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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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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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把完整的核桃仁儿拿出来对着拾儿说:“张嘴。”

拾儿一张嘴,秋秋就把整个儿核桃仁儿塞进去了——结果就是把拾儿挺小的一张嘴给撑得变了形。

好吧,这么一来拾儿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就给打破了。

再是天仙美女——好吧,现在还是美女童。甭管怎么美,鼓腮凸颊瞪眼睛,她也美不起来了。

“好吃吗?”秋秋很真诚的问。

“唔……”拾儿的神情很困惑。

难道连好吃难吃都分不出来?秋秋换个问法:“喜欢吗?”

这回拾儿点头了。

“来来,再尝尝这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采的是后头山岰里的野蜂蜜腌渍的。”

秋秋又喂了她一颗蜜渍樱桃,樱桃渍得特别到位,那颜色殷红殷红的,蜜汁沾在拾儿苍白的嘴唇上,也是殷红殷红的。

秋秋吮着手指着沾着的甜汁,看着拾儿因为唇上那一点殷红突然显得生动鲜活起来的面容。

原来拾儿都象画上的人一样,还是淡墨白描,现在突然间活了,从画纸上走了下来。

两个人从核桃一路吃到压在最低下的桃脯,虽然每样尝一口,可是加起来份量十分可观了。秋秋又泡了两杯竹芯青露来,提议说:“咱们今天晚上不睡了吧?师父说让我和你一起运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于是吃零食吃得饱饱的两个小朋友开始了纯洁的双!修!

真的是纯洁的双!修哦!

两人面对面盘膝坐着,秋秋把两手放在拾儿的双手上——这个姿势是师父今天给她的小册子上写的,不过拾儿好象不习惯这样,两手反过来把秋秋的手压在下面。

其实谁上谁下不都一样?不过秋秋能理解——她以前认识一人,睡觉时两手一定要摊放在身体两侧,要是放在身上一定睡不着,睡着了也得做恶梦什么的。

拾儿可能不习惯被压。

再说她是病人嘛,虚弱。

秋秋从善如流,让她两手在上头。

秋秋闭起眼,在心里默念口诀,开始运功了。

平时她自己练功的时候,真元在身体经脉中运转一周天,就会再归于丹田,但是今天不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暖暖的真元从她左的掌心逸出,一分不漏的被吸入了拾儿的掌心中。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随着她的真元进入拾儿体力,她模模糊糊的感觉到真元在拾儿的经脉中运转。同时,还有一股微凉的的真元从她的右掌心钻了进来,很快和她自己本身的真元混为一体,就象奔腾的溪水一样,欢快地在她的经脉中运转起来。

和她自己修炼时的感觉不一样。

自己打坐的时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没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惊喜。这种感觉是全新而陌生的,充满了不确定性。

秋秋既觉得有些忐忑,可是心里又有股期待。

她不知道这样修炼是不是真能帮拾儿治好病痛,但是这么运功一次之后,秋秋感觉到自己的进境大为提升,这么修炼了一次,简直顶得上以前一个月、不,甚至是好几个月的的成果。

等两个人收功,秋秋紧张之极,盯着拾儿上下左右看个不停。连拾儿这么淡定的人都让她看得不自在了。

“你有什么感觉?”

拾儿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虽然她依旧面无表情,可秋秋就觉得她是有些无奈的。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秋秋一时间觉得压力山大。不过她还是坚持没退缩。

本来就是为了治病啊,当然要问问疗效了。

拾儿沉默了半晌,吐出两个字:“还好。”

还好?

还好这算是个什么回答?秋秋皱起小眉头,她觉得这两个字的讨厌程度仅次于随便。

可是看拾儿的样子,嘴巴闭得紧紧的,看样儿是别想从她嘴里再撬出一字半句来了。虽然眉头没皱,可是秋秋却又能感觉到,她不耐烦了。

咦,以前她对拾儿的情绪体察也没这么敏感啊?

这也是双修带来的改变吗?

两人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拾儿轻声说:“多谢你。”

秋秋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哎呀,这有什么,别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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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瘦田无人耕

秋秋觉得自己都挺大人了,还因为拾儿一句谢就难为情,实在有点儿丢人。她很顺口的找了个理由把话题岔开了:“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梳吧。”

她从小荷包里掏出小梳子来,替拾儿梳头。拾儿把她的荷包拿过来看,别看荷包小,但里面能装的东西却不止外头看上去的这样少。这是秋秋的心法练成一重的时候静心师姐送她的,别看小,却是个小小的乾坤袋,秋秋把自己的很多零碎一起装进去,不光梳子、药丸、书本,头绳,有时候连零食也都塞进去。按师姐的话说,这东西只能算是个小玩意儿,拿着玩,当不得大用。真有那有名堂能纳百物的乾坤袋,那就是宝物了,也不是她们这小门小户能有的。

“你喜欢这个?”秋秋替拾儿把头发系好,绳头还打了个蝴蝶结。虽然系的有点歪歪扭扭的,不过总算系上了:“这个是静心师姐给我的,要不我再去问问师姐,还有没有,要是有,给你也讨一个来。”

拾儿摇摇头,把荷包还给她。

“你也别总闷在屋子里,我们山上风景很好啊,象凌云峰,盘蛇谷,含翠湖,都是很好的地方。过两天我陪你四处走走看看,散散心对你的身体肯定有好处。”

秋秋挺热心的,可是拾儿的态度一直都是那样,不主动,也不拒绝,脸上从来都没表情,一双眼睛总是看得人心里莫名的发慌。秋秋起先还觉得,美少女这种生物嘛,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就算这个特别美,天长日久看习惯就好了。现在一和她对视就总觉得有点儿眼晕,那肯定是火侯没到,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样又运了两次功,秋秋觉得自己隐约都要突破心法的第二重了。

这回千真万确不是错觉。

不但她自己发觉了,连师父和师姐都察觉到了。

师父一点儿不意外,叫了秋秋过去问了几句她几天的情形,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脸:“当时方真人本来看中的是静怡,我也觉得你静怡师姐大着几岁更加稳重,可是静怡不甘愿,这事儿就落到你头上了。方真人和我说过,拾儿身上的功法和咱们的心法一同修炼,是双方都有益的事儿,既能治他的伤,也能提升你的功力。现在看来,这助益可非同一般啊。”

秋秋摸着被捏得发酸的脸出了师父的屋门,迎面遇上了师姐静怡。

这件事儿秋秋也没想着瞒人,不算什么秘密,静怡肯定已经知道了。

“师姐。”

静怡瞅了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直接进了玉霞真人的屋子。

她不搭理人,秋秋也不会上赶着用热脸贴冷屁股。

过了午天转了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秋秋把窗子支起来,有人来敲门。

听敲门的节奏和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

师姐静心撑着把伞,笑眯眯的进了屋门。

“一个人在屋里做什么?”

“写字。”

静心走到窗子前,看了案上摊开的纸,秋秋这小懒货的脾气她可是了解的,这种雨天她最爱偷懒睡觉,会主动写字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果然,墨还没有磨,纸上也是空白一片,下方还沾了可疑的水渍。

静心把狐疑的目光投向秋秋的嘴角,秋秋抬手擦了一下,陪着笑说:“师姐怎么来了?”

“那天你让我帮你找的东西,正好这次下山看到了,就给你带回来了。”

“多谢师姐。”

“这有什么,又不费什么事。”静心坐了下来,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你写几个字我看看,有没有进益。”

秋秋顿时傻了:“现在?”

静心笑着点头:“对,就是现在。写吧,我给你研磨。”

秋秋苦着脸坐下来,她的手指头胖胖短短,平时剥核桃剥松子不知道多灵活,一握起笔来简直有千斤重,写出来的笔划忽粗忽细,字迹也是忽大忽小。笔划少的还称得上笨拙可爱,尚可辩认,笔划多的简直就成了一个大墨团,就算静心眼力了得,也看不出来那原本该是个什么字。

“刚才静怡去找师父,说她愿意协助拾儿运功疗伤。”

秋秋一回头,笔尖上一大滴墨啪一声落在纸上,又是黑黑的一个团。

“我都听见了,她还说,她比你功力深,也稳当。”静怡其实还说,秋秋贪吃贪玩儿,哪能照顾得好病人?她一定比秋秋可靠,说了一大通话呢。

静心以前也知道这个师妹有点儿急功近利,但是这次的事儿,还真亏她张得开口。

她要真象自己说的这么乐于助人,稳当可靠,怎么当初方真人挑人的时候她躲了呢?现在看着这双/修有好处了,又一脸热切的往前凑。

怪不得她的心法突破了第三层之后就一直停滞不前,虽然她根骨上佳,可是这心性上头……

静心没和小师妹多说,一来看小师妹并不怎么在意这事儿。二来,师父也没同意,只说,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小师妹和拾儿已经运过几次功且一切顺利了,乍然换人,只怕这运功路线、真元融合上头还不如最开初,就一切维持原状。

静怡显然是不甘心的。

虽然说静怡上山的时间更久些,静心对两个师妹也是一视同仁。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有个偏向。小师妹是傻了点儿,懒了点儿,可是待人不藏私,也不小气,一片赤子之心。平时一些点滴小事儿上头就能看出来,更不要说这次的事儿了。

静心看着秋秋写了好几页纸,才松口开恩:“行啦,今天就写这么多吧。上次我教你的口诀可有习练?”

“我天天都练呢。”

“嗯,师父说了,等来年就让你开始学剑法了。口诀你要先练会背熟了,可别偷懒。”

“学剑?”秋秋有点儿愣神儿:“会不会早了点?上次师父还说没个十年八年的不会教我的。”

静心站起身来,十分顺手的捏了一把她的脸,心情愉悦地看她羞恼的捂住小胖脸:“此一时彼一时嘛。对了,回头我先带你去挑一把趁手的剑。不然就你这小矮个儿,三尺青锋立起来都比你高,到时候不知道是你练剑还是剑练你。”

秋秋吹胡子瞪眼!个矮儿又不是她的错!不带这么明晃晃的歧视人的。

不过等静心走了,她倒是有点儿明白过来。师父原来说十年八年的才能学剑,那是按当时的情形判断的的。心法没根基,想学剑无异是痴人说梦。但就象师姐说的,此一时彼一时,以她现在的进益速度,明年学剑就变得可行了。

但是——静怡师姐还没有学呢。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超到了师姐的前面?

太复杂的问题秋秋一时想不通也绝不和自己为难,烦心事儿放到一边,她拉着拾儿满山遍野的哪儿都去,爬高上低,连吃带玩儿的。当然,主要都是她在吃……玩嘛,也看不出拾儿有多热衷。可是秋秋拉她做什么,她倒也从来没有拒绝。

玉霞真人本来对拾儿还有些不放心,可是想不到挺笨的小徒弟反倒和她能处得来。静心开始也抱有同样的看法。方真人这个徒弟总不是出声,一双眼却象是能把人看透似的,总让静心有点儿不安。

但或许是她和师傅想得太多了,瞧,心思最单纯的小师妹可没有她们想得这样复杂,却和拾儿处得这样融洽。

这也许真就是命里注定的缘分。

她们师徒两人倒是乐见其成,但是有个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静怡在师父这边碰了壁,可是并没气馁。这事儿师父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要是拾儿改了主意想让她帮着运功疗伤呢?这样的话师父和静心师姐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静怡并没把秋秋放在眼里。就算这小丫头天资不错,可是她那副能懒且懒的德行,和自己根本没法儿比。当时自己一时糊涂,只以为那个病秧子是个大麻烦,谁能想到她会带来这样大的好处?

她怎么着也比秋秋强多了,只要拾儿也明白这一点,肯定舍秋秋而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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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周末在家的时候我通常写字效率极其低下。。

6 发病

静怡要找拾儿容易得很,拾儿一天到晚都闷在屋里,以致于秋秋很是怀疑,她那半透明一样吹弹得破的肌肤,是不是长年累月的不见太阳硬捂成那么白的。

秋秋走到屋门口,就听见静怡在里头和拾儿说话。

秋秋还没听见过静怡师姐象现在这么多话过,堪称舌灿莲花,把和她一起修炼的好处一五一十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别说拾儿了,就是秋秋听着,也觉得静怡说得很是有理。

拾儿要是舍秋秋而选静怡,秋秋也理解。这也不算什么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拾儿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才来的,自己能助她疗伤,可是同样的事儿静怡也能办到,静怡师姐的功力还更深厚,想必效果更好。这病人治病,当然想快点儿治好。别的药要是比现在吃的药更见效,那人家换药也是理所当然的。

静怡说了半晌,拾儿一个字都没应。

秋秋觉得自己在这儿站着不太好,虽然是碰巧,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别让人以为她是在这儿偷听的,那多尴尬。

她正要转身开溜,就听见静怡催问了一句:“拾儿妹妹,你意下如何?”

秋秋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她也有点儿好奇,拾儿会怎么说呢?

静怡又追问了一句:“拾儿妹妹?”

“如果要找稳重又功力深厚的人,那令师比你更合适。”

秋秋差点儿没让这句话呛着,赶紧捂着嘴拔腿开溜。

一直跑出老远,秋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静怡师姐肯定也得让这句话给噎着。

没想到拾儿整天不言不语,说出话来竟然这么犀利,真是一针见血。

可不是么,要论功力深厚,那山上当然先得数师父,然后是静心师姐,静怡只能排个第三呢。

虽然秋秋刚才对自己说,拾儿换人理所应当。可是听到她这样驳了静怡师姐,心里头却说不出的快活。

秋秋等着静怡走了,才去找拾儿。她心里藏不住事儿,两人运完功,她看了拾儿好几次。

“你想问什么?”

“啊?我没什么想问……”

拾儿抿着嘴看着她。

秋秋摸摸鼻子:“你为什么没答应静怡师姐呢?”

……

……

沉默良久,秋秋知道自己是白问了。拾儿又恢复了她沉默如金的风格,想从她嘴里撬出一个字来真比虎口拔牙还难。

秋秋纠结得要命,手揪着蒲盘上散出来的一根草茎,把好好的一个蒲盘给揪得豁豁刺刺的。

拾儿目光一扫,看着被揪的仿若披头散发的蒲盘,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这个笑容来得这样轻悄,去的又那样迅速,就象阳春三月里飘下来的雪花,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为乌有。

不过秋秋也没白纠结,她再帮拾儿梳头的时候,就别出心裁给她辫了一头黑人小辫子,衬着她那张素净到了极点的脸,别提多怪异了。就算是静心师姐这么沉得住气的人,看见拾儿的新发型也是瞠目结舌。

“拾儿你……”静心师姐毕竟有涵养,话到嘴边换成一句:“这头发梳的真别致。”

拾儿就跟没看见别人异样的神情一样,淡淡的点个头就算。

太淡定了。

至于静怡师姐,这一次可算是得罪她了。平时见面还能说笑两句,现在简直是对秋秋视若无睹,虽然她们门派冷清,连师带徒才四个人,可是秋秋平时的规矩总是不错的,见了师姐都要招呼。而静怡呢,以前好歹也给个回应,就算不说话不笑,点个头也是有的,现在连点头都没了,秋秋停下来问好,她直接就当没看见一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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