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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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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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里再次化险为夷,波澜不惊。

    安寿说着,安霖听着,渐痴呆,渐疯傻,渐石化他死而复生,阴间走一遭,迎头撞见一群不正经的神仙,回头又玩了一回穿越,再被人追杀得屁滚尿流,这些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经历他都经历了接受了。可是捡到这么一个思想前卫、走在时代的不知哪头、却又坚定顽强的不走寻常路、彻底的不靠谱不着调、不把儿子成天下第一大混蛋死不瞑目的便宜老爹,让他的三观彻底混乱了。虽然前世他早早就成了孤儿,可他相信,无论前世今生还是古往今来,全世界当儿子的谁也别见过的旷世奇爹,被他赶上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哪门子孽?还是我到底积了几辈子德,才摊上这么一爹——安霖是真心分不清了。

    “那个我惹了这么多祸,爹爹他动了什么家法没有?”安霖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阿郎视郎君如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动过郎君您一根手指头。”安寿恭恭敬敬的答道。

    看来我爹是个君子,不动手的。安霖自我安慰道:“那爹爹少不得要教训责备我了?”

    “没有。从小到大阿郎没对郎君说过一句重话。”安寿继续恭恭敬敬的答道。

    安霖无语了,对这个便宜爹他是彻底理解不了,也不知道该再问点啥了。

    “那个跳井的侍婢郎君一定不记得她了吧”安寿一如往常在他面前低头塌腰,满脸谄媚又有点献宝似的没话找话。

    “哦。”安霖的大脑方才开足马力、疯狂的运算解析着那一道道看来无解的伦理题、哲学题、社会学题、政治题、经济题如今有点过载,有即将当机的先兆,所以安寿的话直接溢出内存了。

    “呵呵,她就是小的没过门的娘子。”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

    安霖一激灵,险些一头栽倒,他彻底语无伦次,说得不会话了。

    “哎呦,郎君您别急啊,小心身子,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安寿手忙脚乱的扶住安霖,满脸的关切一点也不像假的。

    “你不恨我?”安霖惊疑不定的望着安寿。

    “恨您?怎么可能呢?”安寿一脸的不可置信,“小的卖身给安家,连这条命都是郎君您的,何况一个没过门的娘子?小的跟着郎君,郎君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哪样小的都能跟着沾点光,这份享受和体面咱们安府上下哪个下人赶得上?再说了,那个‘苏三家’的沈姐儿,那身条儿、那脸蛋儿、那在榻上讨人喜的可人意儿,要不是郎君您打赏给小的,小的今生今世也无缘享用啊!那个黄毛丫头算什么?郎君您真是多心了,只要郎君您保重身子,龙精虎猛的闯过如今的险关,小的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啊!”

    看着安寿那满脸的谄媚又一副忠心耿耿的无耻样子,安霖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第十三章娃娃亲() 
孙不通随着朱伯庸匆匆走进老君堂,就见一个二十多岁、长得精明干练的道士迎了上来,口称师尊大礼拜见,正是华山三徒华叔闲。

    孙不通有些不高兴的呵斥道:“老三,你们师兄弟中间数你最稳重踏实,所以为师才派你在家中留守。这才几日工夫,你就急三火四的跑下山,家里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华叔闲脸色有些微红,惶恐道:“师尊教训的是。徒儿执迷于俗务而荒废修行,导致道心不稳行事不谨,辜负了师尊的重托,是徒儿的错。只是连日来堂中收到传书达数十封之多,徒儿勉力支应下来,还是有数桩不敢自专又拖延不得,只得下山请师尊定夺。”

    “那你说说看,何事如此紧急?”

    “第一桩,近日太子右内率、钜鹿郡公柴慎派人赶赴河东,为其子绍求娶唐国公三女秀宁,据报唐国公虽未当场应允,但是颇为意动。”

    “哦?京师里的那帮家伙难道对此无动于衷?”

    “徒儿要禀报的第二桩事情便与此有关。陛下调查杨氏遗藏之事一直无果,近日有传言说此事怕是与安家大有关联,京师中的各大家一边秘密调查安家,一边对柴氏求亲之事冷眼旁观,怕是起了乱中取利之心。”

    “哼哼!一群逐小利而忘大义之徒真是不足为谋!还有什么事情一并报来!”

    “是。一桩是蒲山郡公已经秘密潜入东郡,不日将被迎上瓦岗;一桩是瓦岗之主翟让的胞兄翟弘近日下腹遭到重创,怕是不能人事,据说翟让暴怒欲狂,蒲山郡公也颇为尴尬”

    “三师兄你说什么?哈哈哈!三师兄一到就有好消息,我最喜欢三师兄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少女破门而入,雀跃着扑向华叔闲。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一脸苦笑的二师兄苏仲碌。

    华叔闲一见小师妹如同见鬼,身形如同鬼魅般的一闪便窜到了几步之外,让小师妹一扑成空。

    “你竟然敢跑?你想造反吗?”小师妹没有得到抱抱立刻翻脸,冲着华叔闲娇嗔道。

    “小师妹,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把驴子送给你,你保证一年之内不骚扰我的!”华叔闲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嚷道。

    原来小师妹在华山上称王称霸,欺负得众师兄抱头鼠窜欲逃无门,偏偏三师兄华叔闲不吃她这一套,还没少收拾她。小师妹冥思苦想、百般观察,终于发现了三师兄的弱点所在。那就是三师兄在异性面前很害羞,哪怕是个半老徐娘甚至是丑妞肥婆飞他一眼,他都能脸红半天。

    那为啥三师兄偏偏对如花似玉的小师妹不假辞色?须知在华山众师兄眼中,小师妹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熟得不能再熟了,自然不能当作寻常女子论处。而且这丫头自小就是个霸王龙般的存在,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谁又把她当成个小姑娘看待了?小师妹想不通这点又气不过,脑子一抽抽就决定对三师兄投怀送抱、“肉身布施”,动辄求抱抱。这下她彻底把三师兄打败了,不惜忍痛献上爱驴才求得一年平安,却不知羡煞了多少无宝可献的师兄弟

    “一年就没剩下几个月啦,再四舍五入一下,这个保证就过期啦!”小师妹向来是不占理就耍赖,又开始对三师兄蠢蠢欲动。

    “气死我啦!你们当为师死了吗?”孙不通满腹的心事被几个徒弟搅和得乱七八糟,气得大叫。

    朱伯庸、苏仲碌和华叔闲赶紧向师父致歉,小师妹却被骄纵惯了,这点小场面哪能镇得住她,还把矛头对准了孙不通的胡子。

    孙不通被女徒纠缠得没法子,左躲右闪的护住一捧长须,还欺软怕硬的教训起了苏仲碌:“老二,为师在会商机要大事,你竟敢偷听!”

    苏仲碌郁闷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拿手指了指红通通、亮闪闪,还大了一圈的左耳。

    “唉!”老君堂内的老中青众道士均是一声长叹。

    “老三,你立即回山,然后让老四带着老六和老七赶赴东都,看住那些东西万万不得出了差错!再让老五带着为师的这封信去瓦岗交给蒲山郡公。”

    “是!师父。”

    “老大,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随我往京师走一趟。那群势利小人几日不敲打,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蠢事!”

    “师父师父!让徒儿跟你去京师吧,大师兄就是个空心大萝卜,打架还是我在行!”

    “女娃儿乖,师父去京师不打架、只吵架。论打架老大不如你,论起来吵架咱们华山上还就你大师兄能搬得上台面。”(大师兄无语问苍天中)

    “那我多无聊啊,三师兄我陪你回华山玩吧!”(三师兄怨念满大地中)

    “乖女娃儿,听师父的话,跟你二师兄护送安家小郎君走一趟河东。”(二师兄生无可恋中)

    “什么?让我护送那个恶徒、淫贼、白痴、商贾子?那我还不如去自杀!咦?我自杀干什么?我现在就去一剑砍死他!”

    “哎哎——快拦住她!乖徒儿啊,你对安家小郎君多有误会。凡事眼见未必是实,此人不但家世清白,背景更是深不可测,只是为师当前不便明言,不过你们两家可是世交哦!还有世人皆云唐国公三女乃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你不是一直不服气吗?这次去河东,你尽管去跟她打一架,打破她的脸蛋都不要紧,为师给你撑腰!为师处理好京师之事后便去与你们会合,为师保证,到时候一定解决好你父亲的那些事,让他再也不来烦你!”

    “这样啊,那我倒不妨捏着鼻子走这么一趟。不过,师父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算数算数,为师就算为了这把胡须,也不敢说话不算数啊!”

    片刻后,安霖所在的静室。

    孙不通与安霖对坐,安寿在自己郎君的身后侍立。

    “安贤侄,老道本打算请贤侄在此盘桓休憩几日,不想事情有变,不得不请贤侄明日便动身,往河东走一趟。”

    “道长,您能跟晚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安家会被官府通缉、为什么我会被追杀、为什么中间有这么多古怪,现在您又让晚辈去河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贤侄莫急,事情的前因后果老道会交代我那二徒讲给你听,就算有些事情不方便说的,等贤侄到了河东一切也会真相大白。好了,咱们还是先说说河东之事。贤侄的这趟河东之行,并不是老道之意,而是受令尊所托。贤侄可还记得,当你尚在襁褓之时,令尊就给你定下了一门婚事?”

    “啊娃娃亲还有这事?安寿?”

    “回禀郎君,确有此事。孙道长,我家郎君因伤失忆,以前的事情大都记不得了。”

    “呵呵,无妨无妨。本来呢,贤侄三年前就应该成亲了,只是因为一些小变故才一直拖延至今。你的那位丈人最近不知怎么的发了急,来信催促婚事,又赶上安家遭了难,总不能把人家新娘子迎进门然后跟你一起逃难吧?所以还是你去一趟比较好。你丈人一家现在暂居晋阳,所以令尊才委托老道送你北上河东。”

    “道长,不知家父如今何在、身体是否安好?”

    “呵呵,令尊安然无恙,只是不方便露面,贤侄尽管放心。”

    “既然如此,晚辈明天就出发去河东吧。”

    “如此甚好。这是婚书,贤侄一定要收好,切莫私拆,直接交给你丈人就好。至于行程之事,老道那二徒和女徒将一路护送贤侄前往,待老道处理完一些私事,也将赶赴晋阳,喝贤侄的一杯喜酒。”

    “啊!她也去啊?那我还有活路吗?她可是刺杀过我三回啦!”

    “贤侄放心,小徒顽劣呃,老道已经嗯,已经教训过她,她必不会再与贤侄为难。”

    孙不通一走,安霖就抓住安寿,询问娃娃亲的事情。

    安寿想了半天,才答道:“这是郎君两岁的时候定下的婚事。那年阿郎在外经商,无意间救下了一个落难贵人的性命。当时这位贵人的娘子正在怀胎待产,为了报答阿郎的救命之恩,便与阿郎指腹为约,生男则与郎君结为兄弟,生女则为夫妻。结果这位贵人的娘子生下了一个闺女”

    “呃,我这位娘子的样貌品性如何?还有我的老丈人是谁?”

    安霖对娃娃亲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很不以为然。不过在这个年代这种事他也说了不算,所以还是很关心他这位未来的正室夫人的底细。

    安寿答道:“三年前小的随阿郎和郎君在东都见过这位小娘子。那时候小娘子年不过十二,不过也能看出是丽质天生、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不过似乎跟郎君有些性情不和,您二位一见面就吵,吵完开打,您被挠了满脸花,小娘子被您推了一个跟头。再见面又打最后郎君被打跑郎君您是怜香惜玉,没跟她一般见识罢了,不过两位阿郎就很是尴尬了,本来两家见面是准备择期成亲的,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之后这场婚事就一直拖着,年初听阿郎说今年一定要把婚事办了。哦,对了,小娘子家姓李,看样子应该是个官宦世家。不过他们家和咱家一样行事很低调,小的也不清楚他们的家世底细。”

    河东郡、晋阳、姓李、官宦世家,这到底是谁家的闺女啊?跟晋阳沾边还姓李的安霖只记得李渊他们家。不过现在是大业九年,他记得这阵子李渊还跟着杨广东征、蹲在怀远镇看粮库呢,之后好像还要镇守弘化,担任晋阳留守那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安霖心中忐忑,想偷看下婚书,犹豫了好久又改变了主意。转世以来的日子他过得步步惊心,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能不多事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

第十四章恶搞之战(上)() 
九月的关中,秋老虎正在肆虐,天气热得如同下火。直射的阳光蒸腾起一波波热浪,没完没了的扑面而来,拼命压榨着空气中最后一丝水分和生机,让路上的行人如同路旁的草木一样,蔫蔫的像是离了水的鱼。

    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承平已久的关中人,早早的躲进了一切可以遮阴避暑的所在,把田事、官事、职事和管他什么事,都统统扔给了田主、上官、老板、还有老天。毕竟在这日头底下晃晃就可能中暑,还谁有心思管这些破事?

    就在这连狗都不肯挪窝的时节,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车后边还跟着一马一骡一驴。马是一匹高大雄峻的大黑马,驴是一头遍体灰毛、只有口唇和四蹄雪白的小灰驴,大黑马和小灰驴背上都空无一人,缰绳被一个骑在一匹大青骡上、年约三旬、相貌平庸憨厚如老农的道士攥在手里,正是二师兄苏仲碌。那辆宽大结实的双轮马车上,被烈日烤得无精打采的安寿斜坐在车辕上充作车夫,而安霖、小七和小师妹都钻进马车里躲阴凉。

    不过安霖此刻的滋味一点也不比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的苏仲碌和安寿好受,原因无他,车上的俩妞都跟他有仇。

    小七这丫头压根就是个没主意的。自打跟小师妹混熟了以后,就翻脸不认郎君了,把跟安霖一路逃亡、相依为命培养出来的那点感情抛到了爪哇国。小师妹看安霖不顺眼,师父又严令不许她动手动脚,她就使用语言攻击。小七听得有趣就也跟着乱,不停的向小师妹控诉安霖以前如何的作恶多端、如何的欺负她、调戏她。小师妹跟小七同仇敌忾,对安霖的观感更加恶劣,俩妞不停的对安霖恶语相加,变着法、换着料的控诉、指责乃至训斥他,就差拿巴掌扇用脚踹了,你说他的感觉能好吗?

    这都控诉三天了,俩丫头也快没词了,于是拿安霖的长相说事。

    其实安霖也一直觉得自己的长相有问题。

    他的这具身体,目测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在这个年代还算得上高大。不过小身板就惨了点,一看就是瘦弱型,六块腹肌肯定没有,细胳膊细腿的摸上去没有二两肌肉,但是奇怪的是力气倒不小。不过这些都在正常范围之内,问题都出在他那张脸上。

    他一个十七岁的小男人,却长了一张标致的瓜子脸。而且皮肤白皙嫩滑,一双峨眉淡扫之下,两只水汪汪、扑闪闪的桃花媚眼勾人魂魄,再加上端正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双唇——这副面相,要是长在女人脸上,那绝对是丽质天生难自弃的极品尤物、是红颜祸水、是绝代佳人。可偏偏长在男人的脸上,那成了什么?是不用化妆的京剧花旦?还是原装正版的泰国特产?反正不管是什么,对安霖来说,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悲剧。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属性了,还养成了动不动就在自己的胸前胯下乱摸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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