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校长的介绍下,苏雪兰和欧阳鹏很快就认识了,由于从事的是同一行业,而且有着同一爱好,两人似乎有谈不完的话题。临走时苏雪兰将欧阳鹏送到学校门口,两人又在门口交谈了起来。
“欧阳老师,你不愧是当年北方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知识渊博,博古通今,我真有点‘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苏老师,可别那么说,我有什么水平啊,说实话今天和你交流,确实是得益匪浅,你看问题总是那么入木三分,我今天才算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深刻,唉,相见恨晚啊!”
“好了,好了!欧阳,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牛皮满天飞吗?” 苏雪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 欧阳鹏不解地问。
“因为咱俩正在地上吹!”两人笑得弯下了腰。
“再见吧,雪兰。”两人握手告别,欧阳鹏紧紧的握住苏雪兰的手不放,眼神深深的使苏雪兰有点不好意思。
“再见!”
这时正好严民从远处往学校门口走着,刚刚目睹到的景象感到一阵心痛。
昔日长在心底的那枝玫瑰
如今好像已被连根拔离
虽不撕心裂肺
却感意冷心灰
思维带出的记忆又在心头荡起
轻轻的,轻轻的飘落在脑际
还能无动于衷吗
渴望撞出了新意
……
严民不是别人,他是严民,他要争取,要努力,是不会放弃的!当严民走到学校门口时,欧阳鹏已经走了,苏雪兰也进了学校。
“您找谁啊?” 门房师傅问道。
“您好,我找苏雪兰老师?” 严民答道。
“她刚进去。”
“我从远处看见了,我找她去,哎,师傅,刚才和苏老师说话的那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严民故意问道。
“噢,你说的是欧阳鹏啊,他是我们惠校长的外甥,在金鸡师范工作。”
“谢谢师傅。”
带着醋意的严民来到了苏雪兰办公室,苏雪兰此时正在阅作业: “严民,你怎么来了,坐吧。” 苏雪兰问道。
“今天没事,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没伤没病的。” 苏雪兰给严民变倒水边说。
“刚才那个欧阳鹏也是看你的吧?” 严民又问道。
“你们碰上了,他是我刚认识的一个同行,他的文章写的可好了!”
“你的朋友还真不少啊!”严民话中有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雪兰反问道。
“雪兰啊,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过去咱们俩……” 严民刚说了一半就被苏雪兰打断。
“严民,你别提过去行不行!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你还有其它事吗?我下一节还有课。”苏雪兰显得有些生气,她开始下逐客令了。
“雪兰!” 严民上前抓住了苏雪兰的双手。
“严民,别这样,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冲动的年龄了。冷静点!” 苏雪兰抽出了手劝道。
这时上课铃响了。
“好吧!不打扰了,你上课去吧。”严民讨了个没趣便出门走了。
傍晚, 严民想又找苏雪兰谈谈,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去见她的理由。只好独自站在江河大桥上,双手扶着栏杆,望着学校办公楼上闪着‘江河中学’四个字的霓虹灯发呆,零乱的头发和思绪一起随风飘荡着。
也许你想把我遗忘
要不为何冷若冰霜
也许你想把我珍藏
要不我哪来那么多的幻想
也许我根本没在你的心上
要不你为何让感情四处流浪
也许我已坠入情网
要不为何“痴”得发狂
为爱我曾痴心妄想
为爱我曾放纵欲望
为爱我曾寸断肝肠
为爱我曾遍体鳞伤
……
杨六帅的父亲去世了,灵堂里,独生子杨六帅拿着柳棍在父亲的灵前跪着,棺材上面放着六帅父亲的遗像,棺材前面摆放着香案、烧纸盆,两根点着的大白蜡烛被来自门口的风,吹得忽明忽暗,祭奠的人们在香案前烧纸、磕头后慢慢地离去。
不一会儿,灵堂里只剩六帅一人了,六帅仍然跪着不动,在等待着下一位祭奠的人,这时四海媳妇走了进来,她先跪下点着了纸,然后就磕起头来,屁股刚撅起,六帅就偷偷用柳棍在她裤裆中间乱捅了起来。
“别胡闹,你爸从棺材缝里看见了!” 四海媳妇回头瞪了六帅一眼。六帅没有说话仍然跪着,这时又有人来祭奠了,四海媳妇瞅了六帅一眼走了出去。
时序又到了秋季,在初秋迷人的夜晚里西蒙又一次钻进了翠翠的被窝。
“怎么贼猴又走了?”西蒙搂着翠翠问道。
“他只回来了两天,上回出去捣腾了些电子表,听说还可以,今天一早就走了,估计一礼拜内回不来。”
“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还是回去的好,免得叫人说闲话。”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沈干事,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今晚非得让我回去,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西蒙似乎从翠翠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
“没,没什么!”
“你不说我今晚就偏不走!”
“我,我怕村长今晚来了!”翠翠只好说实话了。
“你说什么?孟达那老东西今晚要来!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西蒙大吃一惊。翠翠没说什么,只是哭。
“我说那老东西这几天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你哭什么?是不是那老东西欺负你了!” 西蒙边穿衣边道:
“走,咱们出去,路上我全告诉你。”翠翠摧着西蒙出去。
深夜了,灵山村静极了。村边的小路上飘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早就听说孟达在村里有一群情妇,想不到把你也扯进去了。怪不得上次我在他忘丢在办公桌上的日记本里看到了那么多的女人名字,有大元媳妇、四海媳妇……你是最后一个排号第三十七,我还以为记的是育龄妇女,原来都是他的情妇!这老东西还有这么一手,我看他确实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西蒙的眼里直冒火。
“别生气,沈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各自相安无事就算了。”
“那老东西说今晚要来?” 沈西蒙又问道。
“嗯” 翠翠点了点头。
“他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沈西蒙又问。
“我中午在村口买菜时碰上了他。”翠翠很难为情地道。
“为什么要到后半夜才来?”
“请他吃饭的、给他送礼的、求他办事的、找他告状的、叫他打牌的全都在前半夜。
“这老小子,看来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上次对芳芳,这次又对你这样!我绝不放过他!” 沈西蒙气得直咬牙。
“别这样,我不是躲出来了吗!他看家里没人,会走的,以后我不理他就是了。”
沈西蒙没有说话,两人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后山来的冷风从午夜开始一直吹到了清晨,现在应该是全天气温最低的时候。家家户户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唯有村外山梁上那棵老槐树仍在那里顶着风霜倚老卖老的站着,目睹着人世间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
灵山村的女人们正光着身子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搂着男人撒娇。窗外山风阵阵,屋内情意浓浓,昨夜的疲倦已经去的无影无踪,藏了一晚上的兴奋又从心底溢在了脸上。此时也是她们一天中在最乖的时候,无论男人怎样施虐她们都能接受,男人们怎么能放走这难得的享受时光呢?然而沈西蒙却没有这种幸运,为了躲避孟达对翠翠的骚扰,他昨晚抱着翠翠在灵山村外的土塄下面的玉米地里呆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他就约在孟达来到了村外山梁上的那颗老槐树底下。两人一见面沈西蒙就开始摊牌了,孟达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 “沈西蒙,原来你小子一大早把我叫到村外来是为这件事?灵山村的女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管得了计划生育,还管得了女人和谁睡觉?”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同芳芳和翠翠来往!” 沈西蒙耐着性子答道。
“我喜欢去谁家,和谁来往与你有什么关系?她们又不是你的老婆!”
“那我就让甘书记撤了你!你在灵山村的所作所为,像个村长吗?”
“沈西蒙,你别拿甘书记吓唬我,你小子比谁都坏!大黑,有名的大黑,你知道吧?他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我大外甥,我前些日子才从我外甥媳妇那儿知道这事,你还真以为你是党的干部?你贩卖人口,盗卖文物,要不是他替你背黑锅,你小子早你进局子了!还有歪狗杀人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歪狗给灌醉的?”
孟达的话使沈西蒙大吃一惊,这老小子在暗地里给我整上黑材料了,怎么什么他都知道!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一反常态地道:“哎呀!原来您就是大黑的舅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兄弟我今后听您的还不成吗!”
“这还像句人话,你小子要在这里混,还得听我的!” 老道的孟达本来就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那当然,那当然。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我懂,我懂!以后就请您多担待些,那些事情可别让任何人知道!大黑是我哥们,他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会会报答他的,可歪狗杀人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会怎么做的,西蒙啊,我告诉你,做事和做人一样要实在,要专心致志,如果思想跑了锚,样样工作干不上去!”孟达又得意的打起了官腔。
“您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你还有其它事吗?” 孟达问道。
“没有,没有。您忙您的去吧,我想在这里再转转。”
“那好,你转吧,我走了。”孟达走了,沈西蒙望着孟达的背影突显出一幅阴毒的面孔:“老小儿,看来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第二十四章
秋季是多事的季节。灵山人和往年一样忙着做收秋的准备工作,修农具、腾地方,几乎看不出什么新意。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三来的果园今年进入挂果的旺季,早熟的果子几月前已经全部售出,晚熟的果子这两天已经开始上市,也是三来两口子作务的好,满树又红又大的果子差点压断树枝,着实令人眼红!中午,在灵山村土愣底下,红脸汉子三来挑着两个空筐子刚准备进自己的果园却迎面碰上了沈西蒙。
“沈干事,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三来客气地问道。
“原来是三来啊,我去镇上送个材料,看样子你刚从集上回来,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
“今天我去的早,碰上了几个贩子我就便宜批发了,您快进来,在我这小棚内坐坐,我给您摘几个苹果尝尝。”
沈西蒙走进了三来的小棚,棚内支着一张小木床,床下放着一个放着杂物的无盖小木箱,沈西蒙在棚内环视了一周后,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三来拿着几个苹果走了进来。
“来,沈干事,您尝尝我这苹果。” 三来把苹果递给了西蒙。
“不错,味道还真的不错!是红富士吧?” 沈西蒙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问道。
“是啊,沈干事真是高人,一品就给品出来了!您熟人多,见识广,帮个忙给推销推销!”
“那当然,那当然!”沈西蒙吃着苹果。
“家里耗子多,我媳妇天天摧我买些耗子药,可我几次都给忘了,今天收拾的早,我就买了几瓶。” 三来边收拾自己筐中的东西边道。
沈西蒙这才开始注意三来筐中的东西:几瓶耗子药、一瓶西凤酒、一条金卡猴王烟,三来先把耗子药放在床下的一块红砖上,再把酒放在了床从的小木箱内,然后把烟塞进了床上叠着的被子中间。
“你怎么把烟、酒和耗子药放在一起了!” 沈西蒙问道。
“没事的,耗子药我套了两层袋子。”
“我听说你从不沾烟酒,怎么这回还买了好烟好酒?”
“不瞒你说,这是我媳妇硬要我买来送人的。” 三来不好意思地道。
“送给谁的?”
“再还能有谁,孟村长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家的庄基申请已经交上去八年了,可就是批不下来,人家比我迟申请几年的,也把房子盖起来了,可我那宅基地都没影儿!前几年咱经济不行,批不下来也就算了。自从我这果园开始挂果后,咱的日子也好起来了,这两年我也攒了几个钱,想尽快把房子盖起来,加之这几年连阴雨多,最近家里那孔破窑洞也经常往下溜土,实在是住不下去了,我找了几次村长说明情况,可他问我为什么不提前来。说现在咱们村比我困难的多了让我再等等,他们要研究研究。可我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万一那窑洞出个事怎么办?最近我媳妇听说咱村凡庄基批下来的都给村长送过礼,她才寻思着让我买些烟酒送去,听说还得点这个!〔用手作了个点钱的手势〕”
“想开点,现在就这风气,你要学会听话,人家说的那个研究,就是烟酒的意思,人家说的提前来,是让你把钱拿来,如果人家说让你抓住机遇,你就得赶紧去买鸡鱼。不过这事你还得抓紧办,听说秋后要研究一批,你争取赶上。”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谢谢你,沈干事!我就想不通这些当官的每月拿着津贴、补助,给老百姓做一点他们份内的事情,还要人家给他送礼,送少了还不办,简直是太黑了!要不是我媳妇天天唠叨,我宁可不盖这房子也不受这个窝囊气!反正这礼我不去送,要送她去。”
“看来你这脾气还是这么执,不过谁送都可以,只要把事办成就行!好了,你忙吧,我走了。”沈西蒙好像想到了什么,搪塞了几句就骑上自行车,转身朝凤鸣镇的方向走了。
一人多高的玉米在山风中来回摆动,绿色的枝叶透出了生命的活力,每株杆上的那两颗女人乳房般的玉米棒子展示着秋的魅力,清香撩人的野味,难以抗拒的诱惑,忠诚的诉说着灵山的秋意。翠翠正在地头采摘玉米行内套种的红豆,孟达走了过来。
“喂,贼猴家的,想不到你的红豆今年长的这么好!” 孟达讨好地问道。
“哟,是村长呀,要不了半月就要收秋了,我得先把这红豆给收拾了,你今天怎么有空到田间溜达?” 翠翠招呼道。
孟达没有说话两眼直盯着翠翠胸前那隆起的乳房。
“看什么呢!人家问你话哩?”翠翠有些不好意思了。
“噢——噢——”孟达这才缓过神来:“是这样的,明天镇上领导要陪县农技站的同志来检查咱们村今年秋季作物的长势情况,说是叫调研吧。我今天先来摸摸底,你家的玉米套种红豆倒是条经验,听农技站的同志说豆类作物有根瘤菌,可以作绿肥,去年还号召大家种豆肥地,你这种套种的办法,确实很科学,既节省了化肥又增加了肥力还多收了一料庄稼,这种既能增产又能增收的经验值得好好推广推广,怪不得你家的玉米长的比别人家的好,明天检查团来了你要给好好介绍介绍。”
“我能介绍点什么?贼猴买来种子,我就种了,种的好明年再种,种的不好就拉倒!你刚才说那么多道理,你一讲不就行了吗?” 翠翠毫不在乎地道。
“这可不行,又不是我种的!最好让贼猴来讲,他的点子最稠。”
“他呀,十天半月回一次家,这回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那我今晚再来陪陪你?” 孟达的机会又来了,他说着在翠翠隆起的乳房上拧了一下。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