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我爸,他也看着我。
他的眼睛有着难以掩饰的憧憬和希望:“儿子,咱们真的能回去?”
我说肯定没问题,本来那些事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当时我也是怕你们遭遇到什么不测才把你们都给带到浮屠岛来的,现在风头都差不多过去了,上面没有理由来对付你们的,再说了,我怎么说也是个有功之臣,再怎么不济。也得是个功过相抵,总不至于再拿我们开刀。
我爸拍着大腿:“那咱们就回去过年,我也要给你爷爷奶奶上坟。”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我心里也是非常想要回去的,因为在国内我还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我总得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看看陈虹,看看伟群,看看苏姨,另外,还得去给慕容老爷子、叶老头、楚老爷子他们拜拜年的。
最重要的是,我想,我也是该衣锦还乡的时候了。
546。 圣爷()
我曾听人说,明媒正娶,娶的是妻子,既然是娶妻,那就该让乡亲们都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名分。
虽然说我现在年龄还不大,说起来压根还没到结婚的年纪,但是和小妮子、樱雪她们早已有夫妻之实,而且有白头偕老的决心。感情到这种开花结果的成熟阶段了,自然不会再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我不领证没关系,但总得让乡亲们都知道我黄戚。黄家的捣蛋伢子,娶回几个国色天香的老婆来了吧?
人不能忘本,我心里是真期待在乡亲们面前得瑟得瑟,希望看到他们祝福我们的笑脸。
只是,这些想法我并没有跟小妮子她们说,只是在我爸他们刚决定回国之后就打电话给东航,让他到我们老家去布置去了。
我爸他们对回国过春节的事情是真上心,简直是说风就是雨,在敲定之后,连棋也顾不得下了,各自回家就要去催促着自己的家人快点收拾东西,把我给晾在葡萄架下面。我苦笑着给东航打完电话后,也就形单影只地回自个儿住的别墅里去了。
小妮子她们的日常活动并不很多,四点多正是热的时候,都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
我走进去,故作夸张的对她们说:“老婆们,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回国过春节咯!”
她们唰唰唰地把眼神看向我。
小妮子问我说:“戚哥哥,怎么突然又打算回国过年啊?”
我笑着说:“爸他们都想回去。”
她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跟着樱雪她们到楼上去收拾东西,看得出来,她们都挺高兴。
上楼时,紫薇姐和幽幽还把芍药和黄幽给塞我怀里了,我手劲儿大,抱着他们这两小家伙也不吃力,只是可能真是我这两年沾染的因果太多了还是怎么的,他们两个到我怀里便哭起来,特别是黄幽这小子,扯着嗓子哇哇的哭叫。
我腆着脸手忙脚乱的哄他们,嘴里呜哇呜哇逗着他们,他们这才稍稍消停。
紫薇姐和幽幽见芍药和黄幽不哭了,这才放心的上楼去,白幽幽还瞪我:“让你不经常抱儿子。”
幽幽本来就是那种特别神采飞扬的女人,而且现在正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轻飘飘的鄙夷眼神,直接就让得我看愣了,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就地正法的好。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是真不假,现在雪怡、樱雪她们正像是刚刚熟得恰到好处的水蜜桃,美得惊心动魄,比以前稍显青涩的时候更要诱人不少。
当然,嘿嘿,这其中自然也有我辛勤“耕作”的缘故。
这天夜里七点,经不住我爸他们的迫切渴望,我们这大帮子乘坐飞机飞往金三角,还好飞机大,要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至于浮屠岛,我们有请附近那个小国里的家政公司代为照看,也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那个国家的法律很健全。
到金三角,还只来得及休息小半日,便又继续匆匆赶往国内。
春节是大事,幻城的业务也都暂时性的停顿了下来。单长智他们也都没什么事了,都纷纷说要回国。于是乎,我们的队伍愈发的壮大,成长排的私家车队伍,像条龙似的,往国内赶去。我还是那辆路虎车,现在在我们这帮兄弟里面,我的这辆车已然是垫底的了,单长智、左飞他们都是买的几百万的车。
还好的是,这车宽敞,能够坐下我几个老婆。
在回国的路途中,白幽幽就冲我发难了。问我说:“老公,你记得你还欠着我些东西吧?”
我装傻充愣,“欠你东西?你都是我们黄家的人了,还和我说什么欠不欠的?”
她抱着黄幽,嗞嗞牙,像只即将要张牙舞爪的母老虎:“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我的跑车……”
我说:“过完年就又回浮屠岛了,你还要跑车干什么?”
她突然从后排伸手过来掐我腰间的肉,轻声细语,笑语嫣然道:“你不会折算成其他礼物?”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来,白幽幽也比较中意紫薇姐和芍药的那两条项链啊!
于是乎,我连忙腆着脸说:“折算。折算,保证给你补偿。”
她这才松开掐着我的手,也幸亏我是练过功的,要不然经她这么折腾下,估计车都得翻路边上。
离过年还有两天,我们在云南休息。
大年二十九,我们在贵市歇脚,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稍作几个小时的休息,然后连夜赶往湖省宁县。
最终,经过这么段长途跋涉,我们好歹是紧赶慢赶的在大年三十当天赶到了宁县里面。
虽然累,但我们在紫桂苑下车时,我看到我爸还要王叔、李叔、我妈、罗叔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笑容。韩雨潼已经帮我们把过年的东西都置办回来了,就堆在我们紫桂苑里面,看起来颇为的吓人,光是烟花爆竹便堆得像是小山似的,更不用说别的东西。
她在紫桂苑里面等着我们。见到我,露出恬静的笑脸:“董事长,你需要的东西都已经给您买齐了。”
她故意打趣,让得小妮子她们都在笑,看向我的眼神里面满是诙谐的意味。
我摸摸鼻子,厚着脸皮没好气说:“都老同学了。你就别拿我开刷了,我充其量就是个甩手掌柜而已。”这是实话,虽然说幻城我是挂着董事长的名义,但是我真觉得我就是个甩手掌柜,要不是单长智他们怎么着都不肯,我都已经让他们把我董事长的职位给下了。
当时我是说我没心思管公司的事。他们管就行,但单长智说我是什么公司的精神支柱,还组织左飞、东航他们投票,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我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也就只能这么作罢了,想想,都是兄弟,也懒得和他们分那么多,早就说过,除了老婆,我的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就是我的。
韩雨潼听我说老同学这三个字时,眼神突然有些黯然。
我知道她心里想法,但有些事情真勉强不得,只能问她:“你爸妈都还好吧?”
她点点头:“都还好。”
我说还住在老房子里面?
她又是点头。
我有些不愉快了,问她:“你不是在这里有栋别墅嘛,怎么还不把他们接过来呢?”
韩雨潼苦笑着说:“我爸妈不愿意,说在那里住习惯了。左邻右舍熟悉,我有什么办法?”
我这才了然,摸摸鼻子,说:“等有空我过去请二老吧,他们身子不太好,到紫桂苑里面来养养比较好,你现在反正也不差钱了,给他们请个专职的健康医生,帮他们把身子给恢复好。”
韩雨潼俏生生点头,脸红透了。
我瞧她这副欣喜害羞的模样,生怕小妮子她们再瞧出什么端倪来找我的麻烦,连忙抱着黄幽和芍药两小家伙就往我的别墅里面走。小妮子她们跟在我后面。提着各自的行李,窃窃私语,我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但总感觉如芒在背。
我爸妈也跟着我到别墅里面,刚进门,我妈就把黄幽和芍药从我怀里抱过去。轻声对我说:“儿子,都过年了,你看看是不是去把虹虹、朵朵,还有陈虹的父母都接到这里来过年?”
说着,我妈的眼眶都红了:“我想虹虹和朵朵了。”
我妈,是真把朵朵当亲孙女看待的。
我看着她这模样。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朵朵现在是我们家人心里的刺,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把这根刺给拔出来。朵朵没错,错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陈虹。她怨愤我、责怪我、不理我,是应该的。
我妈看着我:“你说话啊,难道你真的打算让他们在外公外婆家里过年?”
我叹息着点头,说:“我这就去把他们给接回来。”
“记得要带礼物。”我妈笑着提醒说。
我点点头,然后顾不得疲惫,又蹿回到车上,刚巧遇上陈圣也从他的别墅里蹿出来,我纳闷地问他说:“你不在里面收拾东西准备夜晚狂欢,蹦跶出来干什么?”
他们陈家和我们幻城现在几乎是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了,他们家里的那些高手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我们这些人的生活里了,现在也都在紫桂苑里,陈圣作为族长,不忙着去给他的亲人们发福利,反而蹦跶蹦跶出来,这由不得我不奇怪。
陈圣却是乐滋滋:“我到机场去接个人。”
我说这都快天黑了,你去接谁啊?
“娜丝!”他嗞嗞牙,得意洋洋,就差没有把鼻孔仰到天上。
我哭笑不得:“你家伙可以啊,这么快就能把这洋妞给拐到家里来过年了,我跟你说,那洋妞可不简单,要是玩玩,我不管你,动真格的话。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别被人连骨头带肉全都给吃了。虽然爱情是要忠贞不渝,互相信任,但那也需要时间慢慢考验,我可不想陈大情圣你终日打雁,到头来被雁给啄了眼睛。”
他拍拍裆,挺挺腰:“放心,有这杆大枪在,那洋妞怎么着也不会是她圣爷的对手。”
我没好气抽出根烟,点上:“得,你就吹吧,我有事情去。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诧异问我说:“你干嘛去?这不刚回来么?”
我说你去接你的情人,我去接我的孩子还要老丈人,不行啊?
他点点头说行,然后屁颠屁颠地坐上他的跑车了,特骚包的跑车,特骚包的颜色。
而我,也发动车子,往陈虹的家里驶去。
547。 心涩()
陈虹的家还是老样子,老旧的楼房,在她们那乡下算是中规中矩。
我开着车到她们家屋前的路上,还没进去,就看到陈虹的母亲抱着黄虹在坪里转悠,嘴里在说着什么,她泛着沧桑、艰苦的脸上,此时流淌着发自内心的慈祥、溺爱和呵护。陈虹死了,老两口还有朵朵和黄虹,朵朵能回来,对老两口来说显然是件能发自肺腑开心的事。
黄虹那小子快一岁半了,白白胖胖,能走路了,却还理所应当的让他外婆抱着,肥嘟嘟的两只爪子还在空中招摇着,看起来就不是个省事的货,让我忍不住笑,恨不得过去拍他两下屁股。
陈虹母亲的视线,也被我的车吸引过来。
我们虽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我曾经来家里接她去过县城,也陪着陈虹回来过。她能够认出我的车子。见到我的车的瞬间,她的视线仿佛就被车给凝住了,死死地盯着,没再继续哄怀里的黄虹。
我心里此时的滋味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掏出烟,狠狠地吸了两口,还是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陈虹母亲看着我,眼眶顿时便有些红了。
我摸摸鼻子,走到她面前,瞧瞧她怀里瞪着我,大眼睛黑白分明贼溜溜转悠的黄虹,喊了声妈。
老人盯着我,直愣愣看着我,审视着我。眼神莫名,最终啪的就是个大嘴巴子甩我脸上。
她是从出生起到嫁人到老去,都生活在乡下的普通妇女,而且性格柔和,并没有极少数乡村悍妇那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骂功,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的不善言辞,与陈虹父亲都属于那种勤勤恳恳过日子。靠双手勤劳致富,而不靠嘴的人。所以,她打完我,嘴里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嘴唇在哆嗦,瞪着的眼睛红得通透。
我脸上火辣辣疼,脸上的皮肤仿佛都被她手掌上粗糙的茧子划破,但更不舒服的是心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息着说:“妈,对不起!”
老人可能比我还伤心,流着泪:“你是来接黄虹的?”
黄虹此时已经被刚刚这个清脆的巴掌声给吓得瘪嘴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奇地盯着我,他原本就和我相处得少,这次又是三个多月不见,他已经不太记得我这个爸爸了,好奇盯着我,好似只要我有什么举动,他就能够立马哭出来。这小家伙,我从他的眼神里能够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袒护他的外婆呢!
我摇头说:“不止是接黄虹,我想请您还有爸带上朵朵,都去我那里过年。”
陈虹母亲只是黯然地说:“我女儿都不在了,我们还过去干什么?”
我心里难免更加的不是滋味,皱皱眉:“妈,陈虹的死是我的过去,是我让您二老失去了女儿,你们要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您别把这口气给闷在心里成吗?我娶了您的女儿,那这辈子就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可以恨我,但是请别连补偿你们的机会都不给我,行吗?我想,陈虹在下面,也希望我能够好好的把您二老给照顾好。我不想以后我要是死了,下去还得挨她的骂。”
陈虹的母亲被我这番话说得突然抬头直视着我,眼神里的神采,更加的让我无法揣测。
这个眼神,实在是太复杂太复杂了,怨恨?怜悯?失望?
我能够分明瞧得出来的,只有意动,这让我心里头很是高兴,看来老人是被我说服了,但是这个时候意外却是突然发生了,陈虹的父亲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拿着菜刀,嘴里嚷嚷着就朝我冲过来了。因为他几乎就是神经质的在小声碎碎念,所以我也听出清楚他在说什么。
直到他到我面前。我才听清楚几个字:“我砍死……”
然后,我的脖子就凉了,嗖嗖的凉,汗毛都竖起来了,还有点疼。
我倒也不是躲不过,只是不想躲,首先当然是觉得陈老爷子肯定不会真把我给弄死,他下不得这狠心,也没这胆量。我估摸着,他最多也就把我给弄个重伤什么的而已,只要他们老两口能消气,这点苦头我吃了就吃了,心里寻思着,就当演唱苦肉戏呗!当菜刀停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心里除了惊,还有喜,陈老爷子果真是没舍得把我怎么样,我刚刚还想着他怎么着也会在我身上来两刀呢,看来我还是高估陈老爷子的胆量和狠心了。
他是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被逼急了,也还是只会用菜刀唬唬人而已。
我感觉到脖子只是稍稍被刀刃划破,假装害怕的眼。
两秒。
黄虹突然哭了。
陈老爷子把菜刀收回去,问我:“你还来干什么?”
我睁眼看着他:“爸,我想接您和妈,还有朵朵、黄虹去我那过年。”
老爷子没好气说:“我不是你爸,我也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说:“我和陈虹是夫妻,还有孩子了。这事不管您愿不愿意认,您都是我爸。”
我这近乎是死皮赖脸,但这话却绝对是发自真心的,陈老爷子和陈虹母亲的眼神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下来。陈老爷子无可奈何的看着我:“黄戚,你走吧,我们两个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心里怪你,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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