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翻阅,然后大声朗读,汤斌和其余两位见王女如此聪敏好学都面带欣慰,一直站在一旁候着,如此就过了大半天。
用过午膳,灵歌见三位老师都一脸疲倦就命她们三人回去休息片刻再来。达哈塔、汤斌、耿介当然不敢,王女还在读书,
做臣女的怎么敢离开。
于是灵歌故意板着脸道:“三位老师已经一脸疲倦,若是待会儿背诵的时候,背错了,三位老师却没有察觉那又要如何?
”
汤斌三人面面相觑,后来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就是在殿外备几张席女被褥,三个人稍微小睡下就起来。灵歌当然很爽快的
同意了,三位老师安顿好后,灵歌命人在外面看着,说自己要用功读书,一个时辰内,不准任何人打扰。至于老师们,休息一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37)
个时辰是最基本的,所以,即便是老师来了也不许进来,必须请老师继续回去休息够时辰再来。
一切准备妥当了,灵歌才笑着道:“小九,那人来了吗?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一切准备妥当了,灵歌才笑着道:“小九,那人来了吗?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回王女,在侧门外面。”小九悄声道。
“传她进来吧,没我命令没人敢来的。” 灵歌随意的翻动着书页,满手的墨香,手边是一盆君女兰,墨黑如玉,谦谦君
女一般。
不一会儿,小九领了个女人急匆匆的进来见了礼,那女的稍微有些肥胖,手脚却分外麻利,正是八皇子的奶娘马氏。
“马氏,你倒还算聪明,知道按时来向本王女复命。” 灵歌语气虽然平易近人,脸上淡淡不见表情,有种不怒则威的
气势,马氏紧张的跪在下面,略微有些颤栗和忐忑。
“墨蕴可好。” 灵歌状似无意的问道。
“八皇子本来好着呢,不过昨天玩儿水冻着了,正病着呢。”马氏答道。
“混账,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不是走失就是生病,她玩儿水,你干什么了?” 灵歌越听越不舒服,站起来走到马氏面前
就是一脚,“好好一个孩子就被你们这些奴才给害了!”
“奴婢错了,王女息怒啊,”马氏被踢得头昏眼花,但是见情势不妙,也顾不得疼痛,趴在地上连声的求饶,又一股
脑将心里的怨气全抖出来了,“王女,不是奴婢们不管,八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总是被其她的皇子公主叫过去使唤,有时候嫔
妃娘娘有事,也叫调过去,奴才昨儿个去伺候宜嫔娘娘了,等回来,八皇子病了的事儿奴婢才知道,求王女饶了奴婢吧。”
“宜嫔?”灵歌放缓了口气,“那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呢。”
马氏恨恨的道:“那也比不过娘娘旁边那老妈女,同样是奴才,她仗着宜嫔娘娘宠爱,怎么折腾人怎么来,做得不好还
给嘴巴女。”
马氏忽然住了嘴,醒悟到这种小事岂能在王女面前说的,忙闭了嘴。唯独心里愤愤不平,恨宜嫔身边的那老宫女福雅恨
得牙痒痒,忽然就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王女,不是奴婢多嘴要说人是非,那个福雅还说王女坏话了呢。”
“喔,说我什么了?”
“她说您身体有恙,而且总瞒着肯定不对劲儿,让身旁的宫女多注意打听呢。”马氏嘟哝道。
“马氏,你先回去吧,” 灵歌示意小九给了马氏一些赏钱打发她走了,马氏本来指望挑拨下王女,让王女去收
拾那恶娘们儿,没想又立刻眉开眼笑了。
其实也是个憨实的妇人,不过心眼小点儿罢了,灵歌看着马氏离去的背影想着,要放以前,也许心一横就留不得她了。
不过有个人的确是不能留了,灵歌叫小九附耳过来:“你出去,找个可靠的人,那个叫福雅的,我不想再看到她。”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38)
“一会儿去找账房支点儿钱,” 灵歌挥挥手命小九退下,自己又琢磨了小半会儿,这时候,汤斌她们依时走进来,并
带来个消息,皇上一会儿也过来,要考王女的学问呢。
灵歌听了也不敢怠慢,忙将功课认真看了好几遍,夜连赫来的时候,灵歌正在用功,也没见人进来,夜连赫也不叫人传,笑着
看灵歌专注读书的样子。
“笔”灵歌头也不抬的伸出手,不久,一支上好是羊毫笔送到她手里,灵歌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还以为是小太监送过来
的,于是细细的将夜连赫可能会抽考的地方都简略的写了下。
“喔,妖妖认为朕会抽考这些么?”头顶忽然有人笑着问道。
灵歌大惊,忙起身叩拜:“我不知道赫来了,请恕罪。”
“你读书用功心无旁骛,怎么会有罪,不但无罪,朕还要赏你呢,稍后若是抽考功课通过的话,你要什么赏赐,嗯?”坐到灵歌的椅子上,拿起她的书来细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笔记,心里更加的欢喜。
灵歌暗道,就知道你会喜欢,也不枉我这么辛苦的写了那许多字。
果然在随后的抽考中,灵歌对答如流,甚至对一些时政也能侃侃而谈,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夜连赫虽然强压住喜色,但是
眉眼间的喜欢明眼人一看便知了。
夜连赫忽然将书交到灵歌手里:“你也抽考朕几段。”
灵歌心里觉着奇怪,于是斗胆抽考:“请问赫,《中庸》之中,‘喜怒哀乐之未发’一节如何解?”
夜连赫略一沉吟,先从容不迫地背诵了这一节的原文,然后,十分自信的解说起来,为了给灵歌做榜样,她特地引据典,将
历代名家的注解一一的娓娓道来。慢慢从人性的喜怒哀乐,一直讲到天地所居,万物所育。汤斌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
一会儿,汤斌首先俯身叩拜道:“吾皇万岁!您渊博的学识早已无人能及!”
“王女你过来。”夜连赫叫灵歌到面前,“可知道赫为何如此熟悉中庸么?”
“我愚钝。” 灵歌静静站在夜连赫面前,隐隐猜到了,却又有些不肯相信。
“为了让王女能好好弄懂中庸中的文章,为父首先要先学习,先精通才可以教育王女,所以王女要学的书,朕必定先要读
懂,王女要背的书,朕必定先背会。”夜连赫的默默的拉起灵歌的手,“王女可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赫,赫的一片苦心,我铭记了。” 灵歌跪下去,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言谢,第一次有了点微薄的感动,那感动轻
轻小小的拂过她的心,让她的心柔软,如此相濡以沫的人,如此为她设身处地着想的人,为何最后竟变成了仇人?
“王女,如今朕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沙俄的事情,准噶尔叛乱的事情,恐怕不能如从前一样经常教导你的学业,你不可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39)
以倦怠,不可让朕失望,明白吗?”
“是,赫,我记下了。” 灵歌忙郑重的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夜连赫这才微微展颜,朝堂的烦恼事情暂时抛到了一边,心情跟着大好起来:“王女,朕说过,你若功课背得好朕就要好好
赏你,那么,你要什么赏赐?”
“我的膳房用时令水果做了很多点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所以想拿到皇子说请其她皇子格格们一起尝尝。” 灵歌
早等了这句话,立刻顺势求了夜连赫。
“喔,王女有这样的心思很好啊。”夜连赫听了更高兴了,于是道,“朕陪你一起去,她们这会儿也该下学了,走吧。”
灵歌微微一笑,心里想,自己一直盘算着的事儿算是成了三分了。
到了皇子所,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和灵歌的几个妹妹都来了,夜连赫笑着指指灵歌:“王女说要陪朕来看看你
们,这不?还带了很多精致的小点心呢。”
灵歌忙取出的点心送去给每个人,夜连赫看着王女跟皇子们兄友弟恭,和妹妹们和睦相处的样子,硬是觉得着宫里满园□竟
是无比的和美。
“对了,墨蕴呢,我准备了她最喜欢的桂花糕,还叫宫女给她做了个兔女玩偶呢。” 灵歌故意大声问道。
刹时间,众人都安静下来,夜连赫也注意到了:“八皇子呢,还在睡觉吗?”
伺候的奶娘没敢说话,皇子所的林嬷嬷忙跪下道:“启禀皇上,八皇子……”
“赫,八弟昨天感染了些风寒,昨晚还一直闹着要见赫呢。”人群里忽然走出一人不卑不亢的跪在夜连赫面前,夜
灵歌回头看那人,果然是最讨厌的四皇子,这人真是,从小就喜欢演这种假仁假义的戏码。
灵歌强忍着厌恶道:“夜清河,昨天见你时怎么不说?赫,我想去看看墨蕴。”
“恩,跟朕一起去看看。”夜连赫低头看了眼夜清河,又冷冷的将一双凌厉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立刻一股刺骨寒意直刺
人心。那些平日里刻薄过八皇子的人早已经吓怕了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全完了。
“皇子所所有人,都拘起来,听候发落。”夜连赫带着灵歌转身往里走去,后面有人扑倒在地的声音,却没有人敢吭声。夜
灵歌叹息道,看来这皇子所要被彻底的翻过来了。
三皇子陪着夜清河走在后面:“夜清河,王女好像对你有什么误会,你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了吗?”
夜清河眼也不眨:“怎么会,王女是太担心八弟了吧。”
“我看不是,昨天我们就远远见王女一面,怎么可能提到八弟的病,她刚才在赫面前那样说你,分明是让赫对你
没好映像。” 还想说什么,却被夜清河捂住嘴,“三哥,小心祸从口出。”
说完,也不跟搭话了,自顾自跟了过去。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说了,忙跟过去,正好看见夜连赫抱了八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40)
皇子墨蕴在怀里,微微皱眉:“传御医,这孩子身子还在发烫呢。”
“呜呜,痛……” 墨蕴泪眼婆娑,看看夜连赫,“赫,痛。”夜连赫正要哄她,刘采和忽然跑进来:“皇上,边关急
报。”
“什么?”夜连赫听了叹了口气,又低头看看墨蕴,小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内心隐隐有些震怒。
“叫佟贵妃来,朕要她彻查此事。”夜连赫将墨蕴交给灵歌,“照顾好你弟弟,朕晚点再来。”
“赫,”灵歌忙道,“赫国事繁忙,不如让墨蕴回我宫里,我会好好照看她的。”
“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功课,墨蕴的病一好,我就送她走。” 灵歌眼巴巴看着夜连赫,“我从没跟弟弟们好好亲近
过,墨蕴生病,我也有责任。”
“先这样吧,”夜连赫点点头,大步走出皇子所,走了一阵,转身对刘采和道,你别跟朕去了,帮朕叫惠妃来见朕吧。”
自夜连赫走后,皇子所的一干人都觉得惶惶不可终日,当然,那些王女不会倒霉,倒霉的都是她们这些没权没势的。
真的吗?灵歌抱着慢慢开始退烧的墨蕴朝着一个宫殿微微展开笑颜,那里住着谁呢?对了,是宜嫔嘛。
晚些时候,灵歌听到她一直想要听到的消息,夜连赫命人封了宜嫔的牌女,也就是说最近都不会去她那里了,虽然是小惩,
但是依着宜嫔那好脸面的性女,一定活活气死了。
再说,见不到夜连赫就不能给自己的妹女求情,那么和亲的事也就此定下了。
灵歌低头冷笑着看怀里的墨蕴:“你今日倒是帮了我的忙,本王女就暂时原谅你以前犯下的罪,以后乖乖听皇姐的话,我
一定好好待你,明白吗?”
墨蕴在她怀里不安的动了下,小手里紧紧握着样东西,灵歌用力掰开她的手,里面是个如意结,上面绣着平安两字,后面
又绣着个小小的卫字。
原来是墨蕴的生母卫氏替她做的平安结,灵歌拿起来看了又看,心里不舒服起来,如果自己的娘娘还在世的话,如果她还
在世的话……
自己何须这样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呢,低眉看看无辜的小脸,竟然添了几分羡慕:“墨蕴,娘娘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你连做
梦都想着呢。”
灵歌心情低落,连报复宜嫔的快乐也抵不过莫名的空虚,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九走了进来:“王女,皇上说马上要
见你。”
“嗯,” 灵歌将墨蕴交给奶娘,整了整衣裳,正准备走,心头无端一跳。
“王女,怎么了?”小九看不太对劲儿,小心问了声。
灵歌摆摆手,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应该只是一时的感伤吧,灵歌笑笑也就没往心里去。
等进了夜连赫的南书房,灵歌忽然发现不大对劲。往日和颜悦色的赫,见了她竟然没有一丝笑意,不但不笑,眼神更带着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41)
无端的寒意。
灵歌心里有轻微的忐忑,自己做过一些事,也许夜连赫知道了些什么。是错觉吧,难道,命运真是无法改变的吗?
“赫,叫我来有何吩咐?”
夜连赫缓缓的站起来,静静的看着王女,那目光凌迟一般,有些失望有些冷冽,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王女没有什么要告
诉朕的吗?”
灵歌被逼着微微低了下头,烛光忽然有些刺眼,扰得她心神不宁。她明白自己这一低头意味着什么,帝王权术是面前这个
高大魁梧的男人一点点教给她的,心里明白这种情况下该面不改色,对任何事情怡然处之,才不会困于人前。
然而在这么一位伟大的帝王面前,如此冷峻的探视下,没有人不会胆寒,没有人不会被她的威压所迫。
“赫,我……” 灵歌牙一咬,就准备将宜嫔那晚的话源源本本的说了,夜连赫会信吧,不信也罢,反正是个死。
灵歌被逼得急了,疯狂的念头又开始占了上风。
“住口,朕今天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朕也什么都不知道。朕希望你,以后清心明目,不要再做傻事。”夜连赫语气里掩藏不
住失望后的疲惫,“小九挑拨事端,杖责一百,拉出去!”
灵歌低着头,听到小九一声不吭的被拉走,她只说了句:“都是奴才的错。”
“八皇子的奶娘,朕已经处死了,宜嫔朕命她闭门思过,朕这都是为了你,王女,你可明白?”
“我明白。” 灵歌一边回答一边心慢慢沉入谷底,太久了,她都忘记了夜连赫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生就了怎样的一双
厉眼,自己竟然想在她眼皮底下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太傻了,实在太傻了。
灵歌失魂落魄的回了宫,站在宫门外,又动了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安生多久这样的念头。四周漆黑,她走进宫门的时候,仿
佛走进陷阱的困兽,有种想呐喊想撕咬的冲动。
灵歌走进屋先看到空空的大床,怒气一触即发:“墨蕴呢?谁抱走了她?”
灵歌怒吼道:“你们又让她走丢了,一个二个不想活了是不是!说完,顺手操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身旁的太监,花瓶碎
裂的时候,惨呼和鲜血刺激着灵歌体内野兽般的疯狂。
“启禀王女,皇上刚让人把八皇子接走了,说从今而后,八皇子交由惠嫔娘娘抚养,其她人一律不到插手。”小太监捂
着额角的鲜血战战兢兢的跪趴在地上。
灵歌忽然如凝固了一般,痴痴了站了一会儿,反而笑了:“她倒是想得周全!”
“滚出去,滚——” 灵歌颓丧的跌坐在椅女上,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熟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累了,这种被深深击败的
感觉让她身心俱疲。
小九不在身边了,又刚刚受了夜连赫的苛责,再加上叔公不在宫里,灵歌想传消息,却没有可以相信的人,灵歌心浮气躁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42)
,在房间里不断的踱着步。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几十万的雪花银买的羊脂玉花瓶破碎的散了一地,王羲之的真迹打成卷揉成团,滚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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