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滔天跋扈。
王志明他们在云省的能量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他们不是黄家派系的人,即便是黄安真在这里和他们闹上,到头的结果只怕也只得是灰溜溜回帝都去。当然,这也就是个假设,我在道上花钱请的几个探子,没多久就让他们收到风声了。
王志明打电话给我。就一句话:“黄戚,你要敢动谭一搏,我保证你出不得云南。”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掉了,而我,也只是冷笑。
他王志明是把话说绝了,也有这个实力,但我赌他在这个形式敏感的当口,不敢动用他官面上的能力来对付我。再说了,要对付我们这几十号人。没有几百号当兵的,怕是啃我们不下。
谭一搏初上位,还不懂得收敛锋芒,出门在外都是小弟成群,所以打探他的行踪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估摸着他也没把我这个“昨日黄花”的老大当回事,要不然也不至于继续这么我行我素。
我知道他是个狂人,就给他来了个狂的方式。
就在下午的两点多,我让个道上靠卖消息吃饭的“百晓生”式的混混给谭疯子送去了封信。
随即没多久,还不到三点,谭疯子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他的声音是那种有点娃娃音的,我乍听到还有点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真没想到那么个阴狠的男人竟然会是娃娃音,他就说了两字:“地点!”
我说:“你要是不怕,就去森林公园。怎么样?”
他阴冷的笑,说:“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就不怕我阴你?”
我说谭疯子要是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也就不会叫谭疯子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又说:“什么方式?刀还是枪?还是肉搏?”
我极为淡然地说随便你。
他吸了口气。咧咧笑道:“那就肉搏吧,我喜欢那种把别人心脏都给砸进去的感觉。”
听他说要肉搏,我是真觉得可笑:“你确定你不后悔?”
他却是说就这么定了,夜里两点,森林公园见。
我还真是被他给说愣了。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跟我们玩肉搏,难道是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还是他特别对自己有自信?
在我看来,谭疯子这简直是和找虐没有任何的区别。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夜里两点,云省大街上尚且还有着依稀的灯光。但到郊区可就是黑乎乎成片了,更莫要说森林公园。
我们七十号人已经从幻城酒店赶到森林公园的外面,停下车,哗啦啦从车上窜下来,手里真没有拿任何的东西,只是腰上都别着枪而已。我挥挥手,带着弟兄们就往森林公园的门口走去,只留下十个飞鹰的士兵还在车上,手里头都端着冲锋,还有两把狙击。
我现在可不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了,且不管谭疯子会不会阴我,我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是我真的赤手空拳带人过来,那我就是个傻子了。谭疯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会不会阴我。如今这年代,没有几个道上混的还讲以前的规矩了,能骗得到人就是本事,胜者为王才是硬道理。
门口,谭疯子已经带着人在那里等我们。
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云省翻云覆雨的老大,也不仅仅只是依靠着张雷的扶持的,我也不得不说他是真有几分本事,起码他手底下这几百号人,就应该是靠他自己给拉拢起来的。当然,至于是用金钱利诱,还是用武力慑服,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真的,没有张雷那大变态在侧,面对谭疯子这只怕不下于三百号人的阵营,我还真有些心里头打鼓。
我见过他照片,所以认识他,长头发,长长的向上斜挑的有些不同于常人的眼睛:“谭疯子?”
他凝神看我:“黄戚?”
我点点头,抽出根烟点上,他又说:“你就这么点人?”
我无所谓的摊摊手:“你应该听说过,我在道上混,从来都不靠人数的。”
他轻蔑地笑笑:“难怪你会被雷哥给赶出国,成为落水狗。”
我心里不气,反而有点高兴,本来我就是和张雷在演戏,谭疯子这样说,就是说明他被我们给骗过去了,只是我面上还是装作特别生气却强自压抑的模样,眯眯眼睛,不着痕迹却又故意让他们看到的握握拳头。随即松开:“怎么?你以为就这样句话就可以扰乱我的心态了?”
他自信的笑笑:“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不是么?”
我把手枪从腰后掏出来,扔到旁边的草地里:“来吧,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谭疯子睁睁眼。撩撩头发:“你真确定你们这几十号人和我们打?我不怕告诉你,我们这里可是足足有三百二十八号人,你们就算全都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手和脚的数量也比不过我们啊!”
我说:“是不是哪吒,试试就知道。”
谭疯子有自信,我也有自信。
我自己就个是仅次于张雷那个级别的高手,陈家的高手们也同样如此,比我差不了很多,至于飞鹰那帮弟兄,他们身手虽然肯定不如我们,但怎么说也是从飞鹰里再度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足以称得上是精英中的精锐了,对付这些个混混,一挑几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混战,一触即发。
我和谭疯子各自吼着。冲向对方。
陈圣在我身侧,协同陈家的其余高手,如同尖刀,带头直接插向谭疯子那帮人。
谭疯子身边,也都是肌肉强健的汉子。显然也是他们帮中的好手。
可惜的是,这些好手和陈圣他们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谭疯子的身手到真是不错,能够把身手练到他这个份上,那绝对是家里头有功夫传下来的,只是算不得高深。而且不太正宗,带着些野路子。经过几招试探,我估摸着我要收拾谭疯子,大概二十招左右就可以,只是,我不想那么快就收拾掉他,还想观察观察他们这帮人的实力。
陈家的高手们,再人群里就如同饿虎扑食,谭疯子的人接二连三的到底。
谭疯子有些目呲欲裂了,却带着残忍的笑容:“黄戚,你的人再能打也没用。”
“哦?”我不慌不忙地和他对招:“为什么?”
他大吼起来:“把他们全部给我揍趴下!”
吼完又直愣愣看我,拳脚连连攻向我:“人数的巨大差距不是身手可以拉近的。”
“是么?”我邪邪的冷笑。
随即,我不再留手。
我出手的速度突然快了许多,脚下也是移动得几乎带着风的迅速,让得谭疯子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他虽然也有留手,但显然没有预料到我根本就没有跟他动真格的,所以这突然动起真格来,他瞬间就跟不上我的速度了。
我的手就像是蛇似的,绕着他的手臂缠上去,瞬间掐住了他的脖子。
540。 谭疯子()
我掐着谭疯子,但没有杀死他。
他眼睛稍稍瞪大,很是惊讶,但也谈不上慌张,神色还算平淡,似乎有恃无恐。
我当即意识到什么,挺有默契得和他都没有叫斗殴中的弟兄们停手,就这么掐着他,不让他的那些手下接近我们,附在他耳边说:“你还留着后手吧?”
他没有辩驳:“当然,我是想和传说中的黄戚黄老大较量较量,但还不至于蠢到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的地步,这附近,有不下十个我安排的聚集手,现在都瞄准着你的脑袋,只要我给个小动作,你的脑袋立马就得开花,你信不信?”
“信!”我邪笑着说:“当然信。只是在我的脑袋开花前,你的喉咙肯定已经被我捏碎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不如就这么罢手?”
我是真不怀疑他的话,以他谭疯子在道上的名声,这样的事情不是做不出来,道上的大佬每个都是恨不得狡兔三窟的奸诈角色,真没有谁会天真到因为个口头赌斗就把自己置于险地的地步。即便是我,也同样安排着飞鹰最出色的狙击手在车里以应不测。
但是,着不意味着我就会这么放过他。
我觉着,要是我真随随便便就这么屈服了,那未免也太丢我自己的脸了,不管怎么说。就连他谭疯子,也说我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中的人物,就必定得有特立独行的风范才行。
我还是掐着谭疯子的脖子:“你为什么想要和我较量较量?”
他竟然悠哉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因为我想看看能够做我们雷哥老大的人,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也就这样,呵呵,难怪雷哥会反,跟雷哥那样的枭雄比起来,你真的什么都算不到,身手虽然在我之上,但跟雷哥比起来还有差距。”
我龇牙说:“你这是在逼我杀你?”
谭疯子不以为意:“你试试啊,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手下人的枪快。”
他对他那十来个狙击手似乎充满自信。
说真的,这点真让我有点烦躁,狙击手就像是潜伏在暗中的眼镜蛇,出击的时候是要人命的,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能躲过狙击手的子弹,更何况,谭疯子说他竟然埋伏着十来个狙击手再附近。
我说:“应该差不多快吧,不过你觉得我会是空手过来的吗?”
他继续洋溢着他疯子般的风格,笑着说:“那就看看谁的命珍贵咯,反正我无所谓,哈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你赢了,想怎么样,你说吧!”
他笑得更为癫狂:“哈哈,哈哈哈哈,黄老大果然是觉得自己的命比我们这样的下三滥要珍贵啊!哈哈!”
我掐着他脖子的手稍稍松开,从他狰狞、疯狂的面孔里,我感觉我看到的就是个疯子。
其实,我虽然是真怕死,但也万万不到为此而投鼠忌器的地步。而且我有自信,谭疯子的死亡几率绝对要比我高上不少。只是,对于我来说,他也只是枚棋子而已,我并没有到非要和他拼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我不想去冒这个险。
懦夫也好,枭雄也罢,浮屠岛,还有我的家人们等着我。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凭着腔冲动热血,不管不顾的大杀四方了。
谭疯子得意笑完。又说:“我不想怎么样,也知道黄老大你肯定有安排人在旁边埋伏着,算起来就是双方差不多扯平了,你不让你的人动手,我不让我的人动手,咱们就以弟兄们的胜负,分个胜负怎么样?”
我说行啊,随即真的将谭疯子的脖子松开。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诡异起来,弟兄们在拼得你死我活,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的。我和谭疯子两个老大却是各自抽着烟,走到森林公园外的花坛旁边坐了下来。我发现他有几分恶战里龙七的味道,狂妄自我中带着四分癫狂的俯瞰众生的味道,这样的人,通常都是自信心爆表的,我问他:“你看过恶战?”
他似乎胜券在握,认为自己三百多号人绝不可能输,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听到我说这话时才把视线从斗殴中地弟兄们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直视着我的眼睛,淡漠、肆无忌惮:“你也看过?”
我说大学无聊的时候看过。
他似乎颇为惊讶,随即感叹似的说:“上个大学的人,真好……”
我吐出口烟:“其实也算不上上过吧,高中就在外面混了,在学校里的时间不多,到大学里面后手里头的事情更是多了,麻烦也多了,身不由己,也就是去报个道,上过几天课而已,只是不想让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个文盲,所以在外人面前都是说我上个大学。”
说这话时,我嘴角也扯出个自嘲般的笑容。
我原本便练就了身说谎不脸红的堪称影帝的本事,现如今这番话虽然不说掏心挖肺,但大抵也是心里的真实感受,所以看起来更真,连谭疯子都瞧不出半点端倪来。他惊讶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发出这样的感慨,因为这样的氛围下说这样的话着实是有些古怪,但随即他可能是以为我其实也是个寂寞的人吧。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他也颇有些感触,恨恨把烟蒂吐掉:“我不像你们这些人,有书读还来道上混,我在道上混,纯粹就是为口饭吃,不怕你笑话。我当初混黑道,就因为是看了恶战这部电影,我身手不比电影里的龙七差太多,他能混出头,我为什么不能混出头呢?”
我说你现在不是混出头了?
他呵呵两声,又掏出根烟。说:“等我什么时候能成为这云省地地下皇帝,我才算是混出来了。”
我也呵呵笑,没有嘲笑激怒他,只是问他:“那你老大张雷怎么办?”
现在的谭疯子,仰望着天空夜色的姿态,有几分像我在县城里时。仰望着县城那些个大佬们的姿态,那时候我就想着什么时候成为县城大佬,把罗猛给拉下马便大功告成了。只是到后面才知道,即便人的欲望不是无穷无尽的,有时候也会因为身边的因素而逼迫得你不得不往前行。
谭疯子说:“雷哥是大枭雄,眼界不可能是仅仅在这个云省的。”
说完,他又偏头看我:“我很好奇,以你的本事,当初雷哥怎么会认你做老大?”
我眼睛眯了眯:“可能是他早就想着等我把场面打开来,他就坐收这渔翁之利吧!”
谭疯子注意到我眯眼的表情,“你很恨他?”
我阴森笑笑:“你说呢?”
他不再回答我,而是仿佛真把我当成知己般。又喃喃说道:“看得出来你是个讲感情的人,不然雷哥就算再有心机城府,也不可能突然间就把你所有的成果都给窍了。”
成果?
光是这个不恰当地词汇,我便知道,谭疯子是真没读过书了。
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继续自顾自般说着:“可是如今这个年代讲感情义气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像是恶战里的龙七,那个我视之为偶像的大枭,到头来也因为对个女人动情而死于非命。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看遍恶战,除非是在女人的肚皮耕耘例外,看起来感触很多,但其中最有用的,差不多就是别讲真情,别讲义气了,要不然,结果真的只能像是电影里的龙七那样,就算是武功比他好,也同样逃不出那个结局。”
我说:“你就这么信找个理念?”
他说:“看得多了。不信不行,我是从街头混混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身上这点功夫,也是骗个老头骗了八年才学会的,八年啊,把他当自己的父亲伺候。才让得他把这身本事传给我。他娘的,我他妈连我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见过,也没感受过什么父爱,到头来却是给个老头尽孝了,而且因为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这辈子的功夫估摸着也就那样了。永远到不了你和雷哥的层次。”
我不得不承认,就这几句话,我就对谭疯子有几分刮目相看起来。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这点不假,但是谭疯子能够为学到功夫而八年如一日的伺候一个老头,这让我感觉到他想往上爬的心思比我当成还要炙热不少,我叹息两声,说:“你也说了,现在这个年代,武功再好也不是决定胜负关键的因素,得靠脑袋,靠谋略。还得靠那么几分运气。”
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么沉重却空洞的话题,视线重新投到还没有分出胜负的场中:“你那些弟兄的身手怎么都这么厉害?都是你培养出来的?”
“不是!”我摇头说:“这些其实都不是我的人,我手底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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