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胆色也不是人人有的。”
他边说边朝灵歌这边投来警示的目光,他将死罪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灵歌立刻会意他早看见灵歌了,只是不便点破罢了。
于是灵歌冲他点点头,立刻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到了漪兰殿外,大门口灯火通明,好几个人守在门外,完了,灵歌怎么进得去。
悄悄的搬来几块石头,灵歌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翻了两下,石头骨碌碌的滚开,灵歌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呲牙裂嘴的也不敢做声。
于是重新堆好,再来。
灵歌很清楚的听到丽妃的大声责骂不断传出来,还有甩耳光的声音,哀哀的哭泣声。
当然,皇上凶了她,药引又不见了,以她的脾气不发狂才怪呢。
想到回去后她对灵歌的严惩,灵歌手脚一软,差点又要骨碌碌的往后就倒。
身后响起一声叹息,温暖的手接住了灵歌,栗色的发丝银色的铠甲,灵歌呆呆的喊了声:“祥夜将军,你来啦。”
“跟我我走,这宫里不是你呆的地方。”祥夜坚决的说。
“不,灵歌不可以走,灵歌走了宫里会大乱的,而且灵歌答应了安先生,灵歌要报答他的。”灵歌执拗的挣扎着,祥夜只好放灵歌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拿去,丽妃的解药,有了这个她就不会再罚你了。”
灵歌惊喜的拿了那小瓶,温热的带着祥夜的体温,他该揣在怀里很久了。
“你怎么弄到的?”
“你就别问了,叫你拿着就拿着,以后可别指望我再来救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祥夜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恩,他真的不适合笑。
灵歌大方的走到漪兰殿门口笑着说:“我是来给丽妃娘娘道喜的。”
漪兰殿内,丽妃贪婪的看着这小瓶:“真是解药,真可以治我的脸?”
“是,安先生最近两天做好的,娘娘真是福泽深厚。”灵歌的嘴甜得像抹了蜜,眼里眼神却锋利如刀,为何她还不死!
“你过来”,丽妃向灵歌招了招手。
等灵歌到了她身旁,她边伸出涂满蔻丹的手指,取了一下瓶里的解药,擦在灵歌脸上。长长护甲挂疼了灵歌的肌肤,带着深深的寒意,灵歌觉得那不像护甲,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孽缘(12)
看着宫女们忙里忙外的伺候丽妃上药,灵歌的心像掏空了一般,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是灵歌的处境更危险了,若灵歌还能回到皇后身边做她的亲信该多好,好怀念那段日子啊。
可是丽妃却并未如灵歌所愿:“锦瑟是吧,你以后不必回御医所,就留在这漪兰殿吧,对了青丝,以后她同你住一间房,你负责教导她好了。”
青丝恶毒的看了灵歌一眼,灵歌还以一个无力的微笑,灵歌不是故意的,丽妃的宠信,谁爱要谁要去!
然而青丝可并不这么想,她带灵歌回了房间,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床:“喏,这床是你的,其他的地方你碰都不要碰知道吗?”
“喔”,灵歌很傻的应着,然后装傻充愣的站在屋子中,似乎已经吓得不能动了
青丝狠狠嗤笑了两声:“原来不过是运气好帮娘娘弄到了解药,根本就是一个大傻丫头嘛,还愣着干嘛,还不整理下东西。”
她放松了警惕,倒不为难灵歌了,只是说话很难听,什么猪啊,笨啊的,灵歌都不理不睬,这鬼地方,灵歌连多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锦瑟,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青丝怀疑的问道。
灵歌半跪着从桌子下退出来:“我,发针掉底下去了。”
“那种便宜东西,你找它做什么,皇上和娘娘在听曲子,你赶快去厨房帮忙去。”青丝说完,也不理灵歌,甩甩头趾高气昂的走了,灵歌在后面挥舞拳头,哼,狐假虎威。
去厨房立刻被呼来喝去,灵歌忙乎得都忘记自己还是个人。好多天了,灵歌发现丽妃留灵歌在宫里的真正目的似乎就是怕被夜连赫撞见,所以他们在的地方,灵歌是断断不能露脸的,她不整灵歌应该是忌惮安凌风,没想到他倒成了灵歌的保护伞了。
叹口气,将一尊碧玉羹放到炉子上煨着,灵歌瞅准没人看见,又偷偷溜了出去。
奇怪,夜连赫的东西怎么会掉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灵歌的脑海里,驱之不撒,不把它找出来,灵歌就睡不着。
所有的角落灵歌都找过了,能掉到哪里呢,灵歌的眸光四处搜索着,哎,没有还是没有。
“你呀你,会去哪儿呢,叫我们皇上好找,你给我自己出来,不然,若是被我抓到定打你三十大板!”灵歌叉腰骂道。
“哼,你倒满会狗仗人势的!”一个慵懒的声音笑道。
“啊”,灵歌吓了一跳,一回头,一张俊美的脸闪现在眼前,黑瞳幽深,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灵歌,他斜靠在门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却更见的魅力迷人起来。
“皇上”,灵歌吓得跪在地上,也就是说,刚才灵歌的话他都听见了罗。
夜连赫用两指托起灵歌的下巴,眼里星光闪闪令人迷醉,可灵歌知道他是醉了:“朕,想你想得好苦。”
他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灵歌还没明白温热的唇就吻上来。细细密密,清甜幽香。夜连赫的呼吸激烈而沉重,可是他强压着冲动,耐心的吻着,仿佛灵歌是一碰就碎的珍宝。
浓烈的酒香让灵歌沉迷得难以自拔,身心都因为他的激越悸动起来,心好像要跳出来了。灵歌隐忍着娇憨的呻吟,本他全数吞入口里。
灵歌觉得自己正被炽热的铁包围起来,浑身滚烫,却没有一丝力气。
“放手,放开灵歌!”灵歌努力挣扎,拥抱灵歌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他恼怒的抓住灵歌的手臂,“怎么是你!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朕面前,滚!朕不想见你!”
“奴婢告退,”灵歌慌张的要跑出去,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夜连赫太吓人了,到门口的时候,灵歌忘记了那门槛有多高,所以——灵歌又一次扑倒在地上,而且摔的姿势很难看,骨碌碌的滚出老远。
直接摔到院子里,蹭了一脸的泥。夜连赫在喝茶来着,他真是很悠闲的在喝茶。他听到响动就撇了灵歌一眼,只一眼,口里的茶立刻像银龙般喷射了出来,他呛得直咳嗽:“锦瑟,你着丫头,咳咳咳,真有你的。”
可怕的太后(1)
夜连赫掩着眼睛,笑出了眼泪,灵歌委屈的瞪了他一眼,有这么好笑嘛,灵歌摔得浑身都疼了。
抓了一手泥和花叶起来,灵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宝蓝色的布料几乎晃花了灵歌的眼:“皇上,皇上!”灵歌抓着一大把树叶向夜连赫挥手,又叫又跳,天真得像个孩子。
夜连赫实在受不了灵歌的呱噪了,他信步走出来,呵斥道:“你这丫头,这么久了还不懂宫中的规矩,越发没大没小了。”
“不是啊,皇上,你看啊,灵歌找到了,灵歌找到了。”灵歌抓着一把树叶给他看,宝蓝色的香囊在里面若隐若现。
夜连赫莫名其妙的看了灵歌一眼,低头去看灵歌的手,他立刻激动的一把握紧了灵歌的手:“
锦瑟,你真是朕的福星,真有你的。“
他抓着灵歌的手那么激动的摇撼着,脸色居然微红,他很紧张这个香囊诶,灵歌痴痴的望着他,皇上他,原来也有这么真情流露的一面。
他望向灵歌,两人那么近的相望着,忽然我们都想起刚才的那个吻。灵歌连忙抽出手来,夜连赫干咳了一声,将香囊紧紧抓在手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刚才朕喝醉了,对不住你了,”夜连赫有些别扭的解释道。
呵呵,皇上看来情绪真的很好,居然还会给灵歌道歉,灵歌心里暗暗欢喜,于是之前的尴尬也就一扫而光了。
依旧拿了那香囊,帮夜连赫细细的系腰间,灵歌笑道:“皇上,奴婢帮你系得很紧了,您以后可别又掉了。”
夜连赫叹道:“这香囊不亲我,也许是觉得我没有待好它以前的主子吧,它似乎很亲你呢,只要不见了,你一来它就出来了。”
可不是么,连灵歌也这么想呢。
灵歌于是安慰夜连赫道:“皇上,您别生气了,香囊可能是怕您了,您以后开心点,它自然就愿意待在您身边了。”
“喔”,夜连赫饶有兴趣的看着灵歌,“原来如此啊。”
“是啊,皇上,身上戴久了的东西都有灵性的,皇上请每日多开怀一些吧。”灵歌关心的进言道。
夜连赫又叹气道:“对了,梅苑的梅花树不知道有人照料好了没有,朕昨晚派人挂了许多福袋在哪里,为太后祈福呢。”
“好的很,福袋都在,没一个掉下来的。”灵歌欢喜的答道,夜连赫的眸子倏地一下收紧了。
灵歌才警觉自己说错了话,昨晚,不就是灵歌帮他画像的时候吗,而灵歌偷瞧他的那个方位正好在梅苑啊。灵歌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夜连赫笑得高深莫测,却并不拆穿灵歌。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灵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只该死的老狐狸!
夜连赫放下灵歌,他忍不住又仔细的看着灵歌,好像第一次认识灵歌似的,最后却冷冷的对灵歌说了一句:“以后没朕的允许,不准出现在朕面前。”
他恼火的将灵歌的风筝扯下来,狠狠的用脚碾碎,就像以前灵歌还是暮灵歌时那样。
可怕的太后(2)
灵歌低头将风筝的碎片一片片捡起,可是那一地的心碎却再也捡不起来了。
不过几日,便是中秋,灵歌喜欢吃莲蓉蛋黄馅儿的月饼,往年小娟都会端了来,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赏月,虽然院子里冷清只有我们三人,可是心是热的,快乐的日子为何总是短暂,而今年,皇上的中秋家宴盛大热闹,灵歌却觉得孤独寂寞极了。
看着那群貌似一团和气,其实各怀鬼胎不安好心的嫔妃们,灵歌直觉的看着恶心。灵歌真想逃啊,逃到没有夜连赫,没有丽妃的地方去,灵歌不想来的,可是丽妃似乎为了讨好夜连赫,显示并没亏待灵歌,还是带灵歌来了。
灵歌又不便说皇上不想见灵歌,那样丽妃就会肆无忌惮的□□灵歌了吧,所以灵歌要赌一把,就赌夜连赫的不忍心,怎么说也和他在山谷共了患难,他也该念点旧情。
灵歌心里忐忑不安,尽量将朴素的身子藏在阴影里,然而夜连赫的眼神却总是无意扫过灵歌,今天是佳节,丽妃虽然极其不情愿还是让灵歌穿了身新做的浅绿色衣裳,一支简单的金钗,戴在灵歌头上,却是摇曳生姿,更衬得灵歌若繁星般明亮。
还有一双眼也叫灵歌心慌,靖王偶尔会直直的凝望灵歌很久,灵歌害怕的又往阴影里躲了一些,只留一个淡黑的人影立在丽妃身后。
“皇后娘娘到!”
灵歌听了忽然心里跃起一阵狂喜,灵歌的皇后姐姐,灵歌已经许久不见她了。
皇后穿着绯红的宫装,依旧美丽得不可方物,灵歌见那底下迅速投来的嫉恨眼神,还有皇后再美也不得宠的奚落的鄙夷,灵歌就想狠狠的赏每人一巴掌,她们的心真是肉做的吗?
皇后在夜连赫的身边坐下,灵歌还是觉得他们最配,同样出色得不似凡俗之人,夜连赫是吃错了什么药,却对灵歌的姐姐不理不睬!
灵歌还看见了青宁,她明显瘦了,让她独自面对一切,灵歌对不起她,忽然想起那段齐心合力撮合皇上和皇后的日子,仿佛是做梦一样。
“皇后清瘦了不少,”夜连赫关怀的问道。
皇后的脸上立刻闪出一片惊喜,美丽的脸上也跟着无以伦比的明媚起来:“皇上这么一问,臣妾忽然就觉得病完全好了。”
皇后笑着,嘴角微微显出两个动人的梨涡,饶是夜连赫也被她的美迷惑得一呆,灵歌见丽妃恼恨的将荔枝仍回到盘里,忽然就没了品尝美味的兴致。
夜连赫似乎开始对皇后无比的感兴趣起来,灵歌心里就怪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知道,皇后忽然长进了不少,开始知道夜连赫喜欢什么,钟情于什么了。
于是余下的时候,夜连赫就跟皇后忽然热络了起来,同这个位公主亲王叙话家常的同时,总会多与皇后讲些话,丽妃阴毒的吃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忽然就变得如同嚼蜡,灵歌从没见过她这样,灵歌看到那边的靖王不时投来关怀的目光,他果然还是很在意丽妃的。
可怕的太后(3)
灵歌看到夜连赫的手已经紧握了皇后的手,皇后羞怯的满脸通红,又一份稚嫩天真的模样,夜连赫就更欢喜了,几杯酒过后,有了些轻微的醉意,他邪气的看着皇后,一句诗脱口而出:“纷纷扰扰凝愁绪,只为红颜半分羞”。
皇后更是娇羞无力,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了声:“夫君。”
夜连赫身子一震,更是动情的看着她,轻轻附在皇后耳边呢喃:“今夜别走,去寝宫陪朕。”
“恩,”皇后的头低低的埋在胸前,身子有些微的战抖,夜连赫爽朗的笑起来,更与一众的皇亲国戚谈笑风生,连公孙丞相都一脸的开怀,仿佛跟夜连赫从来没有过芥蒂一般。
灵歌失落的看看靖王,他同灵歌一样,也有些落寞的样子,不时会不放心的瞅一下狂饮的丽妃。
忽然灵歌跟靖王的眼神在空中偶尔有交汇,他看灵歌后忽然悲伤的神情稍减,灵歌于是便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不论生活如何悲惨,我们还得活着,为何不活得开心一点呢。灵歌不再看向夜连赫,他与灵歌那么的遥远,灵歌其实可以看向灵歌该看的人。
丽妃回宫了,带着朦胧的醉意,她一下扑到在床榻之上,我们不敢跟过去,因为听到里面响起了哽咽的哭泣声,原来她的心也会痛的。
灵歌低头看到她无意掉落的凤钗,那么华贵那么显赫,可是一但弃在地上,不过比尘土稍好一点罢了。
良久,屋里的哭泣声低了,渐渐几不可闻,到最后,丽妃又从里屋冲了出来,她恶狠狠的指着灵歌:“青丝,带她去,帮忙打点打点,让她去寝宫伺候皇驾。”
“娘娘,使不得,前门拒狼,后门近虎啊。”青丝忙劝道。
“不用你管,就凭她,哼!”丽妃狠狠的抓住灵歌,那指甲深入灵歌的皮肉,“敢对我有二心,我随时都可以扭死你。”
“快去!”
青丝领灵歌去寝宫的路上,灵歌心里千百个不愿,每日里看夜连赫与丽妃恩爱缠绵还不够,还要灵歌看他与皇后鸳鸯戏水吗,灵歌不去!
“青丝,我不去吧,我们在这外面坐会儿,然后回娘娘说我去了该多好。”灵歌不误希冀的建议道。
“不成,娘娘那么精明,被她知道,你我都没有活路了,她最恨别人骗她了。”青丝害怕的抖了一下。
灵歌只好万般无奈的走进了寝殿。
灵歌进去的时候,那红绡帐里的春意正浓,皇后一改平日里的温柔可人,灵歌隐约可见她罗衫尽褪,露出浑圆的香肩,皇上将她压在身下,轻轻地在嘶咬她的耳廓,一下一下,皇后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又慌乱又娇羞,不由得婉转的呻吟,脱口而出,夜连赫更是虎躯一震,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怒喝,皇后的惊呼声被立刻掩于帐内。
灵歌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夜连赫的夜夜春宵,灵歌将心冰冻了起来,麻木得几乎吓着了自己。
可怕的太后(4)
就是觉得空虚得可怕,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为何又在这儿。
“水!”灵歌迷迷糊糊被夜连赫的声音吵醒,灵歌看看旁边值夜的宫女,她正睡得香甜,待到把她叫醒再去取水,似乎有点晚了。
灵歌于是很认命的倒了水,强迫自己低头不去看他,只是恭敬的将水呈了上去。
手中一轻,想来是夜连赫接了水,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到他大口喝水的声音,灵歌闻到一股淡淡的暧昧的气息,不由得更加羞红了脸,忍不住要想起那日在河边,他的手是如何狂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