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来福的讲述,徐云飞大体的对比了一下,丘积云的医术水平按照现代说法已经是到了院士级别的水准了。他的诊断十有八九是对的。
小命要紧,徐云飞当即就对丘积云表态了,戒酒戒色……加强体育运动,增强自身体质。对此,丘积云表示很是欣慰,当即就给徐云飞开了一副滋补身体的方子。
一套广播体操龙宇复原做了三次。最后实在是没兴趣了,他便凭着记忆开始耍大学体育课上教授的军体拳。
“二公子,您这是要考武状元啊?”来福见二公子清早起床又是活动又是打拳,心想,二公子怕是转了性子了。
院里几个丫头也都低声议论:“二公子今儿转性啦……”
徐云飞笑骂:“去做你们的事情,不用管我……”丫头们娇笑几声随即就散开了。院里这些丫头都是徐弘新换的,之前那些因为跟徐云飞有暧昧关系全部都被处死了。
活动了一个时辰后,徐云飞全身出汗了,有点累,不过精神头反倒好了。他让来福准备了热水擦拭身子,更衣熏香,这才出了后园散步。
路上他遇见了徐云龙:“二弟,听说你今早起床又是运动,又是打拳……你是想练功吧?不如我教你……”
“不用了——!”徐云飞倒是想练功,可是他担心这位好大哥暗中使诈给他下绊子。他如今这幅身板,可是经不起折腾。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将利其器。奇…书…网徐云飞重生万历年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富贵荣华。为了这个美好的前途,他必须得先把身子骨给养好了。否则这大好的富贵,他也无福消受。
按来福的说法,他今年才看看十八岁。可是这幅身体,却跟五十岁人似的,走几步就喘气,而且还夜尿频多。按照现场医学的角度考虑,估计是由于纵欲过度,患上了前列腺炎……对此,他心中充满了担忧。
“怎么?是嫌大哥的功夫不好吗?”徐云龙板起了脸孔。
“不是……大哥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是嫌练功太累,稍微做点运动还行,如果像大哥您那样没日没夜的练功,我可是撑不下去。大哥,还是那句话,我啊,就想及时行乐……”徐云飞暧昧的笑笑:“就等这身子骨再恢复一下,我就有得忙了……”
“哎——!”徐云龙假装惋惜,道:“你这二弟啊,真是辜负了圣王我父的一片苦心啊……罢了,好在这白莲宗还有我。你只管享乐吧,那些烦人、累人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如此有劳大哥了——!”徐云飞道谢。
两兄弟又闲聊了一会,随后便分道扬镳了。聊天的时候,徐云飞明显的能感觉到这位好大哥一直都在试探他。
试探的焦点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他是否真的失忆?其二,徐云龙在试探他到底有没有雄心壮志。
对于徐云飞的回答,徐云龙非常满意。
驻足原地看着徐云飞的背影,他暗暗冷笑:“吃货,这次算你命大,就让你再多活一些时日吧……”
隆庆帝驾崩,万历以十岁之龄登基做皇帝,徐云龙觉得眼下正是谋夺大明江山的最好时机。作为白莲宗的圣子,一旦白莲宗起事成功,将来就算是问鼎九五之尊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徐云飞却是一个隐患。哪怕他只是一个吃货,一个废物,徐云龙也不想让他活在这个世上碍眼。
因为他毕竟是圣王的儿子。
他的身份在那放着。
徐云龙坚信,自己施展抱负的时代来临了。
第二章 抱负【二】
同样,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大明紫禁城,首辅张居正也认为万历登基后,他施展抱负的时代也来临了。
自从首辅大学士高拱离京归家养老之后,这大明的内阁能主事的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机会就摆在眼前,张居正决定要按照自己的蓝图来规划大明朝的未来。
一直以来,张居正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严嵩输给了徐阶,不是正义战胜邪恶,而是他不如徐阶狡猾,徐阶输给了高拱,不是高拱更正直,而是因为他更精明,现在他除掉了高拱,只能证明一个事实,他是天才。
大明王朝当之无愧的天才。
“大臣是我的棋子,皇帝是我的傀儡,天下在我的手中,世间已无人是我的对手……”是夜,张居正站在窗前无限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并不是说张居正不忠于朝廷,不忠于十岁的万历皇帝。他之所以这么感慨,该因他施展抱负的绊脚石已经被清除了。
十岁的皇帝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似他这般年纪,能不尿床就已经很难得了。
就在昨晚,寡居的李太后还在宫中召见了他,对他是百般器重,百般嘱托,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全得指望你张居正了。
说实话,李太后的嘱咐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暗暗发誓,此生绝不辜负李太后的嘱托跟期望。他也坚信,大明王朝将会在他的规划中再次焕发出生机。
“陛下、太后,臣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张居正甚至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切的一切,都还得任重而道远啊。
……
……
夜已深,天空中响起几声炸雷,接着扯起漫天丝丝冷雨,闷热的天气终于盼来了降雨。紫禁城的慈庆宫中仁圣皇太后陈氏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水,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
“启禀仁圣皇太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冯公公在宫外侯旨。”当值的慈庆宫太监李德英跪前禀报。宫内太监机构庞大,共有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打头儿摆在第一的就是司礼监。而掌印太监又是司礼监第一号头儿,因此也是太监的大总管。地位显赫,素有“内相”之称。冯保如今就是大明万历朝当之无愧的内相。
“宣他进来——!”陈氏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片刻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面带肃穆之色,随着那当值的慈庆宫太监李德英走了进来。行礼后,冯保站立询问:“仁圣皇太后宣奴才过来有何事吩咐?”
“冯保,哀家对你怎么样?”陈氏依旧没有转身,语气中带着三分认真。
冯保微微一怔,急忙道:“回禀仁圣皇太后,您对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想当如果不是这两宫太后,他冯保早就被前任内阁首辅高拱给弄死了。这份大恩大德却是恩同再造。冯保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在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那一时刻起,他就暗中发誓,一定要报效朝廷,一定要报答两宫太后及皇帝陛下的恩泽。
陈氏虽然看上去身体欠佳,但端庄美丽,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听了冯保的话之后,陈氏微微一笑,问道:“昨天后半夜,什么人去了西院的慈宁宫……”
此话一出,冯保面色顿现为难之色,
“说——!”陈氏一改之前的笑容,面色一沉,怒道:“大胆的奴才,难道你还想瞒我……”
“奴才不敢——!”冯保急忙道:“回禀仁圣皇太后,昨天半夜里,内阁首辅张居正张阁老去了西院的慈宁宫,晋见了圣慈皇太后。”
“他们谈了一些什么,你可知道?”陈氏的面色更加的阴沉了。
“回禀慈圣皇太后,这个……奴才不知。”冯保双腿直打颤,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混账东西,你是后宫太监的头,这三宫六院之中,哪里没有你的眼线。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我都不知道。实话实说,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陈氏再次喝问。
冯保略微犹豫了一下,索性不再隐瞒,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一一说明。好在那张阁老也是懂事之人,深夜晋见圣慈皇太后并没有做出逾越礼制的事情,只是跟圣慈皇太后说了一些国家大事。
“行了,你下去吧——!”陈氏摆摆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到这里,一些人肯定以为这两位太后老人家不和。如果真是这样想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圣慈皇太后李氏、仁圣皇太后陈氏,好得跟姐妹似的。两人还在他们的丈夫隆庆帝活着的时候就亲密无间。宫里宫外的人,都称赞她们贤慧。
陈氏宣冯保进来询问,其实就是担心小自己两岁的妹妹李氏耐不住寂寞一时守不住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可是要变天的事情啊。
同为女人,陈氏很清楚独守空闺的寂寞跟煎熬。她吧,因为顽疾缠身,身子骨弱,所以平时里对那些事情也不怎么想。可那李氏正当虎狼之年,身子骨又是那么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在那张居正也是个懂事的人。
饶是如此,陈氏也决定要找机会给妹子和张居正敲敲边鼓,防微杜渐。
当然,陈氏心里很清楚,大明王朝想要崛起,想要发展,绝对离不了内阁首辅张居正。
……
……
徐云飞并不知道,他一心想求证的事情,真还有那么一点苗头。否则的话,那慈庆宫的仁圣皇太后也就不会大半夜的不放心找那冯保问话了。
事实上,这些日子徐云飞在白莲宗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每天说话、做事都要思量再三,哪句话不该说,哪件事情不该做,他都得想清楚了。豪门多是非,徐云飞必须得小心。
而且,这几天以来,他突然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虚伪了。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自己说出去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生活在这么一个虚伪的世界,周围都是虚伪的人,想要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虚伪。
昨天晚上徐云飞再三思量了一下,他觉得要想很好的活下去,最好是离开白莲宗。每次看到徐云龙,他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可是如何离开白莲宗,他却没有办法。从来福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除非是圣王发话将他外放,否则,他便是一辈子也无法离开这里。
“究竟该如何离开这里呢?”徐云飞觉得很是头疼。
“云飞,你发什么愣呢,圣王让我来叫你,中午一起吃饭。”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徐云飞抬起头却见圣女黛滢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黛滢体态丰满,模样却很文静,美丽的眸子中泛着一丝桀骜不驯的野性。绛红色的长裙将她曼妙的身体衬托得越发的性感。
徐云飞居然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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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谋【一】
“呆子——!”黛滢眼见徐云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里微微一甜,轻嗔一声。
徐云飞原本以为黛滢发现了自己的无礼后可能会生气,岂不知,一向严肃的黛滢却娇嗔一声,伸出芊芊玉手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吗?”徐云飞傻傻地问了一句。
“瞧你的傻样……我先走了,中午吃饭的事情你别忘记了。”徐云飞的傻样,让黛滢的心里更是欢喜。不过她已经答应了圣王,要注意影响,所以也没再跟徐云飞有过多的纠缠。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吗?”就在徐云飞还愣神的时候,黛滢去而复往,问了一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失忆了——!”徐云飞憨憨地回答了黛滢。
“我才不信——!”黛滢似乎并没有在乎徐云飞的回答,浅笑一声,别有深意的看了徐云飞一眼,再次离开了。
徐云飞傻傻地站在原地,他愣住了,他跟黛滢之间有事吗?到底是什么事?
“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来福。”徐云飞总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看黛滢那眼神,分明就是怀春少女看情郎的眼神嘛?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路上,徐云飞大胆的猜测:“难道以前的徐云飞跟白莲宗万人敬仰的,纯洁无暇的圣女黛滢有一腿?”
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可真够讽刺的。
回到属于自己的后园后,徐云飞急忙询问了来福。答案很简单,不知道。
徐云飞连掐死来福的心都有了,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一点都不敬业。
可是转念一想,以前的徐云飞如果跟黛滢真的有什么,貌似他一个小小书童应该不会知道。否则,岂不整个白莲宗都知道了。
事情真的有些大条了,徐云飞已经不敢想象这件事情曝光之后的后果了。不过事情还在控制之中,显然,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当事人两人。
赶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徐云飞已经想好了,反正自己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一推四五六,管他呢。
……
……
中午的饭,其实就是一顿家宴。餐桌上只有圣女黛滢、圣子徐云龙,圣王徐弘,外加白莲宗的二公子。
徐云飞跟黛滢并肩饮食,他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整个过程甚至跟黛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你严肃的…。。”黛滢瞪他一眼,随手挟了块鸡肉,扔进他碗里。
徐云飞夹起香嫩的鸡肉,正要送进口里,黛滢杏眼圆睁,‘啪!’一把拍下他的筷子,道:“那是鸡屁股……”
徐云飞看着掉在桌子上的鸡屁股,暗暗苦笑,那东西能吃,至少他上大学那会,女同学都爱吃。
黛滢起身亲自为徐云飞换了一双筷子,并且给他碗里夹了几块鸡大腿的肉,道:“吃饭的时候,用不着这么严肃。”
“哦——!”徐云飞应答了一声,中规中矩的坐着,低头只顾吃饭。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又恢复了沉闷。
黛滢几次侧目看那徐云飞,樱唇张了又张,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用餐完毕后,徐弘命人撤去食桌,徐云飞轻抚肚皮,心满意足呼了口气,笑着说道:“今天的伙食不错……”
徐云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道:“吃货。”
徐弘点头称是,望了黛滢一眼。黛滢起身出厅,低声吩咐几句,两名婢女低头领命,随即便走开了。
众人闲聊一阵,忽见其中一名侍婢又匆匆奔回,脚步踉跄、面色惨白,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徐弘蹙眉道“发生什么事?”
“回禀圣王……徐金大人说,祠堂内供奉的祖宗金身被打碎了……”看得出,丫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完了这句话。
“什么?祖宗金身被打碎了……”徐弘顿时就傻眼了,乖乖,祖宗徐福的金身那可是关系到白莲宗的气运。这要是没了祖宗金身的保护,以后白莲宗起事还能成功吗?
徐弘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杀人似的。在场的众人甚至能清晰的感应到从他身上弥散出来的杀气。
“圣王,先别着急,我们去现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黛滢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相对来说,她还算是比较平静的。
厅堂里最为平静的就算是徐云飞了。祖宗金身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他倒是记得前世看过一部电影,好像是关于济公金身的,说穿了就是一具已经变质过期的骷髅架。
在一行人来到祠堂后,徐云飞才发现自己低估了万里年间人们的迷信程度。看着那破碎的骷髅架,圣王顿时哭了,圣子也哭了,就连黛滢的眸子中也升起了一股水雾。
“吩咐下去,在家的圣使全力追查此事,一定要查出是谁做下的这等恶事,我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徐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是要毁我们白莲宗啊……”圣使是圣王座下直属的机构,跟大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是一个性质。主要用来监视、监督圣王属下的将领、堂主。他们直接对圣王负责,以莲花颜色来分辨他们地位的高低跟权限。赤橙黄绿青蓝紫白,最高是白莲使者,最低则是赤莲使者。之前徐云飞中毒,圣王便调动了莲花圣使对他的后园做了安全保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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