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才平息此事。怎么,你们也想弄点儿不安宁的?”
一个叫张巍的男生不屑地说道:“她?她那点儿事都不知是真是假。后来不是一样在拍摄灵异电影么?现在都在说她以前那点儿事全是炒作,为的就是宣传她的新电影!”
锦年不以为意地努努嘴:“你们要想讲就讲,我没意见,反正都当故事听。”说完,她就紧紧捏住我的手:“可我们水儿是好女孩,从来不听鬼故事的,也不会讲,你们可别为难她!”
几个男生看了我一眼,笑道:“哪能啊,看陆水儿也知道她思想单纯,呵呵,我们绝不会欺负她的。”
我不满地说道:“诶,鬼故事我不会讲,但是我还是可以听的。你们有什么事,不妨都讲讲吧。”
锦年瞥着我,我说:“没事,反正晚上无聊嘛。”
“你啊……”她这话的口气颇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味道,像是在怪我不长记心。其实我对这种事还是蛮好奇的,怪就怪锦年,每次有个什么事,遇上的人总是我,可每次到她插手就不了了之了。弄得我长这么大,遇上的怪事不少,可就没一件是弄明白了的。
胡刚最喜欢这种事了,他从小就喜欢看恐怖漫画,漫画书才出来的时候,就数他手里最多。不恶心的不看,不恐怖的不听,要说到鬼故事,那知道的人绝对没他多。他要是愿意讲,今晚上都讲不完的。他这时正兴奋,拍着桌子就说好:“哥几个,谁先开始啊?”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2)
张巍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来。我来给你们讲个真实的故事,保管你们都没听过。呵呵,那还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遇见的一件奇事。我记得那时候,回家的路上有一条黑洞洞的小巷,两边都是旧楼,阴森恐怖,每逢刮风下雨的晚上,从那里路过,总能听见风雨将玻璃窗吹得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而那风声更像是鬼哭狼嚎。我妈每次都让我走那条路的时候,千万别往里面看。以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才知道,原来那里面死过人,那人是独身,死后没人祭奠,就阴魂不散地留在了原处,不停地徘徊,寻觅。到了清明或是鬼节的时候,就会出来吸食香火,偷吃供品,路人都撞上过好几次,所以便称呼那里为鬼楼。
后来,我也在鬼楼见过鬼,那也是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正好上完补习班回家,就听见小巷里传出呜呜呜的哭声,当时我以为是在吹风吧,就没搭理。哪知没走几步,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我猛地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就站在我身后喊,小孩儿,你等一等。
我当时愣了一下,就感觉奇怪,怎么会有一个老奶奶从这里出来?她穿着一身尼龙黑色长衣,纯黑的麻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绣花鞋,除了她的皮肤、头发和脚上绣花以外,浑身都是黑色。最诡异的是,那双绣花鞋上面绣着大红大红的花朵,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老太婆该穿的鞋子。”
张巍说道这里,便被好友打断了:“兄弟,别跟我说什么一双绣花鞋的故事,那故事太俗了,我每年都能听到好几个不同版本的。”
张巍白了那人一眼:“谁要跟你说那双鞋子了?我还没讲完,你打什么岔?”
张巍一脸认真地继续讲道:“我要说的,其实是那老太婆手里的拐杖。”
火车上很寂静,偶尔会有乘务员推着卖零食和书刊的车走过,越是晚上,流动的人便越少,到最后就真是寂静无声了。如此安静的时刻,张巍的面色显得异常严肃,也不知他是故意如此,还是真的陷入了故事之中无法自拔。
【各位读者,最近换季,注意身体,小心流感。】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3)
“那根拐杖上镶了颗亮铮铮的红宝石,在晚上散发出阴森森的寒光,小巷外的那盏路灯本来就不怎么好,老是一闪一闪的,到最后竟然呼地一下就熄灭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盯着那老太太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那双绣花鞋前脚特别尖,感觉她像是用脚尖在走路似的。
大家都知道,小的时候不是老一辈总喜欢用什么鬼故事来吓我们么?我印象特别深,鬼走路是飘的,不是用脚走的。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免不了起鸡皮疙瘩的。没见过她走路,可怎么看都觉得她那姿势不对。后来我仔细一想,估计她就是一个鬼。
她的脸白得有些不自然,是失血的那种白,白得跟一张纸似的。我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仿佛可以将我的魂魄一下子给吸进去。
她问我,小孩儿,我的戒指掉了,你看见了吗?
这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见什么戒指啊。我当时就说没看见。可她还是拦着我不许我走。
你帮我找找看,行不?
她冰冷的手指扣在我的手腕上,激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怎么的,我突然看见她眼珠子一转,居然变成了红色,和她手中拐杖上的宝石一样红。
那可是把我给吓傻了,从来没见过那么红的一双眼睛,甩开她的手就跑。但总是感觉两腿无力,怎么跑都跑不快,后来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当下就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才醒过来,你们猜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妈跟我说,她那天晚上看见天下雨了,怕路不好走就开车来接我,哪知道等了半天也没见我人出来。后来打电话到老师家去,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这可把我妈妈给吓坏了,她连忙给我爸打电话,家里的亲戚几乎全都出动了,就为了找我,哪知居然在那条小巷子里发现我躺在地上,浑身都是淤泥。
在医院那几天,医生都拿我没有办法,还是我外婆偷偷给我灌了一碗香灰水下肚才见好的。最奇怪的是,我妈告诉我,我昏迷的那几天一直在念叨什么戒指戒指的,她后来和外婆到小巷去找过,结果真在那间死了人的房子里找到了一颗大红色的戒指。听她们形容,那颗戒指就和我看见的老太婆拐杖上的红宝石差不多。我连忙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们,她们怕那老太婆又来缠我,又请了高人作法。你们瞧,我现在身上还随身带着神符呢!”
张巍说着,从衣领里抽出一条红绳给大家看,果然下面挂着一个明黄色的小布袋,和庙里求神拜佛求符一模一样。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4)
“兄弟,我觉得你这故事还真不怎么样。”另一个叫曹瑾的男生靠过来说道:“还是听我给你们讲一个吧。”
我紧紧拽住锦年的手,心里极不高兴地想:这些男生胆子可真蟀。疾蝗萌舜豢冢尤挥纸幼沤病=跄晷ψ乓ё盼芎裙⑽⑶阈弊叛劬Γ冻黾阜殖芭哪Q?
“张巍,你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的假期,我们几个带着女朋友去看过一次雪山?”
张巍点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可是我头一次看到大雪呢。”
曹瑾也跟着点头:“张巍,不瞒你说,但是有件事我和林薇一直都没敢告诉你们,反正也过了一年多了,现在说出来也无所谓。”
胡刚早被曹瑾给吊足了胃口,着急问道:“什么事,你赶快说啊!”
“哎,这说来话长。我们去的时候是寒假,茫茫大雪几乎将山上每一个角落都掩盖了,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一片,那风景真的很美,我敢说,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景色。张巍,你一定还记得我们参加完滑雪后的那个晚上吧,山下又飘起了大雪,林薇当时偏要留在山上,说是从未见过下雪,要和另外几个女生堆雪人。”
“对啊,”张巍附和着点头,“我女朋友也是跟她们一起的啊,那群女孩子就是这样,聚在一块儿就特别能疯的。”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住进了滑雪场外面的小木屋。”曹瑾一边说着,一边深吸了口气,“那地方,春秋住着还好,冬天就一个劲地往屋子里灌冷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也没睡着,林薇却睡得很沉。最惨的是,我那天晚上居然在凌晨三点在左右的时候尿急,那个时候周围的空气都冷极了,像是要把人僵透似的。我想推醒林薇叫她陪我一块儿,又怕她嘲笑我一个大男人胆子小。”
胡刚听到这里不免笑了起来:“我看你们胆子到不小,才高二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5)
曹瑾一张脸都憋红了,张巍才在一旁解释道:“这事可怪不了曹瑾,本来我女朋友跟他女朋友住一起的,可我女朋友也怕,觉得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反倒不安全,刚好那天晚上滑雪场还有表演,我们才临时决定住下来的。那种小木屋有很多,虽小,但是里面刚好摆下两张床,其实那也不像是床,对吧?”
张巍说着又把眼神转向了曹瑾,曹瑾点了点头:“对,那的确不是床,榻榻米而已,也许吧……当时也说不清究竟为何会这么害怕的,兴许是心理作用吧,还没走出去就已经浑身发抖,刚一打开门就是一阵寒风扑面,我抱紧了胳膊,将脑袋缩进衣领里,低着头连忙往外走。”曹瑾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表情仿佛将我们引入了另一个世界。
曹瑾讲着,声音突然冷淡下来,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我清楚地记得,走前,我是有关门,钥匙就在我身上。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而是想起了日本有关雪女的传说。那段时间,我刚好看了一部日本漫画,讲的就是雪女的故事,所以一到滑雪场这种地方,我就免不了格外的紧张,也许你们会笑话我,但是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尤其是雪地里的风声,就和我看的漫画里描写的一样,嘘嘘呜呜,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女子的哭声。我当时就想,如果真的有人在哭,那一定就是女鬼,一定就是这山上的雪女……
我拉着帽子飞快地穿过屋檐下的走廊,厕所在走廊尽头,屋外的路灯因为白雪的缘故,显得格外苍白透亮。我跑进厕所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没有开灯,后来才想起,自己来这里之后,根本就没有上过厕所,压根就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在黑暗中四处摸索。
我那时又惊又怕,险些都憋不住了,终于让我在墙上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绳索,刚要伸手去拉,突然感觉一个毛呼呼的东西抚过我的手臂,吓得我直打寒战,一个激灵直灌脑顶。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6)
我猛地拉开灯,也迅速地松开了抓住灯绳的手。我想,来都来了,我倒是要看清楚究竟有什么东西。哪知道,等我定眼一瞧,才看清原来灯绳旁边不知被谁系上了一根白色的手绢,风一吹过,它便无声无息地飘动起来。
我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可真是吓死我了。”
曹瑾说到这里,轻轻地拍着胸脯,大家也都跟着松了口气。但曹瑾的面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平静下来,众人知道他的故事并未就此结束,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曹瑾像是陷入了沉思,说话的速度渐渐变慢了,“后来我就赶快去小解,提着裤子站在那根灯绳下,总觉得那张白手绢上有什么独特的吸引力,让我总免不了想注意它。可能,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关键在于,究竟是谁会把这张手绢系在这里,它看起来和周围一点儿都不搭配吧。它是那么的洁白无瑕,一尘不染。
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原因,原来窗户上的小扣坏了,有人就用这张白手绢将两扇窗户合拢。但是仍是很奇怪,那条白手绢明明就是垂下来的,外面还吹着大风,两扇窗户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想到这些,原本平静的心情又不免紧张了起来。
我快速走了回去,比出来时跑得还要快,哪知回去一看,门竟然是开着的。
我原以为是林薇起来了,就喊着她的名字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看见一个影子坐在床上,于是我走了过去。
那身形像极了林薇,我当时几乎没有怀疑,就搂住了她的肩膀,问道,林薇,你怎么起来了?
她没有说话,头偏向另一边,并不看我。我感觉到她的肌肤出奇的冰冷。
我试图摇晃她的肩膀引起她的注意,很久之后她才微微抬起头来。
黑暗中,我看见她刘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陌生阴冷的神色,那是我从来都不曾见过的表情。
我问她,林薇,你怎么了?
她不理我,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我发现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她睡觉时穿的那件睡衣,而是一条丝质的长裙。
天知道之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件事?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7)
我后悔极了,目光渐渐转移,从她的脸到她的脚。她赤脚站在地上,肌肤是雪白的。房间的门还开着,屋外的灯光沿着半开的门缝透进来,在她的脚边留下了一层光晕。
她没有影子。
我清楚地记得她没有影子!
我吓得站了起来,不知该做些什么。
一时间,我觉得站在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林薇。她的穿着打扮,让我不禁想起了厕所里的那张白手绢。似乎那张手绢在她身上会显得更加和谐。
那个影子,我们姑且先把她认作是林薇的身影,忽地在我眼前闪了一下,之后便没了影儿。我吓得立刻就往门外跑,在雪地里跑了很久,呼呼的冷风直灌我衣领,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当时就没想明白,我跑什么跑啊,怎么能把林薇一个人丢下啊,至少得让我先找到她才行!
于是我又走了回去,看见小木屋的房门紧闭着,四处安静,没有任何异常。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没有穿长裙的女人,另一张床的被子高高耸起。
那是林薇的那张床,我想应该是她在睡觉。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关上门,打开电灯走了过去,将林薇从睡梦中摇醒。
你们知道吗,当她睁开眼睛同我说话的时候,我真的是相当兴奋,方才的恐惧仿佛统统不见了。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她揉着眼睛问我。
后来我还是忍不住问她,你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吗?
林薇看着我诧异的摇头。
从那次之后,我便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奇怪的东西。”
胡刚接着问道:“那你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曹瑾摇头,苦笑道:“谁知道呢!”
胡刚努着嘴摇头:“哎,你这个故事不好,听得人心里空牢牢的,不过瘾啊!”
张巍起哄道:“那蒋平,你来说一个?”
我一天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平时很少熬夜,就连高三那年,我最晚一次也是一点钟就睡了。若不是因为高考结束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恐怕我还真支持不了这么久。
蒋平也打了个呵欠,一边点头说道:“好,不过要等我先去上个厕所。”
“呵,”曹瑾笑道,“我刚讲了个厕所的故事,倒是把你的尿给吓出来了?”
蒋平回头啐了一口,“滚你妈的。”
锦年拍拍我的手,说:“走水儿,我们也去。”
封灵篇●说故事的人(8)
我起来的时候走的是蒋平去的那边,锦年便笑话我:“那边厕所已经被他占了,你还去那边做什么?我们走这边!”
我这人其实并不洁癖,虽然那次的旅行让我爱上了与他人交流做朋友的感觉,但是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