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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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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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心中透凉透凉,原不过是兴致忽起,来探视一番,谁知这小小的女子绣楼里竟然也暗藏杀机,早知如此,他就该止了自己那略带恶意的好奇心!

目不敢睁,足下生痛,黑影在电光石火间便想明白,发出了一声长啸。

希望楼外的那人能及时赶来。

这连环损招,自然是窥伺在一边的姜缨所为。

本来姜缨想着,这人许是想偷点东西就走,自己当没瞧见也罢了,偏偏这人心地歹毒要放火烧楼,要知道这深更半夜的,大火烧了起来,这楼里的丫环婆子包括自己,怕是能跑出去的也就没几个了,这人视他人性命如儿戏,那也就莫怪姜缨下损招了。

这几年,姜缨身上的防身全套宝贝已经改进得精良无比,针钉板上的钉子是用精钢所打,都有半指来长,钉尖上还抹了些让人肌肉无力的药物。

那粉包里则是威力强劲的赤蝎粉,中者肌肤肿痛无比,若是没有解药,至少也得几个月的痛楚才能恢复。

而此时,这黑影中了满头满脸的赤蝎粉,怕是痛死的心都有了吧?

借着微弱的光,姜缨瞧了瞧这时运不济的贼人一眼,但见此人身形高大,看轮廓像是个年纪尚轻的,却不知为何入了这没有前途的一行?

早在王丑姑高喊那一嗓子的时候,外头望风的黑影就着了急,就要冲进来接应,却不想一进楼门就迎面来了一拳头。

招式虽寻常,却是力道极大,还好他躲得快,避开了去,就这也被劲风擦着了耳根,隐隐生疼。只见昏暗里一个高大胖的身影,拳脚虎虎生风,招招雷霆万钧!

居然是个要命的高手!

这楼下的黑影暗暗叫苦,正同这人缠斗,没一会儿又来了四个手拿棍棒的婆子,虽然武力有限,但却也是堵死了他的路,让他进退两难。

等听了自己主子的求救信号,这人把心一横,拼着受了一拳也冲上了楼去,正巧那楼上黑影却不知怎么地骨辘辘地从楼板上滚落下来。

这人大惊失色,低声惊叫了一声,忙上前接住了主子,奋力撞开了一个挡路的婆子,夺门而出。

王丑姑追了上去,见那黑影负了个人在背上,却是身法极快,转眼间就冲进了林子里,王丑姑武力虽高,但却是不会轻身工夫,才进得林间,只觉得那黑影一闪,竟是怎么也找不着了。

她惦记着姜缨那边,在林中略找了找,没有发现,也便放弃了。

楼中的婆子和丫环们合力把自云缈房中烧起来的火给扑灭了,众人互相看看,都是惊魂未定。

这清梧苑原说是仙境一般,可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多少惊魂的事,且一件比一件可怕,如今居然连拿着刀的贼人都敢进楼了啊!

那被撞倒的婆子伤了胳膊,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姜缨让人扶了婆子进房,给她简单包扎,等天明了再禀告老夫人好请大夫。

正好王丑姑也已回来,便拉着王丑姑进了差点被烧毁的云缈闺房。

这云缈闺房因一直锁着,姜缨在此两月,都没进来看过,没想到倒是因进贼了,才有机会一瞧。

云缈卧房和姜缨居住的西边卧房格局相似,略比姜缨房间大一些,阵设果然是处处精致,不显山露水的极致奢华,就是姜缨前世身为金枝玉叶什么都见识过,也要忍不住暗赞一声。

那被烧得最严重的地方,是一处桌案前,散落着十几张被烧得只剩下画轴的书画。

原本粉白的墙面,给熏得黑了半边。两边的缦帐也烧焦了大半,东一条西一块地散落在地上,显得一派萧条。

而四面架子上摆着的珍玩器物,随便一样都是价值千金,却未见散乱,显然那贼人似乎并不是为钱来的。

不是为钱,又要放火,那人难道是和云缈有仇不成?

ps: 神秘男:身为神秘男,老子不是该身披五色霞光脚踏祥云么?为毛这么摔!!!(咆哮一千遍) 众男主:哈哈哈,围观~  ps:多谢eee0499ff亲送的小粉红~8张啦。。。

☆、十五西山

据说云缈死时还不到二十岁,方才见的那黑影男子,看着似乎年纪尚轻,十几年前顶多是个几岁的娃娃,居然也和云缈有仇怨,怎么想都很诡异啊!

而这国公府几乎占了整个街道,四面高墙深院,外院还有几百的家丁侍卫,虽然姜缨不清楚他们的武力水准,但堂堂国公府,应该也不至于太差。

方才那二人,虽然是姜缨王丑姑两个凭着地利之便,又占个出其不意,把那两只整治的个个带伤,但也能看出来,那二人的武功虽然不差,但也到不了高明到两个人就敢闯一个国公府的程度,按说不应该这般轻易地能进了内院啊?

姜缨忽然心念一动,问边上的王丑姑,“方才那两个贼,跑到林子里就不见了?”

王丑姑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嗯,都怨我跑得太慢了。”

姜缨出了屋子,让人把云缈房间的大门仍旧锁了,又派了两人就在门口看着,自己带着王丑姑下到了一楼。

此时,楼里所有的人都站在大厅里,各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惊魂未定的模样。

林子那头下人院子里,听了动静也过来了几个婆子媳妇看看究竟。

听说了方才闹贼的事也是骇然后怕,忙不迭的过去多叫人过来帮忙收拾去了。

罗嬷嬷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口,盼着天明,好把这件不得了的大事禀报给老夫人。

唉,这清梧苑,怎地这般多事呢?

亏得有三小姐身边的厉害人在,不然这一楼人性命难保,自己这些下人们也脱不了干系。

见姜缨带着王丑姑就要出去,忙上前拦着,“哎哟。我的小姐啊,这外头天还黑着,那贼还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哩,可万万出去不得!”

姜璎指指王丑姑,镇定自若地笑道,“有王大姐在呐,没事。嬷嬷若不放心,多带两个人一道就是。若不在园子里巡查一遍,万一那贼人躲了起来,四处放火可就糟糕了。”

罗嬷嬷一听还真是。遂多点了婆子,跟在姜缨身边。

另外也派出几个胆大的结成一组,拿着棍棒在园子里搜索。

姜璎其实明白这些人加起来怕也抵不得一个贼人。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同王丑姑两个带着婆子们径直去了林子里。

王丑姑手上提着盏气死风灯,拎得高高地给姜缨在前头照亮。

两边婆子则是拿着棍棒在林中东戳戳,西敲敲,仗着人多壮胆。

姜缨自己手里也拿着一盏小灯。细细地在林间地上瞧着。

王丑姑跟在她身边,见见姜缨忽然俯身,又拔下头上的金簪子,在地上挑起一点土看看,好像是胸有成竹有所发现的样子,不由得好奇不已。不过小姐没开口,她就忍着没问。

婆子们四处查看,几乎把林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收获。

姜缨则一路来到了那块落凤石左近。落凤石周边只生着几棵细细的竹子,还有些低矮的花草,站在左近,就可以一目了然,这里自然是不可能藏人的。

姜缨又打量了一圈。心中暗暗记下方位,这才打道回去。

这乱七八糟的一夜总算过去。天还未亮,一等能出园子,清梧苑深夜进贼这事就已经让府里的云老夫人和保国公知道了。

云松算是第三个知道的,他的心腹小厮匆匆跑来报信的时候,他刚刚起身穿好衣裳。

虽然云松知道消息比那两人晚,却是到清梧苑最早的一个。

姑姑云缈的卧房他也是头一次进来,看着有点狼狈的屋内景象,面色阴沉,心里乱纷纷的。

先前据杜鸿透露过,国公府里有两派皇家的探子,那位八皇子的探子已死也就罢了,皇上的探子却还潜伏着,难道这回的放火烧楼,也是这人做的不成?

而且据婆子所言,昨夜居然还是两个贼人?

难道是皇上看不顺眼国公府了,要烧个楼来教训一下?

云松心情沉重地自楼内出来,正好看到云老夫人和很少在内院露面的国公爷云纵,那位便宜三妹妹也侍立一边。

“祖母,父亲。”

云松上前见礼。云纵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看过了?”

“是。父亲可要上去瞧瞧?”

云老夫人年纪大了,怕是不愿意去触景伤情。

云松这般想着,却见云纵半晌未答,过了良久才道,“算了,不必了。”

云老夫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国公爷多派几个人手护送三丫头去白云堂罢。”

云松这才知道姜缨要去白云堂的事,不由得就是一愣。

杜小侯爷提亲的事,还没给回信呢,怎么就要让三妹妹去白云堂?

虽然京城高门中也常有夫人小姐到白云堂念经修心的,但多是那寡妇未亡人之类心如古井的,要不就是在后院犯了不知什么事儿才被打发过去的,极少有哪家小姐自己没事在白云堂长住。

祖母这意思,难道是恼了三妹妹?

云纵的目光一掠而过,避开了自己的亲娘和新认来没多久的女儿,虚浮在远处的湖光水色上,淡然道,“云松你送…三丫头过去罢。”

由管事奴仆送去,跟由国公府的世子送过去,无论是看在这边府中人的眼里,还是到了那白云堂,都是大不一样的。

云松没有多考虑便应了下来。

姜缨始终微笑侍立一边,未多发一言。

时值冬季,国公府的马车自西城门出城时,天上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雪花。

一阵北风吹过,将几点细雪吹进了马车里,也带进来丝丝入骨的寒意。

因夜里没睡好的菱叶菱枝紧挨着,靠做一团,头一点点的打着盹,似乎全无所觉。

只罗嬷嬷把怀里的小暖炉抱得紧了些,心里哀怨,这般冷的天气,怕是到了西山的山上,那该是更要寒上几分吧?

唉,本来还想着昨夜出了事,老夫人会改了主意,不让三小姐住到道观里头呢。

没想到还是来了,倒是松口让多带了不少东西,什么厚祅皮袍的也有些,到了那边也不至于太惨,伺候的人本来只让带着两个大丫头和两个婆子,这回倒是多带了两个婆子,还派了四个护卫,想来也是被贼人夜袭的事惊到了。

也是,清梧苑三天两头出事,怕是不合适再接着住了,三小姐该当换个地方,…就是这白云堂也太远了些。

而在后边的一辆马车里,云松与姜缨“兄妹”二人正有一场对话。

因为外面天气太冷,云松便也坐进了车内,这车中颇为宽敞,坐上七八个人也有余地,云松与姜缨便隔着张小几,对面而坐,王丑姑坐在靠车门处,云松的小厮则裹着厚厚的皮祅坐在马车外头。

“事情就是这般,听说世子和杜侯爷交好,请世子帮忙带这个话。”

云松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杯滚茶都快要变凉了,也没喝上一口——他实在是太吃惊了。

这位三妹妹居然要拒绝杜侯爷的提亲?还让自己给带话?

当然了,那拒绝的话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年貌不匹配啊,不敢高攀之类的。

可以预想的,把这番话带给杜鸿会是什么后果?

杜鸿根本不会觉得是姜缨拒绝了他,而是保国公驳了他杜小侯爷的面子!

难怪祖母一怒之下要把三妹妹发配到这西山来呢。

云松开始觉得头疼起来,耐着性子劝道,“三妹妹为何这般固执,小侯爷那般人品又有哪点不好?你可知你这一拒绝杜侯爷的好意,会让云家处境更…”

说到一半,云松忽然停了口,这种外头的事,他可是从来不对府内的女眷说的,就是亲如夫妻的裴氏,也不例外。

姜缨看了他一眼,星眸黑且幽深。

“若我同意婚事,可是会给云家带来好处?”

云松下意识地点点头,“杜侯爷是当今圣上的信臣,在内卫间颇有势力,先前那湖边案子,也是杜侯爷帮了忙的。”

姜缨莞尔一笑,略带讥诮,“难怪云家要认回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了。”

这异世养活女儿,多半是用来换取利益的啊!

可云家这买卖算得好,连养都没养,就想拿去卖掉!

云松啪地把杯子顿在几上,怒目横眉,冷冷道,“不识好歹!”

就算是云家想拿认来的女儿去联姻,那想攀上来的女子不知凡几,还用得着特意去选择这个模样寻常的小丫头?

哼,也不知道杜鸿是哪根筋抽着了,居然瞧中了她!

嗯,说起来,当年在阳平城赵府里,好像杜鸿就是看中了…啊,还真是这丫头!

云松心中升起阵阵的怪异感。

正忙活着手里的针线活儿的王丑姑,听了云松的话便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虎视眈眈地盯着云松瞧。

云松狠狠瞪了王丑姑一眼,心道这主仆二人都是丑人多作怪!

姜缨却是噗哧一笑,给了王丑姑一个平安没事儿的眼神。

“世子这话说的也对,我就是那不识好歹的,尤其是日后婚嫁之事,绝不会听从云府里任何人的安排,若是世子觉得云家白养了我亏本呢,就趁早跟老夫人说了,让我哪来的回哪儿去就好。”

云松直咬牙,现下他觉得老夫人在这一个大冬天,把这死丫头扔到西山来,是再英明不过了。

ps: 好卡,终于憋出了今天这一章~

☆、十六云深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数月后的暮春时节。

一阵春风吹过,马车四角悬挂的铃铛叮咚地密集响了起来,金玉相击,听来很是悦耳。

这马车车厢精致华丽,只略显得陈旧了些,并不算宽敞,里头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温婉女子,遍身素淡,面带轻愁,眉含薄怨。

正是云家二小姐云柳。

此时马车行驶在向西的山路上,两旁山花烂漫,鸟语花香,暖风春阳,本是一派绝好春景。

然而独坐车内的二小姐却无心欣赏,心似肃穆严冬。

怎能不恨啊。

原本此时,她应该是风光出嫁的新娘子,在夫家做着正经的少奶奶。与新婚夫婿过着幸福美满的小日子,可谁知命运不公,苍天作弄,让她的未婚夫突遭横祸,命丧黄泉!

她的未婚夫是工部侍郎程佐的庶子,虽是庶出,却是家中独子,记在正房夫人名下,比寻常的庶子可是强了不少,原本己下聘礼,云府这边正备着嫁妆单子呢,还差着十来天就要办喜事了,这程大郎却是突然身患急病,三日上就没了。

报信的来给云府这边一说,不啻晴空霹雳,云柳当时就晕死过去。

然而后头的事更让人糟心。

程家派人来说,小定大定都过了,按说,云柳己算是刘家的人了,正好提前办了婚礼,让云柳过门为刘家公子守孝。日后过继个孩子,也算是给云柳一个交待。

才刚好了没几天的云柳又晕过去了。

那几天,这位倒霉的二小姐,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怕云家当家做主的老夫人和国公爷真的如了程家的意,把她送去守一辈子的活寡。

那些为夫守节的贞妇被人谈论起来,虽然偶尔也得一声赞。然而那漫长孤寂的日子真是苦比黄连,连丈夫儿女都没有,就算人家看着可怜供给衣食又怎样?

还不是全靠旁人施舍?任人欺压?

她前半生身为庶女,谨慎小心,使劲全力讨祖母欢心,巴结大姐…

难道到头来就落得个未成亲先守寡的下场?

何况那程家大郎,虽明面上说是急病而死,可坊间传说却是这位程家公子不学无术,喜好流连花街柳巷,因在京中最有名的醉月楼里和人争风吃醋。被对方打成重伤,这才不治身亡的!

为这般的所谓夫婿守一辈子,就算云柳是从小念着女四书长大。也还不至于脑残到心甘情愿地就这般进了程家的门。

其实云老夫人和云纵还真考虑过要把她送到程家去。

毕竟这程家儿子虽然已死,但云柳过去好歹是正室夫人,若是不去程家,那便至少要给程家儿子守个一两年的孝,到那时云柳已是十八九岁的大龄女了。且又死过未婚夫,还是庶出,再寻亲也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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