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一改那病厌厌的样子,宦官一走,她就一把跳到许清背上,咯咯傻笑个不停,许清背着她猛转了几圈,然后把她放下来,小丫头就象喝醉了酒一样,捂着脑袋歪歪斜斜地走了几步,要不是红菱上去抱着她,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
许清也哈哈大笑一阵,突然停下来,走到红菱面前扶住她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她,直把红菱看得面飞红霞,许清才认真地说道:“红菱,我现在才发现,你印堂发亮,骨骼精奇,十足的旺夫相,早知道开始就把你带在身边,哪里还有这么多波折。啧啧,悔不当初啊!”
小颜和小芹两个小丫头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红菱扭妮地摆脱他的双手,咬着红唇无声地笑着。
许清一挥手说道:“走!咱们快马加鞭不下鞍,南下汉阳,然后轻舟一叶直放江南,到了润州,我非要站城门楼上大喊三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这时二柱却突然走上来说道:“少爷,你们坐船下江南,那我怎么办?”
“你那说,你是想跟着去江南呢,还是想回京参加你哥的成亲大礼?”许清问道。
“少爷,送你们到汉阳后,我还是回京吧,家里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我回去也好给我爹他们报个信。”二柱有些纳纳地说道。
“嗯,也好,回去让你爹娘把你哥的亲事办得喜庆一些。少爷我对船厂的事实在放心不下,回去再给他们补上礼物。”
第二天,许清一行便风尘仆仆地进了汉阳城。汉阳,意为汉水之北,水之北为阳,南为阴,汉阳由此而得名。
后世武汉三镇为中国中部最繁华的中心城市,而此时,还只是两镇。
历史上要到明朝成化十年,汉江改道从龟山北麓入长江后,明朝嘉靖年间汉口镇才慢慢形成。
一入城,许清就问红菱汉阳什么最出名,红菱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俞伯牙与樵夫钟子期结为知音的故事吧!”
许清呵呵一笑说道:“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固然很出名,但人们往往会忽略这故事是发在的汉阳,所以我觉得这不算,要说这汉阳啊,我觉得最出名的应该是树木。”
“阳汉有什么树木出名的?”红菱笑了。
“晴川历历汉阳树,树!你想想谁不是打小背着汉阳树长大的?所以我说它最出名。”
说完许清一把搂住红菱的纤腰说道:“这一路行来,苦了你们了,咱们就在这汉阳玩它一两天,歇口气再下江南。”
红菱喃喃地答道:“全凭公子作主。反正从此后,公子到哪里,红菱就去哪里,这次公子能免去流放之苦,红菱打心里为公子高兴,但说真的也觉得有些遗憾,红菱满以为能与公子同甘共苦的。”
“你这傻姑娘,你来了就表示了你的决心,即使没真去经历那些跋涉千山万水之苦。我也一样铭记着你的决心与勇气。是我最落魄的时候,你毅然决然地站到了我身边,这就够了,懂了吗?”
这一夜,许清他们宿在一家叫‘琴台’的客栈里,众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许清泡在微烫的热水里,感觉第个毛孔都张了开来,这一刻从身心上都得到了真正的放松了。
经过这一次事件,吕夷简大概是撑不了多久了,吕府管家收受贿赂的事,虽然因为西北战事紧急被压了下来,但伍志高本身就是吕夷简一手提拔的人,虽然伍志高不会傻到把吕夷简供出来,但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证据的。
西北战事一缓和,吕夷简政治生涯可以料想也就走到了尽头。
据许清所知,吕夷简本身就患有极重的风眩之症,风眩病应该就是后世的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疾病。再经过这次事件的打击,吕夷简想再对付自己,怕也是有心无力的了。
许清慢慢地把整个头都浸到了热水中,享受这一刻吧。没有阴谋没有暗争的日子真好啊!
“噗!”
许清刚从热水里露出头来,就看到红菱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站在浴桶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羞红,头发还湿漉漉的,想必也是刚洗完澡。
许清没想到她这时进来,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往日在车上,许清也偶尔会搂搂她的腰肢,红菱的腰肢纤细绵软,圆圆润润的,常让许清有爱不释手的感觉,但有感于她万里追随的这份情意,许清反而不敢再象原来那样放肆,生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红菱把衣服放下后,咬了咬嘴唇细若蚊呓地说道:“公子,红菱……红菱服侍公子沐浴吧。”
第096章 汉阳一夜
红菱说完,明丽的俏脸如同染透了胭脂,迈开细碎的脚步向浴桶边走来。许清下意识地扯过毛巾要盖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突然又发发觉这有点多余,室内灯光并不算亮,是不可看到自己水底的风光的。
红菱伸出那春葱般的十指,轻轻搭在许清的肩头上。轻轻为他揉搓起来,舒服得他忍不住呻吟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许清也不再矫情,否则怕是反而让红菱生出别的想法来,她艺妓的身份本来就让她有些自卑,这时让她出去说不定反而会让她以为自己嫌弃她。
许清闭上眼睛享受着红菱的按摩,张口轻轻说道:“红菱啊,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我从来没有因为你的身份看低过你,真的,咱们都是一样的。我并不比你高贵多少。好了,不说这些,反正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行,别拘束自己原来的性子。”
红菱没有作声,服侍许清洗完澡,两人靠坐在窗前,吹着汉江上飘过来的凉风,看着楼角半轮明月慢慢升起。
“红菱,你相信吗,我常做梦,做些奇奇怪怪的梦,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你后,那夜我做了什么梦吗?我梦见在云彩之端盈盈地站着一个仙女,她用怜悯的目光看样这世间的一切,在太阳升起时,她的明眸中落下了滴晶莹的泪水,泪水落在那高原之上,变成了一面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中央慢慢地盛开出一朵洁净的荷花,当我走近这面湖水时,荷花就变成了你,所以我一直认为,你是天上坠落凡尘的仙女。而这也就是当初我说梦见和你散步在那无人高原上的由来。”
经菱轻轻一笑说道:“多谢公子开解,但红菱可不敢自比荷花,红菱此身虽是完璧,但青楼出身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红菱不敢奢想做公子正室,将来红菱年老色衰,公子不嫌弃红菱就好。”
“这傻姑娘,怎么说什么都不听呢,总这么自伤自怜的,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嘛!”
许清一把抱过她的身子,在她俏臀上啪啪打了几下,红菱俏臀上被他这么一拍,娇呼一声,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许清怀里。
听到红菱吐气如兰的娇吟,还有手上传来的温润的肉感,许清也顿时血气上涌,双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整个人抱入怀中。
红菱微闭着双眼,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粉嫩的脖子上都染上了桃色的红晕。衣领敞开的地方,润滑的锁骨在灯下泛着晶莹的微光。
许清把脸贴在她热得烫人的俏靥上。轻轻地摩擦着,嘴唇滑过她的香腮,滑过琼鼻,最后停在她温润的的樱唇上。
红菱忍不住反手抱信他的脖子,香唇轻轻开启,慢慢地回应着他的索取。
许清的双手钻进了她薄薄的罗衣里,在她温滑如绸缎般的纤腰上轻抚着,然后一点一点地抚向她的酥胸,红菱浑身微微地颤抖着,当许清终于攀上她那两团一手难以掌握的丰腻时,红菱全身变得一僵,双腿紧绷。
感受着手中那不断变幻,滑腻如瓷,温暖如玉的美妙,最后许清突然捏住她圣峰上那两粒挺立起来的细珠,轻轻一弹,红菱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嘤声呻吟,丁香微吐,许清顺势噙住,香津互濡。
红菱只感自己软得象一泫春水般,全身闪过一阵电流般的酥麻,腿间变得温热潮湿起来。
窗外月色淡淡,一缕云彩如同轻纱般缠绕着,风轻得不带一点声响。
两人相拥良久,许清依然紧紧地抱着她的绵软的身体,感受着她发间的清香。
红菱无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地说道:“公子何必忍着,红菱此生已属君,无怨无悔。”
许清双手再度握住胸前的丰腻,轻轻地把玩着,感受着那绵软中带着弹性的美妙触觉,如同把玩着一对绝世珍宝,直到红菱复又娇喘连连,过了许久才美美一笑说道:“正因为此生你已属我,我才更要珍惜,红菱,有一天当你看到蒲公英在夜空中漫天飘散时,就是你做我的新娘子的时候。”
“夜空中的蒲公英?”红菱咬着樱唇忍着冲口而出的呻吟轻轻问道。
许清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中美妙的感觉,紧紧抱住她说道:“没错儿,夜空中的蒲公英,会很美很美,到时你便知。”
不能再玩火了,许清也到了忍耐的极限,倒不是他矫情,红菱那卑微的心思有些敏感,自己若在此时要了她的身子,将来怕她有一天想起来总会有些遗憾。
红菱的出身在这个年代注定很难成为正妻,许清可以不在乎,但如果红菱作为正妻的话,将来总难免要面对一些场合,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她自己也会非常尴尬。所以作为补尝,许清觉得自己必须给她一个隆重的仪式,以免日后她会遗憾。
古代对取妾没什么讲究,青楼女子也好,没人会介意,甚至会把小妾相互赠送,好象苏东坡就曾把自己一个怀孕的小妾送人,而别人也欣然接受。但对取妻却要求很高,青楼出身的女子想为正妻基本不可能,这是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
作为后来人,许清自认做不到苏东坡那样,把小妾随意送人,但也不想去挑战整个社会的底线,是妻是妾在许清看来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珍惜。
黄鹤楼。
来到汉阳了,岂能不过江一登有“天下江山第一楼”美誉的黄鹤楼,冲决巴山群峰,接纳潇湘云水,浩荡长江在三楚腹地与其最长支流汉水交汇,造就了武昌汉阳隔江互峙的伟姿。
李白曾在这里流连忘返,崔颢曾在这里遥望故乡,孟浩然曾在这里解缆放舟,孤帆三月直下扬州。
红菱上到四楼时已经娇喘嘘嘘,若不是顾及楼中还有游人,许清肯定会一口气把她抱上五楼了。倒是小颜和小芹两个小丫头,跑得忒快。
许清拉着红菱的手,一边拾级登楼一边想着:看来得赶紧把太极在家里普及才行,嗯嗯,要是会瑜伽就更好了,想想红菱练成瑜伽后,那岂不是更加体软如绵,不过,红菱现在似乎就很不错了。
红菱看他双目乱转,就知道他没想好事,在他腰间软肉上一扭,许清呵呵一笑,怡然自得地消受着美人恩。
来到顶楼上,但见大江东去,汉水南来,严然脚踏云端,举目四顾地远天高。
小颜这丫头一见许清上来,马上过来拉着许清的手道:“少爷,这里看得好远,人家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的地方,感觉就象在天上一样!”
许清扭了她一下说道:“美得你,还天上呢,别乱跳乱跑的,小心一阵风真把你吹到天上去,到时候我可没法把你接回来。”
小颜娇憨地笑着,但两手拉着许清更紧了,仿佛真怕被风吹跑了一样。
许清靠在楼中,望着对面的鹦鹉洲,看着江上白帆片片,神情放松无限,真不想去管什么船厂银行了,感觉就这样带着红菱小颜遍玩天下多好。寒夜煮酒,良宵品茶,嗯嗯,再品品红菱身上的微香,夫复何求啊!
红菱似乎不想放过他似的,上来笑着说道:“许大才子,既登黄鹤楼,岂能无诗,还不快做一首来。”
许清翻翻白眼道:“红菱啊,你就不能让俺清闲一下嘛,来就来了,看过就好,干嘛非要做什么诗啊?”
“不行!一定要做!”
“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黄鹤楼上有崔颢专美在前,连李白都不敢再动笔,我算什么。”
“谁说李白没敢再动笔,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这不是李白写下的吗?你快做呀!”
“好吧,好吧,红菱乱弹琴,小颜轻盈盈,许清去宜州,半路遇小芹。好啦,许某大作奉上,行了吧!”
红菱上来又要扭他,娇笑道:“你才乱弹琴,快呢,快作一首啦!”
许清正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被她扭得直吸冷气,不得不再度敷衍道:“好吧,我说娘子别扭了,咱换几个人,李白持杯叹,崔颢醉思乡。黄鹤盘云顶,不见孟浩然。这行了吧,你再扭也扭不出来。”
小颜突然凑上来,咭咭地笑道:“还是前面的好,少爷,人家在这里被风一吹,觉得自己真的轻盈盈呢!”
“啊哈!还是我们家小颜识货!”
许清一把搂过小颜的脑袋,用她挡在自己和红菱之间,红菱无奈,只得放过这个疲懒的家伙。
许清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想着怎么剽窃了,这黄鹤楼中后世也有毛主席佳句:把酒捋滔滔,心潮逐浪高。
许清却突然厌倦了剽窃的事情,弄一两首给自己赚点名声就好,倒没想过要靠这个过一辈子,反正自己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大文豪。
俗话说的好,水边走多必湿鞋,本身文学功底不行,常干这事迟早会被看穿,倒不如象现在一样,见好就收。
许清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而就见马良春喘着大气跑上了五楼,一瞧见许清就满脸喜色地嚷道:“许大人,许大人,你猜我刚才在路边遇到了谁?”
第097章 一江流水
马良春闪身让开,楼道口中露出风尘仆仆的赵野来,许清先是一怔,然后马上奔过去抚住正欲行礼的赵野。
重重地在他肩上擂两拳,许清哈哈大笑道:“赵大哥,太好了!昨日扬州尘烟散,今夕黄鹤放歌还!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赵大哥!赵大哥辛苦了!”
许清的遭遇想必马良春已经跟他说过,赵野能在这里遇到许清,神情也是甚为激动,被许清爽朗的笑声一带,也痛快地大笑出来。
然后欣慰地说道:“大人能洗去冤屈,赵野由衷的高兴,赵野一路追寻黄三坡,沿江而上到江陵,竟失去了黄三坡等人的足迹,没奈何只好打算再回江南,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大人,哈哈,还是王守毅这斯不错,竟干出了这翻大事来,回去非得大碗酒掀翻他不可。”
说到王守毅,许清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他轻声对赵野问道:“赵大哥,顾信家里还有什么人?”
赵野的声音也有点压抑地答道:“顾信双亲尚在,家里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弟弟,家境一般。”
许清点点头道:“等我回京之后,必定亲自登门,顾信因我遭难,他的双亲理应由我来扶养,弟弟由我来带着成人。”
赵野两人听后,郑重给许清行了一礼,然后哈哈笑道:“大人不必为此事介怀,有大人这翻话,顾信没白死,我等虽为班值,但也自认是响当当的军中汉子,求的便是马革裹尸还,岂能学那些娘们般惺惺作态,顾信是我们的好兄弟,但生死有命,怨不得大人您,所以大人不必在此事上伤怀,咱们尽力照顾好他的家人就是。”
许清本性就不常作那些无谓的伤感,顾信的死确实让他很内疚,但终日为此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
他哈哈一笑拉着赵野说道:“赵大哥,咱们认识虽然不足两月,但也算在一起历经磨难了,以后你们三个就不要再叫什么许大人了,叫我子澄就好,别说不行,否则我会翻脸的!哈哈哈!”
赵野他们只好认下这个称呼,许清这时一拉他的手臂说道:“赵大哥,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许清把他拉到红菱等人面前说道:“赵大哥,这位是红菱,我蒙难发配蛮荒,她不畏万里艰辛,甘愿在我落魄之时,舍弃一切追随我身边,我许清没得说,赵大哥,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弟妹了。”
“红菱,这位就是我前些天常和你提到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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