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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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惊雷-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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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电报中龟田的口气已经不是通报,简直是命令了。河野也知道为了此次扫荡,占领区的兵列多么空虚。如果他所率的部队遭到惨败,仅凭县城的兵力,是很难防守稳固的。

    一个团,一个师?河野快被自己的脑补给吓着了。但转而一想,如果对面是一个师的兵力,还用得着阻击吗?恐怕早就猛扑上来,四面围攻了。

    但一个团的援军,且是正规军,再加上三纵队,就已经不是河野所率的这些人马能够打垮的了。对手敢穿插背后,也显示了这样的信心。何况,河野所期待的骑兵杏和押运的物资,已经没有了希望。所以,河野并没有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便决定眷撤退了。

    由于对当面敌人的实列了新的认识,河野便要担心撤退途中遭到追击,以及穿插到背后的敌人的阻击,还有两者的夹击了。

    而从电报和目前的状况分析,河野认为穿插到背后的敌人数量不会太多,而可能拥有一个步兵团的当面敌人才是应该重点考虑的对手。

    一个中队的蝗军,现在已经不足两个杏,既要顾头,又要顾尾,显然是很令人头痛的事情。思来想去,河野也只能分兵退的时候,前锋只有少量蝗军,监督皇协军在前开路;而一百多鬼子则全部在后队,以抵挡敌人的追击。

    直到现在,河野想到的也是有序的撤退,而不是溃败和逃跑。否则,他会抛弃重武器和多余辎重,命令皇协军殿后当炮灰,自己带着全部日本兵不管不顾地在前面向砀山县城狂奔。

    当然,这样的布置并不算错。既然想有序撤退,那殿后部队就必然要坚强、有战斗力,不能被一打就垮,狼奔豕突般冲乱前面的队伍,引起溃退般的连锁反应。

    (。)

第七十七章 围追堵截() 
非常感谢暖风轻拂,书友。。。,名屋,喜欢小说不是我的。。。,小书虫cc粉,小孩蛋儿ychu等书友的月票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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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常说“天意”,就象外国人常说“上帝”一样,当巧合无法解释时,都会被冠以“天意”来应付。甚至连贫穷、富贵、刮风、下雨等等,都会被老百姓称之为天意。天意不可违抗,就象上帝掷骰子,你不可能知道是几点。

    天色刚黑下来,河野刚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本想暂时骗过对面的敌人,趁着夜色悄悄而走,可出乎意料的变化又出现了,给敌人的撤退蒙上了一层阴霾。

    前锋刚刚开出村庄,便看到地平线上似乎漫过来一片轻雾。雾迅速地重起来,厚起来,象一层层灰色的棉絮罩在头上。

    “要变天了?”河野惊疑的说道。

    周围的军官彼此也都用惊奇的目光相互询问,谁都没有说话。

    小小的白羽毛象吹落的花瓣飞下来,先还零零落落,跟着就一团一团地飞舞。花片越来越大,一朵朵一簇簇,无声的落在衣衫上,帽子上,沾在眉毛上、脸上。空中已经望不见什么,只有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扯碎了的棉花团。

    “竟然下雪了。”河野紧皱着眉头,擦掉睫毛上的雪,雪消了,又聚上来。

    已经是十一月的中下旬,下雪本也没什么稀奇,但赶在这个时候,却令敌人的心头蒙上一层不祥的阴影。

    “下雪啦!”杨天风看着雪花落在手掌里,化成点点水滴,又有雪花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他的嘴角上抿,露出了冷笑

    。

    1942年的冬天,斯大林格勒城外,气温骤降,希特勒的百万兵甲遇到斯大林格勒的百年大雪。1812年拿破仑进攻俄国,同样在严寒中求战不得,退出俄国时六十万大军只剩下两万余人。

    冥冥之中,总有只神秘的手在拔弄着人世间的一切。难道说,凡事都在神的掌握之中,没有一件是偶然的。

    杨天风摇了摇头,甩掉雪的同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掉。不管怎么样,大雪飘飞,对敌人来说不是好事,甚至有可能被一举全歼。

    他抹了把脸,雪的清凉让他振奋,转头对着报务员说道:“发报,请周团长和三纵留守部队密切监视敌人,追击时要谨慎小心。或可进行试探性攻击,也可缀尾不放。待我部断敌退路,阻击成功后,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总攻信号,全军突击,灭此朝食。此祖先有灵,天灭日寇之时。望各部戮力同心,奋勇杀敌。”

    老天到底还是中国的,好象存心与侵略者作对似的。粘粘的初雪一直下了两三个多小时,只是稍停了片刻,天上便又飘飘扬扬飞起了大雪,将整个世界都裹进桃花、梨花,或者绣球花里。

    长长的队伍逶迤行进,速度却已经慢了下来。雪地行军,是越来越困难。雪越来越厚,路又坑洼不平,深一脚浅一脚,很快便会走得身上出汗。但一旦停下来,寒风又会使身上结冰,如同置身冰窖。

    风夹着雪直打在脸上,开始还不觉得怎样,慢慢变得麻木,然后便疼得象刀割。仅仅两三个小时,敌人就开始体力不支;再往后,雪已没过脚胫,每走一步都变得越来越艰难。

    大道旁两百多米处的树林里,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反装着衣服的徐大眼在静静的潜伏着,身上、帽子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杨天风率领着数百人继续深入敌占区破坏,沿途留下特战一队和百八十的部队。这些留下来的人马分成了十几个小队,在树林、村庄、土山、坟地等处埋伏,就等着敌人撤下来。

    敌人的队伍接近、再接近,前锋已经过去,潜伏组组长徐大眼却一直没有发枪射击。旁边的战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敢出声询问。

    “真正的狙击手不在于杀死了多少人,而在于对敌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对战局有多大的帮助”徐大眼想着狙击手册里的话,这本印刷粗糙的小册子都快被他翻烂了。

    终于,目标出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河野,在队伍中显得十分醒目。

    “啪勾!”枪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刺耳,河野就在这突如其来的冷枪下应声落马。

    不管你是军官,还是士兵。遇到狙击手,就只能祈祷第一枪的目标不是你。

    河野可以说是大意了,也可以说是日本人的性格使然。作为武士,作为大日本帝国的军官,他会换上士兵的衣服,不骑高头大马,猥琐地躲在队伍里吗?视荣誉比生命更重要的河野,即便知道有狙击手,恐怕也根本不会这么去做。

    随着这声枪响,“哒哒哒啪勾,啪勾。。。”,十几名埋伏的士兵立时向着敌人的行进队伍猛烈射击,引起了敌人的一阵混乱。等敌人调整过来,向树林发动进攻时,徐大眼便率领着部下利用树林的掩护撤退了。

    谁说boss死的场面会与马仔有所不同,或者说官儿比兵要死得壮烈、有意义?人的生命是一样的,在死亡面前,没有尊贵、卑贱之分

    。

    河野的死,可以归结于多个方面:徐大眼等人狙击技术和思想的进步;敌人撤退时的阵形和速度;雪夜遮人耳目

    不管怎样,河野死了,也使撤退的敌人雪上加霜,形势愈发不利。患病的岛田不得不接过指挥权,加强了警戒和侦察,继续后撤。

    “哒哒哒啪勾,啪勾。。。”又一组潜伏的战士依托沟沿,迎头向着敌人的尖兵猛烈射击,等到大队敌人气喘吁吁的赶上来,雪地上只留下倒卧的尸体和伤员。

    走不多远,又是一阵排枪射来,火力更猛,杀伤更重。数组潜伏人员不断袭击,然后交替掩护着后撤。

    在冰天雪地里跋涉,最怕的就是停下,再累也要坚持。一旦停下,就可能被寒风吹透,再也无法继续上路了。

    茫茫雪地,漫天大雪,四个小时后,身体素质差的伪军最先开始掉队。没有人关心他们,向前艰难的挪动脚步,每个人都气喘如牛,枪支变得异常沉重。

    “告诉士兵,遇到骚扰也不要再停下来,一鼓作气向前冲。”岛田紧紧蜷缩着身子,牙齿打着战,由于生病,他的抗寒能力很差,“停下来,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敌人就是想借这该死的天气折磨我们,消耗我们。”

    岛田的分析判断并不能说是十分正确,突如其来的雪,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考验,都需要调整布署。

    队伍的后方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这使岛田心中一沉。追兵来得如此之快,悄然撤退竟没有瞒过敌人。吃惊之余,岛田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周至忠紧了紧衣领,脚踩在鹅毛褥子般的雪地上,咯吱作响,表情凝重,心里却在连连感慨,这真是“天灭日寇,天灭日寇啊!”

    追击的部队有两千多人,三纵部队在陈大龙的率领下,无论是赶路,还是试探性进攻,都比六十一团更为积极。

    原因很简单,三纵的最高长官杨天风在前面,是急于表现,还是急于接应,已经不必深究。

    “周团长。”陈大龙带着满身满头的雪,嘴里却呵出浓重的白雾,急急忙忙地来找周至忠。

    平行追击,或是迂回侧击敌人。周至忠对这个想法很赞成,之所以没有先提出来,是因为六十一团并不熟悉地形道路,不敢承担这个任务。

    “陈支队尽管率部前去,这里交给我们,保准把敌人的屁股戳得稀烂。”周至忠向陈大龙做出保证。

    敌人已经不过千八百人,堪战的鬼子只有一百来号,还要分在头尾。周至忠所率领的可是正规军一个团。即便从兵力上看,也稍强于敌人。何况,周团是有战斗经验的,与日军交锋过数次,当然会有信心。

    “打完这仗,我请你喝酒。”陈大龙这下放心了,还没忘了要与周至忠拼酒的事情。

    “一醉方休。”周至忠用力点着头,目送着陈大龙带人远去。

    这边分兵追击,敌人非但没有觉察,反倒感到压力骤然增大

    。前面骚扰、偷袭的冷枪不断,还使用了地雷,迟滞着敌人行进的速度;而后队则不断遭到追兵以连、排为单位的短促突击,甚至还使用了掷弹筒和迫击炮,迫使担任后卫的敌人不断返身迎战,不断增加伤亡。

    阴沉的夜空,飞扬的雪花,大路上不时错落的响起机枪和冷枪的射击声,间或有几声地雷的轰鸣。

    日伪军顶风冒雪,脚下是颠簸不平的道路,以及越来越厚的积雪,既紧张恐惧,又疲惫饥渴。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才后撤了不到二十里。

    当再一次接到后卫的报告,又死伤了几名蝗军士兵后,岛田知道再这样下去,必然是覆灭的下场。

    这支部队现在还能保持正常的后撤姿态,是因为有蝗军在前监督,在后押阵。但蝗军太少了,无法承担现在这样零敲碎打的消耗。而没有了蝗军,皇协军在敌人的攻击下,很快便会溃败。

    继续硬撑,那就是在慢慢等死,蝗军和皇协军一起下坟墓;调整布署的话,岛田觉得还有希望将宝贵的蝗军士兵带到安全地带。

    他甚至想到了全军覆没的严重后果,那就是砀山县城的空虚。敌人乘胜而攻,就凭县城的守军,恐怕很难抵挡一个步兵团和三纵的猛攻扑城。

    夏邑的友军已经因为轻敌和情况不明,被近乎全歼。这场大雪,萧县的友军恐怕也再难以持续深入。敌人想必也是看到了这有利的变化,才大举出动,要对己方进行沉重,甚至是歼灭性的打击。

    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落,岛田立刻命令前锋迅速占领。他把这个村落看成一个很不错的阻击阵地,准备占领后留下部分皇协军,再有几个蝗军监督,阻挡追兵。这样的话,大队人马就可以加速前进,摆脱目前被夹击的困境。

    但岛田的算盘很快便遇到了困难和挫折,本以为将是轻而易举的占领,却被迎头一阵枪弹给打了回来。

    这个小村庄不仅紧靠大路的一侧,而且村外还有一大片互相连接的藕塘,半月形的围绕着村庄,塘前高耸的堤堰简直就是成为一道天然的阻击屏障。

    杨天风给宋青圃等人留了负责骚扰袭击的任务,宋青圃等人也正好看中了这个村子的有利的地形地势,在村中进行了一番布置。

    而数个骚扰袭击的小组沿途不断后退、会合,在这个小村落里已经聚集了七十多人。与岛田的想法比较类似,宋青圃等人准备依托这个村落的有利地形,展开一次正面阻击。这倒不是要把敌人完全挡住,而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牵制拖延的任务。

    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令岛田感到很诧异,也很着急。他再给前锋下命令,进行第二次进攻。

    上百敌人嚎叫着再次冲锋,子弹在空中横飞,掷弹筒发射的手雷在堤堰上爆炸,掀起白黑相间的雪尘泥土。

    六十米,五十米堤堰后突然伸出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炽热的铁砂、铅弹在轰鸣中喷向敌人,几十颗手榴弹飞了出来,在阵地前三、四十米的距离形成了爆炸的弹幕,弹片横飞,硝烟弥漫。

    又一次的失利终于使岛田明白过来,这不同于以往十数个人的骚扰袭击,打完就跑,而是一次正面的阻击。

    他迅速思索了一下,决定发起猛攻,给阻击的敌人一个狠狠的打击,削弱他们的实力,摧折他们的锋锐,使得他们再不敢轻易进行大规模的牵制,使得部队能够比较顺利的前进

    。

    这是不得已的策略,在撤退中转成攻击姿态,这无疑将耽误时间。但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如果不想变成溃败逃跑之势,就必须击败前面的阻击,并依托村落和堤堰建立起一道阻挡追兵的防线。

    鬼子和皇协军经过短暂的调整,在紧急架起的几门迫击炮的掩护下,向堤堰发动了攻击。

    炮弹落在堤堰上,掀起浓重的烟尘、冻土和积雪,弹片横飞,硝烟弥漫。

    宋青圃见敌人调来了炮火,在敌人开始轰击前便命令士兵后撤,退进村子,准备进行第二次阻击。

    炮轰、冲锋,敌人轻松占领了堤堰后,又开始调动火炮,准备对村落进行了轰击,妄图凭着猛烈的火力和初次得逞的威风,一举攻下村子。

    经过一番准备后,敌人发动了攻击。迫击炮轰击,硝烟弥漫,尘雪迸溅,弹片横飞。

    在岛田的亲自指挥下,两百多皇协军在几个日本兵的督促下,向村子发起了进攻。

    为了减少炮火的杀伤,撤进村子的部队并没有采取拒敌于村外的战术。而是依托院落、屋舍、垣墙,将敌人放进来后,再与之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一形成犬牙交错的局面,敌人的火炮便因为投鼠忌器而失去了大半的威力。

    繁密的枪声夹杂着剧烈的爆炸,翻卷的火舌交织着升腾的烟柱,漫漫烟尘纠结成了一面大网,覆压在村子上空。

    进入村子里的敌人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中下级军官、机枪射手、炮手频繁被暗藏的狙击手击毙,隐藏的火力点不时闪现猛烈射击的火舌,霰x弹枪在窄街小巷中喷出防不胜防的死亡火焰,地雷不时在脚下爆炸,隔墙扔来的手榴弹迸溅着死亡的弹片。

    未经过巷战训练的皇协军显得极不适应,不仅死伤惨重,而且屡次被夹击、兜杀,督战的日本兵死伤殆尽后,皇协军再也承担不了伤亡,狼狈退出了村子。

    岛田举着望远镜久久没有放下,既愤怒又着急。

    敌人并不是突然决定在此阻击,而是早有准备和布置。不仅在村中埋了地雷,还熟悉街道、房屋,地形、地势。这些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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