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烧的那劲,贼猴才走了几天你就熬不住了,要不要我晚上来帮你解决解决!” 二怪说完众人大笑起了来,贼猴婆娘用左手捅了二怪一拳:“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二怪逃跑了。
一辆出租车在通往灵山村的那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艰难的行驶着,车内坐着打扮入时的娜娜和朴素大方的芳芳。
“这上灵山的路怎么这么难走,我这车身小还能凑合,大车根本过不去。” 司机边开边说。
“农村都是这样,和城市没法比,可灵山有灵山的风格,空气新鲜,无污染,没喧闹,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娜娜道。
说话间车已开到了灵山村山梁上的一棵老槐树下
“师傅,停一下,娜娜姐,我想在这里看看。” 芳芳道。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片荒草。” 娜娜不解的道。
司机将车停了下来,芳芳和娜娜走下车来。
山里就是山里,山里让人心旷神怡!山里的石头坡虽没有城里的水泥马路光,但它受的磨难,经的风雨并不被城里的少!山里有山里的绿,山里有山里的景,山里的绿是自由的,山里的景是开放的。野花、杂草、枯树、秃岭都是山里的景。城里的景整整齐齐,那是人工打造的;山里的景乱七八糟,那是大自然的手笔!城里的鸟在笼子里受人摆布;山里的鸟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城里的花草在公园里受着约束;山里的花草想怎么长就怎么长!野花遍地,群莺乱飞!你能说山里不美吗?兴许娜娜还没领悟,可芳芳已经感受到了。
山风吹走了无恨的伤痛
生命盼来了一缕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黑暗心房终于打开了一扇窗门
带着深藏的泪水
带着遗忘的伤悲
封闭的灵魂第一次放飞
芳芳站在山梁上的那颗老槐树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娜娜姐,前面好像是灵山村了?”。
“是的,怎么心急了!” 娜娜问道。
“不是心急,不知怎么一看见山我就有一种亲切感,好像是一种到家的感觉。”
“那是你从小在山里呆惯了的缘故吧。”
“娜娜姐,我总觉得咱们这么远来上门找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怕,到时候我给你做主,别看了,走吧,人家还等着咱们呢!”
两人上了车,汽车缓缓地向灵山村方向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灵山村,汽车在村民孟一坏家门口停了下来,娜娜领着芳芳提着礼品走进了院子。
一个四十七八的中年跛腿男人和媳妇两人正在院子晒麦子。跛腿的中年男人叫孟一坏,是猪娃的一位堂兄,也是灵山村一位难得的好心人,小时候父母为了好养,给他取名一坏 ,三岁时得了小儿麻疲坏了一条腿,二十九岁那年娶了一位从甘肃礼县逃荒来的女子为妻。后来父母因病相继去世,他凭着几亩山地,靠着自己的吃苦耐劳和媳妇的勤俭,支撑着家庭,勉勉强强的维持着他们自己及两个孩子的生活。
“表哥,表嫂你们都在啊?” 娜娜一进门就问。
“哟,是娜娜,快进来,快进来。” 一坏媳妇热情的招呼着。
“表嫂,您好!” 芳芳礼貌的问道。
“这位是……” 一坏媳妇问道。
“她叫芳芳,就是我上次给猪娃说的那个……” 娜娜介绍道。
“噢,知道了,知道了,长的真俊呀!快到屋里坐。” 一坏媳妇突然想起了猪娃说过的对象。
“你们先到屋里坐坐,我把这堆麦子推开就过来。” 一坏边推麦边道。
“表哥,我帮你晒吧,在家里我也常干这个。” 芳芳道。
“不用,不用,你们是稀客,大热天的,进屋凉着吧,我自己来一会儿就完了。”一坏客气地道。
娜娜、芳芳跟着一坏媳妇进了屋子。
这是一个简朴的农家屋子, 里面除了炕上的那口大箱子和墙角一个老式柜子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娜娜和芳芳在炕边坐着。
“你们先喝点茶,我就给你们做饭去!” 一坏媳妇忙着给客人到茶。
“饭先不忙。表嫂,猪娃他在吗?” 娜娜问道。
“在,他在。让你哥去叫吧。”一坏媳妇对着院子的一坏喊道:“坏,你快去猪娃家叫猪娃马上到咱家来。”
“知道了,我就去。” 一坏在院子应承道。
“表嫂,怎么没见孩子们?” 娜娜又问。
“大的出外干活去了,小的还没放学。”
“表嫂,看样子今年收成不错嘛!”芳芳向一坏媳妇道。
“是的,今年收成确实不错,我估计每亩最少能比去年多打100多斤。说起来还多亏咱猪娃兄弟,你表哥那老思想从来不相信科学,去年咱村家家都在麦田打除草剂,可你表哥硬要把我拉到地里去拔草,整整用了半个月时间,累的人腰酸腿疼不说连个屁都没顶,下了场雨草又出来了,到头来粮食没打多少,里面混的草籽倒不少,今年地里的草又出来了而且比去年还多,他还要拉我去拔草,我没去,他就自己去了,结果到地里一看连一个草都没有,最后才知道是猪娃给偷偷打了除草剂。” 一坏媳妇津津有味地说着。
“猪娃的心肠真好!” 娜娜故意奉承道。
“他比你和宋平都大你应该叫他表哥才对。” 一坏媳妇对娜娜道。
“可上次他不让我叫他表哥,他说全村人连小孩都叫他猪娃,他听惯了。” 娜娜道。
芳芳忍不住笑了。这时一坏领着猪娃走了进来。
“快进来,猪娃,这位就是娜娜给你说的芳芳妹子。” 一坏媳妇摧着猪娃。
“你……你就是芳芳?” 猪娃看到芳芳大吃一惊。
“原来猪娃就是你!” 芳芳看了看猪娃更是吃惊。
这回轮到娜娜吃惊了“怎么,你们俩认识?”她不解地问道。
猪娃正要说话被芳芳一个眼色挡了回去。
“他前几年给我家干过活。” 芳芳故意掩盖着。
“好个猪娃,你这活干得够远啊?还跟我打埋伏,怪不得人家说你不但活干的好而且还很有心计,都把活干到外县去了连我都不知道,我还跟人家说你这个老实人没出过门。” 娜娜在埋怨着。
“好了,娜娜咱俩出去一下,让人家两人谈谈。” 一坏媳妇道。
“不用了表嫂,我想去猪娃家里看看。” 芳芳万万没有想到,救他的那个好心的大哥就是猪娃。这个在灵山村极不起眼的小矮人,突然在芳芳心目中高大了起来,芳芳的心开始动了,她想进一步了解猪娃,读懂猪娃!
“那好啊!猪娃快领芳芳去你家看看,有什么悄悄话再说说,我们可就不当电灯泡了!” 娜娜顺水推舟地道。
“那我们过去了。猪娃领着芳芳走出了房门。
“别忘了时间,吃饭时你俩可一定要过来啊!” 一坏媳妇叮嘱道。
“知道了,表嫂。”猪娃从外面答应着。
“娜娜,你坐啊!” 一坏媳妇又招呼起娜娜来了。
“不了,表嫂我得回家去看看老太太,上回埋我公公时我和老太太吵过一次,你说我这次回来要不去看她,她又有意见了!”娜娜这才想起了看宋平的母亲。
“应该回去看看,可你得忍着点,别和往常一样使性子,宋大娘毕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知道了,表嫂,我听你的。”娜娜回老家看公婆去了。
自从芳芳走后凌德的店萧条了一阵,然而房东老太太的那位四十多岁的单身女儿齐惠惠来了以后,店里的气氛又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使凌德对女人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这天凌德闷闷不乐地在店里坐着,齐惠惠又走了进来。
“老凌,又在忙啥呢?” 齐惠惠客气地问道。
“哦,是惠惠过来了,快进来坐吧。” 凌德此时显得十分热情。
“怎么芳芳还没回来?”
“她可能――可能――,估计不会回来了。凌德思索了一会儿道。
“那店里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有什么办法,将就着做吧!”
“要不要我给您打工?”
“哎哟,惠惠,我凌德怎敢劳您的大驾,我一个山里人找一个城里人给我打工,而且是位很有气质的漂亮女士,让她来干我这那又脏又累的苦活,就是您愿意我也不忍心啊!如果让您来给我当老板还差不多。”
“我说老凌啊老凌,真看不出来您还这么会说话!怪不得有人喜欢你,真是真人不露像啊!那好我就来给你当老板,这可是您刚才说的。”
“那可是求之不得呀!不过您刚才说有人喜欢我,到底是谁喜欢我?”
“我听说美容美发店的娜娜挺关心你的。”
“我看您快变成克克勃了,消息挺灵通的,她是我的一个亲戚。”凌德又撒了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李大妈走了进来。
“哟,是李大姐呀!”齐惠惠招呼道。
“惠惠也在这儿。”
“是李主任,快进来坐吧!” 凌德道。
“不了,我来传个话,刚才火车站货运处来电话说你从南方发来的油漆到了,让你带上货单马上去提货。” 李主任说完就走了。
“老凌,你快提货去,门我照看着。” 齐惠惠对凌德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价位都在标签上。” 有女人找上门来帮忙,而且还是个不错的女人,凌德确实是求之不得啊!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齐惠惠痛快地答应道。
“这下我就不用再关门了!”凌德满面春风,得意的拿着货单出去了。
第十一章
从灵山回来后娜娜心里十分得意,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四全其美的好事,给表哥找了位这么漂亮的媳妇,表哥会感激她一辈子的。更使她高兴的是芳芳也十分满意这桩婚姻。这对凌德也是好事,得到点额外的收入不说,也断了他对人家芳芳想入非非的念头,省得以后再出乱子。表哥猪娃虽破了点财,可四千元算什么,有了一个好的家庭,一生不知道要创造出多少个四千元啊!而自己没费多大精力就促成了这件事,出了一趟门就赚来几千元,这钱的确来的太容易了,真是天随人愿啊!有什么办法呢?财神爷如果相中了你,想不发也由不得你!当然了,她还要感谢表舅贾猫出的点子,点子就是金钱啊!晚上,娜娜她在店里等了凌德半天还没见他来,就打算上他的油漆店去找,正欲关门凌德走了进来。
“怎么要出去?” 凌德问道。
“哟,是啊,老凌我正要找你去,快进来吧!”
“什么时候回来的,灵山那边怎么样?” 凌德又问道。
“放心吧!一切胜利。”
“快说说情况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芳芳一下子就同意了,我原以为两人见面以后要说服芳芳得费很大的口舌,可谁知她对猪娃比我还自信。”
“那猪娃呢?” 凌德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还有啥说的,在什么地方找这么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
“这么说,芳芳她、她同意了?”
“当然了——”凌德表情复杂了起来:“那、那他们什么时候举行结婚?”
娜娜有意识地看了看凌德:“本来嘛就应该马上结婚。可猪娃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要准备准备,要做一套象样的家俱,还得在镇上办登记,我看可能就到秋后了吧。”
“那芳芳还回来吗?”
尽管芳芳不是凌德的什么人,尽管他们之间是怎么的没有关系,看着芳芳将要投进别人的怀抱,凌德难免有些醋意。娜娜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便道: “女人嘛迟早都有那么一天,猪娃说了,让芳芳暂时住在他表嫂那里,等结婚后再搬过去。”
“那也好,那钱给了吗?”凌德还能说什么呢?剩下来的只有说钱了。
娜娜关上了店门,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钱,放在桌上:“说好4000我收了人家3800,以你名义又给了芳芳300元,让她自己买些结婚用品,算作陪嫁吧,再就是给了我表嫂50元。”
“应该的,还要打搅人家吗?” 凌德对此表示理解。
“除了50元车费还剩3400元,我打算给表舅贾猫500元,毕竟是他出的点子。剩下2900元你拿一千五吧。”
“给我一千就行了,这件事上我没出上多大的力。”
“这怎么行啊……”
猪娃家的围墙和猪娃的个头一样矮,土墙中间夹着两扇被岁月染成了灰色的旧木门,灵山人叫它“头门”。门上似乎挂满了风霜,灵山村的老少爷们都知道有这个门,但却很少有人正眼看过这道门。灵山人虽喜欢猪娃这个人,但却不喜欢这道门,在灵山人看来它不够高大,不够气派,实际上是它不够等级。
孟达村长家的门那才能叫门!猪娃是村里的二等公民,他家这门离他人应该还差一个级别!此时门不严实的闭着。可今天的确有些怪,墙头上,门缝前出乎意料的扒满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四海媳妇扒在门缝正看的起劲,三来媳妇走了过来:“四海家的,你们在看啥了?”
“快来看呀!猪娃把洋媳妇领回家了,长的还真俊!” 四海媳妇低声地叫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昨天就知道了。这俊媳妇这两天住在一坏家,猪娃的家俱还没弄好,听说秋后就结婚。” 三来媳妇道。
这时村长孟达走了过来:“这是干什么了?这几天秋收这么忙,你们不上地去,大白天扒在人家墙头上,太不象话了,贼猴,快下来!”
“快来看啊,村长!猪娃这小子在什么地方弄来个这么漂亮的洋媳妇!” 贼猴道。
“怎么贼猴,就兴你老婆漂亮,别人找个漂亮媳妇你就妒忌了!去去去, 回家看你老婆去,小心让别人给拐跑了!”
“好好好,我走” 贼猴对其他人道:“你们快回去吧,让开路,让村长进去和猪娃媳妇近乎近乎!”
四海媳妇又低声地叫了起来:“村长快来看呀,两个人热乎上了!”
猪娃在后院砌墙,芳芳不时的给递着砖,看着两手是泥,满脸是汗的猪娃,芳芳心疼地拿起毛巾给猪娃擦起汗来。惹的院外偷看的男人们直流口水。连村里的头号人物村长孟达也不由自主地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窄长的院子,左侧有两间厦房,厦房山墙和院门土墙间夹着一间用土坯垒起的茅房,后院左侧是一孔旧式窑洞,右侧是一个老式猪圈,整个院子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哎呀,连院子也变干净了?我说猪娃!你小子真有福啊,到底找了个漂亮洋媳妇。” 孟达进门就喊上了。
“哟,是村长来了,这有凳子快坐下歇歇,芳芳快给村长倒茶。” 猪娃热情地招呼着。
“村长,您喝茶。” 芳芳端着茶双手递给孟达。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们是家门,你跟了我猪娃兄弟,就是我的弟媳妇了,我说弟媳妇啊,以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巴掌大的灵山村,没有你老哥我办不成的事!” 孟达仔细打量着芳芳,眼睛不停地在芳芳身上打转。
猪娃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一声,就又干起自己的活来。
“那我就先谢谢村长!” 芳芳感激地道。
“听说你们秋后结婚,还没登记吧?” 孟达又问道。
“没有,这几天我给忙晕头了,还没顾得上!” 猪娃答道。
“明天你俩到村上来,一起来!我给你们开个证明,然后再去镇上办登记。” 孟达又道。
“那也好,明天一天把这事办完,后天就可以收秋了。”
“好吧!你们忙,我走了!记住,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