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突然笑语盈然对着宁巫臣开口“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来问我。”
宁巫臣眸光深沉的看着紧握门把,手都握的泛白的女子,带着嘲讽的声线响起“我问了,你就会乖乖的说吗?”
墨瞳声音微微颤抖却依旧笑着“……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巫臣哼笑一声“可惜,我现在不想和你玩打太极的游戏。昨天,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是你错过了,现在机会没了。”
墨瞳满心愤然,找不到出口,一向喜怒不现,任何时候都浅笑盈盈的她,居然再也伪装不下去,冷下脸来,墨瞳狠毒的开口“宁巫臣,你现在还恢复记忆干什么?当初是你忘了我,我死乞白赖的去找你,你不屑一顾说,我只不过是你玩腻了的女人。现在我也告诉你,别的女人玩过的男人,我也不会再要,我嫌你脏。以前我不要你,现在即使你的恢复记忆又如何,我居墨瞳依旧不会再要你,不要你了。”
“宁巫臣,我不要你了。”墨瞳一直一句,字字清晰的开口。
宁巫臣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他倏然起身,抓住墨瞳的手臂拉到身前,他有一种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墨瞳,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墨瞳坦然相对,默然说着“我嫌你脏,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宁巫臣楞了一会,突然极具魅惑的笑了起来,松开她的手坐回原处,慵懒的开口“你想多了,即使原来我们之间有些什么,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停顿了一会,宁巫臣好笑的开口“你要不要是你的事,你说我脏,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像贞洁烈妇一般,为你守身如玉么?”
墨瞳怔了怔,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巫臣,我是人,我也会累,会倦,会崩溃。”说了一段突如其来,莫名奇妙的话以后,墨瞳转身离去。
宁巫臣立于窗边,看着墨瞳离去的背影深思,良久以后突然开口对欧雅说道“我想我等不了了,我们开始吧!”
第87章 墨瞳(番外)
我叫居墨瞳,我有一个双生妹妹叫做居安。
居墨瞳,居莫同,莫要同所有居家人一样走向那条不归路。
最终,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进了居家这个大染缸。
我的妹妹居安,唯愿她一世安好。可是故事往往不近人意,爸爸在我们名字上寄予的厚望似乎无一实现的。
安安从小就异常乖觉,不喜不悲不闹不伤。她常常被欺负,被叫做野孩子,可她从来不争辩也不哭泣。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世上只有妈妈好》怎么唱,我启唇,却无言。因为我也不会唱,又如何告诉她怎么唱。从来就没有妈妈的人,怎么会知道妈妈的好。
安安见我没有回答,也就不再问起,她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从不执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安开始执着,开始执着我的死活。
她说“姐姐,我知道你快死了。”
她说“姐姐,我不要你死。”
她说“姐姐,我其实很讨厌你。”
她说“姐姐 ,你答应过会一辈子陪着我。”
她说“姐姐,如果你骗我,我会恨你。”
她说……
她说……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执着于我的死活的呢?我一直想不通。
可我想对她说“我亲爱的妹妹,我不想死啊。我有多害怕死亡,就有多害怕离开你。”
我很怕死,很怕,很怕。我就是一个胆小鬼,胆小的要命。
我一直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有一天我偷偷去批命,算命先生说我“命犯小人,半生坎坷,恐难圆满”
当时我只是至之一笑,我不是笑算命先生的批语,而是笑我自己。笑我自己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早就知道自己不得圆满,却偏偏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我不甘心,我有今天可以说是姑妈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她害的妈妈难产,我也不会一出生就心机不健全。而且有可能,将来我的妹妹也会同我一般,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不能。
于是,我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却还去招惹了柏昀深。我知道二姐一直喜欢昀深,而姑妈也试图与柏家联姻,希望借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我怎能让她们如愿,我一步步接近昀深,利用他成为我在居家的另一个保护伞,千般算计,万般挑拨就是想让他爱上我,最后我终于成功了。
千算万算,到最后,我没料到的是,我掉进了自己编制的大网里,我爱上了那个叫做柏昀深的男人。
他待我极好,即使我知道这爱中掺杂了家族利益,可是这样便足够了。我的爱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还奢望他能给你最纯粹的回报,简直就是可笑。
那天,他突然向我求婚,我回绝了他。并告诉他,其实我另有所爱,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去我笑了。
我知道他虽然吃惊,可我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后来,他决定去荷兰给我们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我想告诉他的是,我没有喘息的机会,我的爱太绝望,没有希望,看不到未来,因为我快要死了。
有一天病床前的安安问我“姐姐,你为什么总是笑的灿烂?”
我告诉她“安安,无论何时你都要笑着去面对。即使你已脆弱的不堪一击,因为这是你最后能打击敌人的武器。安安,或许我不是一个好姐姐,我只是太累,太累。”
安安当时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可我知道,只要她是居家的孩子,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我用微笑将悲伤藏起,将故事延续。
第88章 决裂
“你们柏总在吗?”墨瞳笑问柏昀深的首席秘书。
秘书小姐挂起柔和温婉的浅笑第15次回答到“不好意思,居小姐。柏总出差了,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替您转达。”
墨瞳听到这公式化的推搪,立马冷下脸来“是吗,上次来找他,他在开股东大会,上上次出去签合约,这次是出差,还有什么借口一次性说出来啊。你去告诉他,我居墨瞳今天一定要见他。”
秘书小姐依旧是职业性的温婉笑脸“对不起,居小姐。柏总真的不在公司,我也无能为力。”
墨瞳似乎从那张温婉亲切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脸,一样的虚假,一样的令人——恶心。墨瞳受不了柏昀深的避而不见,所有人都认为她冷血,不惜伤害家人,破坏别人婚姻,可是有没有人看到她的痛,谁不想善良,只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再一直善良下去,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早已无力承受。
墨瞳如疯子一般怒吼“你别在这给我笑,你去跟他说我要见他。”
秘书没想到这个眼前美丽精致的女人,会突然不顾形象的怒吼出来,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秘书还楞在那,墨瞳不耐烦的的说“还楞在那干嘛?你去啊!”
“这……”秘书犹疑道。
“让她进来。”这时一直对墨瞳避而不见的柏昀深终于露了面,声音没有起伏,表情淡淡的,仿佛眼前的墨瞳如陌生人一般。
墨瞳越过秘书跟着柏昀深进了总裁办公室,看着办公室熟悉的一草一木,墨瞳不禁有些黯然,记得当初还是她嫌他的办公室缺乏生机,非要拉着昀深一起去花鸟市场亲自挑选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栽回。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几乎快要兵戎相见的地步。
柏昀深背对着站立,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窗外的车流,墨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思量片刻,小心翼翼的开口“昀深,如今你连看都不愿在看我一眼么?你讨厌我了么?”
男子背对着他,颀长的身形在太阳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苍凉静寂的投影,就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无力说出的故事,苍白的演绎,永远缺乏质感,怎么都圆满不了。
“昀深,对不起,我无意让你蒙羞。尽管你厌恶,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依旧会那么做。”墨瞳徒劳无论的解释着。
柏昀深嗤笑一声“既然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这么做,那你现在还来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墨瞳欲开口却哑然,嘴唇翕合,却不知如何告诉他一切的一切。“瞳瞳,你知道吗。我不曾因为你那样做而觉得蒙羞,而是我没有想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作为女人,你让以姝今后如何出现在众人前,她是你的姐姐!即使你恼我和她订婚,也不该做出如此事情来伤害她。”
墨瞳难堪的倒退一步,昀深在同情唐以姝,维护唐以姝,为唐以姝抱不平,那么谁来同情她,谁来维护她,谁来为她抱不平。她就该忍气吞声,默默忍下一切,她就活该一无所有,绝望无助。
墨瞳低低呢喃,眼中尽是孤单无助“她是我的姐姐,我的什么狗屁姐姐。”当墨瞳抬起头来时早已恢复一片清明“昀深,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我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我只想问你一句,即使她和别的男人鬼混,你还是愿意娶她吗?”
空气渐渐紧绷,暗流涌动“我和她已经订婚,我更看重的是现在。”
“那你爱她吗?”墨瞳不甘心的问。
“爱或不爱有区别么?”昀深反问。
墨瞳死死咬住下唇,原来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虚渺,一切都不堪一击。
墨瞳走到昀深面前,迫使昀深与她面对面,现在有些话她必须说,是万丈深渊或是皆大欢喜她已经管不了了。
“昀深,今后关于居家的一切你不要插手,我不希望有一天与你兵戎相见。”墨瞳咬牙说出这句足以让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破裂的话,她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鸿沟,界限分明,近在咫尺却难以跨过。
昀深清浅一笑,丝毫不在意,可黑瞳中却酝酿着如暴风骤雨般的诡谲“你这是警告,威胁还是善意的提醒?”
墨瞳被这种拔剑怒张的气氛压的快要窒息,她最不愿的就是与昀深站在对立的一面,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他不管面前站的是谁,她都不能输,因为输不起啊。
眉眼盈盈婉转浅笑“都是,是警告,是威胁,也是善意的提醒。”
“昀深,有些时候有些事,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固执的相信着,自欺欺人。就像你,我一直告诉自己,就算全世界都与我为敌,你——柏昀深也会站在我这边。可事实上柏昀深早就和我背道而驰,选择了放弃我。只是我还傻傻的相信着,也许我的昀深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许我的昀深,他并没有背弃我去帮助姑妈和二姐。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昀深帮助姑妈转移资产,压下二姐那些本该曝光于媒体的丑闻轶事,暗中调查我的一举一动,挑拨我和宁巫臣之间的关系,我才发现我的昀深真的是选择放弃我了。”
柏昀深眼色黯沉,嘴角轻挑溢出一丝冷然邪魅,走进墨瞳挑起墨瞳的下巴,带着挑逗的意味又似乎想将她看透“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样说开了不是更好,免得再费劲演戏。”
墨瞳看着眼前似乎变了一幅模样的人,艰难开口道“昀深,我曾今是真的相信你,即使我有些隐瞒,但是却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你。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墨瞳挥开柏昀深扣住他下巴的手,也挥开了两人的联系。
“那么,柏总咱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柏昀深阴晴不定的看着墨瞳潇洒的离开,手中的笔早已折成两段,周身阴霾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第89章 三堂会审
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墨瞳就发现气氛不对,安妮颇有些瑟缩的走过来,好心提醒,说是老头子从国外修养回来,似乎脸色不怎么好,现在正遣人到处找她,墨瞳回以一笑示意安妮不用担心,转身就往居时迁的办公室走去。
看着大家同情的目光,墨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是为让唐以姝当众出丑那件事,来个秋后算账。不甚在意的撇撇嘴,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副“金钢不坏”之身……
推开居时迁办公室的大门,果然老头子如青天大老爷般明坐高堂,如果头上在悬挂一“正大光明的”牌匾估计会更拉风,旁边是“王朝”,“马汉”两高耸的护卫——居时迁、居锦萧两人,环顾一周,“受害者”唐以姝,正坐在沙发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看那阵势,那气氛,那pose,明摆着就是审犯人的架势,如果有个惊堂木就更完美的。墨瞳见没人开口,她也不好冷场,硬着头皮开口“爷爷,您回了,身体好些了吗?”
死老头冷哼一声“福大命大,还没被气死。”
直接忽视话语中的语气不善,墨瞳嬉笑说着“爷爷说的什么话呢,谁敢气您啊!”要真的能气死你,便皆大欢喜了。
伴随着居时迁一声“爷爷”的惊呼声,冷不防的一个烟灰缸迎面被人掷了过来,墨瞳躲闪不及,额头被砸开一个几厘米的血口。居时迁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一个烟灰缸朝墨瞳扔过去,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一旁的局锦萧则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滔天恨意,她的父亲毁了她一生,她又毁了她女儿一生,所以她怎么会让墨瞳好过。
墨瞳感到一股热流随着额角流下来,漫天的红色几乎遮盖了墨瞳双眼,耳边是老头子的怒斥声“谁敢气我,不就是你吗?我居家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畜生,你是怎么对你二姐的。你以后,让她怎么做人。”
墨瞳随手一抹头上的鲜血,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在荷兰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什么伤没受过。推开欲送墨瞳去医院的居时迁,樱唇冷然轻启“爷爷,看你这架势是在三堂会审么?”
“不能做人,不做就好了。和我一样做畜生,反正居家畜生多着呢。”
老头子似乎气的不轻,指着墨瞳的手都在轻颤抖“你…你说说,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是说过不会做对居家不利的事,可是二姐她姓居的么?”墨瞳失去血色的樱唇变得苍白,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墨瞳再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如何反映,摔门而去,她没兴趣伺候那个死老头,叫一声爷爷是抬举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墨瞳顶着一朵大红花,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回到自己的地盘,安妮看到她满头鲜血,吓的久久合不上嘴,直到墨瞳嘤咛一声,安妮才元神归位,赶忙走上前去扶住墨瞳“你是怎么回事,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是上战场了么?我送你去医院。”
墨瞳不知道是因为砸晕了脑袋还是血流的过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可是还是开口强调“我不去医院,你去把居家的私人医生给我请来。”
安妮连忙答应,正准备去请居家御用的家庭医生时,居时迁已经带着医生进来,查看伤口后,给墨瞳打了一针麻醉剂,医生就着手给墨瞳缝合伤口。
墨瞳躺在休息间的沙发上,直到很久以后才悠悠转醒,伤口已经被缝合,缠着绷带的脑袋生生的疼痛着,眼神毫无焦距的凝视着天花板。
初到荷兰的那一年,似乎也是这样,整日整夜无所事事凝望这天花板,那时的她,说不上有多悲惨。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一年的监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此不堪的过往,于是自私的以死来威胁芮姨,不得告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在监狱的那些日日夜夜里,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她还活着,冥思苦想后,终于得到结果“为什么活着,只是因为还没死而已。”初到监狱,因为是新人,时常被欺负,头破血流是常事,没有人管你死活,也不会有人好心到给你上药诊治,等到血流干了,糊住伤口也就好了。
墨瞳凝眉苦想,到底是为什么会进那个鬼地方呢,时间似乎有点久远,加上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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