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睡不安稳,每每想要大声痛哭抒发自己的情绪之时,却不敢,怕伤心过度伤了腹中的宝宝。
宝宝……
瘦得已经见骨头的纤细手指,轻轻的,爱怜的抚摸着腹部。
生命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还有腹中小生命的一半,可是这前路彷徨,她该怎么走下去?该怎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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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流产
也不知是叹了多少的气息,这一声轻叹竟没有叹出来,拿起手中的电话,最终还是打给了小悦。
她必须找到一个支撑,来照顾她和宝宝。
没多久,楼下就已传来门铃声,白筱童扶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然后轻飘飘的走到了门边,打开门的那瞬间,她能清晰的捕捉到小悦眼底落下的那一滴泪。
“筱童姐!姐!真的是你!你快要急死我了!”小悦一把抱住白筱童,哽咽的说,一刻也不敢松手,生怕她会消失。
“小悦。”白筱童忽然柔柔的发出了声音,喊着她的名字惚。
“怎么了?”小悦松开白筱童,扬着泪脸看着白筱童。
“你动作小幅度一点,我怕会伤到宝宝。”白筱童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竟不知那红唇为何扯动。
“你看我,一激动什么都忘记了,姐姐,你知不知道叶少……”小悦关上门,胡乱的脱掉鞋子,穿上拖鞋就拉着白筱童的手边走边说,在说到叶少两个字的时候,急忙收回了话音温。
白筱童只觉得仿佛心脏处被人猝不及防的狠戳了一刀,娇躯一颤,摇摇欲坠,要不是此时小悦拉着她,她也许会倒下。
“筱童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气了,不要闹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叶少……叶初寒他真的发了疯的在找你。”小悦颤动着双唇,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叶初寒。
“小悦,你认为我在气?我在闹?”凄切的酸楚涌上了鼻尖,猝不及防地,白筱童如水的眸子里涌出了晶莹的泪水,原来她还有泪。
当初他是那样选择的,那样决定的,就应该无怨无悔,如今,找又有何意义?
他能找到什么?
找到这副躯壳?那颗为了他存活的心,早已经被他亲手处决了。
“筱童姐,叶初寒当天确实赶了回来,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但他真的赶了回来!”小悦拉着白筱童的手,紧紧的握着,希望能一点一点温暖这个已经冰冷的身体和冷却的心脏。
“赶回来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舍弃了我,晚霞染天之际他在哪里?”白筱童别过脸,声音像是没有出没一样,轻飘飘的。
小悦重重的叹了一声,看着白筱童挺直的倔强身体,她知道,那里面已经肝肠寸断,心碎一地了,可是却不明白她为何能挺的那么直。
“姐姐,叶初寒这几天几乎都是不睡不吃,每天开着车子在寻找你,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憔悴了一大圈,你还想让他怎么做,他又该怎么做?”小悦伤感的说,话语间有着替叶初寒抱屈的意味。
白筱童别过去的脸像是僵硬了一般,不愿转回来,一股疼痛的气流正在胸膛翻滚,半响才缓缓的轻声说,“我没想让他怎么做,他也什么都不用做。”
“姐,你……”小悦扳过白筱童的身体,让她面对着她,急声道。
“小悦,不要试图劝我,什么真心,什么爱意,都不是无坚不摧的,你就忍心看到我继续心碎?难道我现在还不够凄惨吗?”白筱童打断小悦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
“小悦,我不管你觉得叶初寒他又多大的委屈,就算是天大的理由摆在他面前,阻挡着他赶不回来也好,我已经决定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我不想在听见他的名字,不想在看到他那个人。”白筱童声音裹着浓浓的哀伤,话语到最后渐渐转变成了坚决。
两道远山眉楚楚动人的轻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小悦,轻叹之后,幽幽的说,“小悦,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容不得一丁点背弃的一个女人,我也是一个活生生,会痛心,会失望的女人。如今所有的一切破灭了,也如梦初醒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日子,不可以吗?”
小悦无法出声,她的喉咙早已经哽咽,她明白不过来,除了叶初寒和白筱童,有谁能明白得过来?
两人现在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看清楚白筱童的清秀脸蛋,可以看清楚白筱童微小的表情,可是却看不清楚她的心。
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待下去吧,就算叶初寒当初是多么不得已的选择,也是选择了,他没有守住约定。
她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由恨生爱,这份爱比当初的恨更加强烈,她爱得如此痴情,却如此被爱人伤透心的女人,就让她随着自己的心愿去做吧。
“小悦,我求你,我的去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白筱童低垂着头,长发散落而下,遮挡了她的一半脸颊,不想让小悦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声音幽幽的传来,握着小悦手指的力度却在渐渐增加。
“姐……”小悦咬唇,她要如何答应她?
那个为了找她而憔悴不堪的叶初寒,那个曾经无比高贵万分尊贵的叶初寒,如今哪还有了当初的霸气和狂狷?如今没有了筱童姐,也是近乎毁灭的一个人。
“我求你,不要将我的去处告诉叶初寒,求求你……”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水眸坠下,滴在小悦的手背上。
伤了心就是伤了心,没有遵守就是没有遵守,如今心碎的人儿,你对着她说几句大道理,伤口就能愈合吗?
不能。
怎么可能愈合?
“……好。”小悦点了点头,双手紧紧的握住白筱童的,由她选择吧。
白筱童的脸部表情有了一丝动容,紧紧的搂着小悦,将身上的重量全部依附给她,像是找到了一丝支撑一样,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外直射进来,打在白筱童的背脊上,似乎它也知道,此时的白筱童多么的需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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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天了?
小悦也不知道,也忘记了日子,似乎每天都能看见白筱童坐在床边,额头抵在那里的画面,她似乎就像是一个魂魄一样,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残留的那一抹魂魄,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她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高深莫测一般不发一语,乌黑的眼瞳里似乎也渐渐没了焦距。
“小悦。”白筱童忽然转向站在客厅处的小悦,眼底似乎有了些生气。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小悦急忙的走到白筱童身边,陪着她坐了下来,捋了捋她的长发,看着她尖尖的下颚,心里忍不住心疼,又瘦了,每天她都唤着花样为她买东西吃,她却依旧不见长肉,只是日渐消瘦。
“我想我妈妈了。”
“姑姑一定也很想你,她只是身体的问题……不然叫她看见你这样子,不一定多心疼呢。”小悦也叹息,想起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知此时是不是也泪眼涟涟。
“再等一段时间,我偷偷的去见见她,然后想办法悄悄替她转院。”小脸上似乎有了些颜色,不在是那么苍白透明,说着话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腹部。
苍白的小脸上那微小的表情,仅仅只是瞬间,也可以让小悦为其感叹,忽然忆起了那天在叶初寒临走之间,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那一声一声的甜言蜜语说的他们旁人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白筱童爱叶初寒,仍旧深爱着他。
就是因为爱得深,才会恨得更深。
不然不会每每失口都会提到一个叶字,就立即住口,像是抵抗病菌一样,不肯再提。
小悦不忍,心里也已经暗暗有了决定,能让这失魂落魄的人儿唯一重新振作的只有叶初寒一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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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大楼,阳光下反射着它独有的奢华冷硬光芒。
顶层,偌大的办公室此时显得是那样凄凉,那样空洞,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来的光芒也是那样的寒冷。
叶初寒坐在总裁椅上,单手拄在办公桌上支撑着额头,俊容上的憔悴清晰可见,而那眉间的褶皱像是舒展不开一样。
“叩叩叩——”
门在数秒后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柔弱的倩影,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进那个此时憔悴不堪的男人。
苏姬看到叶初寒的那一瞬间,呼吸一窒,胸口痛的几乎要炸裂,这哪还是那个王者一样的男人了?
白筱童,你何德何能?
让这样一个男人为你甘愿憔悴,甘愿痛悲?
“初寒!”苏姬走到叶初寒面前,看着此时闭着双眸正在沉思的叶初寒,带着些不知名的语气喊着他。
“你怎么来了。”叶初寒抬头,只是淡淡的扫过了苏姬一眼,声音里似乎没有多余的情感。
“你现在很讨厌我是不是?”苏姬咬牙,忍住胸口的疼痛,厉声道。
他的视线竟然多一秒都不愿意在她的脸上停留!
叶初寒没出声,从总裁椅上站起了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酒柜旁边,倒了一杯威士忌,***的酒液顺着他的口腔缓缓进入胃中,让那几天未进食的胃部更是一阵翻搅拌的疼痛。
“初寒,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自己!”苏姬上前一把夺过叶初寒的酒杯,泪光蒙住了她那美丽的眼睛。
“走开。”叶初寒声音愤恨的从薄唇间迸发出两个字,视线不曾落在她的脸上。
“初寒,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你恨我,是我逼你的白筱童走的,所以你要恨就恨吧,可是我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苏姬心痛如绞,死死的抱着叶初寒的手臂,这么多年了,叶初寒何尝对她说过一句狠话?刚刚那两个字,彻底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童童是多么的痛心,你走,你如果再不走,我不保证我不会动手打女人。”叶初寒厌恶的甩开搂着他手臂的苏姬,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一双厉眸渐渐腾起骇人的神情,浑身进射出骇人的戾气。
看着叶初寒决绝的背影,而他那绝情的话不像是假的,像是一把刀一样,硬生生的插在了苏姬的心中。
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爱上他了,这也有错了吗?
她只是想要争取到自己的幸福,这也不可以吗?
感觉到身后没有了声响,原本就皱紧的眉心又靠拢了一些,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苏姬,才一眼,叶初寒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更加烦闷了起来。
苏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上衣的扣子,已经露出了性感的玫瑰色真丝内衣,随着她手指的滑落,整件上衣飘然落下,胸衣也一并落下,赤、裸着上半身站在叶初寒面前,可以清晰看到那能让无数男人大喷鼻血的丰盈。
叶初寒镌刻脸上的表情犹如霜冻一样,冷冷的看着苏姬的举动。
颤抖的白皙手指已经下滑到裤子间,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拉扯,完美的黑幽丛林也一并展现在叶初寒的面前。
“初寒,我早说过了,我不是小女孩了,我也有可以让男人贪婪的身体。”苏姬一步一步的走到叶初寒面前,赤、裸着身体,紧紧的抱住他,整个人在瑟瑟的发抖。
“初寒,抱抱我,我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是你的。”苏姬死死的搂着他,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唤醒他的性趣,哪怕一点点。
叶初寒依旧冷冷的站在原地,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完美如雕塑般的俊脸上冰冷无比。
“天——”刚要敲门进来的小悦,还在疑问门怎么残余着一条缝隙,轻轻推开才发现里面惊人的一幕,要不是急时捂住双唇,她的尖叫声会立即惊醒办公室内的两人。
“苏姬,我给你五分钟,最好穿上你的衣服,不然我叫保安上来,让他们看去了是你自己的责任。”叶初寒一点一点的推开苏姬,只用了手指尖,似乎不想触碰她的肌肤,哪怕一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你说,为什么?我就要死了,一丁点的爱你都吝啬么?”苏姬崩溃的控诉着,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了身上,被叶初寒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她耻辱的想去死。
“苏姬,我当你是妹妹,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薄利的双唇微微开启,声音中夹杂着冷冽。“妹妹,妹妹,我说了,我有多恨你把我当做妹妹!”苏姬大吼,愤恨的捶着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在折射着冷硬光芒的大理石地面上。
“苏姬,若不是当初你以即将要死去的生命威胁我,我可能会让童童心灰意冷然后离开。”叶初寒也被触怒到,愤恨的咬着牙齿,怒火中烧的瞪着苏姬说,一想到当初那个决定,他就恨死自己,恨不得杀了她和赵俊。
“是,我是故意不吃药,故意病发,故意拖延住你,可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也想要留住你啊!”苏姬对于叶初寒的恨意,全身战栗,忍不住双手紧紧抱着双臂,孱弱道,声声泪下。
“苏姬,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在那里等你醒来?”低沉的声音里暗藏着极大的愤怒感。
“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情意的……”苏姬看着叶初寒,直直的望着他,面露委屈与痛苦的神色。
“是。”叶初寒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大手一挥沉声道,在苏姬脸上扬起一点希望光亮的时候,忽然又缓缓的开口,“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才会陪在那里,等待着你苏醒。”
“我说了,我不是你妹妹!”苏姬失控的低喊着,声音一次比一次尖细,一次比一次凄厉,让人听着,不禁心生寒意。
“你是。”叶初寒看着面容有些狰狞的苏姬,淡淡的发出了两个字,清晰有力,让人看不出任何虚假。
“什么?”苏姬慌了,在叶初寒那样坚定的目光下,她怕了,叶初寒的语气虽然也淡淡的,却透露着一种坚定。
叶初寒脸上闪过复杂的情愫,看着地上的苏姬,如刀子一刀一刀精雕的俊容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深沉,“苏姬,我一直不想说的,我不只是把你当做妹妹那么简单,你就是我妹妹,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
“这……不……不可能……”苏姬惊恐的向后挪动着身体,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她的面容,眼里透出恐惧、悲痛、难以置信的眼神。
“苏姬,不然你以为我叶初寒会对你特别?”叶初寒看着苏姬惊恐的表情,虽是不忍,但箭已在弦上,没有不发的道理,而且今日不告诉她一切真相的话,她也不会死心,“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我大哥叶初恒,或者,你有勇气的话,去问问我爸!”
他的这个妹妹,有着和他相同的血液,那也就一样的倔强。
“妹妹……我是你妹妹……”那双散发着妖娆气息的美眸,此时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整张小脸已经失去了血色,红唇也已经透明,在微微的抖着。
叶初寒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是,你是爸带回来的孩子,其实一开始我也没多想,以为你只是我爸从孤儿院觉得可怜带回来的孩子,可是你有一次的体检单上,我看到了你的血型……我问了大哥,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让我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永久的秘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说,只是将你当做妹妹一样宠爱着。”
“苏姬,我是你的哥哥,你不能爱我,而且就算我们之间不是兄妹,你也最清楚的,我不可能会爱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叶初寒想要弯下身子将她扶起,可是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整个身体像是僵硬了一般,那抹倩影如今在何处?
“哥哥?”苏姬更是惊怔,美眸瞪的圆圆的,仿佛叶初寒此时说出的是一个闷雷一样。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会进一个兄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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