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这年纪,可以让感情占占上风了。”
简单不知道蒋淑琴的话是安慰自己的话还是真的想让自己以‘感情’为重,好好与樊旭东相处。但提起樊旭东,简单消停了几天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有口难言,简单很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蒋淑琴听听,毕竟这是自己的妈,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也许,也会有比自己更好的主意。
但简单心里仍不想给蒋淑琴增添烦恼,一个工作就够让她忙的了,再有一个陷入感情的问题的女儿,一个跟人家假作关系的女儿,简单想想都头痛。
本来萧炎想提前给简单过过面试,但无奈两人班不在同时,一个上一个歇,一个歇一个上,碰不到一起,面试的事情简单就准备凭感觉了。
第二天中午,简单接到了樊旭东的电话。樊旭东下午的飞机,希望简单去机场,简单本不该拒绝,可一想起面试,简单不得不推辞。
“对不起,我有事,恐怕……”靠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墙上,身旁是穿过玻璃窗的冬日暖阳。
“好吧,你不来,也好……”樊旭东同意,突然哑下的声音似乎表现了他情绪的落寞,可是面试在即,对于樊旭东的心思,简单无力去猜。
此事一推,两人之间就再无话题,寥寥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好不好’‘怎么样’樊旭东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望着已经无声的手机屏幕,简单微微的笑了笑。回头,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眉心眼角,舒服,惬意。
放开,原来比任何挣扎彷徨都要让人轻松,早知如此,自己当日又何必当着樊旭东的面儿哭,又何必在秦露露家的浴室里,差点噎了气。
女孩子,难免矫情。
这是简小妞对自己曾经行为的定义。这一刻微微带着笑意的她,应该才算真正从这段亦真亦假的关系里抽出身来。
陷进去的不知不觉,那么走出来,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
“六号!”
听见考务人员喊号码,简单才从满脑子的理论知识里回过神来。简单觉得自己点背就一直点背到家了,就连抽签走丑到了最后一个入场,也许命里注定她最近诸事不顺。
简单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面试考场的门。
这次的考试,其实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现在面对樊旭东,她也不会再有多余的应该或者不应该的情绪了。走出来了,就这么简单,比写自己的名字还要轻松。樊旭东还是简旭东,跟自己不会再加深任何一种关系。
从考场里走出来的简单倍感轻松,萧炎上前抱了抱她。
“一会儿就会有结果了,不要太紧张。”在萧炎眼里,简单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有些要强的女孩。简单父母都在医院做医生,就算当护士,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萧炎觉得自己理解简单,毕竟在一起了四年,谁到底是什么性格萧炎还是知道的。
结果很快公布了,萧炎依旧稳居护理人员组的第一名,而简单,以反超原第三名0。1分的优势成功获得了政审资格。
看着成绩,简单笑在心里,原来心情不一样了,一切真的都会不同。
简单第一时间把成绩通知了蒋淑琴和秦露露,正在店里为了春节前最后一搏忙的不可开交的秦露露倒还不忘了开简单的玩笑。
“这次可随了你的愿了,真难想象,你若到了那里又突然后悔了怎么样,毕竟,那谁那样的,可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天上没有了,地上有了,不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没你那小姐那闲心,看见一个喜欢一个,觉得这个不靠谱了,再回头投奔另一个。”知道秦露露这几天与远在大洋彼岸的‘黄香蕉’男友打的火热,简单对其是各种嫌弃,以‘不守妇道’来‘赞美’秦大小姐。
“你别说我,简小单,不多试几个怎么知道谁靠谱谁不靠谱?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篮子掉下来,碎的可是全部,你懂不懂!”
“唉,你烦不烦,你是媒婆吗,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每当秦露露提起情感话题的时候,简单总要无赖与高声并施的制止其情感大讲堂的授课。简单也知道,秦露露是没事儿跟自己斗嘴解闷儿,因为那厮说过最靠谱的一句话就是‘感情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教。’
是,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需要别人来教,唯独感情不需要。就算一时半刻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但当那个人真正靠近你的时候你也会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就像动物求偶,其实是一种再直接不过的本能。简单相信,自己不是不会爱不懂爱的大傻瓜,只是那个人还没来,所以无论是谁走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让自己停下脚步。
简单通过选拔,蒋淑琴自然高兴,叫着秦露露和萧炎两个丫头一起出去吃了顿饭。三个女人就一台戏了,何况四个女人。嘻嘻哈哈,时间过的很快。酒足饭饱的一老三小四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踏上了回家路。
这事情一定下,简单心里彻底落了一块大石头。晚餐她喝了些红酒,此刻正晕乎乎的想要睡,手机却此刻不识趣儿的唱了起来。
“喂?”打扰她睡觉的人最该死。简单语气不善的接起了电话。
“方便吗?我在楼下…”
听见电话那头那人的声音,简单平展的眉突然皱了起来。她意识不清的哼了哼鼻子,大吼一声‘不方便’就挂断了电话。手机随手一扔,翻身呼呼的睡了过去。
来找简单,樊旭东是找遍了借口才敢来的。孬好他也是个大男人,白天被人冷声冷气的拒绝了一次,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他是不会再来找第二次的。
找了半天,樊旭东才从自家的沙发缝里翻出了一支简小妞的发圈。她平常在家喜欢松松的扎着头发,就算在樊旭东那儿也一样的不顾形象的保持者随意的‘邻家大妈’风范。此举一支被秦露露大小姐诟病着,也曾因此嘲笑过简单不会把握机会。如果换个女人跟樊旭东共处一室,要么婉转妩媚,要么清汤挂面,总归是要弄的男人心痒痒了把自己扑倒不可,哪里像她,一副中年妇女的打扮,让人看了各种反胃。
对此,简单到不以为然。当时觉得秦露露开玩笑借机挖苦自己而已,现在就更自我了,她又不给别人活着。
此时,躺在床上睡着的简单脖子下还压着一个滑倒发尾的发圈。黑色的发圈上带着一个毛毡做的小草莓,闷闷的浆果红直戳人心底的柔软,与此刻樊首长掌心里握着的是同一款。
没错,简小妞丢了那个以后又依样买了一个。简单平时不怎么捣鼓自己的头发,除了剪剪分叉,几乎不烫更没染过,唯一的爱好就是从小点儿里淘点儿发饰。因为上班要带帽子,各色发饰发挥效用的时候真的不多,更别提损耗,久而久之,简姑娘的各色发饰已经有了一盒。宝贝虽多,可总有几个特别可心的,喜欢走到哪里带到那里的。樊旭东手里的那颗小小草莓就属于简姑娘的心头好。
简单虽然喜欢,可对于这些小东西又不够仔细,草莓的落在樊旭东家里了好久简单才想起要找它,那是她已经回了h市,而那个小东西还卡在大北京的国际沙发缝里,注定了此生与她再无缘分。
樊旭东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小物件儿,圆滚滚红润润的小草莓,怎么看怎么诱人,可偏偏,吃不进嘴里,吞不到腹中。
半夜梦醒的简姑娘当然不知道自己‘怒吼’樊首长的壮举,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木的脑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沉沉睡去。
因为上面抽人抽的急,政审和体检并在了同一天,算是一边体检一边政审。简单和萧炎抽完血之后正在医院的走廊里啃面包,简单手机唱了起来。
“啊!小林子!你还记得我啊!”简单嘴里的面包都没咽下去,就笑着嚷了起来。
小林子……
这一称呼让电话那头那个好不容易能打个电话出来的林骏城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以前还是喊林骏城呢,林骏城虽然直接了点儿,但总好过一个‘小林子……’
“简蛋蛋,你没大没小!我怎么也比你大个几岁,你竟然敢这么喊我,恩?”林骏城难得放松,逮住简单的小尾巴就不放手。
“小林子不喜欢听啊,那。老林?”简单正往下咽面包,一边咽一边笑,‘吼吼,吼吼’的像个老头,引得不少人向她这边看。
老林……
林骏城第二次觉得胸口被人重重锤了一把,他抚着胸口,靠在墙上,恨得牙根都痒。
“简蛋蛋,你给我等着,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那你可要快点了,老林。要是晚了,说不定还见不到我了呢!”简单从小被林骏城气,难得这一次,她能把他气成了这样。简单闹的不亦乐乎,她真想看看林骏城被自己气的口歪眼斜的样子。
“放心,没几天了,你给我掘好了屁股等着,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林骏城恨道。她不长大,他也会陪着她长不大。
“切,怕你!”简单无比张狂的扯下一口面包,边嚼边用不屑的态度来气林骏城。
简单才不怕林骏城,一来知道这厮跟自己闹起来没前没后,二来,就算林骏城真来‘打击报复’那时候她早关封闭了。
“林骏城,可以啊你,够猛的啊,还没回家呢就让媳妇儿在家抬屁股等着了,啧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呢!”
林骏城打电话的楼梯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正是林骏城的师兄,s市名医的独子江达。除了同导师的师兄,也是江达格外的器重林骏城,多次在自己父亲面前推荐林骏城做项目。江达知道林骏城也是杏林世家,父母早年调动就把家按在了s市,只是他一直没落下在s市工作。江达想留住林骏城将来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消息多,知道的机会也多。不过,没听说这林骏城有对象啊,可听这电话里的意思,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很啊。
“说正事儿昂。”江达一本正经。“骏城,什么时候找的对象?怎么没告诉我?你小子可很不够意思啊。”
(一零七)没了清白(精)
简单虽然不想见樊旭东,但樊旭东直接登门了,守着蒋淑琴的面自己也不好把他直接撵出去。
樊旭东一身绿军装,英武十足的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气场强大的足以将自己家客厅里的其他东西都挤出去。
简单换好鞋,拎着自己的包默默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门锁轻轻一哒就扣上了,看似那叫一个不经意。
一直跟樊旭东聊天的蒋淑琴并没有发现这‘小两口’的异样。她正听着樊旭东说部队上近期的安排,看着简单进屋也就没在意。女孩子嘛,都麻烦,回个家就要换衣服啊什么的。
“小樊啊,时间不早了,阿姨得去做饭了。你好久没来了,今晚一定留下昂!”
樊旭东很久没来,这次登门蒋淑琴必然要留他吃饭。聊了好一阵的蒋淑琴抬头看到墙上的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也就是在这是才想起自己那个女儿进了屋就没再出来过。
“简单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进了屋就没出来?”蒋淑琴起身走到简单的房间门口,皱着眉头敲了敲门。“单单啊,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妈要去做饭了,你出来陪小樊说说话呀!”
其实作为女方的母亲,蒋淑琴对樊旭东实在是有些太过热络了。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对蒋淑琴来说也一样适用。从一开始蒋淑琴就觉得自己家闺女对人家小樊不冷不热的,凡事总要人家小樊上赶着她。蒋淑琴虽然不要自己家的姑娘去讨好男方,可在男方各方面都还可以的情况下,就算是害羞撒娇,拿个脾气,但也不要太过了,总抻着人家也是不太好的。
蒋淑琴总担心简单没谈过朋友,不知道怎么跟樊旭东相处,一看到两个人不在自己跟前热络了她这心里就有点儿担忧。
“哦,就来!”
直到里面的简单应了声,蒋淑琴才转身,冲着樊旭东笑了笑,又指了指简单的房门。面对蒋淑琴的好心,樊旭东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这也是简单那丫头的母亲,蒋淑琴这样‘光明正大’的撮合自己跟简单,樊旭东的脸皮在这种事情上到底是薄了几分。
蒋淑琴看了看樊旭东,tu然用一种试探的口气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被蒋淑琴看穿,樊旭东一窘,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蒋淑琴倒是爽快,压低声音道,“她要是再不出来,你就只管推门进去。”蒋淑琴对樊旭东下‘作战方针,’同时指了指门把手处的接口,“应该是没锁…”
樊旭东只管感激的道谢,蒋淑琴不以为意的一笑。“别跟阿姨客气,简单年纪小,我很怕她的不懂事伤到你。你能让的就让着她,不能让的就尽管告诉我,我教教她。”
在蒋淑琴的眼里,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无论女儿涨到多少岁,在蒋淑琴的眼里,简单都是个孩子。
樊旭东不敢点头,也不敢否认,只轻轻的道了一句谢谢。
蒋淑琴走后,果然一直都不见简单屋里有走动的动静。樊旭东回来就一直被司令部压着,连大门都没出来,别说简单那天那一句不方便让他没法再堵上门,就算是能见他也没机会了。
什么机密文件的讨论,侯志邦那两把刷子樊旭东清楚的很。他招呼都没给家里打就回了h市,樊父正在气头上,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樊旭东知道,自己的爹让侯志邦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无非就是等自己一个痛快话,一来回京,二来成家!
看着简单卧室那扇依旧静静关闭着的门,樊旭东抬起的手僵滞在空中,沉寂片刻才轻轻落下。
“叩,叩。”他轻轻的叩门,反复几次,没得到一点儿回应。樊旭东皱眉,凝起来一口气。俯首,手掌落在门把手上,提力。
‘啪嗒’一声脆响,樊旭东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而入,翻身,又将门关紧,两只交合,将门把手下的锁扣利落的别上。
“这是在我家,你以为你上了锁就能怎么样吗?”坐在书桌前的简单背对着樊旭东,桌上的台灯开着,她伏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无需回头,简单也知道进来的是谁。蒋淑琴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秦露露还没回来,除了樊旭东又能有谁。
“你以为呢?我想怎么样?”樊旭东一步步走向那个不曾回头的背影,未曾烫染的发间悬着一颗小小的,鲜艳饱满的草莓,随着她直起身体捋头发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首长大人。我知道的只有,你不能怎么样……”
也许感觉到背后的危险正一步步逼近,简单突然转过身体,与已经到了近前的樊旭东面对面。
“噢,是吗?”樊旭东的心底突然蹿出一股无名火,他怎么就这么恨,恨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恨不得拆之入腹。樊旭东伸手抚上简单的脸颊,结茧的指腹让简单轻轻战栗。简单不配合的别开脸,迅速滑着自己的椅子躲到小书桌的另一端。而这点儿距离,椅子的轮又怎么是樊旭东长腿的对手。樊旭东毫不费力的一步逼近,将简单逼入书桌与墙的夹角。
“是你妈妈让我直接进来的,你要怪也怪不得我冒昧…”樊旭东将简单逼入死角,简单后退,椅子却卡在了墙角,动弹不了。而她就仰坐在椅子上,看着樊旭东背后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啊!樊旭东,你干什么!”简单吓的低吟。她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被樊旭东狠狠的推到了墙上,强烈的撞击力震得简单头皮发麻。
“嘶…”突然,简单觉得脖子间一阵闷疼,然后就是锁骨上,肩膀上……
是樊旭东,樊旭东在吮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的肩膀……
“情侣之间这都是正常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简护士!”樊旭东按着简单的肩膀把她钉在了墙上。简单两腿几乎悬空,整个都在一种无根的状态。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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