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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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归,吾聘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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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也曾偷偷地想过等我们好了,我一定要让他在银杏树下为我照下那最美丽的风景。那时候他一定已经成为了这世界上最优秀的摄影师。

可是他所有的梦想都来不及实现,他再也没有好起来,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看见医生用白布缓缓蒙住了他清隽的面容,我看见他的父母在他的病床前失声痛哭。

我仿佛听见的生命流逝的声音,“滴,滴,滴……。”。

我仿佛看见那张白布下躺着的是我。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觉得伤心呢?可是为什么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却并不觉得悲伤。我和他有着相同的结局,谁同情谁,谁为谁悲伤,谁比谁先离开,谁比谁幸福,最后终逃不过——殊途同归。

其实我也有好多好多的梦想,我希望能亲口告诉昀深“我爱他”。我希望能伏上昀深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与他分享我所有的悲喜。我希望能为昀深做出一顿精美的饭菜。我有好多好多的梦想,好多好多的愿望,可是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一切还来不来得及。

下午爸爸来看我,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床位,他问我男孩去哪里了。

我很开心的告诉他,男孩的病好了,出院了,他去实现他的梦想。

爸爸神色一黯,却还是温暖的笑着摸着我的头说“真好”

是呀,这样“真好”。

以前偷偷去算命,算命的说我——半生坎坷,命犯小人。

原来我只有半生,便要一直坎坷到死。这样“真好”,起码不用一辈子都坎坎坷坷,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如果坎坷那么久,那样也太“衰”了吧。

幸好我不用再坎坷下去,这样“真好”

2005年8月7日阴

今天,我努力撑起颤抖的双手写下这篇日记。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生命在18岁这年终于快要走到尽头。爸爸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些年他努力挽回我的生命,可我知道他尽力了。他并没有告诉爷爷他们我的病,只说是小毛病,马上就能出院。他更不敢告诉安安,我从一出生就不是个健康的孩子,所以他尽量减少安安来看我的次数,安安聪明,爸爸怕他看出什么来。

看着爸爸两鬓的白发,我知道他为了居家为了我和安安已经心力交瘁了。他老了,不再年轻。

爸爸那天问我“你可曾恨过爸爸?”可那天我只是但笑不语,并没有回答。

我该怎么说呢;是恨还是不恨,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其实在8岁那年我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爸爸把我带回居家无可厚非,两害相较取其轻不是吗?一个健康的孩子和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孩子,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把所有的爱都放在我们身上,他只是不想两个孩子都要失去。

可是我很安心,因为至少我不在以后还有安安陪他不是吗?我做不到的她能够做到,她会是我生命的另一段延续。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面对现在丑陋不堪的自己。居家的人除了三哥和安安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在居家我懂得了善良的人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学会了阿谀奉承,耍心机,比演技………我早已不是清静的白莲,我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我唯一觉得安慰的是,安安看不到我的另一面。我希望至少在我们当中她能够是幸福的。可是,怎么办?我快要死去,我再也不能留在居家为安安遮风挡雨,再也不能用最灿烂的笑来温暖她。我离开之后她势必要代替我回到居家,居家的孩子总也逃不过这宿命的轮回。我甚至不敢想象像安安那样一个人要如何在居家孤军奋战。

可是我依旧怀着微弱的希望,希望至少她和三哥能逃得过去。

于是我告诉爸爸希望能把安安送到荷兰,送到昀深的身边。我相信那个我爱的男子,会替我照顾她。

他等了我好久,我一直以早有所爱为借口。因为我怕在我提前离开的那天,他会痛苦,有时候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幸福。她的爱随着心脏的停止消失了,可是活着的人却依旧在消失的爱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我不想让他所有的等待化为泡影。

而我也自私希望安安能代替我去爱昀深,我不希望让昀深知道我已死去。

我希望让他以为我好好的,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去。

安安我知道她一直想以自己的身份,真真正正的活在阳光下,可是我还是让她活在我的阴影下,活在我的身份下。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

我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所以我只能努力微笑,因为除了微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世界,可是,如今我连微笑都觉得累了。

亲爱的安安,我最爱的妹妹,原谅我,可好?

第24章 姗姗可知否

手中的日记本早已本泪水模糊。原来自己一直活在爸爸与姐姐为我创造的阳光明媚的世界里。而自己了,又做了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冷漠相待。

“姐,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比诚挚的讨厌着这张与你相同的脸。我只是一个虚无的存在,我讨厌每每看见你就像照镜子一般。是那么阳光灿烂的一张脸,却也温暖不了我那阴霾的内心。”

可是为什么我会无比悲戚呢?我唯一的亲人,把所有阴暗与肮脏都隐藏在你笑脸的背后,然后为我挡下所有的明枪暗剑。

姐,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曾为你做过,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幸福下去。

所以姐,从今以后我会代替你活下去,我会去做你未完成的事,看你未看完的景,走你未走完的路。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爸爸的软肋。如果我不够强大,我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全,那么我又如何保全别人。

看着日记的安安突然抬起抬起头来对身边的芮姨说:“芮姨,帮我告诉爸爸。我要回居家,我要去荷兰。”

芮姨依旧清冷的说道“安安,你终于明白了你爸爸的一片苦心。”

“是啊,可是明白又如何。一切都迟了。”

“芮姨,有剪刀吗?”

身边的芮姨并无动作,只是迟迟不肯回答,眸子里满是担忧。

居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略微一笑,那笑带着悲戚,带着决绝“呵呵,芮姨在担心什么,是以为我要干傻事吗?不会,我不会的。我要剪刀,当然是要剪头发。只有这样我才能剪掉自己的过去,剪掉我和姐姐外形上的唯一区别。”

———————————————————————————————分割线小姐华丽丽登场

啪!季季一巴掌拍下,害的墨瞳差点与工作台来个亲密接触。

墨瞳懊恼的拍开季季的手,满脸无奈。

“季季,能不能轻点。我可是带病坚持岗位啊!”

季季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就是说啊!病都没好还坚持岗位啊,你要做拼命三郎啊!我可不想抬你回去。”

低下头,认真的翻阅着桌上的资料“请了那么久的病假,手头上还有好多工作积留下来没做。不早点回来,难道我想被炒鱿鱼啊!”

季季用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墨瞳。好像她是UFO。

“你,你,你,都说你抱了个金龟婿,你怎么抱的这么不专业。真是浪费资源啊,这么好的金龟,你不要还有一票子人在等着了!”

墨瞳索性甩开文件夹,一脸落寞的望着季季,可怜巴巴的说“唉!你也知道我的情敌众多,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你不知道我每天担心自己会被他甩,担心的病都急出来了。季季你这么聪明,帮我出个注意吧!”

季季被她一脸落寞的表情给糊弄了过去,于是一脸担忧的说道“这么严重!我就说啊,平时你就应该多和我还有姗姗去多逛逛。”

季季现在的你是真的你么,现在的你还是那个醉酒以后喊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的季季么?原来我们都一样,无论戏里戏外,都摆脱不掉戏子的身份,真真假假我早已分不清了。

突然季季猛的一拍大腿仿佛像下定决心一般,痛心疾首的说道“好吧!我决定把我心爱的宝贝借给你,给你好好倒腾倒腾,让你在宁巫臣面前惊艳出场。”

墨瞳看着季季那一脸肉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的低下头,不可抑止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季筱轼看着墨瞳垂下的肩正在微微的颤抖,突然间醒悟过来,自己被耍了。

于是她怒不可遏的叫了起来“居墨瞳,你耍我。枉我还为你担心了半天。”

知道形势不对,墨瞳马上掉转风向,状似求饶的说“好季季,你就大发慈悲原谅我吧!晚上我出血请你吃大餐。”

“哼!算你识时务。”季季一脸这次就放过你的表情,走的时候还不忘从桌上抽走几份自己以前积压的文件。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扬扬手中的东西狠狠地说道“别自作多情,我这可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早日吃到我的大餐。”

“知道啦!就知道吃!”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一片温暖。

下班时间一到,季季这尊大佛人未到声就先到了。

“唉!终于下班了,累死我了。累死累活,赚那么一点钱。还比不上姗姗那丫头一半。命苦啊!“

“瞳瞳,我来了。我可是靠着你的那顿大餐坚持下来的。走,咱吃饭去咯。”说着就上来挽着墨瞳的手把墨瞳连拖带拉的给拉出了办公室大楼。

很快他们就来到那所著名的泰国菜馆,突然季季一把拉住墨瞳。

面带疑惑地指着餐厅里的一对男女说 “瞳瞳,那不是沐阳吗?旁边的那个好像是白浅浅”季季一脸疑惑的说道。

转过头;看到的是沐阳与白浅浅。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男子一脸温柔的望着对面的女子,而女子却好像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

“我早就觉得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真是不走运被我们撞到。走,进去打个招呼。给那对狗男女一点颜色瞧瞧,敢背着姗姗红杏出墙。”说着就要进去。

“走啊!你站着干嘛。”季季一脸不解的望着墨瞳。

“季季,我们换个地方吃吧!今天的事就当我们没看到。”

“你怎么——”还不待她说完就拉着她,匆匆离去。

当墨瞳与季季在咖啡馆坐定以后,季季就亟不可待的开口。

“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墨瞳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搅拌着咖啡杯你的咖啡。

—文—“你说话啊!”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勺子,季季急切的说道。

—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我不想打破。”

—书—“你是说,你早就知道姓沐的喜欢白浅浅。”眉头皱起,似有不赞同之意,语气又带着肯定。

—屋—看到墨瞳并没有回答,可是季季知道。墨瞳这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白浅浅呢,她是什么态度?”季季不甘心的问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墨瞳仿佛事不关己的,像陈述事实般的说着“她爱巫臣,很爱很爱。也许更甚于我,所以沐阳不会有机会。”

季季突然觉得紧绷了起来,可是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季,有时候我觉得白浅浅才是更适合站在巫臣身边的女子。而我离巫臣太远,无论我怎么追赶都追不上他的脚步。所以,有一天如果我离开巫臣身边,那么白浅浅就会和巫臣在一起。那么沐阳也许就会死心,然后真正的去爱姗姗。”

季筱轼猛的站起来,一手挥掉我面前的咖啡杯。“你疯了吧!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以为你的退出就能让其他人幸福吗?你以为姗姗会要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吗,你以为她会允许自己爱情掺有任何杂质吗?你简直就是疯了。”

对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却开口说道“季季,我不是伟大。我只是知道巫臣他已经走远,而我还在原地死死地握着一个早该破碎的梦倔强的不肯放手。我没时间了,我希望有人能陪在巫臣身边。而白浅浅是最好的人选。我希望巫臣幸福,希望姗姗幸福,也希望你——幸福。”

“你说的这些话我一点也不想听,我要去告诉姗姗。”说着就要离开。

可是墨瞳却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略带哀求的低声说道“季季,你别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现在她被爱〈文〉情冲昏了头,即使你说了〈人〉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伤〈书〉害更大。只有让她亲眼〈屋〉看见才能让她明白。”

看着自己的好友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季筱轼只得答应。

“好吧!我相信你。”

第25章 一出好戏?

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般,这一刻她是那么急切的想要见到巫臣。她需要勇气,而现如今只有他能给她勇气。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可以给她勇气的人却离她原来越远。

带着职业性笑容的侍者走过来笑容满面的问着“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突然被打扰的女子,微微一怔。只是淡淡的回答着“对不起,摔坏了你们的咖啡杯!放心我会按原价赔偿的。”

侍者尴尬的回答着“小姐!你误会了,我是看你脸色苍白,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突然女子眼神闪了闪,低头嗤笑一声,抬起头来却又微笑着清晰地说“帮忙吗?我的确有一个忙需要你的帮助!”

这一个微笑让侍者一时间愣了神,可是还是回过神来,镇定的回道“有什么忙,小姐请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只见眼前的女子苍白清秀的脸笑的越发灿烂,仿佛是生命最后一刻的最后一笑。

“谢谢你,待会如果有一位小姐进来。请你把她带到我前面的雅座好吗。”

“没问题!”说完这些侍者就去忙自己的工作。

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姗姗这是自己在离开前唯一能为你做的。

缓缓拿起电话,拨通沐阳的电话。

“喂!是我。有时间聊聊吗?”

“在我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嗯!好我等你。”说完墨瞳挂上电话。又迅速拨通了向姗姗的电话。

“喂!姗姗,我是墨瞳。“

“你这丫头,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向姗姗兴奋地说到。

“我今天刚回公司消了假,现在已经正式开始上班了。这不,我一好就打电话给你,约你出来庆祝一番。”

“那当然!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不过你约的真是时间,今天我家沐阳加班,没时间陪我。所以我有的是时间。对了,你在哪?”

“是吗?真是巧呢。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你知道吧!但是我可能会耽搁一会。”嘴角一挑平静的说。

“没问题!我等你就是了。”

在墨瞳喝到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沐阳嘴角微挑带着微微笑意的走了进来。

可是坐下时已是一脸冰冷。

放下手中的咖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你变脸的速度还蛮快的嘛!刚刚还一脸温暖,现在却寒若冰霜。你就是用这幅嘴脸骗的姗姗对你死心塌地的吧!”

“彼此彼此!当然比不上你,我想我们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吧!”沐阳懒散的说道。

“慌什么!既然来了,先喝杯咖啡吧!”说着招呼waiter过来。

“给这位先生来一杯摩卡。”

“我自作主张给你点了,你不会介意吧!”

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向后倒去,自在慵懒的靠在宽大的背椅上。咖啡厅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显得异常柔和。

墨瞳不得不承认,他有着足以吸引像向姗姗这样精致女子的资本,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即使狭长的丹凤眼紧闭着,可是却让人觉得他的整个脸在微微的笑着。如他名字一样,沐阳,沐阳。让人温暖,如沐阳光。墨瞳想也许在姗姗的眼里沐阳就是她生命里的阳光。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有着怎样一颗坚硬冰冷的心,为了自己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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