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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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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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那段时间我们不断看到鬼子运出一车一车的尸体,就知道你们在衡阳打得怎么样了,我们老百姓知道你们苦,虽然不能帮你们打,可一直也想帮你们!”

    “您真是个好百姓!”

    “快别这样说,衡阳人都知道这事,衡阳人都感谢你们,我们现在只要来到城郊,每个人都随时准备接应你们,我们知道你们都还在里面…….乡下人的话使得每个人都流出了热泪。

    “老乡,我们当不得你们这样的盛情,我们后来投降了,我们没有坚持到底,我们没有死在衡阳啊!”周连长突然在船头大号起来。

    …决别这样说,快别这样说!”老乡的眼角也溢出了泪:“你们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不是你们不好,你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自方军长以下,都是衡阳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我们听说,方军长当日疏散衡阳全城的老百姓,就没想着要自己活下去,他是打算把衡阳变成一座日军的地狱,变成一座死城,所以他不愿意老百姓也跟着遭殃,您说他怕死谁相信昵,您说他是投降,他是汉奸,我们老百姓死也不相信!”

    一个普通乡下人的话里说出这么多充满感情的话,令周连长几个感到了震惊。

    “我以为我们在衡阳的真相没人会知道,我以为我们的屈辱没人能理解…….”周连长苦笑着:“我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同胞!”

    天主教堂,又是一排飞机低空跃过,衡阳拉响了警报,紧张万分的日本宪兵一队队被派往各个关押重要人物的场所。三个多月后,方先觉在伪衡阳县自卫司令王伟能(原衡阳县县长)与伪维持会、复兴会等人的帮助下终于成功逃离日军的势力范围,经由第73军19师派遣部队接应,顺利抵达重庆,其他将领也先后安全脱险。

    “喂,在这里,在这里一一”预十师师长葛先才和孙呜玉几个朝空中打着手势。

    “哎,军座既然也关押在这里,怎么从未见过呢?”葛先才颇为担心地询问孙呜玉。

    “听闻军座一直病着,也不知好了没有!”孙鸣玉叹息着:“但愿他能逢凶化吉!”

    “病了也好,省得烦人,军座要是知道那帮免崽子的德行还不气死!”葛先才苦笑:

    “呜玉兄,那些人劝过你没有?”

    “你说的是参加那个什么先和军的人吧!”孙鸣玉苦笑:“他们能放过我吗,只是我一直装聋作哑,可恨某些当日称兄道弟的家伙,衡阳战役中那么艰苦都过来了,这一下子仿佛变了一个人,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说真的,只要他是第十军的,不管是哪个,真做了日本人的走狗,老子绝饶不了他!”葛先才犹如当初做师长时一样,脸上露出一股威严:“当日军座和我们几个不惜背负千古骂名救的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弟兄,如果有人今天作出猪狗不如的事情,人不灭天必灭,必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孙呜玉附和着,两个昔日的**高级将领,此刻竟然以此等方式发泄也能其乐融融。

    一边的角落里,三师师长周庆祥和饶少伟几个却宁愿沉默,很少说上一句话。

    方先觉在一阵噩梦中醒来。

    “小鬼,小鬼……,”

    “军座、军座你怎么了?”平子闻讯赶了过来。

    “您刚才怎么了?”

    “没事,我做了个梦?””做了梦…)”

    “是的,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我见到了我的父亲、我的家人和孩子…“那不正好吗,我想梦也梦不到呢!”平子的脸上露出笑容。

    “有什么好的,一个败军之将,一个降将,一个败类,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家人面对父母儿女…….”方先觉的脸上露出一片凄凉。

    “这四周都怎么了,怎么变了颜色…”

    “军座,您不知道,您上次撞墙都撞出血来了,鬼子加强了防范,他们怕您自杀,墙都加了软席了。”

    “这不是绝了我的后路吗!”方先觉一阵长叹,原来他真有撞墙自杀的念头。

    “军座,您别这样,您不是身不由己吗,认识您的人谁不知道啊,您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好了,别说了,别说那些!”方先觉握拳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没事,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您真的好了?”平子凑近,语音低了下来:“您要真好了我想和您说件事!”

    平子在方先觉的耳边一阵窃语。

    方先觉先是一喜,随即头又低了下来:

    “有这事?你确认是自己人,能成功吗?”

    “他们说,如果您不相信,他们会直接和您见面,他们会让您相信的!”

    “也好,他们一直没有忘记我,可我真的有愧,有愧啊!””小鬼,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我,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方先觉喃喃自语:”只是,我真的能做回自己吗!”

    “军座,我是您的卫兵,您说那些就见外了,我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讨饭娃,我见到日本人就怕,也只有跟了您才慢慢知道什么叫做人,什么叫尊严!”

    “但是恐怕连我自己都忘记尊严是什么了,或许他永远回不来了!”方先觉苦笑着: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军长的没带好你,让你一起陷入这衡阳的万劫不复,或许讨饭一辈子也比一生背负这种屈辱强!”

    两个月后。

    一队日军高级将领兴致勃勃而来。

    “方君,方君好了点吗!”

    方先觉起身,这一下喜出望外,原来老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父亲!”方先觉迎了上去,虽然高兴,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您怎么跑这来了!”

    “来看看你不成吗!”父亲是安徽乡下一个老实的乡下人,在他们眼里,能够吃口饭,一家人太太平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我是日本人接来的,日本人对我们一家都很好,听说他们要你做军长呢!儿啊!衡阳这一仗你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外面风言风语的,你这拼死拼活的,图个什么?跟日本鬼子干吧,跟着蒋介石干也是军长,跟着日本人干也是军长。”

    父亲的话使得方先觉痛苦万分:”父亲,您不懂,有些事情您是不懂的,回去吧,回去好吗!”他二话不说将父亲往外推。

    “这是干吗,方君您这是干吗?”日本人想阻止,但方先觉异常坚决,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先觉将父亲无情地推出。

    “走吧,快走吧,儿不孝了,今后我的事你也别管了,你不懂啊!”

    方先觉朝屁股都没坐热的父亲挥着手。

    日军一直在继续南下,继续他们所谓打动中国南北的“一号作战”,衡阳的日军越来越少了。

    对中国战俘也渐渐地放松了警戒。

    经常有10军官兵趁日军不注意逃离,加入到衡阳城郊四乡抗日游击队,还回过头来帮助城内的官兵逃跑。

    被俘的第10军的高级将领们也有了偶尔见面的机会。住在欧家町天主教堂一栋楼的第3师师长周庆祥和军参谋长孙呜玉两位将军住在利用楼上楼下的便利,在散步、喝茶的时候已然制订了出逃方案。卫兵们在外出寻找食物时,悄悄帮他们买好了几套百姓衣服….10月9日夜晚,电闪雷鸣,风狂雨骤,狂风闪电中的树影杂物摇曳,晚上十时,周庆祥和孙鸣玉带着四个卫兵悄悄地将已经打破玻f离、弄松合页钉子的窗扇取下,几人从窗户跳出,两位将军一行随后到娄底,转新化,再到芷江,总算逃脱了日军的魔爪,有幸成为最先回到后方的第10军的将官。

    不久,暂编第54师师长饶少伟、预备第10师师长葛先才、第1909币师长容有略、战区督战官兼炮兵指挥官蔡汝霖等衡阳守军将领都先后逃出虎穴,辗转回到重庆。

    不断有国民政府的飞机密集飞赴衡阳,围绕着方先觉囚禁的地方,如飞蛾扑火般一架架低空徘徊,虽被日军打落好几架依1日如此,好几次,屋内的人甚至能看到飞行员在朝房内的方先觉敬礼。

    方先觉的身体日见好转,已能坐地书写了,这一日黄昏时分,空中又是一阵哒哒的马达声响,衡阳城的警报开始呜鸣起来。

    “他们又来看您了!”平子提醒方先觉。

    “只是转转吧,要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方先觉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威严和沉稳。

    “我听说,为了继续南下作战,留在城内的鬼子已经很少了,他们根本没有派不出入来看守我们!”平子低语着。

    “我有预感,不会很久,可能就这几天,您就能出去了!”平子语气坚定地说。

    “哦,这么肯定?”方先觉瞄了瞄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这小鬼,挺会安慰人的。”

    这年9月,在国民党军统局局长戴笠安排下,军统局湖南站站长的金远询和衡阳站站长黄荣杰设法营救。这两人经过2个多月的策划部署,于11月18日,乘风雨交加之夜从欧家町天主堂的二楼窗口,用绳子将方先觉吊下来,和他一起搭救方先觉的,还有衡阳县县长、衡阳抗日游击支队司令王伟能,王是黄埔6期毕业,与方先觉早就熟悉。

    “好、好的,你们终于来了!”方先觉知道救援人员来到,披了身边那件大衣就匆匆跟了出去。

    “上面让我问问您,您身边还有哪些重要人物需要一起出去的,请您现在赶紧交代我们!”

    “身边,重要人物?”

    “是的,您这里还关押了很多人,您自己军部的,备师师部的……“没有了,一个部没有了!”想起那些对自己劝降的人,方先觉陡然有了种厌恶感:

    “都是汉奸,救他作甚!”

    “可是………上面的指示是………”汉子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敢问阁下,我现在说的话顶用吗?”方先觉盯着汉子。

    “当然,您是我们的第一任务,对于搭救您上面交代是不惜一切代价……”那就行,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离开这里,我再不想待一分钟了…….还有,那些人不需要你们搭救,他们在这里很好,他们过得好得很!”方先觉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汉子不由自主跟了出去。

    乡下人的生活朴素而平凡,周连长、强子几个却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空降

    “这才是日子,人过的日子。”

    一名劲装姑娘蹦蹦跳跳而来:“马大叔,听说你家来了好多衡阳城的英雄,能让见见吗?”

    “丫头不学好,整日跟个男人婆似的,小心嫁不出去哦!”乡下人的婆姨啐着姑娘。

    被称马大叔的人正是救了周连长一行的乡下人:“别看别看,休养几天就送走了!”

    “那怎么成,你看这个,都快没气了,怕得要阵日子!”婆姨嗔怪似地怪着马大叔:

    “人都救了,不等伤好就送走吗,不行!”

    “哟,还有个娃娃英雄啊,嘻嘻!”正在洗脸的强子被丫头迎头撞上:“怎么了,还害羞了?”丫头追着强子看。

    强子的脸红到了脖子,不知往哪躲:“不不、我不是什么英雄!”

    “怎么不是了,衡阳城出来的都是英雄,衡阳的守军全是英雄!”丫头不服气地辩着:

    “别以为我们啥都不知道,老百姓的眼睛亮着呢!”

    “娃娃,湖南妹子辣哦!”周连长裂开大嘴笑着。

    “这位大叔,你脸上也好黑哦,还不洗洗去!”这回丫头竞调侃起了周连长。

    “小丫头,黑就黑了,从那出来有不黑的吗?”周连长也竞感受到了一点难为情。

    “快洗快洗,洗干净就白了!”丫头怂恿着。

    刚才还沉闷无比的气焰因丫头而活跃起来。”查岗罗、查岗罗!”随着一阵锣声,一个公鸭嗓子逶迤而来。

    “汉奸,二狗子!”锣声响过,家家户户砰砰关起了大门。

    “二狗子,给你骨头!”随着一阵咯略的笑声,一块砖头破空而来,咚地落在二狗的尖脑袋上,随即大门紧闭。

    “贼婆娘,老子饶不了你……,”二狗骂骂咧咧,突然发现对门老马家的大门晃了一下。

    “老马,老马,着什么急啊!”二狗上门嘭嘭摔门。

    “干啥子,拆房子啊!”一向老实的老马突然硬了许多:“跑我家干啥,我和你二狗有什么交情!”

    “嘿嘿,交情,老马,你窝藏抗日分子了吧!”

    “屁话,你冤枉人,我老马连抗日分子的影都没见过,窝藏?我还想窝藏呢!”

    “是吧,说了真话吧,开门,让我查查!”

    “挨千刀的狗崽,吃错药了吗,欺负我家老马老实是不,老娘今天就和你拼了!“大门晃荡一声打开,老马的婆姨操着大菜刀奔了出来。

    “哎哟你个婆娘,谁欺负老马了!”二狗抱头鼠窜,不要命地躲避。

    “大家评评理捏,二狗欺负人欺负上门来了,要杀人oBiJ!”老马婆一边追还一边大叫起来。

    “打死他打死他!”突然到处门户大开,无数农户操着家伙追了出来,二狗吓得面色铁青。

    “爷爷奶奶们,饶了我,饶了二狗吧,皇军来了你们不还要我求情吗!”

    “打死他,打死这个狗汉奸!”乡民们毫不领情,二狗身上很快没了一块完整的地方。

    “这些刁民,不仅窝藏抗日分子,还把我打威这个样子!”贴着满身膏药的二狗回到日军驻扎地,向“先和军”二师周村营伪营长李佑国做着汇报。

    李佑国叼着根烟,一条袖子空荡荡的:

    “活该!”

    “李营长,你说这话可得负责啊,回头我还会向皇军汇报!”

    “狗日的还想告我的状?”李佑国冷笑:

    “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李营长,我听你这话怎么着就像极了抗日分子……,”

    “滚!”李佑国没好气地将二狗踢飞。

    “营长,电话!”卫兵前来报告,李佑国有气无力地接过:“太君有何吩咐?”

    “去周村?好的好的!”李佑国放下电话,脸上现出一股不悦,二狗却将脑袋埋下,窃笑着。

    周连长和强子几个混杂在人群中,低着头。伪军营长李佑国到处晃荡,说是一个营,其实这个伪军营的兵力不及一个连,连他自己也知道,假如真有抗日分子,这个所谓的营可是什么都干不了。

    “乡亲们,例行公事,我们不是皇军,别害怕啊!”李佑国试图拉拢与村民的距离:

    “其实,我也是农民出身……,”

    “呸!”一名村妇啐了一口,其他村民也皆板着脸。

    “你、你、你们几个抬起头来!”李佑国好像发现了周连长和强子几个。

    周连长还是不肯抬头,强子却猛地将头抬起。

    李佑国蓦地一惊:“这位小兄弟好眼熟!”

    “你好,伤兵连连长!”强子冷笑,这话使得李佑国脸上青红酱紫瞬间变了数种颜色:

    “你,你说什么?”

    “葛师长要看到你这副德性,我看他再也不敢滥用人了!”强子的冷嘲热讽终于使李佑国想起了什么,原来他就是预十师28团2营那个负伤请战的实习排长,当时被葛先才师长战场提拔成伤兵连连长的李佑国。

    “诸位弟兄都是衡阳出来的吗?”李佑国极关切:“有多少人在,情况还好吗?”

    “用不着你操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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