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扔出门去的裙子,扔之前还手捧此裙冥思苦想过,新婚之夜牛霹雳与风慕川在房内进行了怎样凶狠的肉搏……此裙是当时让她鼻血奔涌的源头,她当然清楚记得。
扔出去的裙子居然会跑到戴小侯手里……而他们侯爷的脸色居然比裙子还惨不忍睹……但裙子是她亲手扔出去的,怎么又会到了他们侯爷手中?真槑忘了自己要去做的事,立在原地愕然着……
他们侯爷难道没有走远?难道他一直在侯府门口蹲守来着?
……
戴小侯一阵风一样从真槑面前刮过去了。
真槑的侯爷万安根本没机会喊出。
等戴小侯过去了,真槑看着侯爷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影。
只消一眼,真槑又愣住了,居然是抢亲的那位姑娘……
要说看到这位姑娘不稀奇,总之她与侯爷一块儿走的,当然也应该一块儿回来。
但是奇就奇在,抢亲姑娘的身旁还跟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不说,且这几个人都似乎在环侍着中间的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头戴渊博冠,冠沿都镶了宝石的,扎飘带,穿着一件琉璃金的袍子,束一条八宝*,一身富贵荣华,明眼一眼即可看出是王孙公子。
他身边的几人,全都带着刀剑,包括女人都是如此……
抢亲姑娘抢了亲还不算完,这会儿居然还要带着兵器*他们侯府……难道是想再大闹一场的咩?况且你看抢亲姑娘的表情,柳眉倒竖,一脸肃穆……像是还想再抢些什么东西似的……
万想不到这位姑娘会板着棺材脸第二次出现。
而且是与他们侯爷把臂同来。
真槑于是又错愕鸟。
不过她倒是个义仆,也算有些机敏,不等那几人走到跟前,真槑已经迈步往新房跑了。
她想赶在棺材板脸姑娘进来之前,去通知霹雳夫人,她的抢夫仇人来了,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快步跑着冲进新房,结果真槑又愣了。
新房内有杀气。
而且是很重的杀气……戴小侯拿着那件被撕烂的衣服,盯着屋子子中央把眼睛瞪得很大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额头汗地正在辩解:“事情不是酱紫的……你听我解释……衣服是我自己撕烂的,不关风慕川的事,你不要生他的气。”
戴小侯扬了扬眉,将手中的衣服一转:“这上面的血,也是你自己无趣,是以自己刺自己的,对不对?”
小黑人错愕了,踮着脚往杀气腾腾的花狐狸身边挪了几步,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衣服……
果然有血!暧昧的,正好处于后襟处……后襟……*……
小黑人的汗刷地就流了一背……多么*的痕迹……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奇也怪哉……她那天挣开衣服时,明明没有弄伤身体任何地方的,但既然没有伤口,那为毛上面会有血迹?
小黑人开始抓脑袋了……
而旁边真槑似乎也想起来了,她捧着衣服去扔时,似乎是喷过鼻血的……当时她没东西可以擦鼻血,于是就顺手抄起衣服,胡乱抹了几把……
真槑的脸红了。她知道他们侯爷在误会什么了……
她刚想开口解释,他们侯爷已经说话了。
……
戴侯爷抬脸一笑,微眯起眼睛,很追忆很动情地说:“通元府大石街有户姓苏的人家……”
诶?
屋子里的人看着戴小侯都愣住,你确定你不是想说林州有个姓戴的人家而是说通元府有个姓苏的人家?
“那户人家的主母很不喜欢说话……”
诶?
“别人问她你怎么总是不言不语?她说,我们妇道人家,有什么想说的,跟相公说就好了,外面的事难免有污秽的有腌臜的,我是不想沾染那些腥气的,是以大小事体就让他们男人去说去办吧。男子如是喜爱与我,自会凡事为我出头,替我将难为之事办妥。如是那个男子凡事都让我去出头露脸,这样的男子我又嫁他何用?”
戴小侯笑眯眯地说,眼睛就笑眯眯地盯在风慕川脸上。风慕川平平静静地听,听到最后微微地一笑,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但他的笑并没有让戴小侯得到任何安慰。戴小侯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是以戴小侯也笑,将目光盯在风慕川的脸上,追问的目光,紧紧锁定。
是的,戴小侯的这段话不但表明态度,而且指桑骂槐,他在骂风慕川没种,不肯替牛霹雳出头露面,他在表示,关于裙子的事,他不是要听星星的解释,他要的是风慕川的解释……风慕川如是躲在星星身后不肯露头,那他这个男子就不值得女人去终身托付。
三两句话就把人逼到死角,这就是戴小侯的本事。
等戴小侯话音落了,真槑立即扭头去看风慕川,风慕川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又去看她的主母……啊,不是,应该是霹雳夫人……她看到这位夫人正在抹汗。抹完汗后,猛地把脸转向风神医,突然之间很淡定很内涵地说:“也对哦,这件事应该是你向他解释的……害我白紧张……其实我倒是勿需说什么……毕竟,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与我无关的。”
真槑完全糊涂了,主母……啊,是霹雳夫人,面对新欢旧爱,面对感情纠葛,她真的好镇定也好能将自己撇清啊……
星星……是哦,她解释什么?人家戴小侯不是紧张她的裙子破了,而是紧张风慕川有没有失身么……人家小攻小受闹误会,关她毛事?她为何要勇于跳出来,勇于承担责任呢?她这样奋不顾身,只会越帮越忙。
所以她决定了,她不说话了,她要当模范炮灰,只看戏不出声。
戴小侯没有搭理那个小黑人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望着风慕川,一脸“我已等你很久”的样子,风慕川一笑,根本就不去看那条裙子:“这间屋里,没有人需要跟你解释,也没有什么事值得解释……”
真槑OO!!!!完了,比霹雳夫人更淡定的人出现了……
这一对淡定男女的一唱一和要气死他们侯爷了……很快真槑感觉自己的头皮又凉了几分……这屋子里的杀气已经越来越浓了……
真槑是个好奴才,也是个热心人,她倒是怕他们侯爷不明白真相,又怕他们侯爷气坏了身子,既然是这件事的见证人,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事情说清楚。于是就趋前一步:“侯爷,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也不管戴小侯听不听,就把那天他走后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总之不是风神医跑来趁虚而入,而是当时的情形如不拜一次堂给那个胡丽姬看,整个戴府都会落下抗旨不遵的罪名……如今立在这间房里的风神医,不是戴府的仇敌,而是戴府的恩人。
真槑讲着,戴小侯摇头,忽尔就笑了:“真槑,你站一边去,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你不会明白,我只是要问这条裙子被撕得这样烂是怎么回事。”
唉……那她可就真的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没有丫头在新房外值更……
于是真槑也就站一边去了。
很快她看到她们主母……啊,不是,是霹雳夫人,也过来跟她站在一起。
真槑捅了捅这位霹雳夫人:“我们侯爷说,他要问你们三人之间的事。”
没想到霹雳夫人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他口误了,这件事,完全不关我的事……应该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不要说话,看热闹好了。呃,你懂不懂什么是口误?口误呢,就是%&¥&……”
真槑……这都什么呀……关键问题不是什么是口误,关键问题是什么是烂裙子……霹雳夫人,你想清楚了再滔滔不绝好么?
……
正文 67有人驾到
真槑立即佩服了,这位霹雳夫人太了不起了……他们侯爷明明捧着的,是她被撕烂的裙子,她却能镇定自若说,那是风神医和侯爷之间的事,不关她的事……
……
戴小侯和风慕川也都看到那个奇怪的小黑人,跟着丫环一起缩到角落里去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听她说话了。
说这一切不关她的事,她要看热闹,她很期待着热闹……
戴小侯和风慕川互看一眼……ZZZZZZZZZZZZZZZZZZ~
戴小侯笑眯眯的,冲缩在角落里等着当路人甲的星星招手:“霹雳,你站过来……”
星星冲着戴小侯瞪眼,叫我么?你有什么相思或者难处,跟风慕川坦白即可……不用让我站到你们中间当盾牌吧?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想到那两人肯定有体已话要说,星星缩在角落里没动。刚想对自己要当路人甲的决心表表态,却听到风慕川说:“裙子的事,我们呆会儿再谈,你身后有客人跟来,那位客人才是当下要应付的紧要关键。”
戴小侯不在乎地翻着眼皮笑笑:“什么客人……不过是一个窃贼带着几只行猎犬。”
风慕川看着门外:“你也知道是行猎犬,既然出击,就不会空手而还。这会儿不该是你和我争勇斗狠的时候。”
戴小侯的眼皮撩上来,媚如弯刀:“你打发不了他们,就还有我。总之我不会让他们过我这一关。你如是认为行猎犬重要,大可躲到一旁养精蓄锐。我是认为裙子比狗重要,我这会儿就要问。”
戴小侯的声音带着傲然与挑衅,风慕川脸上依旧淡雅如梅:“你本该知道,他们拿这条裙子就是为了气你。你如是要应战,就不该生气。而且我看你的面色,应该是中毒了,生气的话,你会死得更快些。”
什么?中毒?星星揉了揉耳朵,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戴小侯出去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来时会中了毒?看他嬉笑如常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会死么?还是他已知道应对的方法,是以不在乎?星星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瞬间失了节奏的,比唐绵华的剑声还要起伏不平。
风慕川的话让戴小侯吊了脸:“中不中毒是我的事,不是你该想的。你该想的就是回答我,裙子被撕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ohoh~星星要流汗了,戴小侯就那么在乎风慕川跟她发生了什么?他对风慕川如此情深,真让人又羡慕又妒嫉。
戴小侯冷冷地看着风慕川,手里的裙子在他责问的目光下就要燃烧起来。两人对视着,裙子就在两人中间燃成烽火一片。最终风慕川点点头:“那我知道了,你要我给你一个解释。”说着,转过身去推开了窗户。
窗户底下冒出两颗人头。
一颗是窘八的。《小说下载|WrsHu。CoM》
而另一颗就是戴老夫人的。
戴老夫人见窗户开了,立即就上了梯子……这位老夫人记性不好,眼神也差,总是把窗户当成门,每次来星星他们房间,都要爬窗户……为免老夫人麻烦,风慕川就叫人在那儿设了把梯子,也方便老夫人进出。
老夫人进得窗来,直接就到角落里把星星揪了出来:“媳妇,你自嫁入我戴家,每日都是紧闭房门,早睡晚起的,今日都这会儿了,天也不早了,你们还没安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细一想就有十二分的奸情,早睡晚起,紧闭房门……紧闭房门做什么?星星又要注汗了,会被人意淫成在一起*嘛!
啪地一声,戴小侯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声音不大,但听在星星耳中却是一震,完了,戴小侯又要误会了,老夫人平时不怎么说话,总是眯笑着一张脸当菩萨的,但就是这位菩萨,每次说话都引起轰动……这不就说了几句,天大的误会就生成了……可是误会就是误会,她关星星可以对天起誓,她从未吃过风慕川半点豆腐,更不要说与那人关门亲热了,现在此君可是完璧归赵呢,她对戴小侯无愧。
可是看戴小侯的眼光,却分明是要杀人……星星=_=”**
老夫人造完孽,也不管屋内气氛肃杀了几分,依旧笑容可掬地抓着星星的手,拉到床边:“今日不早了,你们不睡是不是要等娘来此,你们才会安寝啊?你们真是孝顺。媳妇啊,今儿晚上,还照老规矩,你睡里面,娘睡外边……有娘在,娘就不会让那个不孝子拿你做点心。”说着,还拿手点了点风慕川。
星星直眼睛……
这位老夫人眼神还真不是盖的。她儿子就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清。同时暗抒一口气,老夫人进门来一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就几乎要把她吓死,第二句几乎要让她高兴死……哪哪,小心眼儿的戴小侯你听清楚了,老夫人有话在此,大家都是陪老夫人睡的,风慕川还是清白之身。
戴小侯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风慕川,将抓在手中的裙子慢慢地折了起来,很慢很慢的,等将一个烂裙子折成一双掌大时,戴小侯一拉脸:“真槑,拿个火盆来。”
真槑在旁边一直心惊肉跳的看。
她觉得风神医和她们侯爷就要打起来……她从未见过他们侯爷如此执着地要追问一件事,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人……
但老夫人一来,他们侯爷好像就收敛了许多。
又要她拿什么火盆……想了想,终于想明白,虽然成亲当日侯爷走开了,但此时站屋内的候爷已经表时他心内最惦记的还是霹雳夫人,是以才那么在乎那条裙子……本来是生气的,后来老夫人一说这几夜与风神医、牛霹雳睡在一起,他们侯爷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于是就要烧掉那条让人产生误会的裙子……
嗯,看来侯爷是真心喜欢夫人……只是,如今夫人又嫁了风神医,今日这场热闹也许才刚开始。
真槑叹一口气,想到还是烧了那条引人非意的裙子是要紧,于是快步出门,这一掀帘,却正好抢亲姑娘带着那位贵公子和一群带着刀剑的男女一起走来。
真槑这才想起,她原来是要通知屋子里那个女人,抢他们侯爷的那位姑娘——也就是霹雳夫人你的天字一号情敌来了,她本来是想让霹雳夫人有心理准备的,结果被他们侯爷这一闹,她居然完全忘鸟。
……
彼时抢亲姑娘已经走上台阶。伸手将门帘一挑,对着后面那个锦服公子道:“不知屋里闹完了没有,您看您是进去,还是我拿张椅子来,您就在院子里坐会儿?”
锦服公子道:“进屋吧,我也想看看那人究竟是何种形容打扮。”
抢亲姑娘应了声是。
将帘子挑得更高了些。
锦服公子弯腰进了屋内。
那两人已经进屋。临进去前,抢亲姑娘吩咐一声:“你们不用跟进来。”在那两人的身后,那些暗幢幢的身影,果然就止了脚步,都垂着手,就在院子里站下,仔细看时,能看得分明,这些人站得方位讲究而巧妙,有守着门的,有守着窗的,有目光炯炯四下注意的。
看似随便一站,却处处透着玄机。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是以才能每到一处地方,就能自然形成一道防护的屏障,保护着他们的主人。
……
锦衣公子彼时就在门口站了,微斜着眼睛,打量屋内一干人等。姚阿敏站在他身边,眼睛向下,双手微合,一副女官该有的立姿。
这是星星第二次见姚阿敏,想起雷焚说过,此人是锦朝的一位恭使,那可是大锦朝的国家公务员啊!而且又是戴小侯的绯闻女友,于是难免多看了几眼。
第一次在婚礼初见,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但是这次再见,又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还是极端庄的,气质沉敛,有女官的气势。如是不知道戴小侯是断袖的话,定是会擅想一下,这个女人与戴小侯倒是极其般配。
不过看她的样子,她的端庄与沉敛仿佛都是为了他身边的那个锦衣公子。他是谁?为何能让宫中的女官听命于他?于是星星又打量这位锦衣公子,越看就越觉得这个男人不讨人喜欢。
虽然脸子还算端正,且五官也清楚俊秀,但一身骄横之气却让人为之不爽。就像他站在门口的这个姿势吧,身子微歪着,头微扬着,将那种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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