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7崛起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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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7崛起南海-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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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这次出征并没有在胜利港安排隆重的出行仪式,所有参战人员将直接在营区码头登船出发。当然,这种有意识的低调处理并不意味着执委会对此不够重视,恰恰相反的是,所以在胜利港的执委都早早来到了营区码头,为即将出行的将士们践行。

    作为穿越集团实际意义上的掌舵者和军警部的实权人物,陶东来也即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为民团将士们打气:“……这次行动的意义非常深远,我海汉民团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战斗,极有可能就会在这次的行动中打响!大家在这里已经接受了半年到数月不等的训练,是不是已经形成了战斗力,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南海地区最强的一支队伍,我相信大家能够很好地把这一点证明给执委会看!”

    直到这个时候,陶东来才以官方身份第一次向民团士兵们提到了“可能会爆发战斗”这个情况,不过此时已经陷入到兴奋状态的民团士兵们都没怎么注意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即使有少数聪明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现在也没有机会给他们后悔了。军令如山,这个时候谁还想临阵打退堂鼓的,那就只能军法处置了。

    执委会虽然对民团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对民兵们的心理状态却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这些民兵是第一次踏上战场,执委会很担心让他们提前得知消息会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加之保密方面的需要,因此临到出发才开始一点点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陶东来的讲话结束之后,还进行了简单的授旗仪式,由陶东来将象征着穿越政权的红旗‘交’到了总指挥官颜楚杰手中。由于此次行动中海汉民团不会在战场上亮明身份,因此这面军旗上也没有任何文字或是图样的标识,但就算如此,也引来了列阵观礼的民兵们一阵欢呼声。

    流程走完之后,各个连队便在军官们的指挥之下鱼贯登上了帆船。民兵们除了肩上扛着的火枪,腰间挎着的刺刀之外,每人还背着一个背包,装着一‘床’薄薄的布毯、一个铁皮饭盒、一个牛皮水囊、一个作战基数的弹‘药’,以及少量伤‘药’、火柴等物品。

    而穿越众军官们的装备就要高级多了,基本都是在穿越前由筹委会集体采购的军备和武器。这次随队出征的穿越众一共有三十余人,连排一级的军官全部由穿越众担任。另外像通信、医疗等特殊部‘门’的人员,也是由穿越众担任领导职务。拖家带口的大胡子约翰逊又一次被留在了大本营看家,而无牵无挂的老摩根则是带上了自己的家什兴高采烈地领着一帮医护学员随队出征。已经出任信产部通信主管一职的吴卓这次也被调回军警部,随军负责电台的维护使用工作reads;。

    海运部为此‘抽’调了六艘大船担任此次从胜利港出发的人员物资运输任务,并且“探索号”和“飞速号”也分别作为海上火力支援单位及快速联络船一起参与此次的军事行动。相关的物资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装运上船,今天早上登船的除了参战人员之外,就只有一些被作为伙食供应的禽畜了这大概也是农业部为了这次出征所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为了避免这些‘鸡’鸭猪羊的浓重味道在航程中给出征的将士带来困扰,海运部还专‘门’用了一艘船来装运这些活物和一些作战物资,相关的筹备工作也算是做得极为细致了。

    上午八点,所有人员便已经完成了登船,颜楚杰一声令下,船只陆续起锚、解缆、升帆,慢慢地驶离了码头,向南边的出港水道驶去。

    这支船队的行程安排依然是先抵达距离胜利港五十海里,位于海南岛西南角的莺歌海。在当地驻留一晚之后,再出发向西直行渡海,直接去位于‘交’战区后方的永安港。后一段航程的直线距离约莫在130海里左右,海运部预计所需要的时间大约两天上下,视海上的具体情况而定。

    而北越方面的另一路人马此时也已经在涂山半岛登船出发。相比从胜利港出发的这支船队,从涂山半岛南下的船队规模要大得多,因为这支船队不仅仅是装运了三个连编制的海汉民团将士,而且还有北越方面一千余人的受训部队,以及少量的辎重民夫和后勤人员。这么多的人员,所需要的生活物资、随军补给和各种作战物资也不是个小数目,海运部为此足足调用了十四艘海船,才勉强一次‘性’完成了这次装运任务。

    就在民团出发两天之后,执委会向本地民众公布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一艘隶属于海汉执委会的商船在安南近岸处被南越叛军洗劫,数名随船人员遇害,船只也严重损毁。目前执委会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出海训练的民团配合北越的讨逆大军,对南越叛军实施军事报复。

    当然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商船被南越叛军洗劫,如果南越叛军在海上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定早就已经绕过山岭防线,攻打北边的平原去了。执委会编造出这个理由,也只是为了就参战一事能够对内有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如果对民众说什么长远利益、大局观、发展的眼光,肯定绝大多数人都搞不明白,那恐怕会适得其反,在民间造成不必要的反战情绪。至于胜利港或是黑土港的民众,由于消息渠道的来源非常有限,也根本就无法去验证这种消息的真实‘性’。

第274章 再遇冤家() 
在宣传部‘门’有意识的煽风点火之下,民间的看法基本都倾向于支持执委会的决定。 虽然仍然会有一些人担心自己加入民团的亲人是否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现危险,但对于执委会采取军事手段这个决定却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当然绝大部分根本就没离开过海南岛的民众并不知道安南国究竟距离胜利港有多远,安南的叛军实力如何,他们所有的信息来源都是由执委会提供,对于执委会的决定,他们就算想反对也无从说起,连挑刺都很难找到合适的点。唯一让民众感到不适应的是民团离开胜利港之后,各处的盘查反而比以前更加严格。铁炉港、盐场公社这些地方的定期航班,也由两天一班改为了四天一班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本地的船只数量不足造成的运力短缺。

    而黑土港方面受到的影响反而小得多,由于当地的居民居住点相对非常集中,因此维持日常治安的所需的人员就相对较少。在钱天敦的主持之下,当地民兵的阶梯式培训工作也搞得比较出‘色’,两个民兵预备役连在正规军出发之后迅速地接管了黑土港的防务,并且至少还有两个连的预备民兵可以随时召集调用。

    黑土港的部队出发时间稍早于大本营,在颜楚杰率领的船队还在沿着海南岛南岸缓缓西进的时候,黑土港远征军已经抵达了清化,并且将在这里扎营休息一晚再继续南下。

    清化是穿越集团开始引进北越移民的第一条渠道,黑土港拓殖头几个月的北越移民绝大部分都是从清化这里登船。至今黑土港的归化民构成当中,有超过八成的人是来自于清化以南地区的战争难民。

    这支南下船队中的很多船员和水手,也都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装运移民,对于这里的水情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船队缓缓地鱼贯驶入清化河入海口,逆流了约莫两三里的距离,便靠着南岸停泊下来。

    而这个时候的清化河口已经不复几个月之前的热闹,当初漫山遍野的难民现在已经不见踪影。北越郑氏在跟穿越集团达成移民换武器的协议之后,便已经通知了各处地方官府,将移民向涂山半岛集中。在清化地方官府的有意识驱赶之下,原本选择在清化河口等待移民船的难民们基本都已经渡过了清化河,向更北面的涂山进发了。不过他们能不能跨过数条河流,走完三百里行程抵达涂山,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各艘船依次靠岸之后,各个连队的士兵便登岸整队,然后以连为单位划分宿营地reads;。各个连队按照划定的区域自行搭建营地,外围的防御工事则由专‘门’的工兵负责,另外侦察部队也严格地照着野外宿营的步骤被派了出去,他们将在营地方圆七到十里的范围内进行巡逻,以确保营地的安全。

    按照之前与郑柞所达成的协议,此次的军事行动当中北越受训部队的指挥权同样也‘交’给了海汉一方。与海汉民兵有所不同的是,这些受训的北越士兵绝大多数都并非新兵,甚至有不少是多次上过战场,百战余生的老兵。因此这些老兵在野外宿营时所表现出来的适应‘性’,甚至还大大好于实战训练较少的海汉民兵。

    成千上万难民在这片地区住了几个月之后,方圆数里之内甚至连一颗树都已经找不到了,不是被用来搭建窝棚,就是被当作柴火烧掉了。好在黑土港的筹备工作也早有先见之明,除了带有大量的帐篷之外,还随船运了不少‘精’煤,作为行军途中的燃料使用。若不是如此,这一行上千号人恐怕今天都没法吃上热食了。

    作为这支部队的指挥中枢,钱天敦领导的指挥部并没有将办公场所搬到岸上,而是仍然使用了由货舱临时改装的办公场地。虽然有些低矮,不过在加装了通风和照明设施,布置好电台、海图等物品之后,这个小小的船舱倒是真有点前线指挥部的味道了。

    此时钱天敦等人便正围着海图,商量明天的行程安排。这次从黑土港随民团一起出征的除了军方人员之外,最多的便是隶属于海运部的船员水手了,而负责船队指挥的便是一直对进入军警部念念不忘的谢‘春’了。正好行动期间黑土港也停航了,谢‘春’这个海运主官正好没安排,便主动把这个随军差事揽了下来。

    “从清化河口出发,如果选择沿着海岸行进,那么航程大约有110海里。”谢‘春’指着海图向几名军官说明道:“按照船队现在平均四到五节的航速,我认为至少需要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完成这段航程。考虑到你们军方提出要保证士兵的身体状况不能受到太多影响,那可能分作两天完成这段航程比较合适。”

    “不能更快一些吗?”旁听的一名北越军官忍不住指向海图:“若是沿岸行进,船队就要兜一个大圈子,若是直行过去,当能缩短不少航程。”

    “你说的是没错,但问题是我们在此之前并没有跑过清化以南的这段海路,对这边的海况也不熟悉,想抄近路但有可能反而会耽搁了更多的时间。”谢‘春’并不赞同北越军团提出的方案。

    “但前方战局走势已于我方不利,若是能早一天赶到前线,我方也可少一些伤亡!”那名北越军官仍是不肯就此放弃。

    “郑廷,我们很理解贵军希望尽快赶往前线作战的心情,但为了稳妥考虑,我决定还是依照海运部制定的路线行进。”听取了双方意见的钱天敦很快就作出了决定。而被他称作郑廷的这名北越军官,便是北越军在南部防线最高指挥官郑柏的二儿子。

    像类似郑廷这样的“官二代”,在受训军官中占了绝大多数,而且几乎都是郑氏的子弟。这原因也很简单,北越政权目前的实际掌权者郑认为火器部队是今后郑氏安身立命,统一安南的重要工具,而这么一件重要的工具,肯定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才行。最好的办法,就莫过于在这支部队的指挥管理位置上全都安排自家人出任。当然,这支部队投入巨大,安排草包来完成这个任务肯定是不行的,因此受训的这批军官,基本都是郑氏‘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员,算是郑氏年轻一代当中的佼佼者。

    军警部为训练营所准备的训练科目,基本都是依照原本历史上17、18世纪火枪部队的固有战术。在这方面军警部并没有过多的藏‘私’,因为使用的武器存在着代差,传授给北越军队的长矛火枪‘混’编方阵与海汉民团使用的横队线形阵列根本是两码事,实际的战斗力也不在一个等级上,教给他们的军事理论并不足以威胁到海汉自身的安全。当然除了作战阵列之外,军警部也会有选择地传授给他们一些关于行军、侦查、后勤、制定作战计划等等方面的军事科目。

    或许是家学渊源的关系,郑廷进入涂山训练营之后所选择的科目是“作战指挥”,而且学习速度也很是让教官们感到惊讶。像西班牙方阵这种需要划出图纸,加上反复讲解才能让受训军官们大致理解其作战原理的知识,郑廷基本上只听了一遍就明白了。而之后进一步学习莫里斯方阵和古斯塔夫方阵的时候,郑廷的进度也明显要快于其他的受训军官。因此在郑柞向海汉方面征求意见的时候,钱天敦毫不犹豫地向他推荐了郑廷出任这支北越火器部队的军事主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钱天敦召开指挥部会议的时候,郑廷能有资格列席。

    郑廷知道海汉人手里有一种神奇的工具,让他们可以即时获得千里之外传来的消息,钱天敦从前几天开始,也会在每天的例会上公布南方战线传回来的战况。这些战况的描述基本都是只言片语,如“今天叛军发起两次进攻,己方伤亡五百余人,敌方死伤两倍于此,战线仍能固守”等等,但从这些描述之中,也能体会到前方的战事吃紧reads;。郑廷记挂着自己父亲在一线坐镇指挥,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就能飞过去。

    “报告!”

    “进来!”钱天敦应了一声。

    高桥南推‘门’进来,立正向钱天敦汇报道:“钱中尉,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先吃饭吧,吃完饭大家各自巡视自己负责的营区,安排好值夜工作。晚上我会随机‘抽’查,谁手底下出了纰漏,那明天就由他来把这艘船的甲板擦洗干净。”钱天敦站起身来,拍拍郑廷肩头安慰道:“不用担心,顶多两天就到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打败南越叛军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郑廷点点头,很勉强地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向来讲究廉价养兵的北越军在伙食上跟海汉民团有着较大的差距,行军期间基本上就只提供菜粥,不过好在粮食充足,一律管饱。而海汉民兵的食物基本能保持餐餐见油,顿顿有‘肉’,质量上甚至要优于北越军官的伙食。穿越众军官的伙食就更好一些,基本都是小灶炒菜,虽说不上丰盛,但以野外宿营的环境来说,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

    晚饭之后,各级军官便回到营中进行巡查。像这种野外宿营晚饭后就已经禁止一般人员在营中随意走动、大声呼喊,以避免夜间出现‘混’‘乱’,出现营啸之类的状况。海汉民团虽然没有继承传统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军规,但对于宿营的要求也同样极为严格,有来自后世的一整套管理制度。

    钱天敦吃过晚饭,也下船登岸巡察营房,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入伍之后便一直追随他的高桥南。

    高桥南认为自己在这大半年的时间中,接连遇到了两位贵人,一个是当初将他拉出泥潭的任亮,另一个便是对他信任有加的钱天敦了。

    从落魄武士到囚犯,再到民团士兵,是任亮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对于这份恩情,高桥南认为自己今生都很难回报。而进入民团之后,钱天敦给予的信任让高桥南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自己将来可不仅仅只能作为一名民兵存在,完全有可能成为统领部队的军官当然,前提是能够以军人的身份获取足够的战功才行。

    高桥南也知道钱天敦有意栽培自己,因此他就更加坚定了必须做点什么来回报对方的念头。而作为军人,最好的回报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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