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连手中刀都握不稳的屠夫能成为屠夫吗?”独孤云傲继续发出一声嗤笑声。
“不知道云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沾染血腥之人?”楚玦的嘴角也上了一道冷凝的弧度说。
“我对于血腥之气十分的敏感,而且身处上层之人就是吃斋念佛千年也磨灭不了掠夺的本性,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种眼神真是让我恶心!”独孤云傲毫不犹豫地说。
“是吗?那姑娘就不得不留下来了!”楚玦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之中刮了过来:“若是有本事,你自来,我等你!”
楚玦只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脸颊上滑了下来,楚玦伸手一摸只见一片血色,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暗卫早已倒在了雪地之中,被人摆成了二重梅的形状,血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绽放,宛若怒放的寒梅。
楚玦此时只感觉满嘴苦涩,独独留下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屑是吗?对于弱者的不屑吗?
女人,没有人能够招惹我后还好好活着的,你等着!
独孤云傲抖了抖棉服上的雪花说:“真是有意思,楚玦,真是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心性过于稚嫩了。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隆起的乌云,嘴角上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传令三军,横断山脉戒备!”楚玦厉声呵斥的说。
刚刚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想来已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了,独孤云傲这个家伙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说出了他在横断山脉,不难想像那个摄政王一定会将这横断山脉作为最后的弱点攻击。
他必须将最后的精锐驻扎在横断山脉的半山腰,以便进可攻退可守!
乌云越聚越厚了,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将迎来这一个月内最大的一场降雪。
楚玦将酒往自己的嘴里一灌,炽热的烧刀子在他的胃里打着滚,慢慢的发挥着它的热力,让他有一些僵硬的四肢慢慢的柔软起来。
等待了几天
他没有等待到独孤云傲的军队,而是等到了那飒飒扬扬的鹅毛大雪,军师说了这种天气下,就是在疯狂的疯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间。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这是身体处于对于未知危险发出本能的信号。
这几天来,他一直寝食难安,稍有一点异动都会将他惊醒!
就是做梦都不会安生只梦见了自己变得与自己的皇叔一样,瞎了眼睛,哑了喉咙,断了四肢。
那是一个木偶的生活任人摆布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不能看,甚至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的日子会是怎样过下来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疯,一定会疯!
想着这些烦心事,楚玦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中,只余一片黑暗。
他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个孩子,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你!”他吃力地喊。
那张脸的主人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他重新又坐了回去,在他的眼睛之中,坐回了属于她的玉座,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他,他的面容虽是笑容可掬,可是平白多了一丝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好缺一个玩偶,爷爷给我做吧!”
“好,就像是他的叔叔一样…”
“好呀好呀!”女孩稚嫩欢快的童音响起。
他吃力喊着不,但是他发现没有人会理会只看到一柄滴着血水的锋利匕首飘荡着朝他的四肢划去。
“不!”楚玦大惊坐了起来,冷汗蹭蹭的,很快就在这低温下凝结成了冰。
“主帅,不好了…”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楚玦不耐烦的说。
“主帅,雪崩了,快逃吧!”传令兵惨白着脸说。
“什么?”楚玦大惊者飞速的爬起身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奔向外头。
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他死死的戒备,却没有盼来独孤云傲率大军越过横断山脉的奇袭,而看到的是一片最为恐惧的白。
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巨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没有人能够阻挡,没有人能够抗拒。
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怒火,你只能接受!
他才明白那个女孩所说的话,那是一个警告,一个为时已晚的警告!
元武十年,西楚与我军交战,因横断之阻,寸功未立,时天雨大雪,寸步难行,摄政王造势雪崩,楚军伤亡过半——《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站在横断山之上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洁白,淡淡的微笑起来,楚玦当真是一个奇才只可惜没有探听任何消息,就按照自己的判断形势,最后只能是落得如此下场,一场大雪过后这世界倒真是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的军队不断的清理着早已被冻僵的尸体眼睛之中丝毫没有大胜的喜悦,反而是一片冷静。
这已经是雪崩之后的第三天了,他没有搜寻到楚玦的尸体,这就是意味着这一场战争的失败。
独孤云傲从来是不是一个自傲的人,她只会从最为客观的角度找到最容易得益,取胜的方法。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心头掠过了无数条楚玦逃跑后的可能,然后冷声说:“乘胜追击,破困龙渊!”
“诺!”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楚玦自从出生以来从未有如此狼狈过。
败仗,从未有过的败仗!
只因为一次雪崩,想来真是可笑。
但是他从九岁领兵,至今七年,身经七十余战,从未败北,如今的败仗却是因为一场巨大的雪崩,如果他被独孤云傲生擒了,那也是天要亡他,非战之罪!
此时的困龙渊
独孤云傲站在巨大的羊皮地图前看着地形仔细端详着,攻下困龙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是极为容易,就是独孤云傲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攻下了困龙渊。不过想一想这也是寻常。楚军主帅已失,剩下的将领虽说是优秀但是因为雪崩一事在所有的楚军的兵们心中落下了阴影,就是楚军的副帅也心生疑惑。在所有的人心中这灾难都是天意。
天意已助独孤,楚国焉能战胜?
而这一思想就像是瘟疫一般流行。
未战先怯,兵之大忌。
独孤云傲已占上风焉能不胜?
独孤云傲看完地图后懒懒的说:“孤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往卫阳的方向逃了,就不要去追了!”
“主上,您这样做是放虎归山啊!”司马煜有一些着急的说。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往地图上用朱笔圈出的城镇点了几下说:“拿下这二十城,之后班师回朝!”
司马煜一看笑了,他明白独孤云傲的用意说:“主上英明!”
“王爷,老夫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将楚玦放走!”薛政大着胆子问。
独孤云傲一边递给薛政一张信条一边语气十分平静地说:“穷寇莫追,邺城的方向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兵士,现在不是与楚国硬碰硬的时候,我朝的经济还没有从雪灾的时候恢复过来,现在不是与楚国撕破脸的好时机,论兵力我们确实是不如他!”
薛政看了看这军报,这才不再多嘴!
楚玦一路十分狼狈的逃回了邺城,他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复仇之师,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他父皇那一道冰冷的金牌!
------题外话------
小妖又要食言了,喵个眯啊,电信真是坑爹,说好了今天办网死活都没有来,还说要到明天,你是坑姐姐是吗!
第五十六章 四国之祭(加字)()
独孤云傲看着在朝争论不休的大臣们懒懒地说:“诸位爱卿到底商讨出了什么良策没有?孤可没有耐心听你们磨嘴皮子!”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大臣们立马是闭了嘴,不再吱一声,人就是这么奇怪,刚才还在侃侃而谈已示自己的学识渊博,一到关键时候一个响屁都不敢放出来了。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在众人的争论之中,独孤云傲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她的唇瓣终于一开一合的说:“既然如此,那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婉公主随孤一同前往四国祭!”
“臣斗胆,摄政王一走,谁来主持朝政?”容德走出列说。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容大人也是知道孤只是摄政而已,你将皇兄置于何地了?”
容德的心一下子咯噔了起来,跪了下来说:“臣,惶恐!”
“既如此,一月后启程!诸位还有意见否?”独孤云傲的冰凝般的声音响起问。
“臣等恭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未央宫中
仓公,小心翼翼的将独孤昕的毒血放了出来,那黑血放出来的腥臭之味,让仓公都不禁缩了缩鼻子。
独孤云傲走了过来看了看独孤昕略有一些好转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沉重问:“这是怎么回事?”
仓公拱了拱手说:“当初陛下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这几年来虽是宁心静神,修身养性,但是药到底是有三分毒性,加之之前已伤了根本所以这一次晕倒倒是常事!”
独孤云傲为独孤昕掖好被角,带着仓公到了另一座内殿轻声说:“这样说来就是你也没有办法将皇上的毒彻底清除咯!”
仓公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陛下的毒在早年就开始积累,就是驱了一次毒,驱毒所用的药物多少会留在陛下的体内形成了新的毒素,这样反复循环下去就是催了陛下的命!”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问:“那凭你的医术,你能将陛下的病情稳住几年?”
仓公说:“就是拼尽属下一生医术也只能保陛下五年!”
“五年?”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些迷茫,这么说,他比前世还要少两年离世吗,独孤云傲的声音喃喃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兄妹的情分只剩下五年了?”
“是的!”仓公有一些担忧的望着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问:“太子那边的情况也是你负责,太子如何?”
仓公迟疑了一下说:“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老夫太子过了十八岁之后只能是能保多久是多久!”
“能保多久是多久,仓公,如果用孤的血能不能将他们的病情延缓?”独孤云傲呢喃了一下后说。
仓公摇了摇头说:“不行,主上的血液是可以将药物的药性提升百倍,可是与此同时这般猛烈地药性在这样虚弱的人身体里发挥只会是要了他们的命!”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后说了她思虑良久的最后的方法:“那那些道士的仙丹呢?”
仓公听到之后更是否决了独孤云傲的提议:“那样的东西只会是掏空陛下的底子,虽说有一定的延长寿命的功效,也不过是将身体各处的机能全部转移到了续命上,更会导致陛下的神志混乱,于国于自身都是极为不利的!”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闭上了眼睛说:“既然如此,尽力即可!”
“诺!”
南燕
上京
欧阳兆薇仔细的挑选着自己的行头,这次的四国之祭是她保住南燕最好的机会。
她叹了一口气,南燕表面上富庶不已可实际上却是腐朽不已,若不是有长江天险,南燕或许已经城破,她不是没有想过铜锅联姻来换的南燕的安宁,但是现如今南燕因为十年前那一场变故,欧阳德变得胆小如鼠一切都是以中庸之道主持国政,甚至是闭关锁国,让国人整天沉溺在那太平盛世的梦幻之中,短短几年时间,有的士兵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血性了!
欧阳兆薇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重生一回虽然不再面临着来自兄长的侮辱但是却面临着外来的压力。她本就是一介妇人就是重生一回眼光仍拘泥于这闺阁之中。他不懂朝政,但是长期以来与危险相伴还是嗅到了腐朽的气息。但是她能如何?她只能用自己的姿色与才艺换取四国祭中一位强主的赏识来换得两国的联姻获得一国短暂的安宁。
前世今生,她真是羡慕一个人,那个女人拥有着全天下女人都为之嫉恨不已的容貌,拥有着帝王的宠爱,拥有着那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权势。
独孤清婉
她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却用自己的姿色换得了晋国皇后的宝座,换得了那一统天下帝王的后宫无妃。
就算是得到了祸国妖姬的骂名又如何,那个女人至少是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有尊严。
就是再瞧不起她的官家夫人,卫道士,也必须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尊称她一声皇后,在欧阳兆薇的眼中看来,可鄙的不过是口是心非的那群人罢了有一种女人,她就是上天的宠儿,神佛最钟爱的掌中莲。他们拥有绝世无双的容貌,令男人疯狂的魅力。他们是男人的征服者,是代表着权利的象征。
无数人为了得到他们的注目前赴后继至死不悔。
独孤清婉就是那样一种女人,她拥有着绝美的容颜,高贵的出生,得到她就意味着前朝最后的贵女与帝王的结合,这不仅可以安抚民心还可以得到最美的享受。
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她忘记不了欧阳桀眼中的垂涎的目光,楚烨眼中的痴迷以及嘴角上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忘不了长孙敬那毫不掩饰的令女人面红耳赤的占有与霸道的目光。
作为公主独孤清婉无疑是幸运的,她没有被人丢入红帐,他没有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她得到了那个最后一统天下的帝王。她得到了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诺言。
她是那样的羡慕,羡慕那个女人的一切。
所以重生之后她下尽了功夫。
那一年,当欧阳桀被伤痕累累的抬回来的时候,她明白她的机会到了。
她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了三皇兄的关注,但是她并没有将三皇兄作为唯一的依靠,因为在看男人这一点她很明白,欧阳萧虽说是一个枭雄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子可并不是那东晋摄政王的对手。前世饶是欧阳桀那般精明强悍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欧阳萧?所以她学习了一切讨好帝王的本领,甚至是房中媚术…。
欧阳兆薇想到前世长孙敬那张谪仙一般的面容不禁微红了一下脸。
欧阳兆薇将东西细细的收拾好,走向浴池。
她看着巨大的铜镜之中美貌如花的自己,抿了抿春,褪去了衣物,一句美丽的女性玉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丰胸高耸,蜂腰细细不堪一握,双腿紧闭不见一丝缝隙。这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躯体,每一处都是那样醉人。欧阳兆薇相信自己,这样的自己一定能得到长孙敬。
东晋
长孙敬闭上眼睛看着那一张画像,不敢相信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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