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想想也是,一时没有再说话,俩人静静靠着,听雪落在窗台上轻柔的声音。
第258章 干柴烈火
天空还飘着雪,夜色沉沉之中,只有北风卷过树稍时发出啸啸的声音,这种寒冷的鬼天气,连老鼠都躲在窝里不愿出洞,兵部尚书府里的下人们,大多也早早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马胜顺着墙根的暗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通往后院的侧门前,这个小门是白天内院的丫环进出走的,一到黄昏但会落锁,钥匙由大管家收着,到了夜晚这里便人迹全无。
马胜又小心地望了望四周,才掏出钥匙将侧门轻轻打开,闪身进去之后再从里面把门关上,一切做得无声无息,马胜心里也不禁得意,这把钥匙是他请大管家喝了几次酒之后,有一回趁着他酒醉之时,自己用软泥印好了样,拿出去让人配的。有了这把钥匙,近两年来夜里出入里院,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他很快顺着内院扶苏的花木,来到右边的一个小院前,伸手在门上三短三长有节律的轻敲起来。不一会小院门便悄然打开,马胜心中一热,上前一把搂住开门的丫环道:“翠儿,可想死我了,来先亲一个。”
“作死啊,还不快进去,万一被人看到咱们就没命了。”那叫翠儿的丫环挣脱他的怀抱,将他往里一推,然后伸头出门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后才放心的关上院门。
马胜刚进到温暖如春的房里,灯影一闪,一个丰满滚烫的肉体便扑进了他怀中,一边在他怀里厮磨着,一边娇声怨道:“你这个死冤家,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这么久没来找人家,人家可夜夜惦记着你这个死冤家呢!”
怀里不停扭动厮磨的肉体让马胜消魂之极,双手攀上那丰硕的肉股,一阵的揉搓,嘴里辩解道:“六娘,睢你说的,我在外头哪有什么相好的,有六娘你跟翠儿,我马胜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不是因为老爷调回京之后,我怕来你这多了被人发现嘛。”
“休提那个死鬼,他自从回京也没来我这几次,你这冤家有什么好担心的?”六娘这时才从马胜怀里抬起头来,只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龄,长得甚为美艳,此时已是一脸的桃红,她将马胜往绣床上一推,一双柔荑主动的在马胜身上摸索起来。
这位六娘在夏竦十来个小妾之中,姿色算是数一数二的,但由于此女天生需求欲太强,如今又正值狼虎之年,年近六十的夏竦,在她面前总是早早的丢盔卸甲,反而怕了与她亲近。
马胜管着府中的采买,常帮后院的各个姨娘买些小物件,一来二去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加上夏竦前几年人在西北,马胜早对六娘的美色垂涎欲滴,在六娘一回主动试探之下,两人顿时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暖融融的绣床上,六娘媚眼如丝般埋于马胜下身,舌儿如灵蛇般搅动着,把马胜美得不知身在何处。
“冤家,美吗?”六娘抬头妖艳的花靥轻问一声,然后伸手到背后轻轻一扯,她身上红色的肚兜随之滑落,两座高耸巍峨的峰峦顿时上下颤动着,在灯下晃得马胜两眼生花,他霍然扑身上去,将六娘骑于身下,双手在那巍峨的酥胸上狠狠在揉搓着。
“冤家你轻些个……哦……”六娘感觉胸前被抓得一阵疼痛,正出声让他轻些,长长的玉腿却突然被分开,接着身体里仿佛被一条滚烫的巨蟒直撞而入,让她浑身如遭雷击,那充实美妙的感觉使她不禁高声唤了起来。倒把马胜吓了一跳。
“六娘,你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那可就惨了。”
“听到又如何,这里院之中谁没备着角先生,最多也以为我跟她们一样……你这冤家别停下,快动啊!”
马胜听了心头一热,用力的冲刺了几下,却又伏身在她那绵软的身体上,轻叹一声说道:“六娘,咱们这样终归不是办法,俗话说的好,走多夜路必见鬼,万一哪天被发现了,咱们都不知道怎么死,所以这阵子我便是再想六娘你,也没敢多来。”
六娘正美着,不想他突然停下说这事,自己忍不住一边款摆肥臀,一边问道:“你待咋样?难不成你想带着奴家私奔,那可不行,咱们走不了的。冤家,你倒是快动啊!”
马胜便一边冲刺一边说道:“为这事,这阵子我想了许久,私奔肯定是不行,这天下再大,咱们也没地方可去。六娘,为了咱们的小命,我想好了,老爷为人咱们都清楚,他为官之么久,阴私事可没少做,咱们若是能把这些证据掌握一两样在手里,将来咱们的事就算被老爷发现了,他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说不定对咱们还睁只眼闭只眼呢,到时咱们还用怕啥,我就算夜夜来陪着六娘你,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听马胜这么一说,六娘一边轻哼一边思量着,马胜说的不无道理,若真能掌握那老鬼的一两样罪证,就算她和马胜的事被发现,估计保命总没问题。也好过现在每回都担心吊胆的。
为了今后长久的性福,六娘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那老鬼有什么罪证咱们也不知道啊,冤家,咱们该怎么办?”
马胜一听六娘入巷,不禁心中暗喜,这六娘人为本是精明,他选在床上颠龙倒凤时说这事,就是让六娘在欲罢不能之下,让这事办得更顺利一些。
“六娘,老爷的书房或许会有咱们想要的东西,我进不了书房,但是你能进啊,负责书房的小婢杏儿写得一手好字,常帮着老爷抄抄写写,你不妨多接近些她,或许有收获也不定,六娘,咱们今后可全靠你了。”
“嗯,我会想办法的,好了,咱们还是先别说这个好吗,冤家,你倒是用力些个啊……哦……”
房内顿时传出啪啪的撞击声,六娘那令人销魂的呻吟如春夜的猫儿在啼叫。
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只是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地上的寒气也更加逼人,王拱辰坐在马车里,手里抱着个暖炉,这样的严寒天气,加上今天又是休沐日,大多数官员都是懒得出门的,家里娇美妾侍候着,升着火炉,喝个小酒,美美的过上一天。
王拱辰也属无奈,昨天他在朝堂之是被皇帝叱了一下,心里极不是滋味,作为御使中丞,本就是为朝廷进言的,象这样进言之时被皇帝当廷斥责的事情,可从来没有过。这让王拱辰觉得危机感越来越浓。
这阵子赵祯对范仲淹一党越来越依重,凡事对范仲淹、许清之流言听计从,让王拱辰觉得自己一方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小,不能再坐等下去了。
车子到了兵部尚书府门前,房门报进去不久,夏家的那老管家便迎了出来,进到二门处,夏竦已站在阶前等着,那有些花白的须子梳理得一丝不苟。
“王中丞,快里面请,这天寒天冻的,王中丞怎么有兴致到老夫府上走动啊?”夏竦人些清瘦,但看上去精神很饱满。一边伸手作请,一边轻声问道。
“本官来得冒昧,没打扰夏尚书清静吧?”
俩人一路寒宣着向书房走去,等书房大门一关,室外的寒气顿时被挡住,只剩下暖暖的气息,夏竦那个叫杏儿的侍女,上来接过俩人脱下的外衣,挂好后又去炉上给王拱辰倒茶。
每次议事,都是这个叫杏儿的丫环侍候在旁,王拱辰早已习惯。所以他无所顾虑地开言道:“夏尚书,我这冒雪过来,相信您也清楚所为何事,咱们就不妨直言吧,照如今的情形下去,这朝中快成了范党的一言堂了,本官对此是忧心忡忡啊,不知夏尚书可有对策?”
夏竦一听暗地好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王拱辰是个暇眦必报之人,昨天因许清的事,当廷被皇帝驳了面子,想是坐不住了,不过如今双方利益相同,夏竦也不会点破,抚须答道:“王中丞过虑了,范仲淹等人结党营私,陛下迟早会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咱们坐观其变就是。何须过于挂怀?”
王拱辰扫了他一眼,心中暗恨,夏竦此人做事老辣,便是自己人,通常说话也留着七分余地,说实在的,王拱辰很不喜欢跟他打交道,但如今却不得不团结这样一个人,夏竦虽贬到了没什么实权的兵部尚书位上,但绝不可小窥。
“夏尚书有话不防直说,咱们如今可是休戚与共,若范党一手遮天之时,怕是你我都无法再立足朝堂了。”
“王中丞说的是,但如今却不是硬撼范党之时,咱们还是留心多收集些彼之罪证,关键之时再发难,方可一举扭转乾坤,王中丞以为如何?”
王拱辰在夏府泡了一上午,竟是得不到夏竦一句实话,但又不好在此翻脸,无奈之下只得告辞离去,送完王拱辰后,夏竦安步当车回到书房,对那个一直在书房侍候的丫环说道:“杏儿,继续练你的字吧。”
那侍女欲言又止,最后轻应一声是,从案下抽出一张字贴,开始细心的临摹起来,若是留心,便可发现,那竟是石介的一张字贴,可这东京城里,谁不知夏竦与石介互视为仇寇?
第259章 裂痕
纵是寒气逼人,许清还是一大早便到了晏府,回京当日送晏楠回家,他没有进府,如今又过去两日,再不来拜见老丈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书房里,晏殊看着许清道:“在润州建市舶司、码头的奏疏,是你教知行上的吧?此事虽易出政绩,但一个把持不好,也容易捅娄子,知子莫若父,知行守成尚可,若论开拓,老夫担心他不能挑起这副担子啊!”
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怎么行?许清谨慎地答道:“岳父大人放心,润州知州韦灵运此人能力还不差,而大哥他任事细致小心,他们俩人正好互补长短,且小婿在润州尚有些人脉,小婿已详细交待下去,岳父大人但请放心,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晏殊满意地点点头,对许清这个女婿他已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当初这门婚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除了顾及晏楠的感受外,何尝不是想为这个家今后能多份依持,如今这晏楠还没过门,长子便已受惠不少,夫复何求呢?他抛开润州之事,话题一转回到了朝政上来。
晏殊这时须子抖了抖,极其严肃地说道:“你这臭小子,老夫交待过你几回了,让你凡事先来找我商量,你就是不听,你在太学论什么科举影响学术也就罢了,何以突然又给陛下进言兴武举、办武学?嗯!”
许清不想他话锋突然转到武举上去,而且态度转变之间也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晏殊见他沉声不语,接着训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朝开国之初便扬文抑武,就是为了防止武人专权,后唐前车之鉴不远,如今举国上下尚心有余悸,你却在此时提什么兴武举、办武学,简直是糊涂王拱辰等人正等着抓你的疏漏呢,你倒好,自己往自己身上揽起事来了还好陛下有心护你,此事先找我商谈,否则一但捅到朝堂上去,你休想安生!”
其实许清早料定晏殊不会主动支持此事,晏殊个性谨慎不说,更重要的他是个纯粹的文人,不象范仲淹他们经过战阵,在提高武人地位这种事上,肯定是持保留态度的。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岳父大人,然则朝中确实缺少可用之将,且小婿提出的以军事扩张,解决国内矛盾的策略正在进行,若无可用之将,小婿的策略将大打节扣……”
晏殊见他似乎没有悔改之意,心急之下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喝道:“糊涂就算真如你所说,此事也不该由你来提出,你如今本就是众人的眼中钉,若再事事出头,就算陛下有心护你,怕也保不了你多久况且,你以为就你知道如今朝中无将可用吗?然此事关系重大,牵涉过多,至今才没人敢提出来,你算几斤几两?逞什么强?”
“可是岳父大人……”
“没有可是孺子不可教也此事就算要提出,朝中尚有众多御使言官在,用得着你事事出头吗?你若再如此莽撞,为了女儿,休怪老夫揍你!”
晏殊大概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一蓬须子都竖了起来,瞪着许清恨不得真揍他一顿般。
谁知他刚提女儿,就听到晏楠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爹爹,这天气寒冷,女儿给你你温了些酒食送来,爹爹快开门!”
晏殊听到这声音,顿时一怔,望了望许清,脸上有些泄气,低哼一声不再言语,许清心里大乐,还是自家娘子知道疼人啊,估计老早就在外面听风色了,听到房里动静不对,这才出声回护的。
其实许清也明白,晏殊的意思是,这样重大的事情,除了预先找大家商量好外,就算提出,也要让个小卒提出来,在朝堂上先试试水。
这样就算事不可为,也伤不及根本。此事许清也没想过自已第一个在朝堂上跳出来,他跟赵祯说,只是想先说服赵祯,然后再慢慢铺陈。
这种有关重大国策的问题,急是急不来的,然而正因事关重大,想是晏殊担心自己少不更事,还象以前一样,事事先出头,才会这般怒斥。
这时晏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你不去开门,难道让老夫去不成?许清吃了这一瞪,讪讪然起身。
等把书房门打开,只见晏楠提着一壶酒,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环,提着炭炉之类的,她抿嘴看了许清一眼,流露出丝丝的担忧,许清则对她眨眨眼示意一下,也没有出声。
“爹爹这是女儿从润州带回来的阿曲酒,女儿已重新调制过,爹爹快尝尝!”晏楠轻盈地走到晏殊身边,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殷勤地说着。
晏殊有些无奈地看着自个女儿,见她倒完酒还准备上来帮着拿捏肩膀,轻轻摆手道:“楠儿先出去吧,爹爹和这臭小子还有话要谈,还有,这天寒天冻的,没事别到处乱跑,赶紧回后院陪你母亲亲去吧!”
晏楠俏脸微红,有些担心的看了许清一眼,便乖巧地退了出去。屋中又只剩下许清俩人,他心里暗喜,从晏殊的口气判断,赵祯大概是同意了武举之事,否则以晏殊的性格,怕是不会同意就此事在朝堂试什么水。
果不其然,许清才又坐一阵,范仲淹、韩琦、欧阳修几人就接踵而至,想是晏殊早就约好他们今天休沐日谈事,几人重新见礼后,围着小几而坐,许清只得起身为众人充当倒酒的角色,没办法,谁让他辈份最小,年纪最轻呢,而且刚被老丈人训完,还是勤快一点的好!
等大家举杯干了一杯,晏殊也不拖沓,直接开宗明义地说道:“今日请各位来,是因陛下有意兴武举,办武学,为朝廷选拔些可用的将才,[517z小说网·。517z。]各位可畅所欲言,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范仲淹几人听了齐齐向许清看来,见他一脸淡定,波澜不惊的样子,一时也看不出这主意是不是与他有关。
范仲淹与韩琦还在深思,欧阳修先开口道:“此事不可,如今大宋战事频繁,提拔几个可用之武将尚不为过,但若兴武举、办武学,则武人将会渐掌朝中大权,此事万万不可,自古武夫乱国者不胜枚举,后唐至十国间,天下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皆因武夫专权而起,我大宋费百年之功,方有今日武夫不得言政之局面,岂能再步唐后尘?”
欧阳修的态度许清也早有所料,只是未想到他会反对得如此激烈而已,他也不急着出声,静待范仲淹、韩琦的表态。
他本以为会是韩琦先开口,不想却是范仲淹先道:“永叔所言虽中肯,但我朝与前唐不同,前唐造成武夫乱国之祸,乃是国策出错,武将权柄过重,且掌有财权,自成一体,而我大宋则不存在这些隐患,如今大宋边疆不稳,战事频繁,而朝中却无可用之将,国库已被拖得入不敷出,当此之时,理应注重武事,争取早日平定西北,我大宋才有喘息之机。”
范仲淹表完态,韩琦也接着说道:“只要我大宋目前的军队构架不作大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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