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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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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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喜何等聪明,知道死磕不是个儿,卖个破绽,抽身便走,日本兵不知有诈,提枪就追。

    双喜紧跑两步,突然转身,反手一刀,直取日本兵咽喉。日本兵并不惊慌,出枪相格,呛啷一声,双喜的刀劲就被化解,再看日本兵,就势把双喜的大刀往腋下一夹,双喜猛拽两下,那刀像被焊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正值双喜急火攻心,全力夺刀的当儿,日本兵猛地出枪,寒光一闪,枪尖盲搠双喜正胸。枪出得太快,双喜再想躲,为时已晚,心道,操他妈,看来今儿是小爷的祭日了。

    双喜闭目待死,却没有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由得满腹狐疑,正迷怔之际,听到一声惨叫,跟着就感觉有东西喷到脸上,双喜知道那是血。

    睁眼的刹那,双喜看见了龙真,低头,又看见了刚才用刺刀刺他的那个日本兵,横卧地上,已经死了。

    “排长,我没死pBil?”双喜大叫。

    龙真拉了他一把:“快走。

    龙真他们从无名山高地跑到那片小树林给谢依报告的时候,天已蒙蒙亮,放眼望去,四周的一切都还沉浸在朦胧的雾气里,显得不甚清晰。

    老黑得知龙真率一班人拔掉了无名山高地井崎的信号台,大为欢喜,遂命部队收缩防线,快速向新阵地运动,以便集中兵力伺机再战。

    没有信号台来指示目标,大炮就成了聋子的耳朵一一摆设,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气得井崎咬牙切齿,哇哇大叫。依他之计,豁出去了,定要足艮老黑拼个鱼死网破。

    石原却一脸诡笑:“支那军已威惊弓之鸟,不足为患,井崎君可知道猫捉老鼠的游戏,聪明的猫从来不一口把老鼠咬死,高明的军事指挥官也是,不会将对方一招致死,这就是战争的艺术。”

    石原如此这般地又跟井崎耳语一番,听得井崎一阵阵嗨嗨。

    **刚进入新的阵地,日军就自行把阵地向前推移。

    大规模的激战暂歇,但冷枪冷炮,接连不断。

    壕沟里,龙真正盯着对面的日军阵地观察,旋子从后边摸了上来,龙真盯着前面:

    “这个时候还瞎跑啥,快回自己位置。““嘿嘿,我这就回去,渴了,排长你水壶里还有水没?”

    龙真随手拽下水壶:“快点,喝完赶紧回去。”

    旋子拧开壶盖,喝了两口,用袖头抹了抹嘴:“排长,咱们奉命坚守阵地七天,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你说,小鬼子今儿会不会有什么大的举动日阿?”

    龙真嘴里叼着一根草:“不知道,管他呢!”

    正说着,山下突然炮声大作,犹如晴天炸雷,地动山摇。

    数百门大炮,一齐开火,黑压压的炮弹,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那些炮弹似长了眼睛一般,打得奇准无比,中国守军的阵地上,一时间,烈焰腾空,硝烟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

    龙真刚按下旋子,嗖的一声,一枚炮弹就干了过来,正落在两个人的旁边,巨大的气浪把旋子一下掀翻在沟底,龙真正了正炸歪的帽子,高声大喊:“兄弟们,鬼子又打炮了,隐蔽!”

    一个士兵正用短柄锨往壕沟上揞土,卧得慢了一点,被一块弹片击中腹部,那兵惨叫一声,就躺在了地上。龙真听到叫声,抬头一看,被那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士兵的肠子当场被炸了出来,血一下把军装全染红了。

    龙真就地一滚,就到了那兵身边,捂住他眼的同时,抓了那流出来的肠子一把又给塞了进去。

    旋子也爬了过来,扶住那兵,龙真把绑腿上匕首拽出来,哧拉一划,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三下五除二,把伤口给缠了,双喜也摸了过来,高声喊叫:“卫生员,卫生员呢!”

    一个兵说:“班长,卫生员早给炸死了。”

    双喜说:“他妈的,卫生员怎么会被炸死昵,他死了,这些伤员咋办,我日他亲娘,小鬼子,老子干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骂着,双喜就端了那挺捷克式轻机枪,从沟里一跃而起,正蹲在地上的龙真,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拽下沟底,几乎与此同时,嗖的一声,一发炮弹干了过来。

    “双喜,你小子给我冷静点。”龙真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听着,这时候,谁都他妈的别跟我逞英雄,这会出去,就等于送死,好汉不吃眼前亏,都给我趴下。”所有人又重新卧倒。

    石原从军部又调来了上百门新式大炮,一字排开,全速齐射,那些炮弹铺天盖地,炸得**士兵叫苦不迭!

    一阵狂轰滥炸之后,**阵地上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刚刚建好的堑壕,全部被毁,防线被分割得七零八散,不成体系,壕沟里,横七竖八躺得到处是尸体,很多电话机电报机被炸毁,单位与单位之间联系中断,整个阵地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炮轰停止了,阵地上硝烟尚未散尽,石原又下令施放烟幕弹,天地之间,像是起了大雾,烟气腾腾,能见度几乎为零,一步之内,辨不清人影。

    龙真把眼都揉疼了,还是看不到几步之外的事物。

    看不到周围的事物,却能听到山下的阵阵杀声,日军的步骑兵开始发起冲锋了。

    此时的**兄弟看不到他们的对手,却能感觉到对手在一点点逼近,**裸的兵戎相见并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是你看不到自己的对手,而你的一举一动却在对手的掌控之中。

    死神在向他们一步步逼近,而这些年轻的士兵们却又无计可施,他们看不到对手,于是无从下手,手头那些少得可怜的弹药,经不起任何盲目的射击,子弹完了,也就意味着死亡真的来临了,所以,在看不到敌人的时候,在不能确保一颗子弹干掉一个鬼子的情况下,谁都明白,决不能轻意出手,浪费任何一颗子弹。

    他们只有等,藏身在壕沟里等,等那些张牙舞爪的鬼子冲上来,直到双方近在咫尺的时候,再拼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个鱼死网破。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终于,龙真看见了第一批冲上来的鬼子,高声大喊:“兄弟们,准备家伙,鬼子来了。”

    所有的兄弟都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他们已经等了好久,可真的要兵戎相见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地掠过一丝紧张和激动。

    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两国士兵,那一刻,终于在视线相对的瞬间,彼此看到了对方的脸孔,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神情,还有喷火的眼神。

    龙真一声断喝:“兄弟们,跟狗日的拼了。”

    壕沟里,所有的兄弟,发一声喊,一跃而起:”来吧,狗日的。”

    一个鬼子冲上壕沟,呈居高临下之势,朝着龙真,一枪扎了下去。

    龙真举刀相格,日本兵的身体刹那间失重,猛然前倾,龙真骂了一声:“操你姥姥的小鬼子。”跟着抡圆了膀子,大刀一挥,正砍在那日本兵的左腿弯处,日本兵的一条腿就齐茬飞了出去,然后身体一个斜歪,木桩似的栽进壕沟。

    一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刚一跳上壕沟,还没找准目标,藏在下边的旋子呼地蹿起,那日本兵吓得一怔,没等他缓过神,旋子一把抓了他的胸口,骂了声狗日的,抬手一刀,砍死在沟底。

    双喜那边就有点背了,他正跟一个日本兵拼着刺刀,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常,没等转身,沟帮上,一个日本兵扑了上来,双腿一分,就骑在了双喜的脖子上,双喜下意识地抓了日本兵脚脖子,本想把他拽下来,这当儿,对面的日本兵,八嗄一声,刺刀就扎了过来,吓得双喜格登登连退数步,脚后跟抵到沟帮上,身体突地失重,日本兵的第二招又到,双喜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拧,刺刀就擦着他的左肋骨扎到了沟帮上。

    龙真刚砍死一个日本兵,眼角瞥到双喜遇险,脱手一甩,大刀像飞刀一样直插那日本兵的后背,力贯前胸,那日本兵仆地而死。双喜惊魂稍定,用力甩下头上的鬼子,然后被龙真一刀砍死。

    就这样,双方一直恶战到太阳偏西,日军的冲锋终于被顶了回去。

    这场肉搏战打得惨烈到了极点。

    虽然日军的第一轮进攻被粉碎了,可壕沟里中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鲜红鲜红的血水汇集在一起,形成细流,顺着壕沟向着凹处缓缓流淌。

    天要擦黑的时候,心有不甘的井崎命令步骑兵又发起了一次进攻。

    **所有人员,不论职务,一律携枪上阵,连卫生员、炊事兵、运输兵部用上了。

    又是一场恶战。

    直战到天色黄昏,双方才各自收兵,埋锅做饭。

    老黑站在山顶一块石头上观看阵地,见两军战线已是相互包围,犬牙交锚,负责清点人数的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全师一万多人,目前有作战能力的不足三分之一。

    听得老黑心中一阵凄怆,眼见自己的战线七零八散,不成阵法,老黑下令:收缩防线。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老黑让传令兵通知所有营以上军官,到师部开会。开会的主要议题:如何突围。

    就在大家讨论如何突围,主意不一的时候,那间临时搭建的遮蔽部外面突然有人喊报告,老黑众人皆扭头。谢依一看是龙真,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六十多岁,头上扎着羊肚皮白毛巾,穿着对襟大褂,手里端着根一尺多长的烟袋锅。所有人都是一愣。

    老黑说:“进来。”

    龙真把老头领了进去,等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正为突围发愁的众人,一下子变得眉开限笑。

    原来夭刚刚黑下,借着夜色,龙真双喜旋子三个人偷偷地摸下山,侦察地形。可刚到半山腰,打蒿草里钻出一个老头,老头看三个人的穿着打扮,知道是**,就悄悄地从后边追上来,一把拉了旋子,把旋子吓了一跳,头部没回,下意识地一伸手,抓了老头的胳膊,腰一弯,就把老头给扛了起来,眼看就要来一个大前摔。吓得老头娘呀一声:“老总饶命啊!”

    天太暗,龙真没看清老头的面目,但从声音里听出是一个老人,就噌地一下,蹿上前去,一个前扑,仰面躺地,接住了老头。即使这样,摔得老头还是半天没言语!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突出去

    三个人看清来人是个老头的时候,抱着他又搓又揉,可不敢出声,那老头咕哝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压着声音问三个人是不是**?

    龙真疑惑的打量了下:“是,您是?”

    老头有些胆怯:“我是来找你们长官的。”

    龙真奇怪的问道:“你找我们长官有啥事?”

    老头迟疑了下:“给你们带路的,这荒山野岭的,到处是小鬼子,没人领着你们能出去?”

    三个人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就把老头给领来了。

    听龙真说完,老黑哈哈大笑,站起来,握住老头的手:“老人家,您要真能把部队给带出去,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老头说:“啥功不功的,只要能帮着你们出去打小鬼子,我就啥也不图了。”说着说着,老头鼻子一酸,竞哭了。

    这下大伙全愣了。

    老头告诉大家,他姓陈,他原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几天前去南方进货去了,没想到小鬼子打进来了,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见了大姑娘小媳妇就糟踏,他的大儿媳妇就被小鬼子给糟踏了,老陈为了保护儿媳妇,跟小鬼子拼命,被两个鬼子一人一只胳膊摁了,拉到村西头扔到了水沟里,他的二儿子才十七岁,气不过,拎了铁锨跟小鬼子拼命,被几个鬼子圈着活活用枪托砸死。老头从水沟里爬出来,死里逃生,摸着黑回到村里,全村已经空了,村民跑的跑,死的死。

    老陈就躲在山里靠吃野果活了下来。这几天,他天天听到山里枪炮声不断,夜里偷偷爬出山洞一看,才明白是中国的军队跟小鬼子干起来了。一连几天,眼睁睁地看着中国士兵被鬼子的飞机大炮炸得一天比一天少,老陈知道,这是中**队快顶不住了。今天,他几乎没听到枪炮声,放心不下,这才冒险出来,想为这些中国士兵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老黑说:“老人家,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需要一个人带路。”

    老陈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我在这儿活了快七十年了,这山里旯旯旮旮的地儿,我全知道,难不住我。”

    太好了,所有人都拍手称快。

    老陈用手一指:“翻过前面这个山头,有一片树林,树林里边有一条茅草小道,平日里很少人走,顺着那条小道可以下山,一直通到谷底的河滩上,到了河滩,地面平了,部队就可以敞开跑了。”老陈顿了顿,接着说道,“难就难在南面的火堆多,路还难走,离鬼子又太近。““不要紧。”老黑说道:”只要有您给我们带路就行。我估计,南面虽然火堆多,但鬼子的防守可能空虚,鬼子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从他的火堆跟前走。”

    老黑立即下令:“所有单位,立即准备,轻装突围,突围后,到晋南一个叫田家坳的小镇集结!”

    司务长孙宝兴叮嘱炊事班的士兵:“用绳子和草团捆垫炊具,再检查检查弄结实了没?”

    龙真叮嘱一排的兄弟们:“突围过程中,非战斗人员抬着伤员走在中间,遇上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如果真被鬼子发现了,死打硬拼,也要冲出去。”

    部队集结完毕,谢依挨个把兄弟们身上的枪带又紧了紧,说:“都把胳膊上的白毛巾扎紧点,一会儿突围的时候,要尽量用脚尖,别用脚板,以免声音太大。”等走到龙真跟前,谢依在那考虑了下:“还是由你带一排当尖刀排,今晚不同以往,全营这么多兄弟能不能突出去,就看你们了!”

    龙真说:“你放心吧营长,我一定把部队带出去。“谢依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龙真的肩膀,从腰上解下那个漆都退了的水壶,递给龙真。龙真一怔,没有接。

    谢依说:“拿着吧,你们任务重,不能没这个,全营的兄弟都靠你们了。‘龙真的泪差点没出来,声音也一下哽咽起来,看营长一脸的认真,就接了:“营长,那我先拿着了,我替你保存着。”

    谢依笑了笑,然后,冲着队伍一挥手:

    “兄弟们,行动。”

    正是深夜,整个世界寂静无声。

    龙真带着一排,由老陈引着,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正走着,忽然山影遮天,危崖欲坠,举目四望,周围漆黑一团,路也变得突然狭窄起来,一边是奇峰插天,一边是万丈悬崖,一不小心,就有坠崖粉身碎骨的危险。

    旋子悄悄地跑到前边,低声问那老陈:

    “老陈,这是哪儿啊?”

    老陈说:“你甭问,只管跟我走就是。”

    摸着黑,队伍不知又走了多久,才走过悬崖,绕到一条水沟边。

    老头跟龙真低语道:“再往前走,就要上山了,爬上这座山头,就到那片树林了。”大家就加快了步伐。

    刚要爬山,队伍里却有人轻咳了一声,那是胖三。前天晚上,胖三跟龙真奉命干掉日军的信息台,回来就感冒了。队伍出发前,胖三为了不咳出声,在嘴里塞了块毛巾,可实在憋得太难受了,他刚拿下想透口气,就忍不住咳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正是夜深入静的时刻,还是传出很远。

    随之,崖口处,就传来了一个日本兵尖声尖气地喊叫:“答累嘎(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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