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满头黑线,她怎么觉得老师这是傲娇了呢?
再一看安弘光哭得都打嗝了,静虚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老师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安弘光则实实在在的是个孩子,俩孩子一生气,谁能管的住?哎,她是不行,还是求救鄱阳吧。
于是鄱阳大师兄还没来得及上床,就被闯进房里的静虚拖走,一路拖一路嚎:“师姐,师姐你等等,你让我先穿衣服好吗?”
等鄱阳把哭得已经喘不过气的安弘光抱走,屋里就只剩静虚和还在翻白眼的乔雅了。静虚安安静静的泡着茶,泡着泡着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乔雅瞪了她一眼吼了过去:“你笑个屁啊。”
静虚笑得更厉害了:“老师,我笑的可是您啊。”
乔雅无语,这不是把自己形容成屁了么?“死丫头,我还在生气,你不会看脸色啊?”
静虚呵呵乐了:“我怎么觉着您不是像在生气呢。”
乔雅再装不下去了,也笑场了:“很假吗?”
静虚点了点头:“老师。您真的不会演戏,你以后还是别演了。”
乔雅不服气了,谁说她不会演戏,装逼也是演技好吗,她在外头装逼装的可好了。
“老师,打击多了是不是也不太好?”静虚慢条斯理的动作,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乔雅凑过去,拿了杯刚泡好的茶,还顺带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小妞。长得不错啊。”
静虚无语:“您能不能正经点。我说真的,他已经够老成了,您可别忘了,他才十岁呢。”
乔雅翘起二郎腿。装作听不见。自顾自的喝茶。
“我知道您也是想锻炼他的心智。可总骂他也不是办法。依我看,他若对您只有惧怕之情,以后难免不会抵触。”
“抵触又怎么样?他能打得过我?”乔雅终于说话了。不过还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回了雅心派她再不用伪装自己,实在太舒服了。
静虚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总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早,哎,摊上这么个老师,每天愁都愁死我了。”
乔雅见状乐了:“你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静虚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乔雅的嘴:“老师,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被人听见不好。”
乔雅拉下她的手道:“你怕什么,我这屋里有隔音结界,不开门谁听得到里头说话?”
说完,她自个喝了会儿茶,突然又道:“等我这里事结束了,你带安弘光去京城住下。”
静虚一怔,放下茶具郁闷了:“好好的,怎么又提这事儿?”
乔雅摇了摇头:“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在我这里,迟早有一天得暴露。让你带他回去,也是因为京城你比较熟,替他找个好人家安顿下来,也省得一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我这里,恐怕之后还有的乱。”
静虚虽然不知老师以后还有什么计划,但她也不想多问,只不过她考虑了一下回京城的可能性,还是有点迟疑。
“要找人收养他可不容易,虽然他离京时年纪还小,可相貌变化并不是很大,如今回去了,只怕认出他的人不少。再说你就不怕他遇到你说的那个高手?他可是雅心派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论不稳定,他就是最不稳定的一个,他若被控制,咱们派里许多秘密都要被泄漏出去。”
“这我不怕,雅心派说白了不过是个地名,他们想要雅心派,我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人都走光了,看他们上哪儿找我去?再说我一出家道人,想云游也没人抓的住我的错处。”
静虚见她主意已定,只得点头道:“那也至少得半年之后了,我这身本事,真去京城了,遇上那个高手,您就不怕我被人拆了骨头?”
乔雅大笑:“你放心,只要你有一口气在,就算你被人拆了全身的骨头,我都能让你好起来。”
殊不知这一句玩笑,日后竟成了事实。师徒俩说完话,也渐渐天亮了起来,乔雅赶走静虚直接做了个冥想,又运行了一套运气术,这才出门准备接下来的事。
中午的时候,乔雅正好要去聂云观看看长莹等人的情况,才进聂云观后门,就察觉到陈氏在观里。她还以为白三出了什么差错,便直接叫了陈氏来宁致院,谁知陈氏在私下跟她说了好大一通消息,让她惊讶了半天。
“皇后抱恙?这简直胡扯!贫道见到皇后时,她明明身子好的很。”乔雅心中砰砰直跳,倒不是因为皇后抱恙的关系,而是因为京中那么多订单多半都是冲着皇后的面子来的。
若是皇后倒了,那她的生意还能做的起来么?别到时自己做了一堆货,发去京城没人要,那才是见鬼了!
“真人还是多留几个心眼,听说不少人都站队到淑妃那边去了,我家老爷也说,圣上如今的性情越发古怪,只是不知为何圣上一直想置真人于死地。”
陈氏说完这些,匆匆离去,剩下乔雅一人独坐房中生着闷气。
好一个狗皇帝,她已经这么低调这么忍气吞声了,还敢明里暗里找她麻烦,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么?但袁呈紫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这狗皇帝一直想害死她呢?
早知就换个人附身了,附身在袁呈紫身上,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宫里,皇后正聚精会神的写着信,黄桂打外头进来,小声的说:“娘娘,淑妃娘娘又去养心殿了。”
皇后头也不抬,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先别走,帮我送封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他为什么不求救呢
皇后的本家并不显赫,当初她和宜昌女冠联手,上演了一出认徒的好戏,这才让四皇子青睐上自己。
当年皇后和淑妃是同时参选的贵女,而皇后被聘为正妃这一点,一直是淑妃和她之间的最大矛盾。
论出身,淑妃的本家确实比皇后家厉害的多,几朝元老大臣,又是富可敌国,却输给了一个小官的女儿,这怎么都让淑妃咽不下这口气。
皇后知道,自己能成为正妃,四皇子其实才是最大的出力者。那夜洞房花烛,她曾对四皇子说出自己跟宜昌真人之间其实并非真的师徒,四皇子却笑道:“本王早就知道,若不是本王出马,你以为宜昌会答应你的请求?”
皇后一直不明白,四皇子为何会看中自己。她以为这是因为爱,可几年之后四皇子登基上位,她却发现皇帝慢慢的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皇后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她手中微微一滞,一滴墨点凝在纸上,让字变得模糊不堪。
“娘娘……”黄桂打断了她的沉思,提醒道:“这字糊了,要不要再换一张纸?”
皇后抬头看向他,颇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不必,她不会在意这些。物是人非,如今我想要张纸,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
黄桂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娘娘不必多虑,皇上只是一时被淑妃迷了心窍,皇上与娘娘向来情比金坚。请娘娘相信皇上。”
皇后没有理他,就这那张纸低头写信,信写完后,折成奇怪的形状交给了黄桂。“你派人送去青楚真人那里,其他的不必多问。”
黄桂忙接了信,低头退了下去。才出凤栖殿,就见一大红锦袍一闪,一个冠带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黄桂赶忙跪下行礼,却一个不慎。让袖子里的信露出了一角。
“这是什么?”淑妃眼尖的看到了。对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黄桂不敢动弹,只得捂着袖子道:“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给青楚真人去的信,只是帮宜昌真人带个话而已。”
淑妃见他说话时神情闪烁。硬是要宫女上前搜出信来。结果拿到跟前才看了两眼。淑妃又冷哼一声把信纸丢了回去。
“皇上有命。让娘娘静养身子,娘娘就是被青楚真人送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坏了身子,怎么还想着从聂云观买东西?”淑妃嫌弃的说着。却压低了声音,她再受宠,也不敢在皇后面前这么直接的造次。
如今皇后还未废,她也只能背后使点坏,要是正面惹恼了皇后,皇帝想保她,群臣都不会让。
黄桂讪笑着捡起信纸,背上却全是冷汗:“这其实是宜昌真人想要,却不好意思跟青楚真人开口,这才由皇后转达的。娘娘可是来给皇后娘娘行礼的?奴婢这就去通传。”
行礼?开什么玩笑?淑妃立马拍手道:“不必了,本宫就是出来逛逛透透气,正好路过而已。皇后有恙在身,本宫就不打扰了。”
待淑妃扬长而去之后,黄桂偷偷抹了把泪,离开了凤栖殿,回到他自己住的太监馆里。他叫来了自己的徒弟,再三嘱咐了一番,这才给了腰牌放人离开。
黄桂可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刚出角门就被人拦住,搜出信来抄了一封一模一样的,这才放他离开。
御书房里,一身着明黄色服饰的男子,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纸,不可置信的问身后的黑衣人:“这是信里全部的内容?”
“正是,一字不多椅子不少,连段落都一模一样。皇上,那个小太监,要不要……”
向阳帝举起手来摆了摆,那黑衣人往后一退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向阳帝看着桌上的纸,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求救呢?”
与此同时在黑水县外,一群仙风道骨的小道士道姑们正在县门外摆摊救人。他们在城门口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前立着一面旗,上写着:“登记挂号”。另一张桌子前摆了一张凳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续着山羊胡子的老道,他身后还站着一群小道士们。
树林里的难民们得了消息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可还没靠近就被一道无形的光壁给挡在了外头。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了出来,看似没用多少力气大叫,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雅心派开观救人,每日只限十日,先登记后治病。每日都有,请勿争抢。若发现恶意争抢者,一律剥夺预约资格。重病无法动弹者可由亲戚朋友代登记,请大家排队,届时会一个一个放你们进来。”
外头的难民果然不干,一个个的开始出声骂人,都要治病救人了,你还摆这么大架子,谁管你是不是道家之人啊?
谁知第一句话才骂出口,立刻一个大水球砸在了骂人者的身上,就见方才那少年厉声喝道:“贫道可不管尔等是不是难民,若敢对道家出言不逊者,就别怪贫道出手不留情面。”
骂人的那个早被砸懵了,剩下的人也被吓得不敢说话。谁见过当天化日之下能直接甩一个水球出来的人?这人说他是道士?那他是得道成仙的道士了?
“大仙救命啊。”不少难民呼叫了起来,纷纷跪下磕头。
玉浅抽了抽嘴角,回头看了眼鄱阳,鄱阳淡定的点了点头,玉浅这才拿出一个珠子来,往前弹了一下,那光壁就跟水面一下荡漾了一下,最靠前的一人突然就掉了进来。
“姓甚名谁,家中住哪,原来是做什么营生的。”负责登记的玉劫一脸面无表情的问着,手里拿着笔一直瞪着那人。
那人怔了怔,上前躬身拱手道:“小人是替家父排队的,小人一家皆是务农为生。”
“那你务农很好了?你父亲呢?多大年纪?”
那人简直懵了,这是治病啊,还是官府问话啊?可他还是报着试试的心理,一一说了个清楚。(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真是个无知蠢妇
“可以了,下一个!”玉劫连笔都没动,只挥了挥手就不耐烦的说道。
鄱阳在一边冷汗直流,自己这些师弟师妹没一个正经人啊,果然是将熊熊一窝么,老师这么不正经,带出来的徒弟也都千奇百怪,哎,还是自己最靠谱了。
还没自恋完,鄱阳就被身后的师弟推了一把:“师兄你起开,该我了。”
鄱阳郁闷了:“我还没看到病人呢。”
玉成一把拉起鄱阳坐了下去,看也不看他道:“师傅说了,遇上不能动的,就亲自跑一趟。”
不能动的,自然是病到后期的,这种情况下,不但要亲自出诊,还得带上一个木系弟子一起去,省得病治好了,人没保养好,反而熬不过去。
鄱阳气得直吹胡子:“那也不能拉我起来,我是大师兄你们懂么,大师兄!”
后头不知谁说了句:“还大师兄呢,我们明明只有大师姐,您是万年老二。”
一个木系的小师妹走了过来,扯了扯鄱阳的袖子:“二师兄走了,别磨蹭了,第二个都挂完号了。”
鄱阳无语望天欲哭无泪,当初教他们的时候各个喊自己大师兄,老师一闭关出来,自己就降级成万年老二了。什么世道!
城外这么热闹,城内不可能不知道。金县令一早就被通过气了,自然高兴的很,可有人却例外。
肖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了,他们一家早就接到了主家的通知。让他们转移到广陵府去,这都要走了,遇上难民围城,他们也不敢出去了,省得一出城就被人抢光了。
如今一听说是青楚真人在外头开摊救人,金氏就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
“什么济世救人,我看她又是在骗钱了!”
“母亲!”肖昱瑾极尴尬的叫了一声,他当初立下的字据,后来青楚真人都没找他兑现过,如今肖家还欠着青楚真人三万两银子呢。继母还这么说人家。让他这个儿子怎么自处?
“叫什么叫,难道不是?分明就是她施了邪法才让你父亲陷入昏迷,还敢当众作法口口声声说什么驱邪。她就是个妖女!”金氏一拍桌子叫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利。让听的人忍不住皱眉头。
“娘。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给那妖女添添堵呢。”肖昱佳在一旁小声的撺掇着,无视自己兄长和姐姐投来的愤怒眼神,拉着自己母亲的胳膊直晃荡。“那黄毛丫头以前对你可是大不敬呢。她敢这么横,还不是仗着宜昌真人?”
金氏冷笑道:“她如今早被宜昌真人嫌弃,当谁不知道呢?咱们就去看看,她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肖昱瑾急了,父亲离开黑水县较早,那时还没难民围城,如果父亲知道继母这下又要跟青楚真人为敌,只会怪自己没劝好母亲。
肖昱惠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对继母道:“母亲,父亲离开时曾嘱咐过,不要再与青楚真人为敌,母亲难道忘了父亲的话?”
金氏嘁了一声,眼神闪烁却不去看继女,只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道:“佳儿,咱们去城门口看看,这青楚真人到底是怎么治病救人的。”
肖昱佳明白过来,点头笑道:“正是,女儿也好奇的很,咱们坐在车里不出去,这可是疫病,她又不是大夫。就看看她是怎么治病的。”
肖昱瑾眼看拦不住继母和继妹这一唱一和的,心中不由冰冷,一甩袖子回自己院子去了。
待继母和继妹走后,肖昱惠看向一旁装哑巴的肖昱敏,叹了口气:“二姐姐,这可怎么办是好?”
肖昱敏沉默了很久,久到肖昱惠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这才开口道:“父亲说得肯定有他的道理,看这架势,母亲和四妹妹都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去聂云观送个信,提醒一下,也当是示好了吧。”
肖昱惠眼睛一亮,立刻叫来自己的大丫鬟去聂云观送信,她和肖昱敏坐在花厅等了许久,这才等到大丫鬟回来,却见大丫鬟眼眶含泪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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