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傲看向韩迟,韩迟只是冲她一笑说:“我是狼!”狼永远只诚服于强者,只要强者不倒,只要强者不弃,狼必终生追随!
独孤云傲笑了笑拈起棋子说:“知道我为什么爱下棋么?”
“你说过,下棋能让人冷静下来!”韩迟有些奇怪地回答。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棋盘是你所能掌控的!”独孤云傲笑着说,“我最讨厌无法掌控的事物更讨厌对未来的恐惧,因为下棋的不是我而是老天爷!”
韩迟愣愣的望着她好半晌不说话终于他低下头思考该下哪一个子充耳不闻门外传来的铁的碰撞声和那鲜血的滴答声。
这一夜,三人在争执声,笑闹声中度过了。屋内是孩童欢欣的笑声,屋外充满着杀戮的气息!
次日,独孤云傲望着整洁无比的大厅笑着说“干得不错,看上去比昨天舒服多了!”韩迟默不吭声的望着这一切轻嗅了一下鼻子发现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地板上连打斗的恒基都没有他疑惑地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看着他的眼神淡淡地说:“杜家是死士出身!”
韩迟低下头走到桌边吃起属于他的早餐,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境,梦境中有一个小女孩用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以及他的认知。
独孤云傲一行人再次出发,就在杜家马坊换了马匹后,有一行人再次踏足了昨儿下榻的客栈。为首的公子哥敲着桌子等待属下的禀报。
“主子,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地板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桌椅板凳也按原来模样摆好!”下属轻声说。
“尸体呢?他们的尸体哪去了?”公子哥冷声问。
“方圆十里都已经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连血迹都没有!”下属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颤抖。而那公子哥的眼神几乎可以喷出冰来了。
好半晌他终于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十里不够就找二十里,二十里不够就找一百里,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一行人立马四散而开消失在青年人的眼中,如果独孤云傲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笑着对那青年说一声早,但可惜她已经离去了!
经过几日的跋涉,独孤云傲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旁的小山头,独孤云傲看着众人很快挖好了一个坑,她静静地走上前去将怀中的紫檀木盒子轻轻的放下看着黄土的覆盖独孤云傲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咬紧了嘴唇看他们立好了碑墓!
她砰地一声跪下了,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乖娃娃喝药药,药气熏一熏才更好哟!”
“小孩子不过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而已至于吗他只是想帮你的忙!”
“想看更多东西啊,好!爷爷满足你坐在爷爷肩上就能看更多东西了!”钟笑乐呵呵的说,“站得高才看得远嘛!”
……。
如果当初她没有低估范家的实力,钟笑不会死,如果她没有错误的估计云宜的阴险程度,钟笑也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独孤云傲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已经完全扣在了肉里!
今世,范家不灭她枉为人孙,今世,世家不毁她枉为人母!
即使前世,她将世家尽数屠戮她也不会放弃今世之仇 !辱我者,杀!弃我者,杀!欺我者,杀!
杀!杀杀!杀杀杀!
第十四章 锦衣玉都()
锦玉楼是山东省最大的拍卖现场,在这里你可以买到不可思议的东西,美丽的胡姬,汉代失传的瓷器甚至是历代帝王的龙袍。在这里只有你不愿买的东西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独孤云傲坐在雅间之中看着那些攒动的人头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你韩家挺能折腾的!”
韩迟细心地为独孤云傲倒了一杯牛奶说:“这里是盗墓贼销赃的最好地方,曾经最让我们吃惊的一样东西是一块木头桩子般大的血玉佛像!”
“哦?是哪一种血玉!”独孤云傲的兴致起来说,“无论是哪一种可都不常见!”
“是人血之玉!”韩迟笑着说,“那是我去年经手的!”
“卖给谁了!”独孤云傲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
“卖给的是蒋家!”韩迟笑着说,“给的可谓是天价啊!”
“是吗,今年是皇帝的三十大寿蒋家可要出彩了!”独孤云傲笑着说想到那尊玉佛她不禁胃里一阵恶心。
“是啊!要知道血玉分为三种!一种是作为衔玉的玉器,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不过那尊玉佛那么大可不像是那种!”韩迟遇到本行话题瞬间侃侃而谈起来“还有一种是吐蕃的特产产于天山,吐蕃人称它为贡觉玛之歌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神器不会流传于外!”
“还有一种呢?”独孤云傲的兴致越发浓了起来问。
“那就是商人独有的手段了!”韩迟笑着说“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
“血玉是通灵之物,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供奉者并没好处。”一直不吭声的赵楠发话了,“那那一尊是什么血玉?蒋家不会那么蠢!”
“它这尊血玉倒是做法更奇了,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一法子,我韩家的鉴宝大师也是捉摸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韩迟笑着说“血玉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肤下,让血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再加上羊的性子本就温和怨气不多不会伤人更何况这尊玉佛像倒也有几十个年头看上去倒与人血玉相似,若不是钻了玉器钻了一辈子的行家是看不出来的!”
“蒋家倒是个投其所好的能人!”独孤云傲笑着说。
“光是这样还不够啊!你知道吗,蒋家二公子更是从我那儿买走了五名艺妓,各个是尤物啊!”赵楠嬉皮笑脸地说,“本来还想把他们捧红的结果就被人买断了!”
“有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就看他怎么送出去了!”独孤云傲拿起一块水晶糕说,“你们把马儿定了多高的价位啊!”
“放心吧,薛三儿一定出得起!”韩迟和赵楠对视一眼笑着说。
“下面我们来拍卖第一件物品——戒盈杯!”拍卖师声音洪亮的说。
“好家伙一来就是个珍稀之物,不知这戒盈杯从何而来?”独孤云傲笑着问。
“这可是件宝贝,薛三那家伙一定会将它买回去!”赵楠眯起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清楚?”独孤云傲有些好奇地问。
“我的小主子喂,这赵家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听消息那是老手!”韩迟笑着说,“虽说做的营生让人不屑但这用处还是挺大的!”
“小子你说什么,做得让人不屑!”赵楠危险的眯起眸子说,“你知道这是多少纯洁的姑娘牺牲自己的名声换来的这一切吗?”
“别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韩迟嗤了一声说,“你赵家虽说明面上生意做得挺干净,暗娼呢?”
“自甘堕落者,不自重孰重之!”赵楠淡淡地说,“这是世间的法则你既然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又自甘堕落就别怪世人冷清无情!”
“好了,别谈这些无趣禅机,我想问的事是这些拍卖品中我要放进去的东西放进来了没有!”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这是自然,主子要求办的事,我何时办砸过?”韩迟淡淡一笑地说,“就怕薛三付不起钱啊!”三人相视一笑。
“戒盈杯想必大家也听说过此物的神奇之处!”拍卖师的声音远远传来,“杯心直立一龙首,外底部有一漏孔。入注水,浅,则滴水不漏;满,则水流殆尽。故称”戒盈杯“,此物乃是祖传之物,卖者也是下定决心才将这稀世珍宝拍买,起价二千两!”
“三千两!”一个老者很快就报出价来。
“五千两!”一个胖子不甘示落的喊。
“八千两!”一个娇憨的女声响了起来。
“一万两!”
……。
价钱已经涨到了一万五千两可是薛三仍没有出价,独孤云傲都有些狐疑的看了一下薛三的包厢但很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薛三的包厢飘出“三万两!”
“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拍卖师仿佛有些不满意的问,只见一个老者正准备出价却一下子毫无生机的倒了下去。
“容家的大管家罗老!”赵楠眼尖地说,“薛三还真是大胆!”
“死倒是没死,但下半身却废了!”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这件事做的还真不让人察觉,只会以为他是突然中风了!”独孤云傲看着老者脖上大穴处的那一枚银针说。
“真是嚣张至极!”韩迟两眼喷火的说,“当我韩家是软柿子随意捏么!”客人突发中风对锦玉楼的生意可是有影响的。
“不用担心,如果薛三是有一点小聪明的话一定会帮你们处理的!”赵楠却拉住韩迟说,“他还想从我们这套出点拍卖者的消息呢!”
韩迟很快稳了下来,闷声看着那一场小慌乱,稍后就看到薛三的包间走出两个人与容家人交涉了一番便很快将事情平息了下来。
“可恶!”韩迟眼睛冒火的说“倒像是我韩家欠了他人情一样!”
“拳头没人家硬就先受着吧!”赵楠冷静的并且紧握着韩迟的肩头说,“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恶,嚣张至极,不把人命当命!”韩迟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的愤怒,他是从狼堡中爬出来的人九死一生的他无法接受人的健康就那样轻贱的被人夺去了,所以就连独孤云傲摸清了这点后特地将被她所伤的暗卫的腿全部换上了假肢并且安排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薛家此朝出了皇后一名,皇子妃一名,右相一人,次一品将军一人侍郎两人,就连薛允本人都是最年轻的三品将军,现在的薛家可谓是将相接武、公侯一门,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功勋之隆,在历史上也只有云氏能与之比肩了不要冲动!”赵楠沉声说,“盛极必衰,等他们落魄时再踩一脚狠的!”
“韩迟,你与罗老有旧么?”独孤云傲看着底下人头攒动地说,“是不是!”
韩迟闭紧眼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那年我病重将死是罗老从容府求来一小块太岁我才活了下来,今天是罗老想要一件东西他又不肯说所以我就给了他拍卖会的入场券!”
“容府待人向来宽和不会为难罗老的!”赵楠劝道,“大不了你派人去照顾他!”
韩迟无奈的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罗老曾与韩家二长老是旧交,两人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赵楠见独孤云傲不发一言心咯噔一下解释道。
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薛家人还真是令人作呕!”她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看着下一件拍卖的东西,但脑袋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响起懿轩倒在她怀中时的绝望目光——“母后,快逃,独孤瑱要杀你!”,那种痛苦,那种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发誓要让薛家人尝个遍。薛灵儿,薛允!
“主子,主子…。”赵楠轻唤道。
独孤云傲忙醒过神来问:“什么事?”
“您,没事吧?”赵楠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还是没法忽略的。
“蓝宝石端上来了,做的不错!”独孤云傲看着下面说,丝毫没有提及刚才之事。
看着那婴儿头那么大的蓝宝石原石韩迟就算见到多次也不可避免的眯了一下眼睛,“给薛家太可惜!”
“一个那么大的隐患你也想要?”赵楠没好气的白了韩迟一眼,“珠宝商人真是讨厌,这么快就从老友遇难的悲痛中走出来了!”韩迟听言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薛允眯了下眼睛看着蓝宝石原石若有所思,此时随从却吞吞吐吐想说些什么,薛允发现不对劲威严的扫了他一眼说:“什么事?”
“主,主主主,主子,这颗宝石原石好像是前两天我们失窃的那颗!”属下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到。
“你是说原本打算给姑姑的那颗!”薛允声音危险起来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也许是另外一颗也不一定毕竟这山东兴许有别的地方也有矿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那属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说。
“这件事查清楚一点,看看交易的人是谁!”薛允吩咐说。
“是!”
过了良久独孤云傲都在包厢中下了第五盘棋了,薛允才听到他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货——汗血宝马!”
独孤云傲落下最后一子,看向拍卖台。
黑暗中好像有谁在轻声呢喃——好戏开场!
第十五章 陷入梦魇()
“天马出大宛,急奔踏云燕。赤身比重枣,长啸震河汉。汉皇闻知图心切,金马持节过居延。换马不成人难回,空留白骨满雪山。天子动天怒,遣兵三十万。贰师辞朱阙,无驹誓不还…。”赵楠轻声念着看着沸腾的会场笑道,“这大宛马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帝皇为了自己的虚荣而发动的战争罢了这未尝不是大宛马的灾难?”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帝皇永远不知道他的皇位下埋了多少白骨!”就像长孙敬,那个男人为了展现他的力量与决心,为了讨她开心竟然不惜开采运河将水引至京都只为让她吃一口家乡的鳝鱼,前世被称为妖后她还真不亏!
“薛允为什么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大宛马?”韩迟皱着眉头问,“他想要干什么?”
“还记得范家么?”独孤云傲不带任何表情的问。
“怎么可能忘呢?”韩迟的唇角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说,“怎么扯到他家了?”
“范从赟重伤就是因为两马相撞!”独孤云傲说,“撞得人就是薛允,在那次冲撞过程中薛允的坐骑死了,那是一匹御赐汗血马!”
“御赐之物的损坏罪名可大可小,若不是薛允的姑姑是皇后,薛允也不可能将这件事给揭过去所以他急需汗血马给皇上赔罪!”赵楠接过独孤云傲的话头说,“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将薛家的私人矿脉摸个透彻!”
“所以你们用汗血马将薛允引过来又用蓝宝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韩迟问,“这么简单的套子薛允还会往里跳么?”
“套子越简单他就会越将它当成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与巧合!”独孤云傲冷冷地说,“此人自负骄傲自认为是算无遗策,而且?”她顿了一下。
韩迟立马明白过来,若他没猜错的话薛允一定认为他们的身份是他国皇室若是将他们擒获以为人质换取城池不仅洗刷了罪名还能立一大功!而他们现在所作所为在薛允他们看来并不是可以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
“既然明白了后面就好好配合吧!”独孤云傲浅笑了一下打了一个哈欠,“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说完玉心就抱着她从暗门离开了!
独孤云傲趴在软软的床榻上很快沉入了梦乡,那个梦又冗又长好像一副枯燥的皮影戏,梦中缓缓流过她童年时的一些快乐与一些不开心,不知为何却陷入异常黑暗之中。
她眨眨眼睛看到了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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