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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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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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萨骥嘿嘿一声傲笑,登时金豹爪一探,同时之间。两丑一挽长剑,锐啸了一两声,齐一纵身,三人登时分站了三个方位。
  柳彤冲霄一声豪笑,剑穗红缨一晃,银狐划空,带起漫天森森剑风,抢先一步向陈中跃去。
  豪笑未落,他已英姿飒爽的举剑昂然昂立阵中,雄风摄人,看得哈萨骥点了下头。
  他这里甫一落地,哈萨骥师徒三人登时身形转动,有如走马灯一般,倒踩七星,反游八卦,步履歪斜,围着他滴溜溜的一阵疾转,越转越快,有如风力。
  柳彤手横红穗古剑,凝气敛神,两眼神芒如电,一瞬不瞬的凝注着疾转的三人。
  妙清见师弟朝阵中纵去,低叹了一声,向刘银龙一使眼色,双双仗剑,一步纵落剑阵之外。
  妙清站的是总宫,刘银龙走的是震宫。两人四目炯炯,不但要注定阵势的变化,要看好阵中静立不定的柳彤,脚下还不停的移宫,按着奇门术数,有时左三右四,连踏数宫,有时走干奔坤,互易阴阳。
  武当派本是以奇门术算享誉武林,在这一门学问上,凌驾武林各门,强胜大漠派不知凡几,妙清又是掌门大弟子,对本门学问上的造诣,武林之中,尽人皆知,他此刻颠三倒四的一阵乱踩宫卦,登时把个狂傲得不可一世的魔头眩惑弄住,不知他们耍些什么鬼,反而迟迟的不敢发动剑阵,向柳彤进攻。
  更为使他心神不安的,此刻柳彤也末闲着,他右手仗剑,左手立掌当胸,双脚在方圆四尺之处一阵乱踏,表面上看,他双脚杂乱无章的在乱踏,但哈萨骥是识货这人,细心一注视,方看出,柳彤步履错落间,走的是一种奇奥的宫卦方位,他登时心中大骇,双眉愁皱,更不敢贸然发动剑阵了。
  双方相持约顿饭工夫。少林双僧是识货之人,暗中念了几声佛,弘仁大师不由心中一动,暗忖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真教老僧开了眼啦!不但见识了大漠派雄镇塞北的恶作,也看到了武当派真实的独门绝活。”
  几人之中,惟独柳锦虹一人,虽说年未双十就成成名江左、但毕竟他太年轻,见闻均不如几个老江湖广博,且又父子连心,见父亲陷身阵内,在阵中凝神乱转,两位师伯叔只管绕阵乱走,不入阵去相帮父亲,不由心中一阵难过,几次手扶剑柄,跃跃欲动。
  他人虽聪慧,但今天却有点意外,关心则乱,失去宁静,急得握手搓揉,显得很是不安。若非是柳彤有言在先,要以武当三杰斗三才剑阵,他怕不早出手了。
  别看六人乱蹦乱跳团团回旋,此刻真是外驰内张,双方全都细心将对方察了个大概,只在一方稍动,序幕一被拉开,一场奇绝千古,惊天动地的罕见比斗,真要着江河倒泻,雷动九霄了。
  双方均不敢先出手,柳彤似是一成不变,倒踩九龙连环步,哈萨骥师徒虽然布成剑阵,但是内外全有强敌,绕步如龙,暗中更是提心吊胆。
  少林双僧四掌握得死牢牢的,掌心沁出了不少冷汗,柳锦虹心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翻个不停,他强行按捺不安的心情,度一刻真是长如十年,难过到极点,好容易,算是又忍耐了益茶工夫。
  愈是心魂不定,灵智愈是俗懂,他再也忍不住,不由脱口一声长啸,啸劲雄锐,宛如要飞冲九霄,啸声一起,咔嚓一声,吴钩剑出手,划空一抖,颤起几道剑痕。
  少林双僧见状大惊,已知他要怎样,刚喊得一声:“柳施主。”还来不及阻止,柳锦虹已振剑耸身,划空银虹耀眼,他已凌空向阵中纵去。
  不管他拼命欲救柳彤,回头且说东路踽踽独行的柳剑雄。自过天津之后,发现二哥玉凤所留的表记,一连两天急赶,眨眼就来到廊房,日落时分,他宿下店,又发现了二哥的表记,但寻了个遍,仍是芳影缥缈,连一丝粉屑脂息都寻不到。
  他有点烦,细心一看表记,发觉是旧痕印,登时心中猛动,剑眉一皱,忖念道:“莫非她在前头一站?”
  念头一起,双眉连动,猛的轩后笑了一下,登时用过晚膳,收拾了一番,甩下锭银两,纵身跃上房坡,笑笑自语道:“拼跑到四更,我只要赶到前一站,不愁找不到她。”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着万斛相思,两三个更次之后即可得偿,不由舒眉一笑,辨了下方向,倏起倏落,向夜幕中飞纵而去。
  三更天,冷月清辉,斜照西天,柳剑雄季着那道长长的影子,星飞电逸的来到一座大枣林之前。
  正待举步穿林而过,猛的林缘处冲天飞起五道黑影,哈哈、
  连着一阵刺耳怪笑,柳剑雄为这五声劲啸震得稍一怔神,登时猛煞身形,驻足睁目向下落五道黑影看去。
  他目光何其锐利,看清现身之人,不由惊得倒退了一步,霍然现身之人,竟是在嵩山铩己的铁背苍龙古桧与东海四异。
  五人甫一落地,古桧青惨惨的马脸上泛出一丝冷知,离的林中又起劲笑。
  笑声盈耳,久久不散,噗!噗!噗!林中一连奔出来十几道人影,几人一到柳剑雄身前两丈,雁翅排开来,成了个半圆,将柳剑雄的去路阻住。
  柳剑雄俊目一扫,不由心中腾跳不已,凉意上涌,这些人大半自己均已见过,且还动过手,给予重创,有一阳道人,唐山仅存的两霸,长白双凶,与在嵩山闹事的四个任老头中仅存的三人,还有兴波助浪的小天星陆兆峰。大体上说,与柳剑雄朝过相之人,惟独臂老怪。
  其余高矮肥瘦的人,有七人个之多,一个个凸胸凹腹,一看即知手底不弱。
  前后两拔人,约莫二十来个,一个人怒目圆睁,齐都生像要吃柳剑雄,剥他的皮方才甘心的样子。
  本来吗、东海四异有三个伤在一招神剑之下,古作义被他卸下一只胳膊,唐山四霸为了他,竟死了两人……反正,在场之人,大多吃足了他的苦头。
  古承修阴冷的一声惨笑,笑得柳剑雄战了一下。他笑声一落,阴阴的一扫左右怒目而视的长白高手,切齿的冷然说道:“柳剑雄,小狗,也有今天,你落了单,嘿嘿!这些朋友,哪一个不是想啖你的肉,剥你的皮,大快朵颐而后快,哈哈!你是乖乖的任我们分尸,还要要动上番手脚?”
  柳剑雄听得心弦冷颤了一下,俊目一翻,朝数文外横目傲立的一些长白高手扫了一眼,猛的咬了下牙,忖道:“是祸是躲不脱,横竖他们不来,我也要上趟古家堡,反正迟早总要碰上头,也好,今天大伙儿全到了,一了百了,倒是件好事,免得再费手脚。”
  念头一动,怯意顿消,不由朗朗一声清笑,说道:“姓古的,你那样说,太看得起我姓柳的了!姓柳的头颅只此一颗,无论谁要,请先站出来,只要赢得了柳某背上的青虹剑,不须朋友们动手,柳剑雄一剑割下,双手捧上。”
  他说得够豪迈,但对面傲然岸立的数十名长白高手,竟然面须相觑,互看了一阵,无一人敢应声出战。
  柳剑雄笑了一声,徐徐的说道:“如果好朋友们真是大人大量,高抬贵手让过了柳某,改日柳某登门负荆。今天难得碰上古堂主,柳某要假此寸阴,请古堂主赐还剑盟令符。”
  他话一落,“呛啷”连声,冷月凝光,银虹耀眼,长白派,除了古承修外,每人手中均执定兵刃,齐皆怒哼了一声。
  众怒难犯,柳剑雄纵是技冠群雄,乍然看到这么多宿耆声名的高手,一个个眈眈虎视,也不由心中淡然的震颤了一下。
  终究年纪轻,又赋性和善,脸色非不壮,却是狠不下心来,且又在夜晚之间,面对着这多随惨惨、冷森森的面孔,刀光剑影,不由寒意不涌。
  他咬了下嘴唇吸了口长气,剑眉斜挑,运了一口丹田真气,抖嗓一声冲霄劲啸,啸声雄劲,震的这群长白高手一个个耳鼓如擂,齐皆脸色大变。
  第四章 双阵合璧
  这一笑,是绝世气功,大罗金刚禅功的七成真力所聚,场中之人,如何受得了。
  霎时之间,一个个神色怆惶,为柳剑雄爽朗的雄姿与绝顶的功力摄住。
  柳剑雄一笑之后,豪气顿壮,怯意全消,登时朗朗仪态,神彩照人。
  古承修暗中喝了声采,不由脱。叫了声:“柳大侠。”
  他身后三址多名高手顿时“啊”的一声惊噫!一阵哗然,相率耳语。
  本来吗,一位领袖群伦的掌门,居然在这种场合下,会不顾自己的身份,竟脱口呼这深仇大恨的对头为“大侠”。便是连他孙儿古桧也惊奇不置。
  古承修一脸赧然之色,暗中不由责备自己道:“我怎么搞的?他巴子的,会叫这小子做‘大侠’来?”
  他不愧是一派宗师,心机够深,猛的一看身后众人脸色,登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投挑报李,柳剑雄出身书香门第,怎会落人话柄,乍见古承修口风一改,立时俊脸绽笑,欠身一挥道:“古前辈有何教诲,晚辈恭聆教谕。”他答的确够客气。
  场中哗然之声立止,一个个竖耳瞪眼,齐往古承修望去。
  古承修鹰眼连转,先扫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声干咳,傲态尽敛,微一颔首,嘴角披露一丝狞笑,说道:“柳大侠风仪千秋,朗朗普照,使人想望风采,上次铁岭一会,老眼昏花,未能详瞻气宇,此番重晤之下始信确然冠盖古今,不愧是飞天玉龙……”
  东海四异的苦行僧听得有点刺耳,蓦的冷嗤了一声,双目上挑,瞪了古承修一眼。
  古承修朝他淡笑了一下,忍下了这份冷嗤,又接着道:“柳大侠一身超凡入圣的绝世神技,老朽更是景仰的紧,老朽今天厚颜……嘿嘿……”他忍了一下,又奸奖两声,朝柳剑雄直愣愣的望去。
  人都有一种通病,最怕的是人家软语奉承,柳剑雄一见他说知吞吞吐吐,不由豪笑了一声,说道:“古前辈有话但请明示,柳剑雄能力所及,无不应命。”
  右承修嘿嘿一笑,方赧然的缓缓说道:“老朽的意思,柳大侠神技盖世,我们长白派有一套不成玩艺的东西,叫做‘九宫天雷阵’,老朽摆下这座小阵,请柳大侠指正一番;另外,哈哈!老朽想,如果东海四位高友,能在我这小陈之中,替老朽压压阵,不知柳大侠可肯赐教?”
  他这无异是说,在他的九宫天雷阵之外,再套上东海四异的奇门绝阵。
  这两个恶阵一连环,真要连大罗神仙都难逃了。
  他就将错就错,硬将柳剑雄捧上九天,可笑柳剑雄为人真个太也浑厚,硬是落入古承修的圈套,被古承修加了一顶尺二的高帽,戴得大为快活,登时豪笑了一声,说道:“古老前太客气了,赐教不敢,如果说古前辈肯将贵派的绝阵一示,柳剑雄自不量力,倒想瞻仰一番。”他是有点好奇,一半也因为傲骨天生,心中有点不服气古承修口中的什么阵,登时将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长白派的一众高手,齐皆释然,暗赞掌门人真个智谋超人,一个个心中暗喜,谋筹暗忖:今天只要把柳剑雄困入阵内,定然可以痛快的将他来上个乱刃分尸。
  古承修嘿嘿一笑,道:“柳大侠好说,我们彼此都不要客气,老朽这样做,柳大侠倒是不要见笑才好。”
  柳剑雄欠身一笑道:“哪里,哪里,还望古前辈不要说柳某无知放肆才好。”
  古承修嘿嘿狞笑道:“好!我们就别尽客气,老朽要布阵了,请柳大侠稍待。”
  话市毕,转头以目示意,朝古桧叫了一声:“摆阵。”一面冲着东海四异欠身一个落地揖,哈哈一笑,道:“偏劳东海四友,替老朽掠掠阵!”
  东海四异欠身施礼,朝他还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弹指工夫,古桧已将陈布好,九人之中,自然是有长白双凶与古桧在内,其余六人,有上次大闹嵩山的三个怪老头,所缺三人,自然是在长白派的高手中挑选,古桧算是以丧门剑主阵。
  古承修以掌门之尊,自不便插身其中。
  东海四异一声怪笑,四人探臂一挽,齐搬兵器,各踏方位,分站九宫之外。表面上看,真若四人在为九宫阵掠阵,如果细心一看,不难瞧出四人仍是在九宫之外,布下了道奇门四绝阵。
  四人早先所使兵器,本极怪异,自上次在嵩山被柳剑雄一把神剑削毁之后,就弃了原来的惯用外门兵刃,此刻每人手中执定一柄冷森森的长剑。
  九人似是久经训练,月影下,一个个脚踏子午,两眼一式的朝天傲视,看都不看柳剑雄一眼,即便是连古桧,虽是脸泛阴怒,但也不屑侧顾柳剑雄一眼。
  柳剑雄剑眉一皱,细心一看,九人方位,各据一宫,毫无出奇之处,宫门仍依常轨摆成,景门向丙丁,生门朝戊己。
  他剑眉一亮,忖道:“你们一个个仰视天罗,小爷偏不从上方入阵。”稍一揣度,登时右手振剑,大踏步,向生门走去。
  他停步阵外五尺之处,回首抱剑,朝古承修一笑,缓缓说道:“柳剑雄要放肆了。”
  古承修阴笑了一下,说声:“请,”又接说道:“恕老朽失陪,不能随柳大侠进阵。”
  柳剑雄豪笑了一下,未说什么,右手一颤,振剑削出五朵冷梅,先护在头胸部位,然后双足暗踩七星,前四后三,荡左飘右,朝生门闯去。
  古桧仍是双目看天,未看柳剑雄一眼,及至他前足一步踏入阵门,倏的丧门剑上举。登时众人齐一绕步,电动了一下,各人连移了数宫,怪事迭出,移宫不说,还互易了几次位。
  每次易位,动作齐一,毫无乱象。
  柳剑雄自一入阵,就细细心心的留神着九人移宫,他确够聪慧,自幼即受灵真道长的熏陶,对奇门术数,可称此中能手,但一入阵之后,九人易立换位,并未安一定的常规,有的连易三宫,有的只易了一宫,更奇的是有人倒易两宫。
  易位踏宫,杂乱无章,但真是邪门,每次易位,随便怎样乱,都是人各一位,从没有发生空了宫位,或则是两人移到一宫上的现象。
  这一移宫换位不打紧,立时把聪明绝世的飞天玉龙弄得迷糊透了顶,再想分出九门方位,已是不可能了。
  凝目细瞧,每一道门,都像生门,也都像死门,根本上,就不但像生、死二门,更像林、伤、景……等门。
  他此刻才知道此种阵式变化的玄奥了,这—看出阵式奇妙,反而显得踌躇,不敢贸然进招破阵。
  古桧自一现身,就未发过一句话,此时嘿嘿一声惨厉阴笑不胜讥诮的说道:“柳剑雄,呵呵!柳大侠,既人我这座小小的九宫阵,怎的枉你横霸中原,竟然连边都不敢碰一下,你再要龟缩不动,可别怪我要动手啦!”话落,又是阴冷的一阵后笑。
  古桧语调委实够冷涩,柳剑雄被激得怒哼一声,道:“古桧,你别狂,你这座小小的剑阵,又非是上罩天罗,下布地风,柳某今天要是破不了它,真要如你所说,枉为剑林四龙了。”
  古桧丧门剑划空壁了一剑,马脸上抖起几丝狞笑,阴阴的又复一声长笑,笑声一落,启口赞道:“柳剑雄,你说话够豪壮,可惜你徒负其名,既入了我九宫阵内,吓得连门都摸不清了。”
  这话明着是在激他,事实上,真被古桧猜对了。他此刻正是连阵门都摸不清,年轻人的傲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血溅五步。
  柳剑雄被古桧连机带嘲,激得俊脸绯红,剑眉斜挑。清叱了一声,青虹剑一挽,及锋而试,削出一叠青光,朝古桧罩去,左手翻腕向后一招“手挥五弦”,带着缕缕冷风,向身后扫去。
  古桧哈哈一声长笑,双足连踢三宫,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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