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梵迪诺贫民窟的居民,所有人在这个新修建的医院内看病,一律不用掏一分钱的药费,由格列夫家族负责承担。
原本这是维克托当做对贫民窟的民众的一项福利政策,不过很明显,他低估了这些原本贫民窟内民众的狡猾程度。
只是很快的一段时间,莫塔就向他汇报,这些原梵迪诺贫民窟内的民众老是往医院跑,有病没病都缠着那些刚刚踏出医院院大门的医生给他们开药,然后就这样大包小包的抱回家,导致医院内的药品储备迅速的消耗一空,很多生病的病人居然得不到应有的治疗。
维克托没有办法,不得不取消了这一项福利政策,为此,还落下了好大的一场埋怨。
在这些工程完成之后,维克托曾经向布鲁诺这位在他眼中,真正具有信仰的老神父提出,将贫民窟内的小教堂推平,然后再原址上重新修建一座教堂。不过遭到了神父的拒绝。
他表示,维克托与其把这部分的资金投入到无用的教堂修建,还不如交给他,将梵迪诺收养院再扩大一点,也能让更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能够感受到主的慈爱。
不过主的慈爱这些孤儿有没有感受到维克托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沙发前的这帮十多岁的半大小子,倒是对他这个教父特别的崇敬就是了。
今天是复活节,维克托要在家里和自己的这些教子吃一顿午餐,同时还要给他们送上一份礼物和一份祝福,这是他这个教父的责任,同时也是他的权利。
在贫民窟内的小教堂,维克托也让人准备了一批礼物,是一个个金灿灿的“复活节彩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礼物和现金,由贫民窟内的民众排队来砸取,拿到什么都是个人的运气。
这算是一个与民同乐的节日活动吧。同时还有一批由梵迪诺建筑公司提供的大米、水果还有肉类,同时每一家还能够领到2000科朗,算是维克托先生送给大家的福利。
在萨尔瓦多这个百分之七十都信仰天主教的国家里,虽然梵迪诺贫民窟内的民众以往远离主流社会,属于那种被社会遗忘的人群。
但是这些穷人的信仰倒是挺虔诚的,虽然不信教,但维克托也从来不会小看宗教的力量。
在西方社会中,宗教信仰是贯穿一个人一辈子的事情。
况且也不要小瞧眼前的这些孩子,或许多年之后,这些人又会成为维克托的左膀右臂,依靠这种宗教上的教父教子关系,也能够从一定程度上保证这些孩子对维克托的忠诚。
第六十八章 马无夜草不肥()
将嘴上的香烟取下来,维克托正四处寻找烟灰缸的时候,站立在沙发边的一个年轻人很快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烟灰缸,然后双手托着递到维克托的面前。
看了一眼这个孩子,布鲁诺神父不久前跟他提过,维克托有印象,他好像叫做多明戈·埃利亚斯,他的父亲是格列夫家族的一名底层帮众,在几年前死于一场帮派火并中,他的母亲很快抛下他,跟着一个路过梵迪诺的火车司机跑了,那时候刚刚七岁的他在梵迪诺贫民窟内流浪,被布鲁诺神父收进了收养院。
今年他已经十五岁了,按照梵迪诺收养院的规定,超过十五岁的孩子,就得离开收养院,彻底独立了。
或许是维克托侧身的动作大了一点,坐在他腿上,不停往他身上抹口水的那个黑小子呲溜一声就脑袋一垂,再次没抵抗住地心引力的诱惑,四肢着地的趴在地板上。
小家伙好像是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换了姿势趴到地板上了,他咿咿呀呀的叫唤了半天,扑凌着两条小短腿,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好一会,才扯开喉咙,放声大哭。
维克托看着那个黑小子一边哭,屁股还一边一拱一拱的,想要翻过身子来。
他也不伸手帮忙,就这样看着小家伙像条毛毛虫似的,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直到德维尔蒂将怀中的一个孩子放下,跑过来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两下背,这个黑小子才停止了哭泣,只是一边咬着一根手指头,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维克托看。
维克托拍拍屁股从地上起身,这才对还站立在自己身旁的多明戈说道:“……你的事情神父已经跟我说了,作为教父,我需要指导你今后的生活,不过我不会这么武断,我想首先询问下你自己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见到这个教子在自己面前有些紧张的样子,维克托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用害怕,我是你们的教父,有什么直接对我说。”
“教父……我想要继续读书,学到更多的本事,以后才能更好的帮助你。”
见到多明戈嘴唇蠕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吐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还如释负重的吐了一口气,让维克托感觉到有些好笑。
“……行了,读书是一件好事情,只有眼光长远的人才能够明白这一个道理,你出生在贫民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非常的不错。我会支持你的学业,阿托,”维克托朝侍立在一旁的阿托招手,“东西准备好了吗?拿过来。”
听见维克托召唤的阿托很快提着将自己大腿边的一个黑色皮箱走了过来,将皮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掀开箱盖,里面是一沓沓用皮筋捆扎好的钞票,每一沓大概1000美元左右,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维克托的手指划过这些绿油油的钞票,从里面拿出一沓,放在多明戈的手上,“好孩子,你是这个贫民窟内少有的聪明的孩子,能够明白知识的重要性,回去后个神父说,就说是你的维克托教父说得,他支持你继续读书。”
“……教父,谢谢你,”多明戈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那叠钞票,而是先双手握着维克托的手,用额头在他的手背上碰了碰,这才充满了无限感激的对维克托恭敬的说道。
“嗯,”对他的这种态度维克托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能够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改变一些人命运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是否已经足够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维克托自忖。
这些二十几个十多岁的孩子说多不多,说少则不算少,但是维克托在招手让他们上前的时候,还是基本上能够叫出这些孩子们的名字。
优秀的记忆力也是一个政客最基本的素养。
他一边将钱放在他们的手上,一边还能够和他们嘘寒问暖的说几句话,让这些半大小子能够充分的感受到来自于他这个教父的温暖,对于他们的生活这些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其实,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不说有多高明,有时候语言的力量很虚弱,但是有时候又显得异常的强大。
这些孩子正处在树立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关键时刻,来自于维克托这样一个梵迪诺贫民窟内人人传颂的“传奇人物”的关注,带给他们的,远远比他们手中捧着着那少少的1000美元更加的让这群从小无家可归的孤儿们,感到更加的意义重大。
……
成箱的钞票一沓沓的发下去,尽管每个人不过才1000美元,但是这个房间里小孩子人数可不少,足足有三四十个。
十个人就是一万,三四十个也就是四五万美元,而且每年也不是发这一次就完了的。
按照天主教会的瞻礼表,什么圣神降临瞻礼,圣母升天节,圣诞节等等,每个节日,维克托都会召集他的这些教子来聚餐,长年累月下去,这也不算一笔小钱了。
不过维克托表示,如果能够花费一点点的金钱,就收买到这些小孩子的人心,这笔花费完全是值得的。投资一个人的未来是最便宜,也是最昂贵的。
而且格列夫家族现在彻底的掌控了连通哥伦比亚布埃纳文图拉和美国圣迭戈的黑色通道。
就算维克托什么都不做,仅仅是依靠掌控通道带来的利益,都足以让他轻轻松松的再多养活几百个教子都不成问题。
况且他不追求奢侈享受,也不爱好什么赌博之类的销金手段。最近更是发了一大笔的横财。
皮鲁已经从哥伦比亚传回了消息,依靠被抓捕的麦德林集团的财务部长阿加塔·卡利斯托透露的,埃斯科瓦尔的秘密现金埋藏点,他已经成功带人寻找到了超过三处埋藏点。
根据初步起出的现金估算,如果阿加塔交代全部属实的话,埃斯科瓦尔曾经秘密在二十多个隐蔽的地点,掩藏了超过12亿美元的现金。
不过皮鲁报告,因为掩埋的手段不完善,一些钱币被腐蚀得很严重,可能会有一些损失,但是大部分被塑料薄膜包裹,捆扎得整整齐齐,放进大铁罐子里面的美元都保存得很美好,甚至在皮鲁带人启封的时候,还散发着钱币特有的油墨香气。
在麦德林贩毒集团最鼎盛的时候,埃斯科瓦尔掌控着全球80%的可卡因交易。
从他自囚于“大教堂监狱”之日算起来,在他统治麦德林贩毒组织的几年间,外界估计他总共攉取了约420亿美元的财富。
维克托估算过,那时麦德林集团每天向外输出约15吨可卡因,相当于两头成年非洲大象的重重,大笔美元现金流水般涌来,埃斯科瓦尔每月购买用来绑钱的皮筋都要花掉2500美元。
而他的这种做法也引领了日后那些贩毒界的“时尚”。日后大大小小的贩毒集团基本上都是按照埃斯科瓦尔的这种做法,用橡皮筋捆扎大量通过非法行为获得的资金。
当大多数普通人为挣钱而发愁时,毒枭们却为了怎么存钱而头疼不已。
为了逃避哥伦比亚政府打击,这些钱除了用来购买大量比较容易交易和变卖的资产如土地、公寓、别墅、豪车、艺术品、企业等。
相当一部分用来收买人心和贿赂官员,然后还有一部分资金通过层层洗钱的方式转移到瑞士、开曼群岛等一些银行的秘密账户里,这些地方堪称是富人们转移资产和逃税的天堂。
但是麦德林集团的毒枭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拼命挥霍,他们花的钱都没有赚得钱多,于是剩下的钱,以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处理的:打包装袋,秘密掩埋。
第六十九章 角色对调()
维克托还有印象,曾经在埃斯科瓦尔时候,阿加塔这个唯一知道这笔埋藏的“巴勃罗宝藏”的知情人也死于“巴勃罗反抗组织”的追杀之中,于是这些埋藏在地下的现金再也无人知晓。
直到2015年,一位哥伦比亚农民在麦德林郊外的一处田地里,偶然挖到了当年巴勃罗埋在此处的现金,数额达到惊人的6000万美元。一时间,让这场寻找“巴勃罗的秘密宝藏”的游戏再次掀起了一个高潮。
现在维克托抢先一步,将阿加塔秘密的控制在了手上,从而得到了这些现金的埋藏地点。
最后一沓钞票送出去,维克托拍拍手将箱子合上,然后示意阿托将其交给一旁的一名教堂的麽麽,作为收养院维持运转的经费。
他从德维尔蒂的手上接过那个刚刚大声嚎哭了一场的黑小孩,就这样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一边向斑斑问道:“他们人都到了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格列夫家族中的各个中层领导,自从维克托掌握了格列夫家族之后,就恢复了索维诺时代遭到废弃的“聚会”惯例。
每当有什么节日之类的,组织内几乎每一个中层领导都会赶回梵迪诺贫民窟,不仅他们要来,而且还得携带上他们的妻子。
“我去问一下,”面对维克托的询问,斑斑弯腰答复了一句,然后走向了客厅。
请来的宴会代办公司正在别墅内布置着宴会的现场,萨尔瓦多国内虽然大部分是穷人,但是财富过度的集中也造就了一大批的有钱人。
而为了联络感情和社交,这些富人也经常举办宴会之类的,这就催生了一大批这种宴会代办公司。
只要有钱,无论主人是想要日本的神户牛肉,还是法国的布雷斯鸡,或者罗克福尔蓝莓乳酪等等这些世界各地的顶级食材,宴会代办公司都能想办法给客户弄到。
离开不大一会儿,斑斑又转了回来,他对正在逗弄着怀中那个小家伙的维克托点点头道:“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那走吧,”不过就在维克托将怀中的黑小孩交给一个麽麽,然后让德维尔蒂替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准备踏出客厅的时候,博萨诺的到来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看起来这位传媒大亨的心情很不愉快,他一进门就脸色铁青,一股低气压盘旋在他的周围。
不得已,维克托只能让斑斑去通知莫塔,由他负责招待其他人,而他则将博萨诺引到了书房。
等德维尔蒂送上两杯咖啡掩门而出后,他坐在办公桌后的办公椅上,对博萨诺问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惹到我们的布尔内斯先生了,难道不怕你发动自己手中的力量把他的名声写臭吗?”
“……他吗的,这个政府真的太操蛋了,”努力了半天,博萨诺终于从自己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了一句脏话。
“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面对维克托的询问,博萨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独立宫否决了我们对于普雷格雷索传媒的收购……”看着维克托一脸的疑惑和认真,他终于确信他的确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于是博萨诺好像找到了一个战友一样,将今天早些时候,他所经历的事情对维克托和盘托出……
就在昨天,博萨诺接到了独立宫副总统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一早,安菲罗阁下将会要接见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这位掌控了联合报业集团的传媒大亨商谈。
他是在一堆挤在独立宫门外的记者的注视下踏出的车门。独立宫那带着厚重历史感觉的大铁门在他的面前缓缓的打开,值班的警卫甚至举起带着白手套的手,给他行了一个非常简洁的手礼。
这让博萨诺感觉很好,当看到那些不属于他名下控制的报社记者举起手中的照相机朝着他按动快门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好了。
“嘿,布尔内斯先生,他会给你个活儿干吗?”博萨诺的侧着身子向警卫递出自己的证件的时候,无数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差不多同一个问题,默契得就像一个合唱团。
博萨诺是坚定的基民党的支持者,在大选期间,他控制下的各大传媒,牢牢的站在基民党的身后,为其攻击政敌,洗刷丑闻。
现在他突然现身独立宫,看起来应该是大选胜利之后,要论功行赏了。
这一点引起了所有记者的关注,他们总是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我有活儿干啦!”博萨诺大吼一声,给众人抛去他那著名的、仿佛能够掌控一切的瞪眼。他享受着这种关注,从容不迫地把外套的扣子扣好。
“也许能帮你拿到一个内阁的职务?或者是总统的顾问干干也行啊!”
“布尔内斯顾问?”博萨诺伸手抻了一下脖子下的领带,语气听起来全是不屑,“怎么听起来跟叫什么阿猫阿狗似的。”
那边一阵哄堂大笑,博萨诺转身走过那扇光滑的黑色大门,踏入门厅。
一个信使居然已经先于他的到来等在了那里,手中抱着一束巨大的鲜花,各色各款,让人目不暇接。
玄关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束和花篮,都还没有拆开,每时每刻都还不断有新的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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