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会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睡,一想到那晚心中就好似梗了一根刺,那种未知的窥探与担忧,对自己放松警惕的懊恼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她无法否认不知何时她对凤云邪的警戒性渐渐消退了,明明这是一只无比阴险狠辣的狐狸,她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消失了么?
“做了什么?”凤云邪无辜的眨眨眼,双手环臂叹息道:“若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么?”
“不信。”凤云栖冷冷的开口。
什么都不做?他凤云邪会是那样什么都不做的君子么?
“果然啊……””,凤云邪无奈的仰首,唇角扬起的笑有些苦涩,“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卓鄙无耻的人么?栖儿,我说过你要多了解我罢?我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都是对敌人而言,对于我爱的人我会付出全身心,哪怕是生命口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为仇恨而活,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是为了报仇,一旦报了仇,在这世上我便没有任何牵念了,我的命都可以交到你手上。”
唇角那抹苦涩,让凤云栖皱眉,心中划过一抹异样,语气依旧是如常的冷漠,“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了解他么?细向来从开始见到他时,他似乎就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她,没有平常那张冷漠的面具,一直以来是她认为他有目的的接近她,先前还怀疑是别的原因,结果却是……,爱么?爱是什么?她不知道。
亲情的枷锁,同性的禁锢,他却没有任何顾忌,直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凤云邪还算是单纯的罢?虽然这两个字形容在他身上有些不大恰当,说起来这样的性格跟君庭倒是很相像,为了那所谓的爱情,爱情对她而言不过是两个字而已,真的有让人疯狂的魔力么?
“连我的命都不要么?”凤云邪收回目光,突然正色道:“其实我来是请小皇叔今晚看场戏,毕竟明日我们便要出发了。”
凤云栖一震,“你的意思是今夜你要……”
明日出发今晚便要行动么?已经忍耐了十几年,为何突然这么急着报仇?杀了楚娉娉么,在这样的时候。
“嗯。”凤云邪轻轻点头,眸如子夜沉静冷漠的叫人害怕,“这是我仔细考虑之后的决定,明日之后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不想留有遗憾,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完,余下的生命便自由了,这一去不论是生是死我也没有牵念了。其实,我迟疑过挣扎过,这并不是我原本的计划口我原本想夺取她最在乎的东西,那便是阿衡老五与皇位,可惜的是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曾经想要夺取皇位也只因为报仇而已,至于阿衡老五”……”我与他们自小一同长大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小时候每当看到他们母子幸福的在一起时我是怨恨的,曾经也想杀了他们让楚娉婷痛苦,可我毕竟不是六亲不认的禽兽,终究做不到最残忍,何况这十几年来他们对我的关心是出自真心,我原本的计划与初衷已经慢慢改变了口现在我只想用楚娉垮曾经对母妃的方法杀了她报仇而已,今晚,能陪着我么?”
对上那双隐含祈求的黑眸,凤云栖一怔竟无法拒绝,“就当是出证前的一场戏,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走向死亡时表现,你不要随便误解我的意思。
“没有误解没有误解…………”听到确切的答案,凤云邪满意的扬起唇角,“那在这场戏开始之前,我能留在这里么?”
“随你便。”看到那薄唇边有些得意的笑,凤云栖突然有些后悔了,有些懊恼的捏紧眉心绕过身前的人朝长廊那端走去。
这只狐狸报仇她根本去做什么?方才见到那样的眼神竟无法拒绝,真是见鬼了。
“主人!”桃花从后花园的竹林里出来恰好看到凤云栖,欣喜的跟了上来,当看到身后还跟着另一抹黑色身影时,桃花眸一暗,凤云邪?他又来做什么!他不过离开片刻功夫就缠上来了!
凤云栖转眸看到了桃花,“桃花,去吩咐守卫今日我要好好休息,谁也不见。““是。”桃花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凤云邪身上,“主人,那四殿下呢?是否…………“请我出去么?”凤云邪扬眉藉口,眸中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桃花,我除外哦,栖儿方才已经答应我了。“这个桃花还真是碍事呢,走了一个阿衍,还有一个桃花,说起来阿衍走的这些日子还真是浪费呢,他完全没有任何进展,看来他得加快脚步了,……桃花闻言愕然,对上那双带着挑衅的黑眸,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急忙转身想要寻得凤云栖的回答,一转身却早已看不到了凤云栖的身影,“主人,栖儿?他竟然直呼主人的名讳?那样亲昵的称呼一直以来不是只有太妃娘娘跟凤云衍那个家伙,他从什么时候也改变了称呼?主人呢?他同意了么。
主人不是一向不言欢凤云邪的么?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改变了,对凤云邪的出现不再抗拒,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纠缠一船……他一直陪在主人身边为何没有发现主人的转变?一点一滴的入侵,凤云邪这个人还真是可怕!
见凤云栖离去,凤云邪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走到桃花身边时却故意停了下来,“凤云栖这个人注定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那个人也包括伽 ……”语毕,扬起薄唇举步离去。
桃花闻言一震愣在原地,半晌,唇角渐渐浮出冷然的弧度,属于他的么?那就拭目以待罢。
凤云栖的吩咐没有错,前来昭华宫拜见的人络绎不绝,从皇后到各宫苑娘娘,从太子到皇子””……整个后宫的人几乎都来走了一边,但都被侍卫挡在了门外,众人只有败兴而归,虽有不满当面却也无从发作。
“主人?主人?主人……”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手臂被人轻轻推着,凤云栖一怔缓缓睁开双眸,“桃花,怎么了?”
“主人,你醒了。”桃花见状,俯身将凤云栖扶了起来,“已经快子时了,四皇子临走时让桃花在子时叫醒你,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说你醒了之后自会知道口主人,子时到了要去做什么么?”
“已经子时了么…………”凤云栖伸手抚上眉心,起身下床披上外衫,“凤云邪什么时辰走的。”
“半个时辰前。”桃花跟上去系上了凤云栖腰间的系带,追问道:“主人,你还没告诉桃花你子时去做什么呢?”
那个凤云邪神神秘秘的,问他却怎么也不肯说,真是可恶!
“没什么,只是去看一场戏而已。桃花,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口……穿戴整齐,凤云栖朝窗边走去。
“看戏?”桃花愕然的挑眉,快步跟上去,“半夜三更的看什么戏啊?
就算是看戏主人也不该不带上桃花,桃花不管,主人去哪儿桃花就去哪儿!
凤云栖闻言无奈的转身,“桃花,这戏不一样,杀人的戏你也要看么?
”
“杀人?”桃花吃了一惊,“杀谁?主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不行!桃花一定要一起去,桃花说过要保护主人的!主人,我们走罢。”
“你想去就去罢。”凤云栖妥协了。
与此同时,凤鸾宫。
夜晚的宫苑内一片静寂,宫殿前守夜的宫女靠在靠坐在台阶上打着瞌睡,手中的宫灯歪在脚边,如常的安宁。
一行侍卫如影般遍布在宫外,只瞬间便抹杀了宫苑外所有的守卫,一刀致命,动作迅疾而狠辣,寂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宫门外的大道上出现几抹黑色身影,脚步轻缓,衣摆摇曳,为首的人正是凤云邪。
路过之处,所有的黑衣侍卫均躬身行礼,一路而过,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椎开大门走了宫苑内。
大门吱呀一声被椎开,守夜的宫女一惊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差点失声叫出来,摇曳的宫灯照亮了那抹修长的黑色身影,当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愣了一下,“四殿下?”
凤云邪冷然的扬眸,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来不及恐惧来不及质疑,凤云邪身后的两名侍卫便飞身而近,创锋掠过,两人惊恐的瞪大双眸倒了下去,溅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宫墙……
【120】
樱红的血慢慢流向脚边,看着那抹艳红,凤云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两名侍卫拖着染血的长剑,走到殿门前推开了大门,站在两旁恭敬地颔首,“主子,请。”
大门被打开,睡在寝殿外室侍候的楚娉婷贴身侍女宫灵披上衣衫迎了出来,“什么声音?守夜的人呢,发生什么事儿了?若是吵醒了皇后娘娘,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话音在看到那抹走进来的身影时消失了,宫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禁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四殿下?怎么可能,……这半夜三更的四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灵姑姑,晚上好。”凤云邪微微颔首,扬唇一笑,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一身黑袍在宫灯的光影下笼上一层幽光。
听到声音,宫灵一震回过神来,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觉得背脊发寒,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四殿下?真的……真的是您?这半夜三更您来找皇后娘娘有什么急事儿么?”
这半夜三更四皇子怎么会未经通报突然出现在凤鸾宫?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闯进了凤鸾宫,他的眼神很恐怖,她根本无法抬头对他对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夜的四皇子很不一样,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某些东西释放了出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心中莫名的感到恐惧!意识到了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样,却又不知道的是什么……”……“有事儿,当然有事了,而且我不单要找母后,还要找宫灵姑姑。母后呢?还在睡么?”那退后的动作看在凤云邪眼中,唇角的笑意更浓了,眸色却越发的冷,说着便绕过身前的人准备向内室走去。
宫灵一惊,赶紧伸手拦住了凤云邪,“四殿下!等等!”
“怎么?宫灵姑姑这是要阻止我么?”凤云邪挑眉,唇角笑意未减。
那抹笑却看的宫灵背脊发颤“‘奴婢……奴婢不敢’只是皇后娘娘还睡着,这半夜三更的惊扰了娘娘着实不好,即便有急事也先让奴婢进去先禀报一声。”
凤云邪闻言轻轻摇首,“不用了,不劳烦宫灵姑姑,我亲自进去。”语毕,眸色一凛,冷声道:“来人,将人拉开。”
“是,主子!”话音未落,两抹黑影便倏然闪身而进,一人一边抓住了宫灵的肩膀将人扣到一旁,力道很大,完全没有控制。
宫灵痛呼出声,震惊的瞪大双眸用力的挣扎起来,“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谋反么?”
“谋反?”凤云邪冷哼,“我对那皇位没兴趣。”
见凤云邪才举步朝内室走去,宫灵惊恐的喊了起来,“站住!四殿下您不进去!您不能进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醒醒!皇后娘娘……”
从方才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但是不敢去相信,直至此刻才不得不去面时,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就要应验了么?十四年了,已经十四年了……果然是要斩草除根,不该一时心软的……报应,都是报应。
宫灵的叫喊声将楚娉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只看到殿内摇曳的琉璃灯光一片安宁,不由得伸手抚上额头叹息一声,轻唤道“宫灵。”
顿了顿,却人应答,不禁觉得有些怪异,又唤了几声,“宫灵?宫灵,听到幕帘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凤云邪眸色一暗,伸手拨开幕帘,缓步走了进去,“在叫宫灵姑姑么,她在外面一会儿就进来,母后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儿臣便是。”
“啊……,阿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那抹黑色身影,楚娉垮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瞬披上外衫起身下了床,“阿邪,你怎么会来?是为了明日出证来向母后辞行的么?母后等了你一下午也不曾见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儿绊住了么?本宫还怨你父皇怎么让你去战场,你父皇说是你自己的主意,阿邪,战场上刀创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为何执意要上战场呢?也不来找母后商量一下,长大了就什么事儿也不跟母后说了……,楚娉垮拉住凤云邪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絮絮叨叨的样子屹然是一个担忧儿子出征的慈母形象,甚至连凤云邪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从始至终凤云邪只是漠然的随楚娉婷拉着,眸光幽冷,听着听着笑了出来,“吼 ……,真是完美的演技,母后演了这么年一点儿破绽也没有,这种演技瓦是天生的呢还是已经成了习惯?连我都快要被这虚伪的假象欺骗了……””
楚娉垮闻言一震,身子蓦地僵住,“阿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凤云邪嗤笑,眸中满是讽刺“怎么?到了此刻还要继续装下去么?也是,演了十四年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阿邪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母后怎么听不懂?你这孩子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阿邪,你不要相信奸人之言,母后时你的好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是谁?到底是谁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楚娉婷用力握住凤云邪的手,急急地追问。
心中已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却不愿去相信,不敢去相倒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那样的……这十四年来她一直真心的疼爱他,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对她?不可能的!
凤云邪用力甩开楚娉娉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的斜睨着那张神色激动的脸,“不要再做出这种虚伪的表情,我早已看透了,只会觉得恶心而已。
“阿邪……”那黑眸中一望无际的冰冷与仇恨让楚娉垮一震,软下了身子。
只要阿衡清儿好好地活在世上,她便能放心了。
凤云邪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窗外如水的月色照进殿内,在地上投下一方霜白,明亮的让人无法逼视,如同十四年前那晚一样如此明亮的月光,”
十四年前您喊冤死去,无人追杀死因就那么草草了事,您的生命在这深宫之中毫无轻重。母妃,儿臣说过有朝一日一定会为您报这血海深仇,十四年过去了,今日儿臣终于可以为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看到了么?”
“娘娘!娘蜘 ,江宫灵用力的挣扎起来,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
四殿下,求求您,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当年的计划也是奴婢提出的,奴婢罪有应得!您看在娘娘养育您十四年,真心疼爱您十四年的份上不要111,人不要话未说完,便比凤云邪冷冷的打断,“宫灵姑姑,我凤云邪向来恩怨分明,该报的仇我一定会报,你不用求情,你也是其中之一。还记得么?
十四年前那晚也如今夜一样是这样明亮的月色,这月色也清楚地看到了一切,是你亲自动的手勒死了母妃,你还记得么?我现在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在眼前,那么清晰“你。。。。。。不。。。。。。”宫灵闻言一惊,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年的画面,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起来。
桃花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握紧了掌心的衣袖,“主人,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尽一个看官的责任好好看戏便可。”凤云邪淡淡的开口,反手拉住桃花向一旁的软榻走去。
“噢……“桃花迟疑的扬眸,怔怔的点了点头。
好好看戏?这杀人的戏有什么好看的啊?会做噩梦的好不好!可是主人说要看,那他也只能,…凤云邪缓缓张开眼睛,冷声开口,“来人。”
“是,主子!”
话音方才,便从殿内进来几名黑衣侍卫,一个手中端着水,一个手中端着白纸。
其中两人径自走向楚娉婷将人拉到中央,椎到躺在了地上,楚娉娉宛若失了魂般任由黑衣侍卫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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