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三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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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三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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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苗寨里种地的、养牲口的、织布的,各行各业的村民都有,我们的生活基本上都可以自给自足,衣食住行本就不愁,有钱没钱对我们来讲影响并不大。”

    “除非是要买电器、或者城里的新鲜玩意才用得上钱。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买药,有的病只有城里的药才能治,我阿爸就是。原本我们都是通过桑林叔进城,到市集上贩卖村里的东西换钱,可当时发生了点意外,我就只好进城打工了。”

    吴疆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为了面子还是点点头。

    青萝一家当晚做了非常丰盛大餐招待吴疆家,吃饱喝足后,他们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床外照进来的阳光很晃眼,吴疆睁开朦胧的眼睛,眼睛眯成一道缝。缝隙里,他的视野都是一片白色。

    突然,床边冒出了一个黑色狗头。黑豹像人一样慢慢地直立起来,它的脖子上刮了一条围裙,脑袋上裹着白色的厨师帽,爪子拿着煎锅。它靠近吴疆的脸,湿润的鼻子碰到吴疆的脸上,嘴巴一张,咧嘴笑了,露出尖锐的狗牙。

    “主人,屋子给您整理好了,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第二十二章:问询普启() 
“啊!”

    吴疆从石床滚到了地上,猛地睁开眼睛满脑袋都是汗水。【 】他用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他瞅了瞅四周的陈设,还有窗外的竹林。自己正在青萝家的客房中。原来,刚才只是一个噩梦。

    吴疆的动静让在客厅内的青萝焦急地走进来,他看到吴疆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样子,满是关切地走他身边。

    “怎么了?”

    吴疆大口喘气,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回神。

    “你也做噩梦了?”

    吴疆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青萝眉头拧在一起:“我昨晚也没睡好。这才刚回到苗寨的第一天,我就又做那个梦了。”

    吴疆知道青萝说的梦是那个黑狗杀人的梦,与自己的不同。可他现在不想解释,同样不想再给青萝讲一遍自己刚才梦到的东西。因为他不愿意再一次回想起那可怕的梦境。

    吴疆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站起来:“我们得现在就去调查。再不搞清楚,我会被狗、被这件事逼疯的!”

    青萝也同意他的话,于是两人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

    “你们去干嘛?”青萝的妈妈问。

    “我带吴疆到村里转转。”

    赶上过年,村子里的村民很活络,都在外面张灯结彩地忙活。

    “他们这么早出来,在忙什么呀?”吴疆看着一户户热闹地村民问。

    青萝叫道:“过年,苗族把它成为过苗年,以前各我们苗寨里是岁首过年,时间在大多十月,由于是农历,每年都不一样,基本上就在冬月腊月附近。”

    “只不过,近年以来,绝大多数苗族都改成正月过年了,也就是和城里一样过春节,我们寨子里也是。但苗族的风俗习惯仍然保持不变。过年是最大的节日,要准备丰富的食品,如杀年猪,熏腊肉,打糍粑,炒炒米,还要杀鸡祭狗神。”

    “现在,村民就是在准备食物呢。你看那家最高楼的门户,他们家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达久家。每逢过年的时候,整个苗寨里的腊肉都是他们给大伙儿分发的。”

    整整一村子的腊肉?那该要好几吨吧!

    吴疆不禁感叹道各地都有土豪,不过见村里的邻里乡亲相处的关系这么融洽,倒是比城市内勾心斗角好上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钱呀。

    “我们现在去哪呀?”青萝问。

    吴疆说:“当然是去普启大夫家,他肯定知道当年事情的隐情,我们既然要调查,就得好好跟他谈一谈。【 】”

    “可是普启大夫对于当年的事现在是只字不提呀,谁要是跟他说起来,他就发火。”

    “那也得硬着头皮去问,能问出一点线索是一点。况且,我们就实话实说呗,咱俩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着,我相信普启医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青萝带路,两人没过多久就到了普启医师的吊脚楼。到门口,青萝想起了那天在二楼自己见到新生儿尖叫的事,依然心生惧意。吴疆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传出老人的声音。

    没等吴疆开口,青萝便答话:“我,青萝。”

    开门的就是普启医师本人,他一直很疼爱青萝,当时听说青萝进城打工了还很心疼。这次见面,他是又惊又喜,赶忙把青萝二人迎进了屋子。

    吴疆打量眼前的老人,他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布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长长的的褂子。老人的整个面庞,又黑又亮,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

    “额,这老头儿真的是医生吗?”

    青萝瞪了他一眼:“不许乱说话!”

    老人笑着说:“青萝,这是你找的意中人?”

    青萝脸刷一下子红了:“没、没有啊!他是仡孝叔叔的儿子,这次回来过年的!”

    普启医师一怔,赶忙跑到柜子里拿出一个连着绳子的老花镜夹到鼻子上,像是看书一样地认真看吴疆,从脑袋上的小脏辫,一直看到了脚趾头,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哟,这是仡孝家的娃娃?都长这么大了!”

    吴疆知道自己的姓氏在苗寨里是仡孝,所以并不纳闷,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坐在那傻呵呵地笑。

    “对,是我,是我,呵呵呵!”

    青萝看吴疆憨态可掬的呆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普启大夫回到椅子上坐下,让女儿给青萝两人泡了杯热茶。

    “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阿爸竟然都离开村子十五年了。娃子,仡孝这几年过的可好啊?”

    “阿爸挺好的,他和妈妈在城里开了个饭店。”

    老人摸了摸胡子点头:“恩,听说了,听说了。看你身子这么壮实,我就放心了。当年你还是个小男婴的时候,体质可差了,总感冒。那时候你阿爸就带你来我这里看病,开草药,不管天气多恶劣,顶风冒雨的,都是为了你呀!”

    吴疆已经记不得了,只能抓抓脑袋继续笑。

    青萝开口:“普启医师,其实这次我们来是想问您点事。”

    “哦?”

    “我们想问‘那一晚’发生的事。”

    话刚出口,普启大夫的脸色就变了。

    “问这个干嘛?我早就忘了!”老人转过身去不愿多说。

    吴疆赶忙上前:“医师,我知道您不愿意提那件事,但这对我们两个很重要!”

    普启大夫没说话。

    “您应该还记得吧,我阿爸那晚带我来看病,我异常地尖叫了,当时和我同样的还有一个女孩,就是青萝。那晚我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此之后就给我俩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我们受到特定的暗示就会很恐惧,这快要把我们折磨疯了。”

    普启大夫转过头:“特定的暗示,什么暗示?”

    “恩,我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一个人给婴儿接生的画面吧,哦对了,还有狗。”

    普启大夫听到后一脸阴郁,他沉默了许久才再次缓缓开口。

    “好吧,我把老夫知道的告诉你们,希望能帮上你们一些忙。”

    普启医师嘬了一口茶:“那晚,看病的人很多,我当时在二楼准备给达久家的夫人接生。“

    老人看了看吴疆:“那时候,你的阿爸跑到楼下呼喊。你当时发着高烧,你阿爸叫我下楼看看是否有恙。我听他喊得焦急,而夫人也还没开始产子,便先下楼给你吃了些退热的草药。”

    “可当我回到楼上时,达久家的夫人已经死了。”

    吴疆一怔:“是因为我,耽误她难产了?”

    医师摇摇头:“不,当我回到二楼时,她的肚子被撕裂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胎儿不见了,夫人早已经死了!”

    青萝和吴疆骇得下巴都合不上。

    普启医师满脸痛苦,激动地叫喊着:“都是老夫当年养的那条怪物!是它干的!是它!”

    “什么意思?”

    “是我家养的狗,它杀了夫人,吃了婴儿啊!”

    青萝怔了怔:“所以,你才会在第二天把黑狗杀了?”

    医师点头,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吴疆皱着眉头站起来:“可是普启大夫,你怎么知道是你家的黑狗做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条孽种嘴里叼着婴孩回家了啊!!!那可怜的婴孩,还未出生就要成了那恶魔的口粮啊!!!”

    说到这里,医师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老人的女儿将他扶到卧室。两人看到医师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萝开口说:“果然是狗,我的梦原来是真的,那晚普启医师家的黑狗害死了达久夫人,我们在门口看见的应该就是那条狗衔着婴儿。”

    吴疆摇头:“不,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

    吴疆分析道:“第一,我觉得恶狗要想啃咬开女人的肚皮应该会很粗暴吧,可刚才医师说的分明是,夫人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发疯的狗会只造成一道伤痕?”

    “那或许只是普启医师情急之下看错了呢?或者是过了这么多年记错了?”

    吴疆继续说:“就算是这样,他刚才还说,是因为那条黑狗叼着婴孩回家了他才发现是恶狗做的。注意他的用词,他说回家。这就意味着那条狗杀人后,叼着婴儿跑了,然后又叼着婴儿回来了,这也太诡异了吧?它应该直接吃了那婴儿才显得合乎逻辑吧。”

    “还有,在你的梦里分明是三个关键点,婴儿、狗、接生的人。那个被咬死的接生人呢?他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呀,也就是说现实发生的事和你的梦是有出入的,这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被吴疆这么一说,青萝也觉得还有蹊跷,可问题出在哪呢?两人一时间也找不出答案。

    “吴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是你太笨了!”

    过了一会儿,医师的女儿走出来。

    青萝赶忙问:“普启医师怎么样?”

    “无碍,休息一下便好。”

    “对不起啊,都怪我们一直逼问。。。”

    医师的女儿摇头:“别放在心上,我阿爸不是那种你们逼问就会讲话的人。他既然肯说,就说明他愿意帮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必自责。”

    吴疆开口:“普启姐姐,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青萝掐了吴疆一把,示意他这样做很失礼。

    医师的女儿缓缓点头:“可以,尽管问,我也愿意和阿爸一起帮你。”

    吴疆不顾青萝给他使眼色,自顾自地问。

    “当年,我阿爸为什么离开苗寨?”

第二十三章:普启遇害() 
“为什么问这个?”

    吴疆笑着抓抓脑袋:“嘿嘿,我只是好奇。因为,我觉得阿爸和妈妈人很好,如果在村里,一定和村民们关系特别好。而且在城里生活这些年,我看得出他们很爱苗寨的日子,成天把湘西挂在嘴边上。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到城里工作。”

    医师的女儿朝普启医师的卧室看了看,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疆不懂,医师的女儿补充着。

    “仡孝,虽说当年达久夫人的死与你并无直接关联,但夫人遇害的确是在为父下楼给你看病时发生的。此事之后,达久家一直怨说是你害死了夫人,处处排挤你们一家。无奈之下,仡孝叔才选择了离开村子。”

    青萝听了气的直跺脚:“哼,真没看出来达久家是这样的人!这不是仗着自己家有势力就欺负人吗?”

    “果然是因为我。”吴疆低头嘟囔着。

    “你说什么?”青萝转过头问。

    “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了普启医师的吊脚楼,出门时,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见到他俩,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去找普启医师做什么?”男人问道。

    吴疆心情不好,语气很差地说“关你什么事?”

    男人盯着吴疆许久:“你是谁?怎么没在村子里见过你?”

    “呵呵,我是灾星!”

    撂下这句话,吴疆拽着青萝就走。回家的一路,吴疆都没吭声。青萝知道他在自责,跟着旁边劝说了半天,可吴疆都没理她。

    刚一到青萝家,吴疆立刻走到他父亲身边跪了下来。

    “阿爸!对不起!”

    父亲一下子傻了眼,赶紧蹲下扶住吴疆的肩膀想让他起来,可蹲下才看到,儿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不停地啜泣。

    “这是怎么了?娃子,我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

    “你也教过我,跪天跪地跪父母!”

    青萝凑到吴疆父亲跟前:“他刚才听说了,您当年和阿姨离开苗寨的事。”

    吴疆的父亲马上明白了,他按着吴疆的头发:“孩子懂事了。阿爸这么多年没跟你说,就是怕你自责。快起来,快起来。”

    “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啥的。”吴疆的父亲笑笑,“达久当家的痛丧妻儿,他的行为我能理解,所以你也别恨他。他排挤的不是咱家,是当时他们的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

    父亲点头:“是啊。当年达久家门户大,专门请了个江湖道士给村里人算卦。我仡孝家和达久家向来关系密切,所以你刚降生的时候,达久家就托道士给你算了一卦。谁知那个鬼道士竟然毫无逻辑地说你是灾星,达久家的都深信不疑,让我把你扔掉。”

    “我不听他那歪理,心想你引起祸端,久而久之,达久也拿我们没办法,终有一天他们会不再被道士蛊惑。可后来谁想,就在你感冒的那天,出了那档子事。”

    吴疆点点头:“所以,我是灾星就被他们印证了,然后才赶我们出了苗寨。”

    父亲把吴疆挽在怀里:“娃子,咱们进城不是挺好的吗?你在城里有见识、学知识,现在你比阿爸懂的还多,至少,我们不可能像达久家那么迷信。”

    “也对,咱们有文化,嘿嘿。”

    父子俩笑了起来。

    白天,吴疆一家人回到了十五年前的住处,可他们发现这幢吊脚楼虽然盖得很牢固,不漏水不漏风,但还是不能用了。因为村子里的水路和电路都已经进行了整修,他家没水没电,干什么都很不方便。所以商量过后,吴疆家决定在青萝家过年,人多倒也热闹。

    这是吴疆到了苗寨的第二天,他依然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新鲜感。就拿眼前青萝正在做的事来说吧,他瞪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腻,或许,只是看不腻眼前人吧。

    青萝拿着手里的小锤子和小锥子,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自己雕琢的银饰。

    “我以为我雕这个银首饰就够无聊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聊。这几个小时,你就一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好看吗?”

    吴疆愣了愣:“唔,好看!”

    “什么好看呀?这刚雕出来个轮廓,图案还没刻上去呢,有啥好看的?”

    “你好看呀!”

    吴疆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刚一出口,两人的脸就都红了。

    “那个,我是问,你雕的这是什么呀?这个首饰好大,是套在脖子上的吗?我都没见阿爸和妈妈戴过。”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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