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一天,张载决定在城中过夜,期间,张载查看了强阴城的物资储备,作为此战的粮食以及兵器箭支的中转站,雁门所运输物资皆在城中存放。
来到边境要塞,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为了能够立刻投入战斗,张载特意放慢了行军速度。
此时,步度根部已经在对面安营扎寨,看其规模,此次出兵不下万余人,根据张载收集的情报,这几乎是他部落的一半青壮。
张载率军走到要塞,守军的将领已经在门口等候。
守军将领是的中年大汉,身穿着一身银甲,威风凛凛,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布衣男子,大约四十岁,见到张载在打量他,便朝张载笑了笑。
“雁门都尉刘德,拜见扬武将军。”刘德身后的将领亦跟着下拜。
张载扶起刘德,同时看着他身后的诸将说道:“众位不必多礼。”
然后看着刘德说道:“早就听说雁门还有一个都尉,驻扎在边境,一直以来载都在郡中处理公务,无暇分身,今日总算见到真人了。”
“大人身系一郡百姓,应当是末将前去拜见才是,是末将之过。”刘德谦虚道,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营中说话。”
要塞通体由圆木围成,里面则是建造的木屋,供士兵居住。
至大帐,众人纷坐,刘德将营中诸校尉介绍给张载,只是介绍到布衣男子时,随口介绍下姓名,便过去了。
张载心中有疑,只是不便多问,心里却暗暗记下,打算私下再问。
众人介绍完毕,刘德将鲜卑步度根部的情况说了一下。
自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继位,但和连能力和手段都无法与其父相比,为人更是贪财好色,部落中多有不服他管理的人,再进攻北地时,被北地人射死,其后,鲜卑分裂,步度根继承和连这一支的首领之位,拥众数万,位于雁门,云中一带。
现步度根部驻扎在前方二十里处,共计三万余人,中军和后军,由步度根亲自统领,前锋三千,由戴胡阿统领。
这戴胡阿乃是步度根嫡系,也是他手下最厉害的勇士。
介绍罢,刘德看着张载说道:“太守大人,此要塞现驻扎一万兵马,其中步兵八千,骑兵两千,还请太守大人示下。”
帐中张载的职位最高,名义上他与王豹都是张载的下属,所以他必须听从张载的命令。
刘德已经做好让出兵权的打算,可是张载却并没有夺权的意思。
张载说道:“刘都尉,这三部人马皆是临时拼凑,若是更换主将,到时兵不知将,恐怕会延误战机,就各自统领本部兵马,到时听我号令。”
仍然指挥本部人马,刘德喜出望外,悄悄看了布衣男子一眼,见他点头,喜笑颜开:“诺!”
此次出征,张载共率本部一千骑兵,两千步兵,加上两个都尉手下,总计一万五千人,其中三千骑兵,一万两千步兵,与步度根部人数相差三倍,而且步度根部尽是骑兵,若是正面交锋,恐怕很难胜利。
张载看着军中舆图,脑中不停的思索着破敌之策。
一旁的薛仁贵说道:“主公,不如让末将率兵前往叫阵,挫挫对方的锐气。”
张载还没下令,就听到帐外传来一声“报”紧接着帐门被打开,进来一名斥候,手握令旗,气喘吁吁地说道:“禀主公,鲜卑正在外面叫阵。”
帐内众人听后全都看向张载,等他做出决定。
只听张载说道:“薛仁贵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五百骑兵前去迎战,许胜不许败。”
“诺。”薛仁贵领命而去。
辕门外,戴胡阿正在耀武扬威,说着吉利哇啦的说着什么话,似乎是在嘲笑汉人。
薛仁贵点齐五百骑兵,伴随着鼓手敲着整齐的鼓点,踏出要塞。
戴胡阿见到有人出来迎战,哇哇大叫,薛仁贵听不懂他们的话,于是命骑兵押后,他自己拨马出阵,大喊:“河东薛礼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见一向软弱的汉将竟然叫阵,戴胡阿气的呱呱大叫,命身边一千人将出战,
千人将领命,挺枪向薛仁贵杀去。
看着向自己刺来的长枪,薛仁贵不屑一笑,手中大戟轻松的拨开长枪,然后一刺,戟尖没入这千人将的喉咙,然后用力一甩,把他的尸体抛飞几丈远。
见到己方大将一回合秒杀敌将,登时大叫“喝!喝!喝!”
同时斥候飞快奔向大帐,将消息告知营中将领。
戴胡阿见派出的千人将一回合被斩,气的火冒三丈,又命身边三个将领一同出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章 阴谋()
“报薛校尉一合斩了敌将。”一斥候进入军帐。
听到消息,除了对于薛仁贵本领知之甚详的张载和张辽,其他几人都面露讶色。
刚让这斥候下去,忽然又有斥候来报:“鲜卑三将出战薛校尉,被其杀了两个,其余一人重伤逃回。”
两个前来回报的斥候,时间上,相差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也就是说,在这点时间内,薛仁贵又连斩两将,并且重伤一人。
这下,帐内众人更是吃惊,尤其是常年驻守边境的刘德,他与布衣男子互看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他们也曾与鲜卑打过交道,这鲜卑千人将武力也是不凡,若论武艺,在汉军中,足以担任校尉一职,可这薛仁贵一打三还杀了两人,重伤一人,就这本领,当个将军都足够。
然后看着张载身边的张辽,他与薛仁贵并列,都是张载帐下校尉,想必也有些本事,这张载麾下倒是人才济济。
一旁的王豹更是直接,对张载说道:“太守大人,这薛校尉连战两场,相必有些累了,不如由我去替他回来如何?”
这可是**裸的抢功,帐中诸将都不由怒目而视,虽然他们也有些心动,但是,之前薛仁贵请战时,他们都在旁观,此时倒是不好去抢夺这份功劳。
一旁的张载依旧不动声色,并没有因为王豹的话产生情绪,似乎还在等还有没有斥候汇报。
可是王豹却着急了,他也想立功,若在迟些,那些斩将的功劳恐怕全被薛仁贵抢光了,如果薛仁贵不敌,那他多半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于是王豹连连向张载请战。
等了半天,也没见斥候再汇报战果,张载突然下令:“王都尉,既然你欲出战,本太守也不拦你,但是若是败了”
王豹喜出望外,张载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若败了,在下以死谢罪。”
“可敢立下军令状?”张载似乎还在拖延时间。
“这”王豹有些迟疑,但看到张载皱着眉头,着急的王豹,也不管这军令状的意义,直接答道:“有何不敢!”
张载遂命人写好军令状,王豹迫不及待的签字画押后,带上头盔走出大帐。
再说薛仁贵,他杀了三个鲜卑将领后,便体力不支,与随后上阵的将领缠斗,打得是小心翼翼,甚至马上就要败下阵来。
打了几十个回合,见到王豹出现在军阵前,薛仁贵卖了个破绽,跑出战圈,气喘吁吁的跑回要塞方向。
来到阵前,一脸大汗的薛仁贵急忙向王豹说道:“王都尉,这敌将甚是凶猛,还请将军小心。”
薛仁贵败走,恰巧被王豹看到,于是王豹拍了拍胸口,笑呵呵地说道:“薛校尉请回去休息,吾替你报仇。”
薛仁贵拱手道:“那礼就多谢都尉了。”
王豹哈哈一笑,便驭马前往阵前,却没注意到薛仁贵眼中一闪而逝的讥讽。
另一旁的戴胡阿看到薛仁贵就这样逃了回去,虽然没有大骂得胜归阵的将领,但是脸色也不好看,他决定待会亲自上阵,好好教训一下汉人。
可还没等他开始叫阵,就看到又有一汉将前来挑战,当下气的三尸神跳,拿着狼牙棒,爆喝一声飞马而出,直取王豹。
王豹看着超自己杀来的戴胡阿,特别是他手中那支满是小刺的狼牙棒,一阵胆怯,可想到自己武艺与薛仁贵相当,薛仁贵已经连斩几颗人头,心中的好胜之心作祟,提起勇气,朝着当头而来的狼牙棒一枪挑了过去。
“铛!”
在王豹不可思议的的目光中,手中的长枪应声而飞,砸落在身后数丈远处。
此时,他双手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不住地淌血,躲过一棒,刚想逃走,就听到身后一阵风声,紧接着人就飞了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为为什么”临死前,王豹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能与薛仁贵打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风的他,连鲜卑敌将一招都接不住。
折了王豹,城门斥候立刻回报,同时,要塞旁的五百骑兵,也默默随着薛仁贵回营。
戴胡阿见薛仁贵收兵,也来不及趁胜追击,只能是耀武扬威一阵后,收兵回营。
大营中,张载等人听到王豹被杀,心中也是愕然,刘德等人没想到,这王豹竟是酒囊饭袋,不仅将薛仁贵所提升的士气败尽,连他自己也被杀。
张载心中却是哭笑不得,原本按他若想,这王豹就算不能获胜,也不会被人当场斩杀。
这变化的太快,和之前他计划好的有些不一样,他都已经做好和世家对抗的准备了。
没错,这就是他与薛仁贵几人联合布下的一个局,专门为王豹所设的死局。
首先,雁门每年都要收到异族劫掠,到时候张载这个太守亲自领兵出征,这都尉也要随行,难免上阵搏杀,到时候骗他立下军令状,就算在战场不死,也难逃军法。
其次,张载命薛仁贵和张辽二人找王豹切磋,一来给世家造成一种,他身边将领不如王豹的假象,同时也是为了麻痹王豹,为骗他出战斗将做铺垫。
这也是为什么王豹如此自信的出战的原因。
薛仁贵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王豹上钩罢了,要不然,凭借他的武艺,又岂会与一个不知名的鲜卑小将缠斗许久。
薛仁贵返回要塞,将此事告诉张载等人,说他救援不及,王豹被敌将戴胡阿一合秒杀。
反倒是刘德等人恍然,随后向张载解释,这戴胡阿是鲜卑步度根部的第一勇士,擅使一狼牙棒,膂力不凡,每年都有不少将士死在他的狼牙棒下。
也只能怪他运气太差,不过,只要是他不能获胜,就难逃一死,这是张载骗他立下军令状的目的,也是张载的后手。
如今,王豹已死,他的部下,自然由他这太守接收,命张辽下去改编郡兵。
这四千郡兵,是雁门世家手中的大部分军事力量,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布这个局,如今只要收回兵权,那么再打压世家,就没那么多的顾虑。
刘德等人虽然此事有些蹊跷,但是因为王豹被戴胡阿杀死,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也都没有再考虑这件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一章 大谁何()
帐中众人商议了半天,除了明日继续斗将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随后便各自散去。
张载也回到自己帐中,一直以来的布局终于完成,收获出乎意料,心情大好,将此地发生的事情用书简写好,然后派人送与徐光启,同时命他监视郡中各家的反应。
是夜,张载闲来无事,在营中转悠,行至一顶帐篷前,忽然见到白天那神秘的布衣男子。
对于男子的身份,张载还是颇为好奇。
男子也看到了张载,微微一笑,打算离开。
张载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围着男子转了一圈,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先生难道不打算说些什么?”
男子轻笑了一声,神色不卑不亢,答道:“太守大人什么意思,在下有些听不懂。”
张载开门见山:“先生恐怕不是一般人吧,观先生举止,也不像是军中之人,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男子并没有多说,只是说道:“此时大人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为何?”
对于张载的追问,男子还是有些耐心的,看了看张载,说道:“大人如今已贵为一方太守,前途不可限量,就没必要为了在下这一点事情当误了前途吧,只能说,我们是友非敌,大人也不必派不良人打探我的消息。”
听到男子的话,张载瞳孔一缩,他建立不良人,虽说不算严密,也是相当谨慎,每个成员都是秘密挑选,就算是薛仁贵三人,也只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只有张载才知晓他们的身份,平时见面都带着面罩,就连不良帅也只是负责他们的工作,是不清楚他们的身份的。
至于他们传递消息的身份,也全部是由代号代替,成员之间不允许相互透露身份,违者直接处死。
此时,不良人只负责雁门郡的情报以及几座重要的城池,但这几座城池不包涵雒阳,长安这样的帝都,平时也不需要他们传递消息,此时应该还没有暴露才对,可若没有人暴露,这布衣男子是如何得知。
张载眼中满含威胁,厉声说道:“先生还是说清楚为好,否则某不保证先生能走出军营。”
男子眉头一皱,看着不依不饶的张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叹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其实我们和太守大人成立的不良人一样,不过是一群探子,只是我们隶属于”男子用手指了指天:“我能告诉大人的也只有这些,告辞。”说罢,转身欲走。
却听到张载口中惊呼:“你们是大谁何还是诏狱?不对,诏狱应该已经解散或者与大谁何合并了,你是大谁何的密探!”
男子听到张载道出他组织的名字,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他以为外界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大谁何”以及“诏狱”的名字,毕竟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活跃在众人眼前,没想到,竟然被张载随口说了出来。
男子停下了脚步,看着仍一脸震惊的张载,心中一松,他以为张载从什么隐秘的渠道得知了这两个组织的存在,现在看来,张载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过些隐秘的记载罢了。
这并不奇怪,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有他们的情报组织,自夏商时期,间谍就已经出现,战国时期更是活动频繁,可惜后来始皇焚书,许多文献都被烧毁,这一点也无从考证。
到了汉代,出现了诏狱和大谁何,至于他们的建立和灭亡,也是无从考证,毕竟皇帝总不希望这些东西流传出去,给自己和国家带来负面的影响,中国历史上有太多的秘密被这样隐藏。
“既然大人猜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过此事还请大人不要声张,否则对谁都没好处。”男子索性也就把身份晾了出来,然后离开了。
张载身为太守,也有资格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张载虽然是在历史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仍然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他一直以为汉朝的情报组织已经瘫痪甚至消亡了,所以才明目张胆的组建了不良人,现在看来,反而是这大谁何隐藏的太深,说不定这不良人中就有大谁何的探子。
看来当今陛下也不是傻子。
联想到深处,张载心中有些发冷,灵帝的心思也是深沉的可怕,表面上一副昏庸无道的表现,私下却从新恢复大谁何的运转,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张载还是有些疑惑,为何在灵帝之后,再也没听说过这个组织,有是什么原因令他们消失,还有,这个组织的长官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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