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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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奋斗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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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着姜缨走了这么远,估计也是口渴了,又张罗着倒水。

姜缨笑嘻嘻地看着姜大妮忙活,道,“就是放了假,想来看看你。”

说着把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解开打着的结,“大姐快来尝尝看,这点心还温热着呢。”

姜缨接过姜大妮递过来的水碗,拉着姜大妮看她带来的那些物件。

姜大妮一看就惊了,一把抓了姜缨,结结巴巴道,“二妮,你哪来的钱买这些,可没有做什么糊涂事吧?”

姜缨笑道,“放心吧姐,这是用我大半年的月钱攒的。”说着喝了口水,倒觉得甜丝丝的,想是放了糖的。

姜大妮伸指点了点姜缨的脑门,“有月钱也该存着,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哪能这般地瞎花…”

不过在看到那针线工具几件套时,姜大妮倒是*不释手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姜缨笑道,“我一年到头也不出来一回,就是有钱也没处花,赵府里头吃穿都有,攒着也没用。”

听得天井里头脚步声响,也不知钟富在外头做什么,姜大妮目光朝外瞥了眼,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地冷嘲,便将姜缨带来的点心拿碗盛了,对姜缨笑道,“把这点心也给你姐夫尝尝。”

说着便端了出去,柔柔顺顺道,“掌柜的,这是我二妹特意带来的,还热着呢,你也尝个鲜。”

那钟富正从厨房出来,见姜大妮这般说,便接了点心,不无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哼哼哈哈地回小门房去了。

姜大妮见他这模样,不用去厨房看,也知道他肯定是把能看得过眼的吃食都藏了个遍。

姜大妮也不理会他,自己又进房陪着妹子去,心想,自己的娘家人也不都是冯桂花那般吸血刮皮的,看把他急得那样儿。

姜缨跟姜大妮略坐了会,姜缨便以出了赵府不宜久留为理由告辞,姜大妮本想留二妹吃了午饭,见姜缨这般坚持也只得作罢,却忙在屋里犄角旮旯处翻了半天,找出双新鞋和新小衣来给姜缨,姜缨一看尺寸就知是特意给自己做的,藏得这般严实也知道是为躲过钟富的眼了。

走的时候姜缨跟钟富打了个招呼,钟富还装样子地呵斥姜大妮怎么不留姜缨在家里用饭。姜大妮嘴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想上回自姜村爹和后娘来过一回后,是哪个指着自己鼻子骂了一个时辰道是再也不许留娘家人在老钟家吃饭的?

不过那爹,那后娘,倒也确实不值得给他们留脸面。

姜大妮把姜缨送到巷子口,趁着路上没人,飞快地从袖子里拿出十几文钱要给姜缨,让姜缨在路上的小摊上吃点午饭。姜缨死活没要,还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展示,表示自己还是些财力,姜大妮这才作罢,却是叮嘱姜缨日后莫要到钟家这边来了,只姜大妮去看她便是。

毕竟,这边都住的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姜缨一个小女孩子家,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姜缨与姜大妮挥手做别,瞧着姜大妮眼角处亮闪闪的,不由得心中就是一酸,心想,可惜自己年纪还小,没有本事把姜大妮从钟老怪家里解救出来…

姜缨暗自握了握拳头,大步向前走去。

☆、二五绯闻

姜缨面无表情地走着,心里却是悲伤得直想哭。

姜大姐虽然只是她这具肉身的亲姐,但这大半年来短短的几次相见,已经让姜缨把她当成这个异世唯一的亲人了。一个如花年纪的少女,却是跟着钟富那般的人苦熬日子,就算日后自己有能力让姜大姐脱离苦海,那也要过上好几年才成啊!

方才当着姜大姐的面,姜缨可是竭力强忍着才能不流露出对那钟富的厌恶来。

她也不能对着姜大姐说,姐你且先忍上几年,将来妹纸我一定带你走。

就怕给了姜大姐希望,万一将来做不到,岂非更加难受?

姜缨虽然心比天高,其实也知道眼下自己人轻力小,实则是什么能耐也没有的,比较实际的办法就是练好武功,多攒些钱了。

想到今天才打听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一张绣样十文,那一个月若是画上二十张,岂非比每月六十文的月钱还高许多了?

想到这里,姜缨倒是有了一种紧迫感,恨不得马上回赵府里去,在自己那小屋里头画它百八十张的。

不过肚子里叽哩咕噜的叫声把姜缨拉回了现实,再紧迫挣钱,也得吃饭啊。

姜缨嗅了嗅,闻到一阵肉汤的香味,顺着香味追去,见街口拐弯处有个小摊子,一对老夫妻看着,支着口大锅,边上一张矮桌,两只条凳,已经有两三个食客坐在上头了。

姜缨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卖的丸子汤和烧饼。

那煮丸子汤的锅里头煮着大猪骨和各色调料,一个个的肉丸子漂在奶白色的汤上头,配合着香气,着着实诱人,一问价,才不过三文一碗,姜缨便叫了碗,坐在一个人少的桌角边等着。

那肉丸子汤端上来时,还洒了葱花和香菜,光瞧着就让食指大动,姜缨也不怕烫,夹了一个,边吹边吃,果然味道鲜香,实在是她两世以来吃到过最好吃的丸子了。

呃,好吧,这昭朝,总算有一样能比得过浣花朝了啊。

才吃了半碗,就听到旁边巷子里传来吵闹喧嚣,细听着似是两个女子尖叫对骂,中间还夹杂着孩童的哇哇哭声和砸碎东西的??缟??p》  煮丸子汤的老汉拿着长勺搅了搅锅,抬了抬头,与正洗碗的老妇对望一眼,都是默然无声,接着做手里的活计。

姜缨身边的食客却是停下直起脖子听了会儿,促狭八卦地一笑,对身边的另一人道,“那崔寡妇又到丁家闹事了。嘿,这可真真是奇闻,这外头的野女人时常找上正房婆娘来吵闹的,倒也是泼辣得邪门了。”

“嘁,要我说是那丁娘子也太软弱了些,若是个有些手段的,还不早带人去把野女人打成个烂羊头了!”

这二人八卦着,那里头的吵架战况却似更加激烈,听着似乎是动上了手,还能听到几句哭嚎惨叫,什么“贼强盗”“烂蹄子”之类的。

桌上第三个食客却是位中年男子,想来不住在附近,不晓得这闹剧的来龙去脉,好奇心发作,便跟邻座的两人打听,“二位兄弟,可知道这家子吵闹是咋回事么?”

说着便把自己叫的小菜朝那二人推了推,“来,来,一起尝尝,别客气。”

那两个知情人见状便是了然地一笑,眉飞色舞,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丁家狗血事。

姜缨本来倒是不太感兴趣,也没往心里去,不过听着听着,倒是眼睛忽然一亮。

心中激动不已的姜缨竖起耳朵听了个齐全,乐得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好个道貌岸然的丁举人啊!

原来这丁家是个读书人家,丁家男人还是个举人,当年在这街坊四邻里也是很有名气的举人老爷,不过,丁举人后来的运气却是不佳,年年考年年不中,且他又有些个自命清高的臭毛病,处处讲究,早年间因他当了举人得来的那些好处也都花用的差不多了。

也曾经有人慕他举人之名,请去家学里当先生,结果这丁举人教学生的本事还未知,倒是规矩极大,脾气极坏,才半月就把学堂里一个小童打坏,在家休养了几个月才伤愈,却是惊吓得狠了,有些痴痴呆呆,一提学堂就直打哆嗦,要尿裤子。竟是再也不能上学的了。

也亏得那小童家里不过老实巴交的平民之家,只领了孩子在家调养,没想着去寻他这恶先生的麻烦,但学堂的山长却是看出这丁先生不宜为人师,好言辞退了事,这丁举人没了教书的收入,一家人也只靠着几十亩投田的出息过活。

然而这丁举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每日只怨天怨地怨自己怀才不遇,又嫌弃丁娘子没有帮夫运,只会生女儿,不生儿子,带累了丁家的运势,天天得了些钱,便在外头喝得大醉,也不知怎地就和开酒馆的柳寡妇勾搭上了。

据说柳寡妇肚子里已经有了丁举人的种,据说让人算过,这定是个儿子,便自觉得了护身金牌,时常到丁家来吵闹,要钱要物,不给就撒泼。

按说这肚子都有了,当个妾抬进丁家也就是了,这位柳寡妇却是个心大的,放言除非大红花轿抬进门做正妻,不然休想得儿子。

柳寡妇打得算盘自是响当当,道丁娘子生不了儿子,犯了七出,就该一封休书休回娘家去,若是硬赖着不走,也该贬为妾室,让出正妻的位置来。

那丁娘子虽然对着丁举人是唯唯诺诺,对着外头来的野女人却是绝不示弱,道柳寡妇水性杨花,勾三搭四,肚子里还不知是谁家的种,想栽赃到丁家来,莫说是妻,就是做妾,也辱没了丁家门楣。二人对掐的不亦乐乎,丁娘子娘家兄嫂也赶来加入骂阵,丁举人却是心里向着俏丽小寡妇,相持了好几日也没吵出个结果,后来还是丁举人得了巧宗,不知被哪家外地来的富人家请去做了蒙师,这场大闹才算暂时消停。

不过丁举人离家之后,那柳寡妇一心要气死丁娘子好当上正室,便三天两头带个婆子,挺着个肚子来门上闹腾,不是顺走点猪肉,就是拿走点家伙,要是不开门就在大门外头指着里头骂街,这街坊四邻都厌恶得不行,只想着他家是举人,这才隐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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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狗血

姜缨听得热血沸腾,真恨不得立时飞身回赵府,好把这丁先生家的狗血事在府里头好好的八上一八。

于是三两口把碗里的丸子吃光,付了钱就麻溜地起身准备走。

只听那巷子里头又是一阵吵闹,脚步纷乱,不多时从巷子里头冲出来两个妇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胖婆子,另一个是个挺着四五个月肚子的妇人,婆子身上还扛着一袋粮食,两个人一厢趾高气昂地大步走,一厢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地。

那妇人虽是个孕妇,动作倒还利索得很,走动间还能看出几分妖娆,旁边的胖婆子身上却有些狼狈,头发乱蓬蓬的,半边脸肿着,袖子也破了一道,一看就是经过一场大战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拉着个十来岁的闺女,急眉赤眼气急败坏地在这二人后头追着,边大声哭骂,“不要脸的贱人,青天白日地就敢抢人家里的东西,给老娘放下!”

那前头抢得战利品的二人登时加快了脚步,倒还忘不了回嘴,“丁家那些家私都是老娘肚子里这哥儿的,拿口袋粮食算什么,日后还要你这老婆娘腾房子哩!”

不一会儿,那小闺女跑得快,已经追上了胖婆子,一把抱住胖婆子的腰,嚎道,“叫你抢我家东西!”说着便张开嘴,照着胖婆子腰间狠狠咬了下去,虽是隔着衣裳,那胖婆子仍发出一声响彻街坊的惨叫,肩头的粮食扑通掉到了地上。

胖婆子两手没了累赘,忍着腰间疼就去撕扯那小闺女,那妇人这时也扑上来,三人拳打脚踢,连咬带抓,激烈地撕打在一处。

本来若是在丁家闹,外头听见动静的也只是听听罢了,如今到了大街上,这路上人来人往的,登时都?足围观起来,还有不少从巷子里头跟出来的街坊,冲着这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丁举人可还是举人咧,做的这是什么事啊,勾搭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成天上门来闹事。娘们在大街上打架,也不说出来管管!”

“嗨,那丁举人却是个没担当的,听说寻了个先生的差事远远地躲了,巴不得这边打出结果了他再回来咧。”

“啊?如今还有人敢请丁举人教孩子,就不怕把孩子教成了那石家小娃的模样么?”

“想来是外路人,不知丁家的底细吧。”

这头议论得欢,那边战况也惊险重重,婆子虽肥而勇,却是以一敌二,有些吃力,带着肚子的柳寡妇在一边瞧得着急,一挽袖子,作势也要加入战斗。

“老婆娘小丫头还不给老娘放手,你们两个敢碰了老娘这金贵的肚子,让你老丁家绝了后,看丁大爷回来休了老的,打死小的,你们娘俩一个都别想跑!”

果然四个女人撕打起来更是乱哄哄成一团,旁边围观的多,却是没有拉架的,想来也都知道丁举人是盼着这小寡妇给丁家生儿子,管了也是惹事一身腥,却都是对着那彪悍的孕妇指指点点,哄笑连声。

姜缨看着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真是长知识了啊!

看着那柳寡妇仗着自己的肚子,丁家母女们不敢对她下狠手,反是下足了力气照着母女俩的要害处撕打,真是…

真是极品的贱人啊!

前世今生,就没有见过这般贱到出油的女人,还有那个渣男丁举人,倒和这贱人寡妇是好般配的一对啊!

说起来,在这异世,见到的渣男人还真多啊!

忽听一声惨叫,丁家小闺女被那柳寡妇踢中肚腹,身子摔倒在了地上,却是就此没了声音,晕死过去。

丁娘子见女儿被打,双目登时赤红,嗷的一声大叫,暴喝道,“柳贱人,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一头冲着柳寡妇就撞了过去,目标正是柳寡妇拿来当护身符的大肚子,柳寡妇本来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笑话,猛见丁娘子急红了眼如吃人的猛兽一般扑来,反而尖叫着跳脚朝边上躲,却是已迟了。

丁娘子一头撞倒了柳寡妇,趁势骑在了柳寡妇肚子上,双手握拳拼命朝下捶打。柳寡妇这时才知厉害,疼得杀猪一般地叫着,“杀人了啊,救命啊,杀人…哎呀,好疼…救,咳,命…”

那大胖婆子赶紧去推打丁娘子,那丁娘子却似是铁了心,无论胖婆子怎么用力推打,两条腿始终骑在柳寡妇身上,捶打着那个突起的肚子。

一拳,又一拳,伴随着身下柳寡妇的惨叫声,丁娘子目光直直地瞅着身下人的脸,忽然咧嘴一笑,青肿的面容上露出了森森白牙。

“哎呀,看,有血了!”

围观群众眼尖地指着柳寡妇的裙子惊叫。

眼见就要出人命,终于有几个街坊婆子上前来把胖婆子和丁娘子分开,丁娘子此时也不再继续,推开拉着自己的人,来到女儿身边,把闺女抱起来,因能感到还有呼吸,丁娘子这才似放了心,抱着女儿,目光阴冷地落在那躺在地上呻吟的柳寡妇身上,血红色在柳寡妇裙摆间越来越重,渐渐洇开,丁娘子反是呵呵笑了几声,抱起自己女儿,一瘸一拐地走了。

胖婆子跪在柳寡妇边上,不知所措地哭丧着脸,“柳娘子,柳娘子你怎么样?啊呀,那泼妇打坏了我家娘子的肚子啊,这是杀人啊!”

围观群众眼睛还是雪亮的,分明是野女人挺肚来挑衅,还打伤人抢东西,如今被打了也是活该,胖婆子这哭诉不仅没人同情,还引来嘘声一片。

几个拉架的婆子都撇嘴道,“你还是先把柳寡妇送到家,再请个稳婆吧,不然还要在这大街上小产么?”

早先街坊里出了个举人,大家伙还当是风水好,没想到这举人这么不着调,什么香的臭的都敢招惹,这种小贱人三天就是一闹,弄得大家的日子都过不安生,如今要真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小产了,可不是坏了大家伙的风水么!

那胖婆子这才省过来似的,忙央求婆子们帮她抬人,婆子们却都推说家里还有事,最后还是胖婆子许了出一百钱,才有个婆子心动,和她合力抬了柳寡妇走了。

至于地上那袋引发血案的粮食,倒有好心好事的人拾了去给丁家送回。

看完这场大戏的姜缨这才一路小跑着,回了赵府。

☆、二七欢喜

“好一个混帐东西!”

赵老夫人面色起初还是带着微笑,待听高嬷嬷把事一说完,脸色已经沉得吓人,手上的茶盏重重顿在桌上,厉声骂了一句。

也不知骂的是那无耻的丁举人,或骂的是极品小三柳寡妇,还是请丁举人来赵家执教的某个人。

赵老夫人想起那丁举人打坏学童的传言,登时在心中抽了口冷气,一迭声传进来几个心腹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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