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姐,以后遇到这样的臭流氓,就狠狠地教训他,打他不犯法的!”
郝俊很是严肃地教育这位非常容易就遭到骚扰的姐姐。
“嗯,我刚刚是想踢他来着,刚巧看到你了,就没行动!”
看着秦梓羞怯中眼睛闪亮的模样,郝俊心里就知道秦梓想踢哪儿了,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看来,经历过那间小巷的事之后,秦梓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过是那种让人欣喜的变化。
郝俊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在沪城有过一面之缘的关清媚那妖娆娇媚的身影,那张烫金的名片还在他宿舍的抽屉里搁着呢!
若是今天的秦梓换成她?
郝俊笑了笑,想必那个小流氓,恐怕连直视她的勇气都会没有吧!
美丽的女人也是有很强大的气场的,只是现在的秦梓显然还没有修炼到这样一点点妖孽的地步。
郝俊只能教她这种简单的方式,来防范。
希望有一天,秦梓也能拥有让她所不喜欢的人望而却步的气场,一步步来吧,郝俊心中喃喃道。
洪成高坐在办公室里,头疼地转着签字笔。
刚才在办公室里的表现是不是太过拙劣,太过着相了呢?
以至于秦梓和郝俊的到来,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洪主任?”
洪成高手中的笔啪地掉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瞬间极为灿烂,“郝俊同学是来商量出租屋的事情的吧?快请坐请坐!”
他热切地泡茶倒水,心中暗叹,现在的少年人,难道越来越喜欢玩低调了?
话说,他这位姐姐,还真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洪成高就从抽屉里掏出一份草拟的文件,“老屠说了,这出租屋的事情他们就不参与了,既然郝俊你们感兴趣,这就签了吧,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洪成高的变脸不算是戏剧性,经历过前世别样的人生,对于人性百态,郝俊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笃定。
“洪主任,具体的细节,就让我姐姐和你谈,我只是来打前站的!说了可不算!”
郝俊指了指身边的秦梓,大致的情形,郝俊已经对她说过了。
“那好,那好!”
洪成高此刻可是希望早点把这个猜不出身份的少年打发走,在他面前总有种暴露了本性的不安,至于出租屋的创收问题,那就得看人家的心情了。
秦梓按捺住心中的微微紧张,尽量让自己变得淡然随意一些。
在这个越发让她看不透的弟弟面前,她不能一直这般表现得一无是处。
秦梓从骨子里是好强的,却因为出身的关系,本能地被柔弱锁充斥,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敬畏生活着。
郝俊需要改变,同样,她也需要一点点去改变。
她接过从洪成高手里递过来的协议,赫然看见写着租金的地方空着,不由微微错愕。
她看了一眼郝俊,这个弟弟正在神游天外,好不自在。
她恼怒地瞪了少年一眼。
“洪主任,其余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租金的问题,还是按学校的原先的要求来吧,该怎么还是怎么办?”
郝俊不由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几乎是天籁一般传进了洪成高的耳朵里。
他刚才还在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应付宋校长的责问呢!
按捺住心中的兴奋,他试探着问道:“学校原定的租金是400一个月,秦小姐,您看?”
秦梓早就注意到了郝俊的表现,便嫣然笑道:“那就定400吧,不过装修的问题,我们要全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洪成高红光满面,哪还顾得上装修的小问题,这件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办的漂亮,“那咱们就先把协议签了,具体的问题,还可以再谈?”
秦梓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签下协议之后,那娇俏地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多了一丝别样的魅力。
洪成高热切地将两姐弟送出办公室,嘴里忙不迭地说道:“下次再来玩啊!”,就像个看着亲戚家孩子离开道别时的妇女。
他对这对姐弟的好感度无限上涨,暗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为人处事真是滴水不漏,不跋扈,不矫情,不嚣张。
郝俊的身份和品性已然在这位总务处主任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很高的定位。
总务处的工作人员们,都不由地探出头来打量让洪主任亲自送到门口的人物。
郝俊却差点一头蹭地上去,心道:您当您这是哪儿,那是总务处,我们没事跑你那瞎串门,算个怎么回事嘛?
第79章 后劲不足()
顾凯凡从纪委大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冲着阳光的方向微眯了一下眼睛,笑容温和含蓄,气质从容超然。
郝俊不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在今后的日子里,会走得很远。
站在郝跃飞身边的郝俊一点都不起眼,从不远处打量着这个如疯狂的赌徒似的年轻人,郝俊的观感一如当初在收费站初见时一般。
“郝哥,真是辛苦你了!”
顾凯凡直接朝着郝跃飞父子走了过来,第一句话,就让郝俊微微放下了心。
从那次与阮晓强行闯进纪委大院开始,父亲郝跃飞就与顾氏,更确切地说是顾凯凡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至少在顾氏一系的对手眼里,就是这般!
虽然可能一个收费站的副站长还上不了大人物的台面,但郝跃飞的确已经烙上了顾氏的印记。
那份诡异的账本,只不过更似于一份投名状一般,用不得,丢不得,舍不得。
但到了顾凯凡的手里,效果就会天差地别了。
他有许多可以下的棋,打的牌。
更何况,现在的顾氏一系与马如龙对立的平衡,局外人已经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迷局,往往会一击致命。
“顾叔叔,您好!”
郝俊做足了一个晚辈的姿态。
“哦,郝俊也来啦!也同样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也难怪顾凯凡这般感慨,真情流露。
顾凯凡,他这一赌,差点就赔上了他的后半生。
但他却也不得不感叹老天的确待他不薄。
平日里木讷笨拙地副站长,在危机的惊险时刻,以不动声色地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与魄力,也同样扭转了几乎走向崩溃局面。
这一回,是该轮到他出场了!
他冲着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插在裤袋里的双手早已紧握。
迎接顾凯凡的人不多。
级别上,似乎还是郝跃飞最高。
顾氏一系的大佬们,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顾凯凡的长辈,官场上照拂一下,那都是必然的。
如果冒然派人来迎接,那就显得太过谄媚和矫情了,混到他们这个位置,在一些细节上不会这般不注意。
顾凯凡直接坐上了收费站的车,果然没有一丝回云林33号院看看的打算。
郝俊心道,难怪老校长一直感叹,人生最大的无奈就是越老越寂寞!
顾凯凡的消息很是灵通,几乎外界所有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看来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纪委也只不过是在做做样子罢了。
他一边仔细询问着郝跃飞最近一段时间里调查地进展,一边闭着眼睛,仰靠在后座上,但身子却依旧有些微微僵硬。
郝俊知道,当一个赌徒,在接收巨大的胜利果实之前,那种兴奋和紧张交杂在一起的情绪,很难刻意地去压抑。
他有些看不惯顾凯凡在郝跃飞面前摆出的上司态度,尽管这种态度没有千里之外,也没有刻意冷落,只是一种御下的手段。
但他却无可奈何,谁叫人家大腿胳膊都粗呢!
自家老爹还要上去抱粗腿呢?
不过,这刘产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凤塘区霸道横行了那么久,没点小手段,如何作威作福?
最后,还是得依靠郝跃飞,一份账本就想达到如此庞大的目的,出其不意兴许还会有效果。
但玩了这么一个大双簧,瞒过了几乎所有人,却同样也给了刘产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一局棋,还得接着下,能不能完胜对方,还得看开了金手指的郝俊。
郝俊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父亲,微微一笑。
让老爹再加一份投名状,他就不信了,顾氏还不再高看他一眼?
这个世道,的确要依附于强势人物,借机上爬,不能急,却也不能慢了。
顾凯凡很快就接收了收费站的工作。
第一步,在收费站小型会议上,对于蛀虫,原收费站会计唐艳华形成了一个内部的处理决定。
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在顾凯凡被纪委带走之后的第三天,就被扭送到了凤塘区的公安局。
只是仅仅沉寂平静了一天的时间。
凤塘区就似乎进入了戒严的时间。
郝俊走在大街上,都能感受到这种压抑的气氛。
胆战心惊了好一段日子的凤塘区各部门头头脑脑们,开始一个个陆续被公安局、检察院、纪委等相关部门带走。
看到身穿制服,一脸严肃的执行人员时,这些人却诡异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出入在莲花市街道各处,各色的机关用车,随处可见。
似乎是大雨欲来风满楼……
凤塘区区长何胜利被带走审查的消息,终于如轩然大波一般,在凤塘区,甚至于莲花市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那本账本上所有牵涉到的人员,都被进行了隔离审查。
公安、武警、城管,一度在凤塘区的外围整装待发,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凤塘区难道真的烂了个底CT区委书记被抓,现在连区长也进去了……
就在民众们惊讶、愤怒、不安的时候,愕然发现,凤塘区几乎所有职能和权力部门都在一夜之间陷入了瘫痪的阶段。
可调查的结果,却并不让踌躇满志的顾凯凡满意。
账本上暗藏着刘产与手底下人的利益往来,大小不一,种类繁杂。
但一些较大利益往来的关键人物,或者是关键物证,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些小利益交易,还有迹可查。
这就意味着,刘产如一个庞大的磁铁一般,将所有人的利益链都强行吸引在他的身上,以一种积少成多的方式,进行非法的敛财。
至于为非作歹,杀人犯法的事情,许多更是无从查证。
刘产是以一种“自爆”的方式,来拯救自我,寻求这小小的生机!
设了这么一大盘棋,顾忠平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但顾凯凡却绝不会满足。
他压上的东西比顾忠平还大,没理由只换来一个刘产的绳之以法。
单单是在纪委大院里的两个礼拜时间,也不能够让他放弃。
谁都知道,凤塘区短暂的安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
可凤塘区唉声叹气被带走的头头脑脑们,却在一步步的被审查中愕然发现,指证他们的都只是一些小小的经济问题,远没有他们预料中的那般恐怖。
所有人的心思,都开始活泛起来。
有背景的,托人;没有背景的,塞钱;没钱没背景的,死扛着不认罪。
几乎在一瞬间,他们都变成了廉洁的清官,恪尽职守的好官。
这是有目的地反扑!
顾凯凡在暗处的布置,一度搁浅。
难道只有退而求其次?
从纪委大院中走出来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
第80章 孙老三()
顾凯凡的情绪明显影响到了郝跃飞,而郝跃飞的情绪也波及到了郝俊。
郝俊算是体会到了同是一根绳子上的蹦达的蚂蚱的感觉。
对孙老三的调查基本上也没有取得一丝一毫地进展。
油滑如狐的老混混,除非捏到它的软肋,否则他不会这般容易就露出马脚,更何况,郝跃飞还只是在暗中调查。
郝俊等的就是顾凯凡从纪委大院里走出来的这个时机。
此番凤塘区发生的种种,已然证明了他在对待刘产案件上的态度。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来得实惠,让人记忆深刻。
见到孙自强,也就是孙老三,是在森重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这是郝俊第一次接触这个本应该在刘产案件里画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混混企业家。
他瘦弱,偏黑,鹰钩鼻子,个子矮小,坐在巨大的老板椅内,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欢迎,热烈欢迎啊,郝跃飞站长!”
孙老三对于这爷俩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孙浩不会对他隐瞒任何事情。
这样开始谈话的基调,郝俊很不喜欢。
总经理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不够大气,连孙老三不伦不类的大马金刀都相差了好几个水准。
“我该是叫您孙老三还是孙自强,抑或是孙老板?”
孙老三一呆,随即就展颜一笑:“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还是个少年!”
他看着面前开口说话的少年,暗自奇怪居然是少年先开口,而不是郝跃飞,不由地坐起了身子。
似乎孙浩也刻意说起过这个让他极度反感的孩子。
郝俊嘿嘿一笑,扳回一点,就可以谈事了。
“还是叫孙老板吧,其他的出自我口,似乎都不怎么合适!有句话要问一问,近来孙老板是否春风得意?”
郝跃飞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看不动,深得入定三味,孙老三压力陡增。
孙老三开始起身为郝跃飞和郝俊沏茶倒水。
“这话是如何说起?你妈妈也是在服装厂上班的,想必近来一段日子服装加工出口低迷的状态你也了解一些!春风得意?不是焦头烂额就不错了!”
他忍不住唉声叹息。
看来,郝跃飞已经开始进入了孙老三的视野,连余芳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二。
“森重想必在孙老板的眼里也只是小生意罢了,不过,刘产刘书记被抓,您心里的状态一定很high吧?”
郝俊忍不住蹦出这样一个词来。
他也无法太过准确把握孙老三这老狐狸的心理状态。
前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完全游离在刘产案件之外的孙老三参与其内,他并不十分知晓。
但至少,孙老三是很愿意看到刘产倒台的。
孙老三的面色终于一变,转过身来,放下水壶,紧紧地盯着少年明亮的双眸。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找鄙人,究竟所为何事?”
郝俊暗暗好笑。
这孙老三也是个极品混混。
从小不学无术,到老了却看了点古书,讲起话来时不时文邹邹的。
郝俊瞥了一眼郝跃飞,父亲一直面无表情,却如一尊大佛一般,给与了孙老三沉重的压力。
配合上少年脸上仿若洞彻一切的笑意。
“来者不善”四字,在孙老三的心里久久不曾散去。
“孙自强,出身于H省武K县父亲早亡,从小就不学无术,好勇斗狠,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三十来岁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被邻里厌恶,被同乡唾弃,老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八十年代初期,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随大流来莲花市闯荡,做过小工,干过苦力,后来又干起老本行,成了凤塘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在92年的时候,突然发迹,摇身一变成了身家丰厚的个体户,直至现在经营着颇具规模的森重!不知这几年,孙老板回乡探亲的时候,是不是有种衣锦还乡,物是人非的感触?”
郝俊这一段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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