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里,因为这希尔是来救援的,一定不会带太多补给品。
车子再一次在沙漠上缓缓移动起来。
刘大用手摸着日记本,他不知道这日记本里到底记录了什么,为什么这日记本会在自己的家里?
刘大对那场梦仍然心有余悸,想一下那场面就是自己真实生活的写照。
父亲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形象,就一直停留在五岁那年。而刘大仅有的记忆,就是父亲对母亲的打骂,以及对自己的严厉。好像在刘大的记忆中,没有感觉到父爱的存在,仅有的是威慑力和暴力,所以梦中那吃掉自己的怪物和父亲有着很多相似点。
而自己从小就嫉妒刘凡夺取了母亲对自己的爱,这种想法一直持续了四年之久,而自己的内心并没有如此极端。梦中刘凡为了阻止刘大夺取母亲对自己的宠爱,不惜将母亲毒死,刘大那时候却平静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不是不合理的,因为刘大的潜意识里,也想这么做,只不过是对刘凡,不是对母亲。
而刘大心里最后选择了谁,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刘大自己知道。
车子行走了三四个小时,仍然没有见到沙丘之类的高地。徐清风拿出手机摆弄,并没有一丝信号,只能玩玩游戏。
朴亮盯了一眼里程表,已经走了好几百公里,但是仿佛和刚刚离开湖泊的地方是一样的,整个罗布泊也不过这么大,为什么走这么久却一直觉得总在一个地方?
朴亮想到了猴子留下的“∞”的符号,是不是告诉大家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刘大也在想这个“∞”的符号,他和自己的梦境有什么关联吗?自己的梦境是一直无敌的,无限的,那猴子的语言开始了?
谁在车子上留下了“∞”的符号呢?又是想告诉大家什么?
墓北在对讲机高昂地叫起来:“终于找到了。”
朴亮拿起对讲机:“找到什么了?”
墓北在对讲机里说:“找到了沙丘。”
朴亮望向四周,发现右前方,有一片凸起来的沙丘。
刘大看到之后,心里有一点不安,因为他想起来日记本上的那句话。那句天使向左,魔鬼向右。是不是这次向右方走,就意味着大家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是担心归担心,求救信号还是要发出的,否则出去的意思希望都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朴亮拿着工兵铲,刘大和老王跟着,墓北带着铲子,徐清风带着一个对讲机,五个人从从来到沙丘,希望尽快能挖出“sos”的求救信号。
朴亮问道:“为什么要挖‘sos’?”
老王说:“你是不是蠢?‘sos’多容易挖,你挖出‘救命’两个字需要多久!”
刘大说:“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sos’是国际搜救信号,说不对会有别的什么人看到这个信号,就会过来解救我们。”
墓北问道:“你确定有外人会看到?”
刘大说:“不确定,希望会有。”
朴亮问道:“‘sos’是哪三个英文词的缩写?”
老王猜测:“是‘saveousouls’(拯救我们的灵魂)?”
刘大摇摇头。
老王接着猜道:“‘sendousou’(速来援助)?”
刘大还是摇了摇头。
老王说:“那一定是‘savingofsoul’(救命)了吧?”
刘大决定给这个文盲普及一下科普知识。
其实,“sos”本没有这些意思。sos另有一种表现方法为191519。19、15、19分别为s、o、s在26个英文字母中的顺序。
原因是sos求救信号广为人知,当在极端被动的情况之下sos会暴露受难者求救的信息,所以191519是另一种隐晦的传递和表达求救讯息的符号。
事情还要追溯到20世纪初。
1903年第一届国际无线电报会议在柏林召开,有八个海洋大国参加了会议。
考虑到航海业的迅速发展和海上事故的日益增多,会议提出要确定专门的船舶遇难无线电信号。
有人建议用三个“s”和三个“d”字母组成的“sssddd”作为遇难信号,但会议对此没有作出正式决定。
会后不久,英国马可尼无线电公司宣布,用“cqd”作为船舶遇难信号。
其实这只是在当时欧洲铁路无线电通讯的一般呼号“cq”后边加上一个字母“d”而已。海员们则把“cqd”解释为“equick,dange”(速来,危险)。
因为“cqd”信号只是在安装有马可尼公司无线电设备的船舶上使用,所以这一信号仍然不能算作是国际统一的遇难信号。
况且,“cqd”与一般呼号“cq”只有一字之差,很容易混淆。
1906年,第二届国际无线电会议又在柏林召开。
会议决定要用一种更清楚、更准确的信号来代替“cqd”。美国代表提出用国际两旗信号简语的缩写“nc”作为遇难信号。
这个方案未被采纳。德国代表斯利亚比-阿尔科无线公司的一位专家建议用“soe”作遇难信号。讨论中,有人指出这一信号有一重大缺点:字母“e”在莫尔斯电码中是一个点,即整个信号“soe”是“···———·”,在远距离拍发和接收时很容易被误解,甚至完全不能理解。
虽然这一方案仍未获通过,但它却为与会者开阔了思路。接着,有人提出再用一个“s”来代替“soe”中的“e”,即成为“sos”。在莫尔斯电码中,“sos”是“···———···”。它简短、准确、连续而有节奏,易于拍发和阅读,也很易懂。
老王说:“原来这东西的来历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字母的缩写呢。”
墓北说:“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竟然懂得这些。”
刘大说:“你不也年轻吗?你今年二十几了?”
墓北笑笑说:“我已经不年轻了,老了。”
刘大笑笑,世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说自己老了,等到真正老的时候,又不承认,故作年轻。
人总是不知道珍惜眼前的一切,向往不存在的,回忆已经失去的。
还没说完“sos”的故事,五个人就已经来到了沙丘上。
徐清风问道:“怎么挖?”
老王说:“用铲子挖。”
朴亮拿着铲子就干起来,一下下把沙子撅起来,然后丢下沙丘。
老王接过另一个铲子,也跟着挖起来。
墓北说:“希望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求救信号,否则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
刘大说:“我觉得我们回不去那个湖泊了。”
墓北问:“后悔离开那里了?”
刘大摇摇头:“并没有,起码我们离开之后便安全了,没有再死人,也没有拿一系列的怪物了。”
徐清风说:“可是也没有水了。”
刘大问:“车上还有多少水?”
墓北说:“一半。”
刘大说:“以后要节省了。”
老王把铲子丢给徐清风:“你去挖一会,太累了。”
刘大走过去,接下朴亮的铲子,和徐清风一起干起来。
五个人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求救信号弄出来。
墓北说:“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万一他们不是乘飞机进来的,那我们岂不是白挖了?”
刘大说:“没办法,我们现在只能祈祷,挖在平地上等于白挖,这信号存在不了多久就会被掩埋,而在沙丘上可以存在几年。”
徐清风说:“如果他们在来的时候,发现飞机杯干扰,不能正常飞,那……”
刘大说:“我觉得刘凡不至于傻到不查一点资料就进来搜救我们。”
没等刘大说完,对讲机传来了林木森的声音:“你们快点回来!”
墓北拿起对讲机问道:“怎么了?”
林木森在对讲机里说:“出大事了!”
第五十四章 :另一个曾红()
五个人好不容易一挖好了求救信号,正在担心信号能不能被看到的时候,林木森在对讲机却告诉大家出大事了。
刘大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也许杀手开始漏出真面目了。
等五个人跑到基地的时候,刘大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刘大在离房车很远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走了大概十几秒,刘大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本来他们一共九个人,五个人去求救,剩下的应该是四个人。但是刘大看到了五个人!
怎么多了一个人?难道是慕容琦回来了?
墓北的话彻底打消了刘大以为慕容琦回来的念头。因为墓北问道:“怎么好像多了一个女的?”
老王被这么一问,仔细看了一会,说:“好像真的是。”
徐清风很平静地说:“应该是镜像人曾红回来了。”
曾红回来了?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沙尘暴之后遇到了什么?她是怎么一个人坚持三天之久的?她现在还疯不疯?刘大心中有无数个疑问等着被解开。
阿兰跑过来对刘大说:“曾红回来了。”
墓北说:“刚刚徐清风已经猜到了。”
刘大走到曾红前面,一种诡异的感觉传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并不奇怪,但是这两个曾红却诡异到极点。
其中一个整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烦心事。她的眉毛几乎变成了平的,嘴角耷拉下来,一幅委屈的样子,不知道向谁诉说。
而另一个曾红,则傻笑地看着大家。
两个人就像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一个快乐一个忧伤,刘大这时候想起来长相一样的小黑和小明,心中不禁一阵惋惜。这么年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他的父母以后怎么办。
那个一直傻笑的曾红,是被复制出来的镜像体,她还是疯疯癫癫,一点不见好。
那所有的疑问都无法解开了,她去了哪,遇到了什么,是怎么找回来这里的,她都无法回答。
阿兰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胡言乱语,疯疯癫癫不见好。”
墓北问刘大:“现在怎么办?”
刘大思考了很久,最后说:“带上她。”
另一个曾红说话了:“你疯了?带上她?我怎么办?她会害死我的!”
刘大反驳到:“但是她是一条生命,你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在这没有人的沙漠上?”
老王这时候问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兰说:“我们在她的背包里发现了水和食物。”
刘大问道:“背包在哪?”
阿兰说:“房车上。”
刘大转身去了房车,拿出傻曾红的背包。
傻曾红的包明显是在沙漠里捡到的,这应该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用的军用背包,边上有针线缝补的痕迹,而且有四五个补丁,看上去修了不少次。
刘大打开背包。里面有一点干粮和半瓶水,刘大打开瓶盖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应该是新鲜的水。
这包有很久远的年代了吧,没有几百年也有几十年,她是怎么找到这个背包的?
刘大把包放下,走出了房车。
墓北问道:“怎么了?”
刘大说:“没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曾红,你的符咒还在吗?”
曾红听到刘大问自己之后,反问道:“你是问我还是问这个疯女人?”
刘大看着曾红说:“问你!”
曾红从衣兜里拿出符咒:“在这里呢。”
刘大说:“你保存好,它能保护你。至于这个傻曾红,我们来保护她。”
徐清风说:“我觉得带她出去不太好。如果让外界知道我们带着一个镜像人出去,那她岂不是成为了科学家研究的对象?而我们几个也会被调查,甚至被拉走做实验的。”
刘大说:“现在先带上她吧。起码是个生命,到后面我们找到救援部队再说吧。”
徐清风说:“那就带上她吧,因为她嘴上说的那什么话,可能会对我们有用。”
阿兰问:“信号写好了?”
老王说:“是‘挖’好了。”
阿兰说:“知道你辛苦了,那么凶干嘛?”
曾红说:“你们都要照顾这个傻女人?那你们带着她,我自己带着符咒走!”
周惠过来拉住曾红说:“你别闹了大小姐,我们没说不带着你。”
曾红说:“他们没来的时候你就说要照顾这个傻女人,你现在就去照顾她啊,管我做什么?”
这时候傻曾红走了过来,拉了拉周惠,周惠拍了拍她的手。
曾红心里不舒服极了,不单单是因为周惠对这个疯子这么好,她更加担心的是自己会被这个疯子杀掉。谁知道这个镜像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墓北提议大家趁天黑之前再往前走一走,看能不能再一次遇到沙丘。
阿兰问:“再遇到怎么办?”
墓北说:“再遇到就再挖一个求救信号。”
老王说:“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岂不是意味着求救信号白挖了?”
墓北说:“不,如果有人看到了,他们就会相信我们还活着,就会来找我们。”
徐清风说:“可是我们连自己在哪个坐标都不知道。”
刘大对着天空说:“也许有人知道。”
车子再次上路,朴亮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挖了求救信号不在那守着,而是还要到处乱闯。
其实刘大之所以同意在沙漠上走一走,是有原因的。
水已经不够维持几天的了,如今这个傻曾红回来了,仿佛是有人故意安排她回来的。刘大一直肯定在这沙漠上有人一直想提示给他们什么,只是他们没有猜透那个神秘人的意思。
傻曾红失踪之后再次回来,比以前安静多了,偶尔玩弄一下周惠的头发,周惠笑着看着傻曾红。
其实周惠不喜欢曾红,但是这个傻傻的曾红让周惠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感觉,所以周惠才选择照顾傻曾红。虽然她是镜像体,但是她也拥有曾红的记忆和基因,如果哪天她回复正常了,那么这个傻曾红就会无尽地感激自己,自己就可以拥有一个交心的闺蜜。
曾红因为不想和傻曾红一辆房车,所以就来了刘大他们房车上,和阿兰在一张大床上。
阿兰和曾红不是很熟,她和徐清风聊天。
阿兰说:“你说有没有药可以直接让人失去感觉,比如在打仗的时候,让战士用这种药,那岂不是提升好几倍战斗力?”
徐清风说:“现在哪还有用战士去战场上打仗的?现在都是高科技了,下次世界大战估计就是机器人之间的战争了。”
阿兰说:“那你研究医学都研究的什么啊?”
徐清风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兰拍了一下头,说:“我知道了,你研究催眠!”
徐清风看了一眼阿兰,然后看了看曾红。阿兰识趣地不再追问。
徐清风不想让曾红知道自己曾经催眠傻曾红的事情,万一她知道了,知道傻曾红是有思想有意识的,而且随时可能恢复,那傻曾红随时都会有危险。
曾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曾红现在正紧张地握着上次那神秘女子送给他的符咒,因为那符咒感知到危险即将来临,慢慢发热。
曾红用手紧紧攥着它,希望能保佑自己度过难关。
刘大翻看着日记本,他不知道所谓的“是时候”是什么时候,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
究竟什么办法才能让这日记本显出字来呢?难道是用水?刘大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