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死皮赖脸地跟一个露着小蛮。腰的妖精说话，可惜那妖精不理他，不耐烦得很。
妖怪也是看颜值的，鲶鱼怪长得丑，还留着两条长长的触须，哪个女性想让他一亲芳泽啊。
叶舒暗笑，此时鲶鱼怪也闷闷地放弃了小蛮。腰，一脸苦涩地打算离去了。
叶舒眼见时机成熟，当即走了上去：“嗨，老兄，怎么垂头丧气的？”
鲶鱼怪一身光鲜，看着也很凶狠，但语气却意外地平和。
“你是谁啊，怎么弱小……怎么像是人啊？”
鲶鱼怪实力很强，一眼就看出叶舒不对劲儿了。叶舒心里一突，脸色却淡定得很，笑眯眯掏出特许令晃了晃。
“我渡劫失败，都劈成猪头了，妖术全废了，所以这么弱。”
这话也就是个敷衍的借口，重点在特许令上。特许令一出，是人是妖都无关紧要了。鲶鱼怪是认识货的，一见特许令当即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失敬失敬，大哥找我何事啊？”
“哎哟，莫叫我大哥，你才是大哥，咱哥俩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叶舒客套道，鲶鱼怪却不客套了，语气也不爽了：“你才是大哥，你叫我大哥是不是觉得我长相太老了？你看不起我？”
啊？
兄弟，你这脑回路有点奇葩啊。
叶舒皱着脸道：“我哪里看不起你了？叫你大哥是尊称。”
“我不要尊称，我今年才十六岁，花季少年，最讨厌别人叫我大哥，你明明比我老。”
叶舒一呛，上下打量他，挖槽，你这十六岁看着跟六十岁一样，满脸皱纹还有发福的大肚腩，四肢也跟树皮一样，真的是十六岁？
“原来如此，是我对不住你了，你叫我大哥吧，你是我小弟，小弟你真是年轻有为，一看就不简单，家住哪条河啊？”
叶舒抱拳道，鲶鱼怪终于满意了，语气又柔和了：“小弟我家住浠水河，是浠水河上游的河流之王。”
浠水河不是城东一条小河吗？上游都是工厂，还绕着火葬场流过，风水极差，污染极其严重，经常死鱼飘满水面，恶臭难闻。
叶舒算是明白这位河流之王为何长得这么老了，都特么污染到心肝脾肺脏了，能长年轻吗？
“幸会幸会，大哥我方才见你勾搭妖精失败，实在为小弟你感到不值，像你这么实力强悍的妖怪，又管理着一条河流，要什么妖精没有呢对不对？”
叶舒这一顿夸，鲶鱼怪还蛮受用，自己也疑惑道：“是啊，像我这么年轻厉害的妖怪，放眼看去，没一个打得过我的，为什么她们不喜欢我呢？”
“小弟啊，现在是物质社会，出来抛头露面的妖精都不强，她们最需要什么？不是爱情，而是妖晶，你懂了吗？”
叶舒将话题往妖晶身上引，鲶鱼怪抬手摸着触须寻思一阵道：“你要我去买妖晶送给她们？不行，我不喜欢拜金妖，我这个人是靠实力和颜值泡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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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是卧底（）
鲶鱼怪大腹便便，满身皮肤皱得更树皮一样，嘴角边还挂着两条触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然而这样的他偏偏还要靠实力和颜值泡妞，实在让人敬佩啊。
叶舒一拍手掌赞道：“不愧是河流之王，大哥我佩服万分，再见！”
叶舒告辞，鲶鱼怪一把抓住他：“大哥，我看你很有泡妞经验啊，除了送妖晶就没别的办法了？指点小弟我一二可好？”
鲶鱼怪正是青春年少发。情期，想妖精想得发疯，可惜每次来赶集都被妖精嫌弃，他不知道多苦闷，现在遇到个叶舒似乎有点搞头，自然不能放他跑了。
叶舒一阵蛋疼，这河流之王如此有个性，妖晶都不舍得出，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他转转眼珠子，盯上了鲶鱼怪的两根又黑又长又粗的触须：“小弟啊，妖精都长得跟人类一样，她们不喜欢奇葩模样的，你这两根触须能不能拔掉先？”
“什么？拔掉触须？这可是我河流之王身份的象征，岂能拔掉？”
“触须重要还是繁殖后代重要？”
叶舒斜眼道，鲶鱼怪陷入了痛苦的沉思，片刻后一脸凄凉地吸了一下气，跟吸鼻涕似的，一下子把触须给吸回去了。
叶舒眼角一抽，你特么既然能收回触须还这么痛苦干嘛？
“好，触须没了，看着就帅气多了。还有你这个大肚腩，也可以缩回去吗？”
叶舒又道，鲶鱼怪一听叫道：“什么？肚腩也要缩？这可是我河流之王实力的象征，岂能缩掉？”
“肚腩重要还是繁衍后代重要？”
片刻后，鲶鱼怪还是将肚腩缩小了，整个人看起来跟缩水了似的。
“不错不错，你还蛮厉害的。还有最后一步，你可不可以……磨皮，就是美颜一下，你这鲶鱼皮太厚太燥了，妖精们喜欢嫩一点的。”
叶舒兴致勃勃道，眼看一头巨丑无比的鲶鱼变身也挺有意思的。
鲶鱼怪深深叹了口气，认命道：“你说的对，现在妖精都喜欢娘娘腔了，我也该放弃我的尊严了。”
他颇为感慨，惹得叶舒心里直笑，让他赶紧美颜。
鲶鱼怪浑身上下一阵扭动，那些皱巴巴黑乎乎的皮肤跟蛇一样蠕动起来，看着吓人。
叶舒惊奇看着，过了几分钟，鲶鱼怪身上的皮肤竟然变得细皮嫩肉了，跟个娘们似的，再配上一张普通男人的脸，十分古怪。
叶舒见他还在蠕动，赶紧阻止：“行了行了，你再变就真的成娘娘腔了。”
鲶鱼怪听他这么一说连忙不变了，摸了自己身体几下又唉声叹气：“河流之王的尊严被我抛弃了，我再也不是一条骄傲的鲶鱼了。”
行了行了，别伤感了。
叶舒拍拍他肩膀道：“你现在可以去勾搭妖精了，不要慌，要大胆霸气，保证你今晚就可以繁衍后代。”
鲶鱼怪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半分伤感，抬脚就要去篝火广场。
叶舒赶紧拉住他：“等等，小弟啊，大哥我不是白教你的，实不相瞒，我想买妖晶和精魂丹，只是到处都不见出售，特来问问你。”
“这点小事你还拐弯抹角半天，早问嘛。三天后才会出售精魂丹和妖晶，而且在北边交易所，到时候我带你去，不会亏待你的。”
鲶鱼怪大手一挥道，叶舒暗喜，不愧是土豪妖怪，就是爽快。
“那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了，三天后见。”
叶舒笑眯眯道，鲶鱼怪摆手往篝火广场去：“我记住你的味道了，三天后找你。”
他兴冲冲跑进妖精堆了，又开始勾搭妹子，这回可轻松多了，勾搭三个起码成功一个，终于解决了繁衍后代的事。
叶舒也顺利完成任务，拍拍手回去找柳幽幽。
篝火广场附近到处都是妖怪，还有许多流动小贩，出售各种各样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
叶舒跑回原地，一眼看见柳幽幽竟然被一大群妖怪团团围住，他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
却是这些妖怪看上了柳幽幽，在争着献殷勤，其中不凡厉害的妖怪，有一个甚至取出了妖晶相诱。
柳幽幽十分无奈，她快被烦死了。叶舒赶忙挤了进去，高声叫道：“老婆，我回来了。”
霎时间，几十道目光都盯着他，很多妖怪脾气不好，当场要发飙的样子。
叶舒直接无视，掏出特许令甩了甩，拉着柳幽幽就走。
一群妖怪看见了特许令，当即不好发飙，只得晦气地散了。
柳幽幽终于逃脱，立刻又得意了起来：“看吧，我的魅力大不大？”
“大，砂锅那么大，嘚瑟完了聊正事儿啊，我打探到情报了。”
叶舒将鲶鱼怪的话告诉了柳幽幽，柳幽幽不由郁闷：“还要等三天啊，我肯定控制不住我的手，钱都会花光的。”
的确，这家伙才来半天就花了十几万了，再等三天岂不是连内。裤都要扒了？
“别想着买东西，我们还有事要干呢，先找那个人类，完成树先生的交代再说。”
叶舒提起那个人类才让柳幽幽想起这件事，她立刻着急了，怕完不成树先生的交代。
“我们去找商贩打探，妖怪市场中的人类应该很显眼的，商贩八成知道。”
柳幽幽智商上线，拉着叶舒去找商贩打探。
还别说，一番打探，这里的商贩还真的基本都知道妖怪市场有个人类。
两人又去找了年迈的本地商贩，直接问出了人类的位置。
“他在东边客栈区摆地摊呢，好像是卖书的，都卖了九年了吧。”
这个消息至关重要，叶舒和柳幽幽直奔东边客栈区而去。
所谓客栈区，就是妖怪市场的住宿区域，因为妖怪市场会持续半个月，大多数妖怪都会留宿。豪放的席地而睡，但不豪放的还是希望睡床的。
因此东边客栈的生意十分火爆，几十间简陋狂野的木制或石制客栈都差不多住满了客人。
两人来到客栈区，冷不丁还以为穿越了，放眼看去都是古代客栈，沿街修建着不少酒肆栈楼，街上还有许多小贩，吸引了众多女顾客。
这里就相当于古代的商业区，档次高那么一丢丢，气氛也平和那么一丢丢。
叶舒两人直接走进街道，寻找卖书的小贩，结果卖书的竟然有十几个，他们又特意询问了一下才找到了那个人类。
这家伙在街尾摆着一个书摊，摊子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籍，也不叠整齐，就是丢在摊子上。
那人类就瘫在旁边的木椅子上，裹着一身黑旧的皮衣，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散乱披着，挡住了半张脸。
他太像乞丐了，而且还抽着烟，一口一口地将烟圈吐出来，在空中变成各种形状，也是厉害。
叶舒和柳幽幽对视一眼，缓步走了过去。
一走近，那人类也不看他们一眼，低沉的嗓音道：“十块一本，自己选。”
听他语气，恐怕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十分有个性啊。
叶舒低头看了看摊档上的书，这一看不由嘴角一抽，竟然全特么是黄。书！
柳幽幽也看见了，还好奇地翻了几页，看见了不可描述的女性身体，一下子涨红了脸，转身走开了，让叶舒自己跟人类会面。
叶舒一个大男人可没那么讲究，他随口道：“这位兄台好，在下受人之托来拜会你。”
他这么一说，那脏兮兮的人类立刻坐了起来，头发甩了一下，邋遢的脸庞一闪而过，叶舒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惊喜之色。
“通知吗？是不是通知？”
他急切询问，叶舒点了一下头，将特许令掏了出来：“你看看，树先生没有过来，让我帮忙……”
“还有多久我才能回家？我不想当卧底了，到底还要多久？”
人类打断了叶舒的话，低声问道，语气中有一丝扭曲的苦闷。
“三年。”
叶舒压下惊奇道，人类听后呆滞了片刻，猛地将烟头丢在地上，又一脚将书摊踹翻。
“三年？当初明明说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第六十章 女儿的女儿是女儿（）
书籍散落满地，那脏兮兮的人类喘着粗气破口大骂，却又有意识地压低声音，不愿别人听见。
叶舒心头诧异，这家伙什么情况？还说是卧底？什么卧底？
他后退了一些，让这人类自己冷静下来。
这人类的控制力很强，骂了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木椅子一挪，一屁股坐下，默默地掏出一支烟点燃了。
烟圈飘上半空才消散，他抽了好几口，然后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太阳穴。
“我叫梁曹伟，妖怪信息收集部的，你哪个部门的？”
叫梁曹伟的人类低沉开口，他已经完全冷静了。叶舒脸色古怪道：“梁朝伟？幸会幸会……没事儿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树先生曾经告诫，不要过多询问国家和妖怪联盟的事，一切皆有规则。这位卧底先生显然是国家部门的，叶舒给了通知自然闪了，免得被拖入什么危险当中。
然而梁曹伟却不同意他走了，抬头盯着他：“你不是部门的人？”
他说着话，手竟然摸到了腰后，摸出了一把手。枪。
叶舒吓了一跳，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树先生也不说明白，自己要是被他一枪崩了就亏大了。
“自己人，不要乱来，你看我也是人类……你叫我得华吧，我姓刘。”
叶舒赶紧忽悠，他一个普通人怕极了枪的。
梁曹伟放松了，朝他一笑，将手枪举起，又重新掏出一支烟来。
“来抽根烟吧，你不要看它是把手。枪，其实是个打火机。”
梁曹伟说着，扣动了扳机，一股火焰从枪口冒了出来，还真特么是个打火机。
叶舒心里不愿招惹国家部门的人，但此时似乎骑虎难下了，人家都点烟了，自己不能不给个面子吧？
他只好过去坐下，接过了烟叼在嘴里。梁曹伟又打着了火，给叶舒点上了。
“你不是一个会抽烟的人，点烟是有门道的，别人给你点烟，你要用手挡一下，看着是挡风，其实是规矩。”
梁曹伟收好打火机，低笑了一声。叶舒心想他真是个奇特的人，表情倒也慢慢放松了。
“曹伟兄，你当了十年卧底了啊？在这里卧底什么？”
叶舒叼着烟问道，曹伟兄轻轻一叹：“是啊，从十八岁当到二十八岁，整个妖怪市场的妖怪都知道我是卧底了，前两天还有个女妖精拉我免费上。床，说是想嫁给公。务员。”
哈？
叶舒斜眼瞄瞄他：“那你卧底什么？”
“并不是所有妖怪都愿意接受规则，茹毛饮血的妖怪还有很多，我其实在监视妖怪市场的货物流动，防止出现人肉走。私事件。”
原来是这样啊，那算什么卧底？就是个市场管理员嘛。
叶舒安下心来，他还以为要玩什么无间道，扯出国家利益，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唬住了。
“那些妖怪暗地里杀人卖肉，血质越好的价格越高，屡禁不止……哎，还要卧底三年，我就要疯了。”
曹伟俯身盯着地上的书籍，乱糟糟的头发下是唏嘘的脸。
叶舒算是第一次接触到妖怪世界的黑暗面，心里倒也有些吃惊。
“血质怎么算的？”
他不由询问，毕竟自己的血质特殊，估计是香饽饽。
“我哪儿知道，闻着香吧。不过近几年来妖怪们开始自己创造血脉了，人肉走私越发猖獗了。”
曹伟抖着烟灰道，“这些都是妖怪世界的黑暗面，稍微有点实力的妖怪都知道，而且他们也有意无意帮忙遮掩，毕竟死的是人类，与他们无关”。
所以这些是“潜规则”，叶舒听得一怔一怔的，当然他对自创血脉最在意。
“妖怪怎么自创血脉？”
“先抓一只吸血鬼，让其感染人类，提高血质，圈养数年到百年不等，最后出售人血和人肉。”
我擦？
叶舒吓了一跳，这特么不是跟自己一样？自己绝对被黛芙妮感染了！
他脸色不由一变，曹伟侧头看他：“得华兄咋了？吓到了？”
叶舒抖着腿假装淡定开口：“真是挺残忍的，不知道被感染的人类还有没有得救呢？”
曹伟不语，蹲身在散乱的书堆里一阵寻找，半响后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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