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9济公全传 作者:郭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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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济公全传 作者:郭小亭-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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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走出去一天,晚上非等关山门他才回来。我们打算把他关到外头,老不行。往山下瞧二里多地远,瞧不见他,我想这关山门他可赶不上了。刚一关门,焉想到他伸进一条腿来,说:〃别关,还有我哩。〃天天如此。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哪时关门,哪时他回来。今天你们二位来的巧了,由早晨他就没出去,在大雄宝殿拿虱子呢。你们二人瞧瞧去罢!〃杨猛、陈孝二人立刻进了庙,来到大雄宝殿一瞧,果然济公在大雄宝殿拿虱子呢。杨猛、陈孝二人赶紧行礼,和尚说:〃你两人做什么来了?〃杨猛、陈孝二人说:〃师父,应了你老人家的话了。〃和尚说:〃应了我什么话了?〃陈孝说:〃现在窦水衙打了官司了,他媳妇被花花太岁王胜仙诓了去,求师父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罢!设法救他才好。〃和尚点了点头说:〃我救他,你二人附耳如此如此。你二人先走,咱们不见不散,准约会。〃杨猛、陈孝点头答应,竟自去了。和尚穿上了僧袍,出了灵隐寺一直往前走,进了钱塘关,走了不远,见对面来了一个人,身高九尺,面似乌金纸,环阔眉目,正是探囊取物赵斌。一见济公连忙上前行礼,说:〃师父,一向可好?〃和尚说:〃赵斌呀!今天你不用卖果子了,我烦你点事。〃越斌说:〃师父有什么事,只管说。今天我正心里发烦,不爱做买卖呢。〃和尚说:〃我这里有一封字柬,你拿着到凤山街,就是你头一天卖果子那家,他叫铁面天王郑雄。送去交到门房,他必有应酬你,你就在那里等我。〃赵斌点头。济公写了一张柬字,交给赵斌,赵斌把果筐提起来,一直够奔凤山街。来到郑雄门首,一道〃辛苦〃,家人一看,说:〃这不是那位卖果子的么?你找谁呀?〃赵斌道:〃我奉灵隐寺济公之命,来给郑爷送信。〃家人说:〃你认识济公么?〃赵斌说:〃济公是我师父。〃家人一听说:〃呵!你贵姓呀?〃赵斌说:〃我姓赵。〃家人说:〃你是济公的徒弟,我们大爷也是济公的徒弟,你跟我们大爷还是师兄弟呢!你在这门房坐坐,我给你进去回禀。〃赵斌来到门房,家人把书信拿进去,郑雄正在书房跟牛盖说闲话呢。
  日前把牛盖带到家来,问牛盖哪里人,他说是巡典州的人,问他姓什么,他说姓牛,叫什么,叫盖,郑雄问他别的话,他也说不清楚,郑雄倒很喜爱他,把牛盖留在家里坐着。早晚没事,教给牛盖人情世态,说话礼路,他就是太浑,也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今天二人正在书房坐着,家人把书信拿进来,说:〃外面来了一个姓赵的,说是灵隐寺济公叫他来给送信。〃把信呈上去,郑雄打开一看,心中明白,叫家人把赵斌让到厅房去,给他预备几样菜,灌一壶酒,就提济公说了,叫他在这里等着,至迟二更天,济公必来。便叫家人买一百钱蓝靛,再买一挂唱戏用的红胡子,交给赵斌,等济公来了,自有吩咐,又教把铁棍拿出来给他。家人点头答应,出来说:〃赵爷,我们大爷说了,请你到厅房去坐着喝酒。济公有话,叫你在这里等候,至迟二更天,济公必来。〃赵斌点头,这才到书房,家人擦抹桌案,把酒菜摆上,赵斌自斟自饮起来了。家人把蓝靛红胡子都买了,将郑雄的铁棍拿出来,交与赵斌。赵斌问:〃做什么?〃家人说:〃等济公来了,他老人家自有吩咐。〃赵斌就在郑雄家喝着酒。少时天色掌灯,吃喝完了,天有初鼓以后,外面济公来了。只见他背着一个大包袱,赵斌说;〃师父,背的什么?〃和尚把包袱打开,众人一看,全都目瞪痴呆。不知包袱包的何等物件,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三回
改形象暗救贞节妇 施佛法火烧合欢楼

  话说济公禅师来到郑雄家中,背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是五身衣裳。有青布缨翎帽,青布靠衫,皮挺带,薄底由脑窄腰快靴,连裤子腿带袜子全有,整整五份。赵斌一看,说:〃师父,这衣裳帽子是哪来的?〃和尚说:〃我偷来的。〃书中交代:还是真偷来的,这话不假。原来仁和县有一位班头,姓焦,在钱塘关外住,家里就是一个妻子孙氏住着,独院独门,三间北房,一间茅楼。素常孙氏就不正经,常与人私通,焦头出去办案去了,仁和县衙门中散役,都常到焦头家里去,跟孙氏不清楚。今天焦头出去办案不在家,他们凑了五个人到焦头家里去,孙氏一见,说:〃众位兄弟哥哥来了。〃大众说:〃来了。〃这个打酒,那个买菜,众人喝起来了,乱说乱闹乱玩笑。喝完了酒,五个人说:〃焦大嫂子,我们都不走了。今天焦大哥不回来,咱们凑一夜。〃孙氏说:〃不走就不走了,你们都住下吧。〃这五个人都欢天喜地,也有点醉了,全把衣裳脱了,五个人赤身露体往炕上一躺。众人刚躺下来,就听外面叫门说:〃开门来。〃孙氏一听,说;〃可了不得了,我男人回来了。〃这五个人吓得三魂皆冒,说:〃这可怎么办?〃孙氏说:〃你们快藏到茅房去吧。〃这五个人顾不得穿衣裳,都藏到茅房去。孙氏赶紧把五人的衣服帽子靴子裤子带子拣到一处,用包袱包起来,那才出来开门。把门开开一瞧,并没有人,孙氏心中纳闷,找了半天真没有,复返回来。到屋里一瞧,五个人的衣服全丢了,就忙把五个人由茅房叫出来说:〃我男人并没回家,你们的衣裳可都丢了。〃这五人一听愣了,说:〃怎么办呀?〃孙氏说:〃你们快走罢,要等天亮这怎么走?〃五个人无法,跑了出来,溜着墙根走,怕碰见熟人。偏巧有过路人,打着灯笼,这五个人越溜墙根,人家越要照照,一瞧还是熟人呢。说:〃你们几位头儿,怎么光着身子?敢是输了?〃五个人说:〃不是,我们洗澡去,刚脱了衣裳,澡堂子着了火,我们吓得跑出来了。〃这人说:〃哪个澡堂子着火,怎么没听见打锣呀?〃这五个人说:〃许是把火救灭了。〃用话遮盖过去,这五个人各归各家。这五个人好找便宜,这也是报应。衣裳原是被济公偷了去,和尚拿着五身衣服,来到郑雄家见了赵斌,叫赵斌拿着三身官人的衣服,附耳如此这般这样这等。赵斌把话记住了,用蓝靛抹了脸,挂上红胡子,拿着铁棍,一直够奔泰和坊。来到王胜加的门首,往里就闯,摆棍见人就打,口称天王来了,打了一条大路,来到合欢楼。上了楼,周至问:〃谁?〃赵斌说:〃我是探囊取物赵斌。〃周堃原与赵斌也认识,说:〃赵大哥打哪来?〃赵斌说:〃我奉灵隐寺济公之命,前来搭救你姐弟二人。我带来三身衣裳靴们,你同你姐姐都换上,我也换上。济公说了,见楼下旋风一起,你我就下楼逃走,这叫鱼目混珠。〃周堃赶紧说:〃姐姐换上吧。〃周氏这才把靴子穿上,用绳子扎好,套上青布靠衫,腰系皮挺带,戴上缨翎帽。周堃也换好了,赵斌也把胡子摘了,把壮士帽揣在怀内,换上官人这身衣服。刚才换好,就见楼下起了一阵旋风,刮的出手不见掌,对面不见人。周堃同周氏、赵斌趁此下楼,赵斌在头里,周氏在当中,周堃在后面,分着众人就往前走。大众官兵被风刮得睁不开眼,这三个人都是官人打扮,众人瞧见,也不介意。本来官人太多了,各衙门的全有,谁能准认得谁?再说刮风刮的也顾不得睁眼。三个人闯出重关,不敢奔前面走,奔后面花园子角门,把门开开,出了角门。周堃说:〃哎呀,两世为人了!〃这句话尚未说完,只见对面来了两个人,都是缨翎帽,青布靠衫,腰系皮挺带,薄底窄腰鹦脑快靴。这两个人用手一指,说:〃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往哪里逃走?〃周望、赵斌一看,说话这两位非是别人,正是杨猛、陈孝。书中交代:和尚在郑雄家打发赵斌走后,和尚出家找着杨猛、陈孝,把两身官人的衣裳给了杨猛、陈孝,叫他们换好了,一同来到王胜仙的后花园子角门,等候周堃周氏赵斌。嘱咐杨猛、陈孝几句话,和尚先进了后花园子,施展佛法,起了一阵怪风,周堃同周氏赵斌才混出来。杨猛、陈孝一瞧是周堃,赶紧过来说:〃周贤弟,多有受惊了!济公叫我二人在此等候,叫赵贤弟回家吧,不必管了。周贤弟先同你姐姐到我家去,济公说了,明天必搭救你姐文窦永衡。〃周里点头,同周氏跟杨猛陈孝走了,赵斌自己回了家,这话不表。单说和尚来到里面花园子一施展佛法,这些官兵这个说那个:〃你为什么打我?〃那个说:〃我这只手拿着火把,这只手拿着灯笼,我怎打你了?〃那边就说:〃你为什么拧我?〃那个说:〃你为什么招我?〃大众一乱,这个跟那个揪起来了,那个跟这个打起来了,这个把火把捺了,那个把灯笼嫁了。灯笼捺在楼上,一着凡火,勾引神火,展眼之际,把合欢搂着了烈焰腾空。真是:南方本是离火,今朝降在人间。无情猛烈性炎炎,大厦宫室难占。滚滚红光照地,呼呼地动天翻。犹如平地火焰山,立刻人人忙乱。王胜仙一瞧火起来了,急得直跺脚,疑惑把太岁、天王、美人都烧死楼内。太岁、天王烧死倒不要紧,心疼把美人也烧死了,连忙吩咐人救火。大众怎么用水浇也不灭,展眼之际,把一座合欢楼烧了个冰消瓦解。天光也亮了,火也烧完了,王胜仙心中自是丧气,许多家人被太岁杀了,也有被天王打死的。这件事,又不敢告诉秦丞相,怕秦丞相究起底里根由,反倒抱怨他。王胜仙无奈,死一个人给五十两银子办白事,叫各家的尸亲把尸领回去,这叫乐没乐成,反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也该当遭这样的恶报。和尚早就走了,天刚一出太阳,济公来到京营殿帅衙门门口。衙门对过有一座小酒铺,刚挑开火,有几位喝酒的都是做小买卖的,一早出来赶市,也有卖菜的,也有这卖要货的,都在酒铺来喝酒。和尚掀帘子进去,内中有认识的,说:〃济公这么早,打哪来呀?〃那个说:〃圣僧,这边喝酒。〃和尚说:〃众位别让,我和尚今天心里覆,我等着见刑廷大人,非得打官司不可。〃众人说:〃济公你老人家一个出家人,跟谁打官司呀?〃和尚说:〃别提了,昨天我们庙里应了一家佛事,应得是七个人接三。偏巧我们庙里和尚好忙,不够七位,去五位还短一个。这四位和尚好容易找了一个秃子,凑着去了。接完了三,本家说:'我们有一锅煮饭,给和尚吃饭,可得烧一台焰口。'本来我们这几个和尚都是饿疯了,一想既给烫饭吃,就烧一台焰口,也不算什么。焉想到把焰口放完了,本家就挑了眼了,他说:'正座嗓子不好。'不肯给钱。三说两说说翻了,打起来。人家本家人多,把我们那四位和尚都给打了,就是没打了我。〃众人说:〃济师父,你打了人家了?〃和尚说:〃没有,我跑出来了。要不跑出来,也就叫人家打了。我非得告他,念完了经,打和尚,那可不行?〃众人说:〃济公,把气消消,这也不要紧事,不必见刑廷大人,官司不是好打的。〃说着话,过来一人说:〃圣僧,慈悲慈悲,我有个舅舅,寒腿疼得下不了炕,求你老人家给点药。〃又一个说:〃我拜兄弟的母亲,痰喘咳嗽,老病复发,求师父慈悲慈悲,赏些药吧!〃和尚说:〃今天我一概不应酬,过了今天,哪天都行。今天我心里烦得了不得了,非得等着见刑廷。〃正说着话,就听外面轰赶闲人,说:〃闲人躲开,刑廷大人回来了!〃本来刑廷大人出来威严大了,头里有鞭牌锁棍刽子手,前护后拥一大片。众人看热闹,只见刑廷陆大人坐着轿子刚到,和尚一声喊嚷:〃冤哪!〃过去一把揪住轿子,和尚一使劲,就听〃喀嚓〃一声,轿杆断了。不知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四回
见刑廷法术惊奸党 请济公神方买良心

  话说济公禅师一声喊嚷〃冤枉!〃过去一伸手,把轿杆揪住。〃喀嚓〃一响,轿杆就断了。轿子往前一栽,刑廷陆大人几乎挥出来,他在轿内往前一冲,把二品纱帽掉下来。偏巧一滚,滚在撒尿子窝里,轿子也不能坐了,纱帽也不能戴了。陆炳文勃然大怒,吩咐把和尚锁上,自己赌气,走进衙门去。官人把和尚锁上,带着来到班房,官人说:〃和尚你好大胆子,竟敢把刑廷大人的轿子按断了?回头你有过乐了。〃和尚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股子劲,就把大人弄出来了。〃官人对和尚说:〃你回头见了大人,也这样说,可别改。〃和尚说:〃那是自然。〃正说着话,就听梆点齐发,大人升堂。陆炳文这个气大了,到衙门换上帽子,立刻传伺候升堂,吩咐带和尚。官人立刻把和尚带上来,陆炳文原打算和尚一上来,不容分说,拉下去重重的责打,方出胸中的恶气。哪知和尚一上来,陆炳文尚未说话,旁边过来一个家人,在陆炳文耳边说;〃大人,这个和尚可打不得的,乃是灵隐寺的济公。他是秦丞相的替身,大人要打他,岂不是羞辱秦丞相么?〃陆炳文一听,心说:〃怪不得他这样放荡不羁,敢情是我师伯的替身,怎可打下的?〃自己无奈,把气压下去说:一和尚,你是个出家人,做事不可这样粗鲁呀!就是有什么冤枉之事,也可以慢慢说呀!〃和尚回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请大人不必动怒。〃陆炳文刚要下台,就说道:〃既是你不是存心,我念你是出家人,不怪罪你,你下去罢,往后须要安分。〃也就算完了。焉想到和尚偏不这么说,和尚说:〃我和尚实在冤枉!昨天晚上,我们庙里应了一件佛事,是七个人接三,庙里忙,和尚不够了,剩了四个和尚,添上一个秃子,共去了五个人。接完了三,本家说给烫饭吃,叫饶一台焰口,我们和尚本都俄疯了,就吃了烫饭,给饶了一台烙口。焉想到念完了经,本家说'正座嗓子不好'。不给钱,还把我们和尚打了。我来一喊冤,也不知怎么一股子劲使猛了,把大人给弄出来。〃陆炳文一听和尚说的太不像话了,当着这许多的官人,若再不打和尚,太下不去了。陆炳文一想:〃我先打了他再说,若秦相问我,我再到秦相跟前去请罪,就说我不知道是秦相的替僧,大概也不致为和尚把我丢官罢职。〃想罢,一拍惊堂木说:〃僧人,你好大胆量,满口胡说,搅扰官署重地,拉下去给我重打四十板!〃掌刑的答应:〃是。〃翻过来一拉和尚道:〃走。〃和尚大声说:〃我要挨打了。〃官人说:〃你嚷什么。〃和尚说:〃我要嚷。〃官人把和尚拉下堂去,按倒就地,一个骑着和尚的脖子,一个按着腿,掌刑的刚把板子拿过来要打,忽然大堂前起了一阵怪风,刮的人人都不能睁眼,按人的也不能睁眼,掌刑的也睁不开眼。正刮着风,陆炳文在堂上坐着,好好的忽然肚中臌起来,臌得有犬皮鼓相似,自己两只手够不着肚脐。陆炳文心里一迷,连说:〃别打。〃官人自然就不能打了。陆炳文自己用手就掀胡子。展眼三绺胡子掀下两给来,从人说:〃大人这是怎么的了?〃赶紧把陆炳文搭在内宅去,有官人暂把和尚看押起来。陆炳文到了内宅,夫人、少爷、小姐一瞧,都急了,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方才好好的,片刻的工夫,肚子会胀这么大?你们快给请医生去罢。〃家人慌慌张张出来,就把隔壁卖药的先生姓王请来了,这位王先生叫做三元会。怎么叫三元会?只因他给治好了三个人,一个牙疼,一个长大疮,一个长痔疮,三个人都是他治好了后,三个人给他挂了一块匾,写的是〃三元会〃,故此众人都叫他三元会。这位王先生,本来少读王叔和,未念药性赋,不懂的切脉,什么叫浮沉迟数,用药哪叫热寒温凉,何为五脏六腑,哪论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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