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一个晚上做那么多次,谁忍得了?每天做,每天都做耶!”默言突然爆发似的大吼道。
这一吼,星流完全了解了。
可是这种事……他要默言忍也不对,不忍嘛……为了情事分手实在奇怪。
“可是,完全不做也很麻烦。”星流叹息了声。
他和非雨万般皆好,就是这点有问题。
非雨不曾主动过,他则不可能主动,不管他个性多么随遇而安,不管他脸皮有多厚、神经多么粗,要他自个儿跟非雨要求……怎么可能!
“是啊,都很麻烦。”这是默言的结论。
星流则是长叹了声。
“你要回昭阳国吗?”星流确认似的又问了次。
默言气消了些许话也变得少,仅用点头表示。
“我跟你去吧!我还有些银票放在那里。”
前半句因为想到湛忧、语冰等人,觉得既怀念又有趣的星流说得高昂;后半句星流则想起不曾抱过他的非雨,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哀怨。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完全没有察觉门外站着人,来唤星流吃早餐的非雨,站在门外听见不知该不该听见的话。
亦因为他站得远,仅听见星流说要回昭阳国,没听见后面那句,他还以为星流将离他而去,永不回来。
完全不做也很麻烦啊……好,他知道了。
* * *
默言的弱点是酒,这件事非雨曾听星流提过,摆平默言不是件难事。
支开下人这种事非雨从小就在做,做起来当然驾轻就熟。
最后唯一需要处理的星流,很快地被非雨带到床榻之间……
“不!”
星流纤细的四肢在石榴色的床榻上挣扎着。
他的乌发早已披散,半数落在白皙的雪背上、半数称着艳红床榻。
乌黑、雪白、红艳三种强烈对比的色彩在华丽的寝间内,交纤出一股旖旎的浪漫氛围。
非雨压在他背上,两手紧紧箍住他的腰杆,准备进行掠夺……
星流额间、背上布满细碎的汗珠,不知被这样戏弄了多久。
他涨得发痛,但非雨的手始终不碰它,也不肯让他解放。
唯有快感一波接一波,累积在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和灵魂皆战栗。
每次星流按捺不住快感,打算自己出手解决时,总被非雨恰到好处的动作阻止。
星流只能无可奈何的等待,谁教他力气不如人。
这样甜蜜的折磨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迷迷糊糊地,星流喘着气,直觉快发疯了。
“不……”不行了,他再也受不了,伸长双手努力往前攀,企图摆脱身后非雨的入侵。
“不什么?”但非雨却还不肯放开他。
松开抱住星流腰杆的手,他将目标改放在星流雪白的山丘上。
非雨两手微微用力扳开身下人儿雪白的山丘,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是说我做得不够,对吗?”他打趣道。
星流蹙眉,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教坏非雨的,以前的他明明没那么恶劣,他爱的非雨很温柔,温柔到他觉得他都快化为一摊春水。
星流好像忘了,之前他对非雨的行为也没比这好到哪去。
更正确的说,非雨的挑情手段多数从星流那儿学来的。
所以星流若觉得不满,那绝对不是非雨的问题,他得自个儿检讨、检讨了。
不过,面对有点恶劣的非雨,星流依然很爱很爱,除了假意抱怨外,没有不满。
“这样如何?”非雨挑逗着他的欲望。
星流的螓首猛力地摇晃一下,过度的刺激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遑论发声。
但非雨却坚持非听到他甜蜜的娇吟不可。
因此,非雨更不怀好意地探索……
“呃!”逢星流喉间发出一记惊呼。
非雨大大地场起唇角,“舒服吗?”这是前回星流最喜欢问他的一句话,想来他是爱极这样的感觉了,所以他也很快乐地如法炮制。
星流抿紧唇,不再吭声。
然而,非雨也非等闲之辈,他更加努力地进攻。
“啊!”终于,快感冲破星流的理智,化成娇吟,逸出齿缝。
非雨更进一步,毫不松懈地逗弄他。
“够、够了……”星流的身子不停地轻颤。
“不行!不好好放松,你会受伤的。”岂料非雨竟如此回答。
并非非雨个性恶劣存心整星流,而是因为他曾经被星流拥抱过,深深知道事前准备的重要性,既然他深爱着星流,当然不希望星流受伤。
“不会啦!”星流抽泣着。
“我觉得会。”他更认真地说。
非雨看着星流,觉得心中的欲望更炽。
他迫不及待地吻着星流,让星流在他的挑逗下呈现更美丽的姿态。
“好美。”他一边吻着、一边不忘称赞星流。
星流扭动着身子,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潮。
生平首度瞧见如此美景,非雨几乎呆了。
下一瞬,他突然感觉星流的手攀上了他的腰,那力道强得像要折断他的腰,却又火热得教人血脉偾张。
再也忍不住地,非雨褪下身上的衣裤,一个使劲,亢奋地进入星流。
“啊!”星流高高地仰起头,满头乌木似的发在空中摇晃,制造出惑人心弦的感觉。
非雨更加卖力地在他体内律动。
“嗯、唔……啊……”星流甜腻的呻吟像糖蜜般黏人。
一对情人,好似永远也要不够对方似的,紧紧相缠。
身体何灵魂在这一刻似乎合而为一了,一股热流同时自非雨和星流体内涌起,再透过两人相系之处流进对方身体。
下一刻,晕眩般的快感在他们俩的脑海里爆炸。
“非雨。”
“星流。”
当他们不约而同呢喃出情人的名字时,一种名为幸福的氛围在瞬间被孕育出来,包围着他们。
“我爱你。”
“我爱你。”
情人们同时歌咏出亘古不变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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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眉 整理制作
第9章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沉默的处理完情事余留物后,非雨将长巾放在水盆边,钻入被窝中抱住星流。
星流听到不太对劲的话,努力睁开双眸,踢开瞌睡虫,仔细思索非雨的话。
他足足想了三遍,依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离开非雨,他有说过要离开吗?没有啊!非雨哪来的怪想法。
难道要离开的人是非雨,也不对,非雨明明是说要他不离开……唉!完全不懂,干脆用问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星流疑惑地问道。
“你和默言……”非雨伤心之余,难以将话完整说了。
原本他感觉得到星流的心思,很奇妙、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他就是晓得星流的意思。可是现在,他完全感应不到。
“我跟默言去去就回。”星流浅笑着,笑里有几分愁。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是感觉得到非雨的想法,是一种很奇妙又鲜明的感觉,他就是晓得非雨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是因为两颗心有了隔阂吗?比他们是陌生人时更深的隔阂,让他失去感应,不再了解非雨。
“每个即将离的人都说再见,再见、再见,再次见面,能再见面的又有几人?”
非雨将头埋进星流颈间,拐了个大弯说星流在说谎。
“不回来我又能去哪里?”星流失笑道。
“天下之大,我又怎么知道你将去何方?”
星流看不见非雨的瞳眸,亦感觉不到非雨的心绪,但他清楚地听见非雨语带哭音。
非雨在哭,竟然在哭……听着非雨的哭音,星流蓦地由半梦醒变成完全清醒。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如果因为他睡一觉而非雨跑了,他会懊悔一辈子。
“我不懂,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你就……”星流不能理解非雨在想些什么。
“我听见你跟默言的谈话。”非雨小声地道。
“嗯!”星流翻身面对非雨,爱怜地拭去非雨的泪水。
星流想不出他与默言的谈话有什么不对,默言心情不佳他安慰默言,然后默言说想去昭阳国,他好奇地问了默言和钦雷在吵些什么……
就这样,没有了啊!到底非雨在难过什么?他完全不懂,他聪明一世,在关键时刻却与白痴无异嘛!
“你们说要去昭阳国。”非雨的口吻中有着责难与无奈。
“嗯,我有些银票放在盼萦楼里,准备去拿。”星流老实地回答。
“哦!”非雨呆了一下,表情僵硬。
“是啊!就是这样。”星流努力地忍住笑意,尽量装出正经的表情。
“那你还回来罗?”非雨不安的追问。
“当然。”星流用力点头。
“那就好。”非雨漾开笑容,不太好意思地吻了一下星流。
还好,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星流仍旧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为什么他仍觉得怪,好似什么地方梗住了一般,寻不到出口。
星流没察觉到非雨心底的异状,亦未发觉即使误会解开了,他依然感受不到非雨的心绪,依然感觉不到……
* * *
与浓情蜜意的非雨、星流不同,睡在不远处的默言,正面临人生一大争战。
默言原本醉到浑身瘫软,按常理应该整晚都会倒床不起,但是半夜里有个不速之客,打扰默言安眠。
来人不知道是聪明或笨,应该静悄悄的行动,却抓了个仆人带路,事后应该将仆人敲昏,他却天真的挥挥手要仆人退下,不要打扰他。
退下……这个名词对默言来说应该相当耳熟,因为他身边有个三不五时就下此命令的人,不过门外的对话不足以吵醒默言。
有个天真的入侵者,也有个傻傻的仆人,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消失后他没想到呼救,竟然依那人所言,乖乖退下回房睡觉。
就因为如此,可怜的默言被迫在半夜被一个表情痴呆的人摇醒。
“默言!”钦雷轻唤着,目光有些焦急。
今夜是十五月圆的明亮,既便没点烛火,钦雷仍看得见默言不算柔细但美丽的曲线。
至少对眼里出西施的钦雷来说,是美丽的曲线。
默言是练武之人,再加上到了钦雷身边后,有事没事就被钦雷灌酒,酒量有进步,先前非雨灌他的量,根本不够让他躺一整个晚上。
是以,钦雷走近床边时,默言已经有感觉了,默言一睁眸,伸手就给钦雷一拳。
“我、我应该没得罪你吧!”钦雷捂着脸,很哀怨地叫道。
“没得罪就不能揍吗?”默言不讲理的瞪着钦雷,只有他能引发默言这种反应。
“可以揍,当然可以揍,你爱揍左边就揍左边;左边揍不够我右边还能让你继续揍。”钦雷皮皮地说着,将他的脸凑近默言。
不料,默言真的伸手在钦雷左脸颊上重重揍了一拳。
钦雷眼冒金星地捂着脸,“你都揍过了,气消了吧!”
这么说的同时,钦雷自个儿也很怀疑,他为什么要对默言千依百顺,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
默言转过头,懒得理会钦雷。
“你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人影,若不是我刚好知道星流在夏羽国,我们大概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你不会舍不得我吗?”收起顽皮的表情,钦雷哀伤地问地。
宫里宫外都找不到默言时,他的胸口已经微微发痛,在焰武京畿也寻不着默言身影后,他吓得差点连心跳都停了。
“你在乎吗?”默言瞪着钦雷冷冷地道。
“当然在乎。”钦雷用力点头。
“哼!”默言撇开头。
“你到底在气什么?”钦雷叹息地问。
他左思右想,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默言逃跑的理由。
“你自己知道。”默言指的是每晚都恩爱的事,但听在钦雷耳里……
“你是说选秀纳妃的事吗?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钦雷用力一叹,开始喊冤。 “我也实在投有办法,先前还能以丁忧为由推托,可是我立了你,丁忧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拖延不下去嘛!我保证将来她们入宫以后,我一个也不会碰。”
钦雷快速地伸了手发誓,可惜他很快就看见面色凝重的默言,缓缓地摇头。
“不是啊……”钦雷失望地低下头,思考其他可能性。
片刻后,钦雷倏地抬起头来,“那你是在气我先前瞒着你去青楼的事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我那天是鬼迷心窍才会……” 默言摇头,面色铁青。
“调戏宰相之子的事?”钦雷怯怯地试问道。
答案依然否定,默言眸里出现一点杀意。
“亲了芳华居的茶博士……”
默言再度摇头,双手握拳非常想掐死钦雷。
“买了春药准备看你春心荡漾的模样……原来被你知道了,难怪你会生气,我知道不应该,可是……”
砰的一声,钦雷的自言自语被默言一拳打断。
“你这个混帐!外头有那么多人还来招惹我,去死好了。”默言由床上跳起,一路追踢钦雷,恨不得当场踢死这个花心皇帝。
“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钦雷用力抱住默言的腿,可怜兮兮地说着。
“鬼才相信你。”脚动弹不得,默言只得用捶。
“我跟他们都只不过是一时情迷,跟你才是永永远远的。”钦雷陪笑道。
他靠在默言身上磨蹭,有意无意地往重点部位蹭去,惹得默言由狂怒转为另一种狂肆……体内像有一把火燃起,捶打钦雷的力道减低许多。
“我就讨厌你这一点,成天除了想做还是想做。”默言恨恨地道。
“那、那我不碰你就是了嘛!”钦雷迅速放开默言,讨好地对着默言笑。
默言的目光却因为钦雷的离开变得更冷,或许从某个方面来说,跟钦雷渴望拥抱他一样,他也渴望与钦雷结合。
默言冷冷睇着钦雷,片刻之后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恨恨的踹了钦雷一脚,但由变得轻微的力道可知,其实他已经气消了一半。
“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钦雷乘胜追击,起身向前,环住默言的腰身,让两人紧紧贴合。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每天都恩爱,你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又怎么证明你爱我?”默言冷冷睨着钦雷。
“默言……原来你在气这个啊!”钦雷叹气似的说道。
“是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默言瞪了钦雷一眼,不太想理会钦雷。
“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了。”钦雷嘟囔道。
他竟然笨到自招罪行,就是现下默言肯跟他回去,回焰武国之后怕还有得闹。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封妃的事就算了,我本来就知道。”默言原本熄灭太半的怒火,再度被钦雷挑起。
“啊!”钦雷对于自掘坟墓的自己,真想一头撞死。
“宰相之子、芳华居的茶博土、春药,你给我记住!”默言眸中精光进现。
他以手肘撞击钦雷的肋骨,痛得钦雷当场说不出话来。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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