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旭东沉了沉,似乎在犹豫话应该怎么说。而简单却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樊旭东要跟自己说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个。
她早就知道了,说不定比他樊旭东知道的还要早,她可是直接参与并实施计划的人,谁不知道她也得知道。
输液室的事情简单当然知道樊旭东是指的哪一次。他一个大首长鞍前马后的陪着一个姑娘,就算说不是女朋友,可这关系又能清楚到哪里去?
不是女朋友但也起码有暧昧关系不是?谁说你情我愿的事情就一定是情侣呢?
简单觉得,如果自己是那姑娘,就算家里同样高高在上,自己也会愿意有一个樊旭东这样的男人跟在自己身边。这男人外在的东西完美的几乎没有一点儿瑕疵,就算是放在家里养眼都值了,就别提他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军官。
“首长不是说那不是你女朋友来着?怎么?是不是从女朋友直接变成未婚妻了?是不是还得坚定‘正妻’的身份对付一下我这个:‘小三?’”简单有些痛苦的撇了撇嘴。“那啥,您说吧首长,需要我承受多大的打击?反正这是在北京,没什么人认识我,被骂小三就小三吧。”简单就知道,这次跟樊旭东这样突然的来北京就不会那么轻松。什么调职、什么领结婚证的,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罢了,看来真正难办的是那个大家闺秀的那一关。
不知道樊旭东有没有跟人家说清楚,当初唐突邀请樊旭东帮忙,后来又闹出了公开关系这一出,自己只记得樊旭东说没有女朋友,但自己却忘记问问他那个非女友的大家闺秀有没有转正……
如果对方知道是演戏还好,如果对方不知道是演戏,自己这又跟樊旭东爆出了激情照片,人家想不多想都不可能了。
“简护士,我还真没发现,你大脑的想象能力很强嘛。这么能制造冲突和幻想人物关系,需不需要我给你递个条子把你调到话剧团去当编剧?”樊旭东严肃的面容中透出几分戏谑,不着痕迹的睨了身边人一眼。“如果她的是我的心上人,那我们此次的进京无疑是多此一举。”
“要解决的问题就在这里了,简护士。”樊旭东冷冷的扬了扬嘴角。“她是家里面硬塞给我的,但我却不想娶她。”
“那您的意思,就是拿我当一下挡箭牌?”简单指了指自己,看到了樊旭东不予置否的点头。
“行吧,反正是你自己不想跟人家好。”反正这男女朋友的关系摆在这里,不用白不用,一次性能解决多少问题就解决多少问题呗。简单倒是大方,答应的特别痛快。她心里暗想,这总比上演‘原配打小三’的戏码要好得多。而且,是樊旭东不想和人家结婚,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那个美人儿将来要怨恨,应该也怨不到自己的头上。简单能想象了一副樊旭东在结婚仪式上手腕新娘还在摆臭脸的画面,不过除了摆臭脸,简单还真想象不出樊旭东的其他表情,好像他十次里面有九点八次是这样沉着甚至有些孤冷的表情,真不知道面对喜欢的人首长是不是还会这副表情。不过,那样的美女都不入樊旭东的眼,简单绞尽脑汁也无法给樊旭东一个最佳配偶图。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前的相亲都是刻意安排好的,也就说我们的关系是由我的父辈一手操作……”
“我明白,也就是,您当时并没有真的想结婚啊、想找对象的意向的,但迫于家庭的压力,在知道相亲是安排后还是正正经经的来见面了对吗?”
前因后果都无比清楚的简单这一刻却只能掀起事情的最上面一层。
“您放心好了首长,我当时也不是急着找对象才去赴约的。毕竟我才二十出头,对象这事儿过几年再找也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是李主任当的介绍人,我妈不好推辞,我应该也见不到您了。”
毕竟他们关系的公开,如何相识那里就是以相亲为原因展开的。而此刻,樊旭东几番意味不明却神情非常严肃的话让简单的心里禁不住揣测他的用意。
既然都说到了要转工作关系和领结婚证的问题了,那么樊旭东此刻的解释无非是对于这两件事情一个铺垫。一来,简单是他相亲结识的,就算正正经经的走到结婚,也不是不可能,但他需要她了解的是他们相亲是做戏,恋爱是做戏,那么结婚什么的她自然更不能当真。二来,为了帮助樊旭东躲开家里强压过来的未婚妻,她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也许会触及到她的一些私人生活。
简单的话,也当是给樊旭东下了一个保证。无论最终事情如何发展,她都不会已之前的相亲以及后来的关系发展作为条件痴心妄想些什么。她才二十出头,有大好的青春,只要在北京的事情、她和樊旭东两边的事情都能圆满解决,家里那边瞒的好好的,今后有的是好日子在等着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遇到个精英男什么的。
…“文…“可能,是我们有缘。”樊旭东淡淡的应了一句,这么一句话反倒让简单听出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人…简单用余光看了看樊旭东,见他端坐如初,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就钻了出来。
…“书…他们有缘,是啊,有缘的都可笑。她不过就是一场泡沫剧里的路人甲,现在却走在通往炮灰的路上。
…“屋…这次进京的职责简单记得很清楚,她是来帮樊旭东的摆脱家里束缚的。同样,樊旭东言辞含蓄的告诫,简单一样也清晰的印在脑中,不会忘。这些最最根本的东西都牢记,可不代表松懈时候的简单不会得意忘形。这才多久啊,她就在他面前乱蹦跶了。她怎么就忘了,作为他的革命战友、合作伙伴,她在他面前至少应该严肃认真、让他相信自己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我没让你解释理由!”樊旭东对于简单的积极‘认错’态度并不领情。他直挺挺的坐在她的对面,打量着手指拨弄杯子的她,鼻子一通,不满的发出一声‘嗯?’
这男人真小气,就爱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简单心里气闷,脸上却不敢表现。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才板着一张要办丧事儿的脸,说道,“我说,首长,人家想死你了!”
简单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重复着那句自己脱口而出的俏皮话。她已经做好了被樊旭东批评的准备,至少被眼神杀几次是肯定的了。
“问什么答什么不就行了?要是觉得难堪不好意思,刚才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开口啊?”樊旭东瞧了瞧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逐一收了回去。
“我……”简单语塞,咬了咬吸管,吞了一口冰品。“还不是在这里逛了好几个小时犯了糊涂。”
“您也不告诉我您父母看什么风格的东西顺眼就走了,我走走停停的拿了半天注意也不敢乱买。”简单接着咬吸管。
“那你都看了哪些?带我去看看,我帮你再选选。”樊旭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简单,就发现自己这话说着她吸着冰品的嘴就停了,吸管里面的阴影直线下降。
简单觉得自己也太出师不利了,本来想拍个马屁奉承一下他们首长一家子的高端洋气上档次,结果却一下子露了馅,自己那种懒懒散散心不在焉的逛法,别说几件了,就连一件她也没选出来。
简单没话可回,总不能真的说自己什么也没弄好?她低头接着吸冷饮,就当没听见樊旭东的话。
“算了,也没想过你能怎么上心。”樊旭东见简单一直吃冷饮吃个不停,眉头都有些拧了。真是小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季节。“走吧,趁着还有时间,我们看看能先准备些什么就准备些什么吧。”樊旭东找借口就把还在装傻的简单给拉了起来。
上心……简单抽了抽嘴角。自己倒是想上心,可也不能太认真了不是吗?
说实话,简单觉得樊旭东的眼光比自己要犀利很多。虽然他拿的都是一些她以前没怎么穿过的款式或者颜色,但不得不说比之前她随意的休闲或者刻意的裙装都更符合她的气质。
趁着樊旭东在看外套,简单从换季打折区拿了一件春秋穿的浅色牛仔衬衫偷偷跑进了更衣室。
简单的生活被隔离衣挡去了太多的色彩,春天的时候她就想买个这种牛仔衬衫穿着去春游,结果事情一多别说衬衫了,就连春游都没了影子。同龄的女孩子有太多的缤纷世界,而她们这帮子医务人员,除了制服就是制服,除了白色就是绿色,不分四季。
简单换上衬衣,悄悄的开门出来照镜子,但她不知道,一会儿找不到她影子就着急的樊旭东在柜姐的指引下已经等在更衣室外了。简单一开门,就和樊旭东撞了个面对面,熟悉的气息让简单脸唰的红了,好像突然被看透心事的小女孩。
“我,我,我试个衬衫。”简单红着脸从樊旭东的身前逃走,脚步莫名的慌乱了几分。她尴尬的站在镜子前,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看,僵硬兮兮的笑道,“早就想买了,结果过了季就…呵呵,反正也不怎么好看,我去换下来。”
看着从更衣室里愣头愣脑冲出来的简单,樊旭东的眼神有些直。浅蓝色的牛仔衬衫套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儿的细部的粗狂,到清淡的像个学生,在这个冰雪交融的天气里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她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小丫头,像孩子一样的存在着,让他开心,让他担心,让他生气,让他内疚。就算他知道了她内心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幼稚单纯,但他却从未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来看。
对于樊旭东而言,女孩和女人,差别不是那一点红,而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风情。女孩简单、干净、清纯有一种雏菊的芬芳。而女人妖娆、含蓄、馥郁如同美丽的玫瑰。同样是吸引和心动,但樊旭东知道那两种感觉里的差别。他喜欢她的舒服简单,迷恋她的认真纯净,他想时时刻刻的呆在她的身边,却从未动过一丝关乎欲望的念头。可就在这一刻,一个穿着牛仔衬衫,披散着头发的简家小丫头,让樊旭东感觉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悸动。
好看?合适?恐怕都不能用来形容此刻樊旭东眼中穿着衬衫的简单。有一种冲动,让樊旭东想要上去抱住一把抱住面前这个小女人的冲动,把她死死吻柱的冲动,要她臣服于自己的冲动。
女人,是的女人,小女人。
简单边解释边看着樊旭东的脸色猜测他的心思。
好像,不太高兴……
简单其实也没怎么仔细看镜子。她本来就想趁着樊旭东不注意自己偷偷买了这衬衫就行了,毕竟是碰到了,又是自己想要的款式和颜色,不买怕是又要错过。毕竟,这样休闲的衬衫却并不符合这次的采购目标,简单并不想让樊旭东知道。虽然她并不用他樊旭东的钱,但总归不好太忘我的忙活自己,这就让她有一种拿人钱财却不替人消灾的感觉,空空的浪费了人家首长的大把时间。
简单灰溜溜的跑回更衣室,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衬衫换回自己的衣服。她拎着衬衫开门,脸上带着抱歉的谢意。
“不合适,谢谢。”简单把衣服交还给柜姐,规规矩矩的走向樊旭东,想看看他是否给自己挑到些合适的东西。
“衬衫呢?怎么不拿?”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樊旭东侧了侧身子问道。
“没,不太合适…”简单心虚,话说的也是没头没脑。
“哪里不合适?我看很好嘛!”樊旭东指了指那边的一件小外套,“和那个一起穿也不错。”
不错,樊旭东说不错那就是不错。简单当然不会傻到去顶嘴,他说好,花他的钱,自己又喜欢,一举两得。
(八十四)夫妻密室(暧昧)
简单午饭没吃,想起来解决的时候正跟樊旭东逛到一半,她迅速的奔到一个面包坊里捉了一个刚出炉的热面包。新鲜出炉的面包恰当适时的满足了某人正闹饥荒的胃,可当捧着面包吃的满口生香的简姑娘看着不远处那个一脸英气的男人时,她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一个胡吃海喝,腮帮子都撑圆的自己,还是不要站在首长跟前比较好。毫不犹豫的,简单转身退回到上一个路口,在商场洗手间外的休息椅上极不和谐的解决掉了自己的‘午饭’。
五分钟,无论对于吃饭还是上厕所,这个时间,还不算慢吧。虽然吃饭和上厕所这一出一进两件事非常忌讳在一起提,可简单刚去买面包的时候就跟樊旭东说的是去洗手间,简单想了想自己神经乱套时说的话,脸上的表情囧了好几囧。
简单诚惶诚恐的到了樊旭东的跟前,讨好的笑了笑。樊旭东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挺拔的身躯像一座威严的雕像。
“没吃午饭?”这是樊旭东看着从‘洗手间’归来的简单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简单的脸上又囧了起来,难道首长已经能跟自己的无厘头思维无缝切换了吗?自己说去厕所,他怎么就知道问吃饭了呢……
虽然简单不知道樊旭东什么时候开了‘天眼’,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她还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气势,十分肯定的说道,“吃了啊,您来之前就吃了,谁那么傻呀,不吃饭就吃冰激凌,那还不干等着坏肚子。”
简单表功一样的拍拍自己胸脯,傻兮兮的冲着樊旭东笑。
简单心里明白此时的她在樊旭东眼里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以前,她是精心照料、一心求他痊愈的白衣天使,而现在呢,她似乎在他眼里是一个只会惹麻烦的麻烦精。虽然不是天使就是精,可这两者的差距,却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描述明白的。招惹郁劲的事就不用提了,那天跟他的一个朋友吃饭,因为用错了叉子而惹来了对方旁边女性的嫌恶。
简单心里乱的厉害,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一次进京会以十分惨烈的状态收场。
“既然吃过午饭了,那么,”樊旭东向着简单的方向跨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瞬间从零点五米到了零点零零五米。“我们的简护士,去洗手间的时候又吃了什么呢?”樊旭东压着声音,目光游移在简单的胸前。他笑着,抬起那个无数次抓过单杠手掌,缓缓落入对面那个小丫头的胸前,轻轻触碰她胸前的柔软。
樊旭东的呼吸轻轻扑在简单的脸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之际,一只手掌环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胸前。
炽热的掌心,轻柔的抚摸,让脚下不稳的简单一阵战栗。简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害怕的发抖而不是直接将他推开。
他不能这样的不是吗?没有熟人的地方他们不需要做戏的呀!自己不是他的人呀,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简单仰在樊旭东的臂弯,看着那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胸前肆虐,而后,简单看到了点点面包酥皮飞起,缓缓落向地上。
“以后…”简单挣了挣胳膊,声音很低。
“什么?”樊旭东在她耳后低语,贴在简单身后的他,脸几乎要撞到简单的唇上了,这样的亲密,这样清醒的靠近,让简单胳膊上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简单抖了抖肩膀,缩下脖子想离开樊旭东呼吸能辐射到的范围。“我是说,”为了怕樊旭东再靠近,简单故意提了提声音。“我是说以后,这种事情你告诉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毕竟这里没什么熟人在,咱们之间,好像用不着亲密成…这样…”
简单低下头,尴尬的眨了两下眼睛,再次缩了缩肩膀,躲开那个越收越紧的男人肩膀。
“那简护士想…亲密成什么样?”
简单被樊旭东挤在他的身体与路边隔板之间。简单不舒服的轻哼,上下相同的天井,让她一眼忘尽了繁华。
简单心里骂了句混蛋,小胳膊就立起来往后顶了顶。只可惜,她顶到的那个胸膛比钢铁还坚硬,让她的这点儿动作没有半点儿的威慑力。
简单挣脱不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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