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那人那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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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那人那傻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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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这回才是彻底放心,又软语道:“那就好,你如今也大了,都该成家立室的人了也懂分寸,姐信你,咱家都指着你呢,好好的给咱爹娘争气,姐也跟着长脸。”

大宝拍着胸脯子保证:“放心吧姐,往后全有我,谁敢欺负到咱家头上来,我打不死他!”

荷花瞪了他一眼,笑道:“得了,说说还来劲了,赶紧家去吧,我还得上山给你姐夫送饭去,不跟你这儿臭贫了。”说完拍了他一下,提了篮子往村后走。

一提给长生送饭的事儿,大宝倒是想到什么,紧着叫住荷花道:“对了,那女人的事儿姐夫知道吗?”

荷花回头道:“怎么?”

大宝好心提醒道:“回你也跟姐夫说说这事儿,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真存了歹心定要跟咱家过不去,可不得使坏吗?她勾搭我和爹不成,保不齐去勾搭姐夫。我看姐夫傻呵呵那样儿没准就真上了她的当了,你好歹跟他说说,防着点儿。”

荷花道:“胡说啥呢,别没大没小的,什么“傻呵呵”,那是你姐夫,也是你随便说的?”

大宝道:“我不是好心提  醒你吗,别回被人抢了相公都不知道……”说着又一撇嘴小声嘟囔道,“再说了,他本来就傻呵呵的……多大的人了,连声爹妈都不会叫,还不如小宝呢……”

荷花瞪眼道:“我才没打疼你是不是?还找打?!”

“得得,不说了,不说了,你记着我的话就得,看着点儿姐夫,别让他被那女人拐了。”说完便转身跑了,又回头冲荷花做鬼脸,“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他一句连亲弟弟都打……”

荷花远远地冲他瞪眼扬了扬手,看他一拐没了影便把手一挥,想了想又乐了。心道凭长生那傻劲儿,别说没女人看上他,就是真有女人勾搭他,他也未必知道啥叫“勾搭”。

荷花转身出村去,边走还边想,头些日子陈寡妇疯子似地骂人,到处嚷嚷和村里男人睡觉的事儿,全村的女人一个个虽脸上没显,可心里哪个不忐忑的?都怕自家男人与那女人沾过手。唯她不会有这个担忧,在这方面若说到自家男人,她倒是比别的女人都能挺直腰杆儿。

荷花想着不禁摇头叹笑,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嫁给长生的好处。她正这么想着,抬头便见有人迎面走过来。荷花一怔,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才多大功夫怎的又碰上这女人了!

那陈寡妇也看见了荷花,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她直直的向她走了过来。荷花心道这女人保不齐要用大宝的事儿奚落她一番,心里做好准备骂回去。只那女人走过来却忽地冲她一笑,几分暧昧,几分挑衅,甚还有几分刻意做出来的得意,随后一转脸从她身边蹭过去了。

荷花有些发愣,再一想又觉不对,她平白跑这村后的小道干什么来了?这往前走就进山了,没村也没人,而那冯瘸子也早就没了人影,不可能是来找他。

难不成……让大宝说中了,她还真憋着勾搭长生报复她的心思?

本帖最后由 jsls 于 2011…11…15 00:03 编辑

这章太好笑了,特别是长生最后一句,〃我亏了〃,越想越好笑。。。

福宝特别擅长写不太灵光的主角,上篇是憨女,这本是傻男

第十三章

荷花到山下的时候,长生正像往常一样直挺挺的站在大树底下,见她来了便小跑两步赶过来接篮子。

“才陈寡妇来过了?”荷花紧忙问道。

“啊?”长生歪了下脑袋,一脸的迷茫。

荷花无奈,改口道:“刚才是不是来了个女的,穿碎花红棉袄的女的。”

长生点头道:“是,不认识。”

若换个人答这话,荷花非要气得骂人了,一个村子住了二十来年,怎能认不得?!偏长生就认不出。荷花算了算,全村的人长生能认识叫出名字的大概超不过十个,她很奇怪他那个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她跟你说话了?说了什么了?”荷花再问。

这个问题把长生难住了,他皱着眉头认真的回忆,刚刚那个女的在他旁边叽里呱啦说了好多话,可是他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他说,她哇啦哇啦说的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完全不记得……

长生想了好久,隐约觉得那女人好像叫过他的名字,其他的如何也记不得了,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悠悠的道:“不知道……”

荷花道:“你跟我装傻是不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奶奶每次问你一天都干啥了,你恨不得能把我一天说的话一字儿不差的背出来!你那脑袋瓜子正经的不记,记这个最灵光,专会给我告状!你怎能不知道不记得!快说!都跟你说什么了!”

长生为难的道:“真的不记得了。”

他越是这么说,荷花越觉得他有意隐瞒似地,可看他一脸坦然无辜的模样又不像是说谎……而且……他大概也不会说谎……

荷花想了想,又道:“不记得说什么了,那做什么可记得吧?她有没有拿眼神儿勾你?有没有往你身上贴什么的?”

长生想了想,默默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裤裆。

荷花一时没明白,只见他这样儿必是有什么事儿了,便道:“说话啊,她怎么你了?”

长生仍是低着头,喃喃道:“她摸我了。”

荷花一愣,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下反应过来,噌的冒了火,瞪眼道:“她,她还真敢摸你裤裆了?下作货怎的这么不要脸!”即又瞪着长生道:“那你就干站着给她摸啊!”

长生摇头道:“没有,不认识她,很讨厌,我推她了。”

荷花大声道:“光推哪儿行!再有下回你就给我抽她大嘴巴!往死里抽!听到没!”

长生道:“奶奶说挨别人欺负的时候才能还手,她没打我不是坏人,我不能打她。”

荷花气道:“这还不算坏人怎么算坏人?非得照你裤裆上来一脚,把你踢残废了就算了?!你看哪个正经女人摸男人裤裆的?!”

长生愣了愣道:“奶奶就摸过啊。”

荷花一怔,在她想歪之前长生便接着道:“小时候奶奶给我洗澡、擦屁股时就摸到过,奶奶是好人。”

荷花道:“你诚心跟我打岔是不是?奶奶不算,再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你不是也自己去茅厕自己洗澡了吗?!小时候娘和奶奶可以摸,长大了就谁也不许摸了,往后但凡有别的女人往你那儿摸就全不是好东西!你只管大耳瓜子招呼着!”

“哦。”长生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手提着篮子,一手习惯性的拉了荷花的手往山上走,他一边走一边琢磨荷花的话,忽又开口问道:“那你呢?你算是别的女人吗?你要摸我也打你吗?”

荷花扭头望着长生,她觉得若不是他此刻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她完全可以把这话当做是在调戏她,狠拧他一把,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呸!谁要你裤裆!”扭回头又有些别扭,想了想又有些脸红的道,“我是你媳妇儿,自然不算别的女人。”

“哦。”长生点头,好像又长了学问似得嘟囔道,“那就是只有媳妇儿可以摸了。”

荷花觉得这话题实在是尴尬,轻咳了一声换了话题:“别瞎琢磨了,赶紧上山,吃完饭赶紧干活儿,天儿黑得早,别又干得太晚了。”

“你没摸过。”长生完全不接荷花这话茬,只接着自己的思路道,“你是我媳妇儿,你没摸过。”

荷花闹了个大红脸,没应声,看也不看他的继续往前走。

长生又道:“你为什么不摸?”

荷花侧头瞥了长生一眼,也不知该怎么跟长生说,其实他俩是夫妻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她嫁给他就没存别的心思,是想要踏踏实实跟他过一辈子,她知道两人总不能永远这么有名无实下去,到底还是要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生养孩子,而且她也不小了,早到生娃娃的岁数,她小妹妹头年都生了孩子了……可这种事儿本不该是她一个女儿家给他讲的,好像太不矜持了些……而且她也实在说不出口,只想着过一日算一日,终归会有水到渠成的那天……

长生等了一会儿见荷花依旧不搭理他,他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见荷花闷不吭声一副为难的模样,不禁蹙了眉头,问道:“你是不是不愿给我做媳妇儿?”

荷花愣了一下,但闻长生有些生气的望着她道:“我知道因为他们都说我是傻子,所以你不想给我做媳妇儿是不是?”

荷花道:“你别听他们胡说。”

长生拉着荷花站住,盯着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摸?你刚说只有媳妇儿能摸,你是我媳妇儿,但是你从来没摸过,为什么?”

荷花被长生盯得臊了,红  着脸一甩手,有些恼羞成怒的呛道:“尿尿的地方我摸他干啥!”

……

长生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荷花甩开他走了,他愣愣的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有些受伤:荷花是嫌弃他脏……

午饭时候,荷花把盛了小菜的碟子递给长生,长生抬头瞥了一眼没接着,低着头啃了口饼子,很委屈的喃喃道:“我很干净。”

荷花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只把碟子放他面前的地上。

长生又瞥了荷花一眼,只似自言自语的闷着头道:“我每天都擦身子,我还洗澡,我很干净。”

荷花拿走他面前的碟子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你不吃是不是?不吃不给你吃了,我自己吃!”

长生一撇嘴,哼了一声扭过身去。

荷花觉得长生有时就像小孩子似的,他认定了她嫌她脏就开始跟她闹别扭,一个下午没理她。晚饭前他特意端脸盆跑到灶房从水缸里舀水,她初时没理,他就哗啦哗啦弄出很大的响动,还假装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外面,等她受不住问他要干嘛,他就一扬下巴道:“我洗手,吃饭前要洗手,我很爱干净。”

晚饭后,长生又来端水,荷花假装不在意问道:“头先不是舀了一盆了吗?”

长生煞有介事的道:“那是饭前洗手的,已经脏了,不能用。”说完便端了水回屋去,走前还留给了荷花一个“你不能理解我这种干净人”的眼神。

荷花愣了一下,终于憋不住的笑出声来。

只说荷花在灶房收拾,没一会儿又听见脚步声,她无奈笑道:“这回又要干嘛?”只才一转身,见门口站着的却不是长生,而是周夫子。

周夫子笑了笑,道:“我才叫了两声没人应,见大门开着就自己进来了。”

荷花尴尬的红了脸,忙道:“许是我干活儿没听见,您别在这儿站着,赶紧屋里坐。”

周夫子道:“你奶奶在吗?我有事找她。”

荷花道:“在在,屋里呢。”说完便出了灶房,冲四奶奶的屋子喊道:“奶奶,周夫子来了。”

屋里没人应声,荷花陪着笑脸道:“您等等,我进去说。”

荷花进了四奶奶的屋子,她正坐在炕头收拾东西,听她进来也没抬头。

荷花道:“奶奶,周夫子来了,说有事儿找您呢。”

四奶奶没甚表情的道:“听见了,让他进来吧。”

荷花应了,忙把周夫子请进了屋子,自己又去灶房烧水,等着水开了,捏了点儿茶叶沏好,洗干净杯子往四奶奶那屋端去,一掀外屋的棉帘子正听周夫子在说话,只道:“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四奶奶回了一句:“有什么  可看的,家里都没人了”

荷花愣了一下,没敢进去。屋里的两人许是听见了动静,都默契的闭了嘴不言语了。荷花忙进了里屋,给二人倒了茶便赶紧退了出去。刚刚不小心听去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很想站在门口偷听,只到底没敢,把茶盘子放回灶房就回屋了。

时长生正坐在桌边摆弄自己的花生,抬头看了荷花一眼也没理,继续低着头一个一个的比大小。他把两颗差不多大小的花生举起来,眯起一只眼睛认真的比对,好半晌才分辨出哪个更大,按着顺序在桌上摆好。

荷花脱了鞋爬上炕,微微推开窗子往四奶奶那屋偷望过去,心里琢磨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他们倒像是一地方来的?四奶奶和周夫子都不是本村人,难不成他俩竟是老乡?若这样他们平日走得近些倒也在情理了。只是从没听人说过啊……

荷花怔怔的想了想,一扭头,神秘兮兮的冲长生挥手道:“长生,过来过来。”

长生抬眼望着荷话,道:“你想摸了是不是?”

荷花一瞪眼:“摸你个死人头!”

长生一撇嘴复又低下头码花生。

荷花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奶奶是哪儿的人啊?”

长生也不抬头,应道:“知道啊。”

荷花往炕边儿上凑了凑,欣喜地问道:“哪儿的人啊。”

“咱家的人啊。”长生闷着头理所当然的答道。

“我还不知是咱家的人?!”荷花没好气的道,“我是问奶奶从哪儿来的。”

“从咱家来啊。”长生心不在焉的随口应着。

荷花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看长生那样儿除了他那堆花生哪个大哪个小之外,他再没上心的事儿了。她有些生闷气,往后一靠,大声道:“长生,给我个花生吃!”

长生挪了挪椅子,背对着荷花,母鸡护崽子似的把花生护在了自己面前。

荷花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你媳妇儿,奶奶说了要你疼媳妇儿!你媳妇儿要吃花生了你给不给?”

长生闷着头不吭声,好半天方扭过头翻着眼皮气呼呼的睨着荷花,很不情愿地拿了一颗花生重重的撂在炕头上。

荷花美滋滋的拿了扔进嘴里。她其实不喜欢吃花生,但是从长生那儿要来的花生总觉得特别好吃,由是看他那副舍不得气呼呼的模样她就觉得很有趣,所以每次她从他那儿吃了瘪,就要抬出奶奶说的“要疼媳妇儿”的话朝他要花生吃。

荷花心情顺了,挪道窗子边儿上继续往外望,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琢磨四奶奶和周夫子是同乡的可能性。

而长生则在一旁默默算计……第十一颗了……荷花给他做媳妇儿之后吃了他十一颗花生,娶她做媳妇儿奶奶给了他十颗花生,她到现在一共吃了十一颗,他吃亏了……

第十四章

关于四奶奶和周夫子是不是同乡的事,荷花很快就寻得了结果,却不是从哪儿探听得什么,只因周夫子那小学堂暂且停了课,说是他要回乡探亲。

荷花再想头两日听到的那两句对话,四奶奶和周夫子跑不脱是同乡了。她感到很吃惊,村里三姑六婆最爱探听琐事八卦,竟然这么多年没传出一点儿的风声。

因两家走的近,她倒也从陈寡妇之流口中听过二人的闲话,不过并没人当真,这些流言也从未成气候。一是四奶奶向来少与人交往,传闲话这种事儿,当事人不管是怒是臊总得有个反应才有乐趣,似四奶奶这种你说她十句她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的,很难勾起人们的兴趣。二来是周夫子人缘好,他给人看病从来不收钱,村里人请他写个书信喜联什么的他也不要报酬,又是个脾气极好待人温和的人,是以也没有人以怨报德的说他的不是。

荷花忽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也不及多想,只因四奶奶忽地病倒了。

却是一日清晨荷花做得了早饭,去四奶奶屋里叫她,一进屋便见她躺在地上。荷花吓了一跳,忙上前扶,四奶奶人倒是清醒的,只是脸色白得不像话。荷花紧忙叫来长生把四奶奶抱到炕上躺着。

荷花想立时去请周夫子过来看病,四奶奶却一把抓了她的胳膊拦了,说是因才入冬,她一时大意受了凉身子虚,歇一歇自己熬点药喝了就好。荷花不懂医不通药,可长这么大也是生过病的,看四奶奶这样子如何也不似受寒。

长生却没这么多心思,奶奶说是受了凉那就一定是受了凉,他赶紧着把炕上的被子全扯开,一条一条盖在四奶奶身上,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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