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好笑的,前天我给初二班上课时一个男生竟大叫起岳母来了,我问他乱喊什么,他说他刚才作了个梦,梦见丈母娘了。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男教师补充道。
“竟有这种事情!” 苏雪兰的确有些恼火了。
“全镇现在有好几家网吧,每家都有好几十台电脑害人非浅啊!” 女教师又道。
“这事得让有个部门管管。” 苏雪兰道。
“人家都有合法手续,反映也没用。” 男教师道。
“最起码别让学生进去。” 陆主任道。
“唉,人家现在是以赚钱为目的啊!” 女教师无奈的叹了口气。
黄土高原在狂风和落叶中缓缓的走过秋季,西沉的残阳恋恋不舍的从沟对面的山顶上走过,余晖中映着两小一大三个影子,像蜗牛爬坡似的背着夕阳朝灵山村方向蠕动着,到了村口人们才发现,那三个影子原来是背着行李的大元及他的两个孩子——二娃和巧莲。这时小宋迎面走了来:“这不是大元哥吗?你怎么才出去几个月就回来了?”
“是宋会记啊?我正想去村上,芳芳在吗?” 大元问道。
“她在省城和外商谈生意去了,这几天恐怕回不来。”
大元把小宋拉到一边:“我听说我那口子又去法院了,所以我才赶回来的。”
“人家法院不是已经给你们判离了吗?” 小宋问道。
“什么?判离了!我人都没在,他怎样判离的?”
“你没到庭是事实,据说人家作了缺席判决。听说是金元保判的案。”
“金干事他也能判案啊?”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几个月前了调到法院当法官了。”
“金干事调到法院当法官了?明天我得找他去!”
大元背着行李领着二娃和巧莲走了。小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走了。
灵山顶上的那片夕阳也同时辐射到了省城某宾馆的会客厅,在那豪华的吊灯群中散发着大自然的光辉。此时六十岁左右的美国商人罗斯特正在和芳芳在宾馆会客厅交谈,茶几上放着两杯葡萄酒,六帅及罗斯特的助手在坐。
罗斯特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冷小姐,您带来的样品和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您的产品和您的人一样漂亮,我很喜欢。”
“谢谢罗斯特先生,我们的那份合同―――?” 芳芳道。
“合同先缓一缓,我们先把那份协议签了,算已经我们开始初步合作。” 罗斯特道。
“您怀疑我们的能力?每年两千万的产值怕我们拿不下来?”芳芳问道。
“冷小姐,您别多心,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罗斯特道。
“六帅,你把那份协议找出来。” 芳芳道
“来,冷小姐,为我们的初步合作,干杯!” 罗斯特端起了酒杯。
“谢谢罗斯特先生!” 芳芳也端起了酒杯。
这时杨六帅突然拿着协议走了过来。正巧碰了一下芳芳端酒杯的胳膊使酒撒在了罗斯特先生的皮鞋上,芳芳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去擦。罗斯特先生心头一震。
“对不起,罗斯特先生。” 芳芳道。
“没关系的,我自己来。”罗斯特从芳芳手里接过了手绢自己去擦。
六帅把协议交给了芳芳。
“罗斯特先生,这是前天我们起草的那份协议,您先看看。” 芳芳道。
“不用了,这份协议现在不用签了。” 罗斯特道。
“您怎么又不签了?” 芳芳吃惊地问道。
“冷小姐,您的忠诚深深地打动了我,明天我们就签那份两千万元的合同。” 罗斯特道。芳芳听后大吃一惊。
正在法庭值班的金元保,边抽烟边看报纸。大元突然走了进来:“金干事。”
“哟,是大元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金元保问道。
“听说是你给我们作的离婚判决?”
“是啊,那天你没到庭,我就作了缺席判决。”
“上次她拉着我来离婚,我不同意,你们处理后说按法律规定下次要离,必须要等到六个月之后才行,现在才刚满四个月,你们怎么给判离了呢?”
“这个……这个吗,是这样的我刚调来不久,前面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所以把这个规定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现在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我还是把他们给你领来算了。”
“别别别!大元兄弟,有话好好说吗?你的事我不是不管,你放心我会想法补救的。”
“怎么补救?”
金元保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下午能不能把你媳妇朱花花叫叫到法庭来?”
“叫她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不想离婚吗?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金元保招手让大元过来,然后对大元耳语几句。
“这个办法行吗?” 大元听后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没问题的。”
“那好吧,我听你的!”
芳芳给罗斯特先生擦皮鞋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甘副县长那里,此时他正在办公室找严民谈话。
“严民,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大是大非问题,省城的小报也登出来了,为了区区两千万元合同竟去给美国佬擦皮鞋,中国人的脸面何在!人格何在!尊严何在!” 甘权显得有些激动。
“甘县长,芳芳也不是有意去给罗斯特先生擦皮鞋,那是她不小心把酒撒到人家鞋上面了,中国是个礼义之邦,这么做也是道歉的一种形式吗!您知道这两千万元合同对灵山村人有多重要吗?它可以留住多少想出外争钱的农民,能挽救多少家庭和多少孩子啊。” 严民在解释着。
“我不想听你讲这些大道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我是不会含糊的!你给我马上回去,立即停了芳芳的村长职务,让那个孟达来代理村长。”
“这……”
下午,大元按金元保的吩咐设法把媳妇朱花花哄到了凤鸣镇法庭,此时金元保正在和大元夫妇交谈。
“金法官,您的书写出来了没有?是不是让我们来学习的?” 朱花花故意在套近乎。
“什么书不书的,这里是法庭,你严肃点!那个判决书你带来了没有?” 当着大元的面金元保严肃了起来。
“你不是给大元说要当面宣读吗?我当然带来了,给,宣读吧!” 朱花花把判决书交给了金元保。
金元保接过判决书看了一下就夹在自己的日记本中放进了抽屉。
“金法官,你怎么把判决书放进了抽屉?” 朱花花不解地问道。
“这个判决书还有些问题,我想改一下,过几天我给你送回来。” 金元保道。
“你现在一改,给我不就得了?” 朱花花又问。
“我一个人怎么敢改啊!要等庭长回来才行。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样做都是为你们好。” 金元保道。
“那好吧,你可要尽快改好了。还有事吗?”朱花花又问道。
“没了,放心回去吧。” 金元保道。
“那我走了。”朱花花出门走了。
“这就没事了?” 大元问道。
“没事了,回去吧,她现在还是你的老婆。” 金元保道。
“谢谢金法官,您可真又办法。我回去了。”大元出门走了。
因甘副县长的亲自批示,凤鸣镇政府不得不免去了芳芳的村长职务。
灵山村农工商公司三楼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企业扩大会议,各厂的厂长及董事都在坐。芳芳正在发言:“最近的几件事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陈总裁那边已经和县政府合作了,我的村长职务也被免了。但我还是企业的董事长,我们的两千万元合同还要执行!而且一定要干好,让美国人也瞧瞧我们中国的农民!我不懂那些很深的道理,但我知道只要用我们的智慧,我们的忠诚来为我们的广大群众换来实惠,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错的!(掌声)灵山的开发权没了,但我们又在后山发现了煤矿,专家现场勘探的结果表明煤的储量很大。明天我们大家先上山走一走,然后我们再研究下一步的开发计划。”
后山又下起了雨,芳芳正在领着大家在山上考查。小宋、三来、六帅、四海等人在后面跟着,芳芳边走边给大家讲解着,在泥泞的山路上她和大家一起艰难地走着。
风和雨轮翻耕殖着秋的野性,浪漫的季节默默地惹来了所有的忧思与困惑。然而芳芳还是那么痴迷!
秋风驮着秋雨
秋波一路追随
秋水泛着涟漪
秋色朦朦欲醉
昔日的风景已成了记忆
你,为何还是那么痴迷!
雨滴溅湿秋意
勾起往事几许
旧伤还未痊愈
新痛又撞心扉
珍藏的期待已支离破碎
你,为何还是那么痴迷!
日出日落,招来多少寂寞
悲欢离合,都在泪中泡过
是沉是浮,谁也难以预料。
是功是过,自有后人评说。
昨夜的落月已不再明媚
你,为何还是那么痴迷!
该发生的,正在继续发生
该过去的,已经悄然离去
洒落的不一定是悲
流淌的也不全是泪
生活的道路已扑朔迷离
你,为何还是那么痴迷!
在愚昧与文明共存的时候,历史与现实同台亮相,演绎着命运的悲凉与凄惨;演绎着人生的绚丽与壮观。
从灵山上下来以后,芳芳由于淋了些雨加上最近心急上火,突然病倒在家里,发起了高烧,一连几天没有下床,凌云飞几乎每天都来照顾她,亲自为她做饭,熬药。并从镇医院专门请来大夫为他诊治。今天芳芳终于能下床了,精神也被往日好了许多。趁天气好她把床上的被子拿到外面晒了晒,又洗了床单和这些天攒下的衣服,整整忙了一天。凌云飞早上打电话说今天市里有个会邀请他去参加,可能下午才能回来看她,可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还不见云飞回来。她把做好的饭菜放在锅里热了又热,仍不见云飞踪影。不知为什么她今天心里特别想云飞,说实话这两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着一个男人。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汽车声,云飞真的回来了,她那焦急的心突然又跳了起来。不一会儿,凌云飞把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怎么样,芳芳,今天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凌云飞一下车就道。
“病好了,气色当然就好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饭已经做好半天了。”芳芳问道。
“我还真的有点饿了。”
芳芳打来了热水,凌云飞洗了洗后就和芳芳一起吃了起来。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了天黑。收拾完碗筷后他们又聊了起来。从芳芳的言谈中凌云飞明显感觉到她对事业的执着,对生活的热爱!在她的人生之中只有追求,而从不在乎过程。他深知她最近的处境,想同情她,却被她所感动;想安慰一下她,却找不到一点她的失落,他极力的捕捉着芳芳的每一个神情,认真寻找着芳芳与往日不同的每一个细节。然而芳芳的每一句话都透着自信,透着一个女人的坚强!是他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看到她的另外一面。凌云飞并没有失望,他最终还是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说话时的眼神之中找到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让爱炙化了的语气,是一种被欲望燃着了的目光,是女人表现在男人面前的一种无言的空虚。原来她的那种失落是用这种方式发泄的,他怎样去安慰她呢?
正当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芳芳突然问道:“云飞,今晚还走吗?”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和刚才的话题没有任何联系的问题!芳芳话题的突然转变使凌云飞有点吃惊,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似乎蓄谋已久的口气问自己!是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提出的问题!是一个女人感情的真实流露与坦白!语气之中含着责怪与恳求!眼神之中流着焦虑与期盼。
原来她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凌云飞几乎未加思索的抱住了她:“不走了!”这是一种力量!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一个男人的坦白!芳芳紧紧地搂着云飞:“云飞哥,我想你!” 想你 ,是因为爱着你。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不安!让人心碎!让人着迷!两人紧紧地相拥着、相拥着,一起跌入了幸福的漩涡之中!
人海茫茫
莫说前路无知己
岁月把欲望点燃在秋季
爱,才如此没有规矩
酒与泪都惹人醉
爱与恨同样美丽
人世间宝贵的是真情
生活中难得的是宽容
为了心中的梦
吞下那么多痛
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追求本身就是感动
……
夜已经很深了,芳芳幸福的偎依在凌云飞的怀里,她那张孤独已久的双人席梦思终于名副其实如愿以偿了!凌云飞突然冲动了起来一下子翻到了芳芳的身上,芳芳也紧紧地抱住了凌云飞……
那是个湿漉漉的夜里
两人却怎么也把握不住湿漉漉的自己
隆起的情感撩起了隆起的诱惑
隆起的眼神刺穿了隆起的神秘
不敢放纵的欲望啊
赶出了无数没有经验的激动
慌乱中怯生生的体味着曾魂牵梦萦过的刺激
一把醉了的犁头疯狂的耕耘着那
片曾长出过酒的土地
兴奋将潜能举起
贪婪洒落着所有痴迷
最终让汗迹宣告了胜利
第六十六章
大元媳妇这些天一直呆在小刚家里,她觉得自己和大元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眼不见心不烦。虽说金元保拿去了离婚判决书,但总是上了一回法庭,离了一次婚!她仍盼望着还小刚结婚。此时小刚正半躺在床上抽闷烟,大元媳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唠叨着: “你倒是快拿个主意啊!我知道自从儿子出事后你的心里一直很烦,可咱俩的事现在弄成了这样,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了!”
“唉,好好的一份判决书就怎么让金元保给骗回去了呢?”小刚多少有些抱怨。
“他说要改一改,我就给他了,可他又不承认了。现在还说那个判决是无效判决。就是没有判决书咱们也照样结婚,反正是法院判过的!”
“咱们得想办法把判决书弄回来,案是他判的,什么无效判决,有了判决书他就得承认!拿到判决书咱们就去领结婚证,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是说咱们想办法再把判决书骗回来。” 大元媳妇问道。
“ 光靠骗不行,这金元保也不傻,得想想其它办法。”大元媳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她给小刚耳语了几句,小刚诡秘地笑了。
小刚和大元媳妇开始实施他们的“智取”判决书计划了。
朱花花提着个篮子在法庭外的墙后面等着,小刚从法庭里面溜了出来。
“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小刚问道。
“都准备好了。” 朱花花道。
“你就快进去吧,法庭的其它人都下乡去了,就金元保一个在里面值班。” 小刚道。
朱花花点了点头就提着篮子走了进去。
在凤鸣中学会议室内正在召开学生家长会议,学校领导和几十名学生家长在坐,苏雪兰正在讲话: “各位家长,刚才陆主任已经把本学期学生上网以及上网对学生造成的负面影响向大家作了详细的汇报,首先应该说上网不是件坏事,可盲目的上网,在网上寻找刺激,聊天、打游戏对学生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各位和我们学校联手解决这一问题。学校打算组织力量引导学生正确上网,绿色上网。对已经网络成瘾的学生要一个一个的矫正,而且要限制他们的上网时间,这还需要在坐的各位家长的鼎立配合,现在请大家谈谈,有什么好的办法,建议不妨提出来,我们商量研究。”接着就是家长们的发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