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同,不会如小凤凤那般,只围着自己转了。
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份不同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姐,跟一个位高贵重的亲王,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ps: 小缨缨:呜呜,本王失恋了,小凤凤变心了。。 小卫卫:看,早就说过这小子长得太邪,招桃花了吧? 小希希: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的老男人,最不可靠了!
☆、七三巨变
姜缨走的时候差不多是静悄悄的。
只有小道姑和罗嬷嬷菱叶菱枝几个相送到白云山下。
至于云家那边,自从宁远王那里送来了魏娘子,他们似乎就认为姜缨已经被宁远王认下了,自家就不再有照管的义务,不过是逢年过节时,才派人送些东西罢了。
这回姜缨要走,云府也是知道消息的,云老夫人只打发人来送了一些衣服首饰。
姜缨也可有可无地收了,挑了几样出来,连同先前行李一道,装了四个半大不大的箱子。
王丑姑力气大,寻了条扁担来,将四个箱子捆做两堆,轻轻松松地就挑到了山下。
来接姜缨的马车看着十分不起眼,比起云府的马车来,外观要小上许多,且外头的车厢显得有些老旧,拉车的马看着也很平常。
魏娘子还担心姜缨会嫌弃,“小姐要离京这事,是不宜张扬,怕招了眼。所以才寻了这么一辆车…”
姜缨点点头,也不讲究,“这个就不错。”
这多年下来,她早不是前生那个御妹亲王,锦衣玉食享得,粗衣疏食也用得。
姜缨同众人道了别,这才和王丑姑,魏娘子二人坐进了车中。
进了车里,才发现里头准备得很是周全,可容四五人的车厢,坐位上都铺着厚厚软软的毛皮垫,就是搁脚处也有地毯,靠角落处放着只小小的茶炉,边上摆着小桌子和茶点盒子…
这小小的空间,收拾得很是舒服,想来这一路上过得也不会差了。
姜缨冲着魏娘子点了点头,表示了赞许之意。
王丑姑却是坐在窗边,掀了帘子,冲着外头送行的人招手。
车夫在外头挥了道响鞭。喝着马儿启程,车子缓缓动了起来,顺着大道向前行去。
王丑姑直到看不见那些人影儿,才把探出的头缩了回来。
却是坐在座位上,两眼微红,面上满是不舍。
在这白云堂住着,与罗嬷嬷和菱叶菱枝她们相处甚好,如今却是冷不丁的要离开,王丑姑着实舍不得,要是依着她的想法。这里有吃有穿,住的又好,观里的师父们也和气。很不必要离开…
不过她向来最听姜缨的,姜缨要走,她就是心里再不解,也会跟在姜缨身边。
魏娘子可不像王丑姑,她虽然跟那些处得也客客气气的。但毕竟时日不如王丑姑长,而且她是暗卫出身,见多了生离死别,这点阵势顶多不过在心里叹几口气罢了。
何况,说不定没一两年,自己伺候的这位小姐。又能风风光光地以不同身份回来的呢…
看到五大三粗,跟个汉子一般的王丑姑,缩在一角。耷拉着头,垂着眼只瞧地面的模样,魏娘子莫名地就有种喜感,这般实诚又武力奇高的异人,是任一个主公都稀罕的啊。
不过这王丑姑是个女子。外表又生得不讨喜,怕是很难让人发现她身负奇能。
这两年相处。王丑姑虽然不*说话,极少透露她自己跟小姐的旧事,但既使是一言半字的,再加上魏娘子自己连蒙带猜,也给她猜中不少。
王丑姑干粗活极是麻利,且手脚上都有不少老茧和伤疤,又是个成过亲的,也不见提起夫家,想必早年过得极苦。
而眼前的小姐,在还是个寻常小丫头的时候就已经招揽了王大姐过来。还这般信任,与她相处亲切随意,时时关照,真如亲人一般,难怪王丑姑要死心塌地跟随呢。
就是自己这外来者,跟了这两年,衣食用度都比从前强,,在小姐身边也从未有过憋屈之感,日子倒比从前跟在王爷手下还要自在哩…
这位小姐倒真不愧是王爷的亲女,真有几分驭下之能。
且她冷眼旁观,这位小姐居然也是会几下拳脚的,虽然很少在自己面前显露,但观她步法轻盈,下盘稳当,身法颇有讲究,想来学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唉,只可惜不是个公子。
不然倒是上阵父子兵,王爷所图大事更是如虎添翼了。
至于那高寒?
魏娘子撇了撇嘴,暗卫们情报来得多,对王府里这几位小主子品行资质如何,大都知道的清楚。
高寒这位长公子倒是心思深,可惜为人傲慢,戾气过重,不*惜羽毛,这些年在京城,把他自己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连着宁远王府也常为人诟病,若不是宁远王这几年大展神威,大胜西边的胡人,恐怕天下的老百姓一说起宁远王府来,就是这位庶长公子的种种纨绔荒唐行为了。
心思百转之下,魏娘子的目光落在姜缨身上,却见这位小姐已经靠着座位上的软垫,睡着了。
但见她眼眸轻闭着,却是眉头略蹙,唇角微微下抿,似有些阴郁之意。
魏娘子平时很少这般近距离地观察自己这位小主子,这般细瞧之下,居然给她发现了几分端倪。
那浓眉如剑的眉峰处,居然有些散,这,难道…
想起这几个月来,小姐都常常在后山上游荡,也不要人跟随,难道竟是跟人约会不成?
魏娘子心中登时一凉!
不会吧,小姐可是还没出嫁,居然已非完璧,这可怎么办?
这要是让宁远王知道了,还不得活劈了自己?
小姐出了事,自己这个护卫难逃失职之责啊!
魏娘子坐在那,冷汗就下来了。
可她又不敢上去摇醒姜缨,问她究竟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只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却是越想越疑心,虽是秋日,穿的是夹衣,也出了一身的汗。
王丑姑见魏娘子不停的在那儿擦汗,只觉得纳闷。
这车里头也不热啊?
有心要问问看,又怕吵醒睡着的小姐,只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魏娘子心中苦笑,还是这位傻大姐自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多想,只知一味忠心,也就没有诸多烦恼…
魏娘子起身,悄悄地退出车厢,坐到了车夫后头。
经了冷风一吹,魏娘子倒是清醒不少。
心想,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出了这事自是塌天了般,但到了皇家这里,就不一定了。
若是云府大小姐没有未婚未身,又哪里来的这位小主子?
只要自己也装作不知,这种事又如何能被外人所知?
况且,将来若是王爷大事已成,小姐可就是公主的身份,这女子一旦有了公主身份,想做什么不敢?前朝那些公主养面首、偷人夫的不要太多哦。
这么一想,魏娘子又轻松了几分,再看看骑着马跟在两侧的两个侍卫,那两个汉子,包括前头赶车的车夫,都是三十来岁,瞧着模样老实端正,衣着也是普通的布衣,却都是暗卫中的好手——王爷对这个女儿,可真是上心得很。
魏娘子压力减轻,却又起了好奇之心。
按说小姐在白云山,见过的外男也就那么几个。
除了那位俊美的小侯爷,还能有哪个?
魏娘子想到最近并没有见小侯爷到白云山来,连姜缨要走,杜小侯爷也不来送,若真是杜小侯爷的话,这二人莫不是吵了嘴,闹捌了?
魏娘子存了这心,一路上便着意观察姜缨,果然三四天过去,已经离得京城有几百里了,姜缨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略有忧郁的模样。
姜缨的心情的确是不佳,沉沉的如笼罩着浓浓乌云。
在她的想法里,杜鸿就是再忙得脚打后脑勺,总也该能抽出时间来见一下自己,告个别什么的吧?
就算要分,也要亲口说出来——现下这般不明不白的,真个的让人闹心。
本来能离开京城,脱离京中那些纷扰,见识到异地的风光,应该是件乐事的。
偏偏因为没有见到小凤凤,导致见山山不秀,见水水不美…
王大姐见姜缨面色不佳,还以为她是想着白云堂诸人,挠着头想了半天安慰之词,才憋出几句,“小缨,当初咱们从阳平到京城,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回回阳平城,你大姐家的小宝宝该有…”
说着拿指头算了算,“快四岁了吧?”
能有个自己的娃娃,真好,姜大姐虽然嫁了个男人不怎么地,但有个好儿子,也值得羡慕啊!
姜缨面露一丝笑,是啊,好几年没有见大姐了呢?
唉,这些男人,没一个靠谱的!
自己还是想法子买地置屋,像大姐那般,生个娃吧。
自己亲生的血脉,总不会靠不住了吧?
失恋中的姜缨根本没想到,自己走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桃源仙境的潭水边上,一个人影孤独地佇立着。
锦衣黑袍,俊美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疲惫,原本清亮的凤眸中带着血丝。
朝中府里各种乱,他已是好几天都没好好地睡过一个完整觉了。
不知小缨缨会不会怪他?
这大半个月来,自己可是冷落了小缨缨,当然了,他也未尝没有心里存着一丝坏念头,想略冷一下,让小缨缨觉出自己的重要来,然后发现已是离不开他,最后终于点头,好让自己抱得美人归。
不过,等了这么久,今天小缨缨却是一直没来。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杜鸿决定寻上门去。
ps: 小凤凤:加班的人伤不起啊!gf跑了有木有!
☆、七四怒气
“…寄居京郊三年有余,如今终得脱身,从此不复为云家女。既已是自由之身,正欲往大昭各地游历一番,本想与小凤凤当面告别,只可惜寄信三日,仍未见君一面,故而留书代辞。各自珍重,日后有缘,当可再见。”
杜鸿紧紧捏着信,两手骨节突出,居然都微微地颤抖。
小缨缨,居然就这么走了!
菱叶偷偷瞄了杜小侯爷一眼,见杜鸿那俊俏的面容此时却是笼罩着严霜,凤眼含煞,浑身寒气直冒,不由得小心肝吓得扑腾乱跳。
好可怕啊!
小侯爷不会见不着小姐,迁怒给自己这个无辜的路人丫环吧?
早知道就拉罗嬷嬷一道过来的,唉,算了,罗嬷嬷年纪大了,也顶不住啊。
菱叶不着痕迹地向门外溜了几步,时刻准备着夺路而逃。
这可是在白云堂外院的会客室里,门外的院子里就有护卫的道士…
杜鸿盯着那页薄薄的纸,上头写的字不过几十行,字迹清瘦而挺拔,铁钩银划,撇捺飞舞如刀,连笔游丝行空,将断而未连,若不是知道这是小缨缨的字,定然会以为是那个饱学多年的清俊儿郎的手笔。
不过此时杜鸿却是顾不上欣赏,只是目光变幻,咬牙切齿。
“小缨…我是说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
菱叶呐呐地道了句,“是,是四天前。”
“去了哪儿?”
被紧紧盯着的菱叶感到压力很大,缩了缩脖子,忍着欲夺路而逃的冲动,胆战心惊地道,“小姐说要去各处游玩,…大约。大约,是要回阳平城看看的吧?”
如果只是回阳平城定居的话,带上自己这几人也是可以的,可惜小姐说要四处转转,等定了居所,再派人来接自己几个。
四天了都!
就是此时快马加鞭,也是追不上了。
杜鸿闭了下眼,只觉得头脑中一团乱麻,再张开时,便是满眼的凌厉。
“什么信?你家小姐何时给我送的信。是哪个去信的?”
声音里带着抹不开的寒意。
他这大半个月,何尝收到过什么一字半句的信!
究竟是小缨这边的刁奴偷懒,还是自己手下的人出了内鬼?
菱叶身子一抖。忙道,“是,是王大姐去送到下院给那二位小哥的。”
那二位小哥,时常奉命来给姜缨这边送东西,菱叶也是见过的。心里不由得为那二人抹汗,该不会是那两人偷懒,把小姐的信没有及时送到吧?
小姐走时都没见到小侯爷,心里一定难过,怪不得临走那几天看着有些怏怏不乐呢。
如果是王丑姑送信,以王丑姑那极高的武力值。一板一眼忠实性子,那肯定是自己这方的人出了岔子。
杜鸿平了平心头怒火,又问道。“你家小姐走时还交待了些什么话?”
哼,小缨太过分了,好冷硬无情的心,说走就走,硬生生地把自己抛下了!
菱叶想了想。才道,“小姐留了这信。叫万一侯爷来时,便把这信拿出来…”
冷森森的目光盯着菱叶,显然这句话不能让某个处在狂暴边缘的侯爷满意。
“…小姐,小姐还说,等以后寻着了定居的地方,就让人给我们捎信,我们还可以接着伺候小姐啦…”
虽然平时小姐在小院子里并不*说笑,也没有主意多多,指使得人团团转,有时几乎是安静地呆在屋里,跟不存在一般,可这几天小姐他们走了,院子里就那么四五个人,着实孤单冷清,好象少了主心骨。
今儿早上,罗嬷嬷和自己几个在院中闲话,还都盼着小姐最好能赶紧寻着了落脚处,自己等人好跟着过去呢。
杜鸿冷冷地扫了菱叶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菱叶如蒙大赦,飞快地屈膝行了礼,提着裙边,一溜烟地走了。
杜鸿心头暴躁,阴郁不已。
小缨跟自已,也只说是有缘再见,跟这些丫头婆子,倒是长情得很!
一有落脚地,就要接了去…哼,难道本侯爷还不如这些人不成?
其实,在姜缨心里,男人,有时候只怕还真是不如忠心的下人啊…
毕竟,男人如果变了心,就不再是自己的,而忠心的下人,却会一辈子跟随,甚至还有可能带着全家人的忠诚,这么算起来,过去式的男人,又哪里比得过忠仆咧?
好幸好杜鸿不知姜缨的想法,不然知道了更得暴跳如雷。
杜鸿怒气冲冲地自会客室出来,长随杜忠一直守在外头,他耳朵好使,其实也听到了自家小侯爷和丫环的对话,心里便直打鼓,这下坏了,侯爷还不知道会怎么发怒哩!
那在下院的两个小子,明明都是精干人,怎么会出了这般大的岔子?
杜鸿抬脚便朝下院方向走,杜忠在后赶紧跟上。
心想爷也是真不容易,还偏这事都赶在一块儿了。
那在下院里的小厮瞧着杜鸿一脸杀气地赶了过来,吓得有点傻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杜忠瞧着这小院里只有他一个,便问道,“杜小七呢?”
那小厮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给杜鸿行礼,“见过侯爷。”
却是愣愣地道,“杜小七不是回府送信去了么?”
这一送信就是六七天,不见回来,还当是侯府里那边有什么事另派他去了呢。
杜鸿怒气上涌,一脚把旁边的石凳踹翻,喝道,“说清楚,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去送的信!敢有半句虚言…”你懂得。
见侯爷目光森森地瞄着自己的脖子,那小厮吓得赶紧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声音都直发抖,结结巴巴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那送信的小厮出了问题!
杜鸿直气得两眼发黑,一脚把眼前的小厮踹了个跟头,心里着实堵了一口浊气。
“没用的东西!”
送信的人几天不回来。也不知早些过府去问,小缨离开这么大的事,他也懵然不知,未能通风报信,要这厮还有什么用。
杜鸿如一阵狂风般,来了又去,骑在马上,狠命地抽打着自己的坐骑。
他的坐骑是匹纯白高头大马,平日里好草好料喂着,洗澡梳毛均有人伺候得舒服。长这么大也就是被杜鸿骑过,久而久之,养成了个傲娇的性子。除了伺候它的人和杜鸿,旁人再不许靠近的,被这般抽打,还是头一回。
马大爷心里这个委屈啊,当下一扬脖子。发一声长长的嘶鸣,四蹄翻飞,如风驰电掣,在大路上狂奔。
杜忠在后,拼命拍着自己的马狂追,却仍是远远地被落后了一大截的距离。
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