完后，尤其是了解了陆文婷的情况，钟文娟情绪低落，回到上海休息了两个月。鉴于钟文娟出色的表现，中统局下令把她调到总部工作。一到南京上峰试图让她说服陆文婷，但被她拒绝。因为钟文娟已经意识到表哥包括陆文婷，他们为了信仰意志坚定，而信仰是很难改变的。
临别之时，钟文娟道：“我已经和监狱长打招呼，你个人每天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一个小时，我只能做到这些了。”陆文婷望着钟文娟默默无语。回到狱室，众位姐姐纷纷上前询问，因为政治犯很少有人来探监。陆文婷如实相告，是欧阳剑的表妹来探监，但是其表妹的真实身份她没有说。“文婷妹妹，你真幸福！”夏之雨显然不明真相。
果然第2天，陆文婷被允许多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空气格外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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