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小子原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竟然斩杀了五名金丹真人呢!”
“一个筑基的小家伙,竟然斩杀五名金丹前辈,不会是胡吹大气,生生将对方吓死了吧!”蛇兵大声讥笑,复又扭头转向一干蒙面女修,“你们也是筑基修为,斩杀过金丹真人吗?”
众女修摇摇头。
“那么,同为筑基修为,这秦某人说他曾斩杀过五名金丹真人,大伙儿相信么?”蛇兵复又大声问道。
秦漠然傲立场中,直接就无视了蛇兵的讥笑。开玩笑,陨落在秦某人手中的金丹真人,又何止五人。此时任你讥笑又如何,咱根本就没有分辩的必要,待会儿取了蛇兵的性命,所有讥笑之人,这才显出其可笑之处。
众女修纷纷摇头。
不过,却有两名女修没有摇头。
其中一人正是灿灵,面露决然,竟然臻首微点,大声道:“我相信。”
另外一名蒙面女修,个头不高,位居灿灵左侧,美目凝视秦漠然傲然站立的英姿,眸子中隐有光芒闪烁,此女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显然是投了弃权票。
“你俩速速开战吧!”场中突然传来催促声,正是早前在酒楼中那位隐者说话了:“本人时间宝贵,可没闲工夫听你等鬼扯。”
“尊大人之令!”刘放一虚空一抱拳,当即示意秦漠然与蛇兵留在场中,余者则退避到防护阵法之外观战。
一名筑基修者,竟然要越阶挑战金丹二级的强者。这样的决斗,并不多。更别说观众都是交战双方之人,其观战心思,又自不同。
秦漠然与蛇兵距百米而立,俩人对视,目光交击,各露杀意。
修者之间的差异,可不单是法力深厚不深厚的问题,金丹与筑基,足足高出一阶,单是境界上气势的压迫,对低阶修者来说,天然便处在了劣势。
俩人一瞪眼,秦漠然并未露怯,丝毫没有受到蛇兵气势的压迫。
这厮不简单啊,郭姓女修一愣,与刘放一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的神色,有了凝重。
蛇兵的脸色也是猛的一变。作为交战双方,他感受的最为清楚,当其放出强大的气势压迫对方的时候,不但没有压制住对方,反倒从秦漠然身上,隐隐感觉到一阵阴冷而暴虐的气息。
这种阴冷的气息,让蛇兵不由自主的心生凉意。
好生厉害的杀气!这小子竟然也是位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那暴虐的气息,更让人心惊。这种气息,不是杀气,而是煞气。换做别人兴许不知,但是蛇兵曾跟随一名邪修出过任务,俩人相处月余,就曾在那人身上感受过这种暴虐的气息。
这小子身上的煞气太强烈了,比起那邪修还要浓郁数倍。以此观之,死在此人手中的冤魂,那得有多少啊?这样的人,十足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嘛。这厮的煞气与杀气如此浓郁,说不定还真有五名金丹真人陨落在其手中。
双方视线一交击,蛇兵知道,自己的气势被对方的煞气压制,已然落在了下风。
即此生死决斗之即,气势可不能被对方压制了,到时候瞻前顾后,十成实力,恐怕连七成也发挥不出来。此人终究也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活之人,实战经非常丰富。甫一察觉心志被夺,当即一振手中蜈鞭,便见鞭影闪耀,在虚空中凝出一条鳞甲宛然的长蛇来,大喝道:“小子,纳命来!”
蛇兵这一招鞭法赢得了众人的喝彩。
这一招并未施展什么法术,而是单凭其手速之快,须臾间震动长鞭,将长鞭类武器缠、绕、夺、刺、抽等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哪怕是金丹真人,要想真正掌握各种武器的精髓,也得经过一次次繁复的习练与摩挲。成功之人,当无幸致。
秦漠然眼睛一眯,却并未急着出手,反倒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道:“且慢!你这武器,有问题!我要检查。”
“你这武器,有问题!我要检查。”
刘放一发誓,行走江湖一生,绝对未曾听闻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这都要临阵决斗了,当事一方竟然要检查对方的武器。这一要求,在世俗武林决斗时兴许是合理的要求。
但是,咱他妈是修者,决斗的目的就是击杀对方,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好不好。
用什么武器,乃修者的自由。凭什么让你检查。这种要求,简直就是不要脸的拖延战术嘛。
听得秦漠然的要求,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全都陷入了石化。
蛇兵则直接懵圈了,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丝气势,瞬息间荡然无存。怔了一怔,这才勃然大怒:“小子,你刚才说什么?竟然要检查老子的武器?”蛇兵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扭头狐疑问灿灵道:“那小子,这里是不是有毛病?”
灿灵美目一瞪,正待说话。秦漠然却抢先开口道:“小蛇儿,我且问你,此鞭必有剧毒。你说是也不是?”
蛇兵以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望着秦漠然道:“就算此鞭剧毒无比,那又怎么的。修者生死决斗,谁又规定不允许使用毒鞭了?”
秦漠然不紧不慢道:“的确没有人规定毒鞭不允许使用。秦某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你真要是以为凭恃这剧毒就能取胜,说不定得吃个大亏。此毒,秦某人分分钟就能祛除,随随便便就能让此鞭的毒性尽去。毒性一去,此鞭也就废了。到时候,看你如何向鞭子的主人交代!”
听得秦漠然言语,围观众人顿时轰然发声:“什么,难道那人竟然是用毒高手,分分钟就能祛除一件玄器上的剧毒?”
“不可能吧,那人如此年轻就能修炼到筑基顶峰,哪有时间再去研究毒道之法?”
天符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既然秦漠然不畏剧毒,此事当保密才是,甚至可以设个套,关键时刻突施冷箭,说不定还有取胜的可能。即此当众暴露祛毒的地盘,殊为不智也。
说什么随随便便,分分钟就能让让一件玄器的毒性尽去。蛇兵本来是不相信的。怪眼一番,再次将秦漠然一番打量,见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却又难免生出几分狐疑的心思。
“小子胡吹大气!”那位促成赌斗的隐者乃鞭子的主人,最是明白此鞭毒性之强。听得秦漠然质疑毒鞭之烈,当即发声叱道:“此鞭乃千年蜈蚣之筋,淫浸九百九十八种剧毒炼制而成,坚韧远超金铁。但凡见血,瞬息间毒气融入血液,骨消肉烂,神魂俱丧。其解药也不是没有,却需多种名贵灵药龙虎配对,一粒解毒之丹的成本,比三粒赤桂丹还要昂贵。更别说还得以婴火淬炼七七四十九日方成。本人身上,也不过两粒解毒丹药而已。你小子竟然说什么随随便便分分钟就能祛除蜈鞭之毒。当真是满嘴胡柴,不知死活。”
秦漠然冷笑道:“秦某人是不是满嘴胡柴,不知死活。你说了不算!好心提醒一声,反倒招了得了这么个评语,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人做不得啊。”
第五百三十二章 姐,借点水()
“如果,你当真能够废了此鞭,也算是你小子有点本事,本人绝不追究毁鞭之事。”那隐者太阳穴蹦蹦的跳,语气已然有几分不耐烦。偌大的丁戊决斗之场,四望空旷。那人说话,近在眼前,但是众人神念四下探索,却始终未曾寻得其真身所在。
天符众人,面露忧愁,显然对来者的实力,心中有了忌惮。
尽管知道蜈鞭含有剧毒,但是,蛇兵也是首次得闻此鞭竟然剧毒若斯,目光一瞥手中之物,手掌情不自禁向上滑动,离那些倒刺又远了几分。其心中却是大定:“小子休得胡言,你这哪里是好心提醒,分明是畏惧此鞭剧毒,诳言愚弄老子罢了。小子,当真以为就你自己有几分心眼,老子堂堂金丹真人傻的不成。今儿个,且看蜈鞭逞威,待得你这厮骨消肉烂,成为一滩脓水,方消我心头之恨。”
一想起对方竟然多番愚弄挑衅自己,目中无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堂堂金丹真人当回事,蛇兵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振手中蜈鞭,碧影闪动,劲风呼啸声中,鞭梢颤动,竟然在虚空中幻化出百余蛇头来。这一招威势十足,更是显出了蛇兵的鞭法造诣之不凡,一时间引得刘郭二人大赞,天符众人愁眉紧缩。
秦漠然却是不为所动,叹息一声道:“常言道,忠言逆耳。本人好心提醒,反倒落了个胡吹大气的名声。也罢,也罢,今儿个要是不现场验证一番,诸位还以为秦某人当真是胡吹大气的狂徒。我说那位藏在暗处的朋友,可有信心与本人打个小赌?”
“打赌?”那人顿时笑了:“秦某人不好酒,不好色,唯独就爱热闹。你且说如何赌斗?”
别看秦漠然一副憨厚的模样,其实这厮最是心思灵活,常拿打赌说事,其实每每都有意外之举,此番打赌,其心中早已有了算计。当即朗声道:“本人素来耿直谦恭,最是听不得有人污蔑咱胡吹大气。所赌,自然就是赌一赌本人的解毒造诣。如先前所言,秦某人随随便便、分分钟就能祛除这条蜈鞭的毒性。朋友,你敢应赌否?”
秦漠然迟迟不肯接战,蛇兵将一条蜈鞭一舞再舞,连番两次蓄势,对方却一直不肯应招。此人深谙一而鼓,再而衰的道理,此番蓄势待发,本打算不管不顾就欲发起攻击。哪知秦漠然却与己方那位隐者打起了赌。
以那人的身份,在其说话之即,蛇兵不敢打扰,更不能肆意出手,只得收了鞭势,满蓄的气势顿时化作满腔怒气,瞪着秦漠然,眼珠子都红了。
“小子,你倒是挺自信的嘛?”那位隐者道:“且不论你是否有真才实学,单是这死到临头,却仍然能够面不改色唬人的心态,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好吧,你且说说,如何赌?赌些什么?”
秦漠然笑道:“此番赌斗,其实最是简单不过。取清水一碗,本人亲自作法,以超级解毒符箓化为符水,浇蜈鞭,可去毒。去毒之后,吾亲自以肉身试毒,如陨,则输,死而无憾。无恙,则去毒成功,吾胜。”
听得秦漠然之言,竟然要以身试毒,如此不要命的赌斗,当真是亡命之徒所为。
须知毒之一道,诡异莫测,就别说各种毒物混杂之后的毒性变异,哪怕就是每一种毒剂用量的多寡,都会产生出不同的毒性,其解毒之法更是繁复多变,稍有不慎就是毒发身亡的下场。下毒容易解毒难,绝对就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那蜈鞭之毒,世间不乏解毒之人。但是要说到随随便便、分分钟以符水解毒,哪怕就算是元婴期的前辈,而且是擅长毒道之辈,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秦漠然不但要祛除蜈鞭之毒,还要主动以身试毒,这般行径,径直就是送死嘛,顿时惹得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天符众人纷纷传音秦漠然,劝其三思而后行。蛇兵一方,却是欣喜若狂。
暗伏隐者略一沉思道:“小子,你要么真的怀有驱毒的神符,要么就是故弄玄虚胡吹大气的狂徒。但是,能驱万毒的神符是何等的宝贵,断不可能随便打个赌就将其使用。你小子以自己性命为赌,谈笑自若,当真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豪气。以此观之,汝若获胜,必定会提出一个大伙儿都不能接受的赌注,以绝此赌斗之事。本人倒是好奇,你小子究竟要提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呢?”
听得此人如此分说,围观众人无不竖起了耳朵。毕竟,对修者而言,长生才是其毕生的追求。只要保留有用之身,明哲保身,忍辱负重,委曲求全都算不得了什么。似秦漠然这般,动不动就要以自己性命打赌的愣头青,注定不可能在修炼道路上走得太远。
以众人的正常认知,心中其实一直存着疑虑,还道秦漠然当真是在诈唬对方,并不可能真的以身试毒。此即听得那人如此分说,顿时恍然大悟,暗自点头,认可其分析。
秦漠然的意图被人识破,天符众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哪知这小子却浑然不以为意,反倒哈哈一笑:“暗中这位朋友当真是颇有智者之风啊。但是,我秦漠然是何人。我天符弟子又是何等身份?我天符弟子,素来不以智计见长。但是,我们从来不缺血性之勇。从来不乏悍不畏死的豪气。诸位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扁了我天符门人。”
听得此言,天符众人无不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热血的激昂。灿灵也不例外,目光陡然变得坚定起来。
秦漠然大声宣言,豪气干云的气度令人心折。眼瞅着众天符门人挺直了腰板,露出激昂的表情,他心中却是一声冷笑,天符真的不乏血性之勇么?
他心中暗笑,嘴上却不饶人,“我们天符门人,发自骨子里的悍勇。死亡,对我们又算得了什么?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
秦漠然嘚吧嘚发表着演讲宣言,洋洋洒洒数万言,直听得全场人等呆若木鸡,昏昏欲睡方才罢休。
“总之一句话,我天符之人,皆是真正视死如归的英雄,容不得你等诋毁。”秦漠然一振胳膊,大声吟唱道:“我的要求,并不多。。。。。”
秦漠然这一声吟唱,蕴含着奇异的旋律,嗓音虽然难听,却隐合音律之道。引得一众蒙面女修无不侧目而视。
这厮惹得一干女修美目凝视,心中越发得意,故意做出俾睨天下的架势,“咱天符乃骨子里的不怕死,似这秦某人,别看嘴上叫嚷的厉害,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
说话中,秦漠然一指蛇兵,面含不屑道:“此番赌斗,秦某人只有一个要求。如果胜了,这秦某人须得跪地当众大呼:‘秦漠然爷爷,我蛇兵就是一条卑微而渺小的爬虫,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如是三遍,仅此而已!”
听得这般要求,众人再次大哗。还道秦漠然将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呢,却不料条件如此简单,除了颇有几分侮辱人外,当真是没有半分成本。
条件简单的委实让人吃惊。暗中那人迟疑了一瞬,这才开口道:“小子,这个条件还算公平。看来,你还当真有几分凭恃,此举不过是为了侮辱人罢了。不过,本人却不能命令蛇兵向你跪拜,不如换个条件吧。”
这个时候,蛇兵可不愿掉了链子,当即大喝一声道:“大人的蜈鞭毒名卓著,岂是这等狂妄小子轻易可破。这厮的要求,大人尽可答应无妨,真要是输了,小的跪也无妨。”
得了此言,秦漠然哈哈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的赌斗,可否开始?好久没有解过如此剧毒了,生死之间,剧毒灰飞烟灭,太过瘾了!这样吧,你且将此鞭放在地上,再去取一碗水来,且让我作法配置符水,省得有人小肚鸡肠,说咱在水中别有玄虚。”
听得此言,蛇兵略一沉吟,便听那位大人指示道:“如其所言!”
蛇兵闻言,将手中蜈鞭放在地上。复又一招手,大喝道:“郭姐,借你身上的水一用。”
此言语带双关,那郭姓女修顿时羞红了双颊,啐道:“你这条臭蛇,都金丹了,竟然还是这么不正经。”虚空一招,其手中凭虚便出现了一个玉碗,复又伸出手指,凝空向碗口一点,指尖一震,便有一道清澈透明的水线注入碗中。顷刻注满一碗清水,郭姓女修云袖一拂,一碗清水凌空飞起,稳稳的来到秦漠然面前,并无涓滴泄露。
秦漠然抬手取了水碗,虎目四下一番扫视,但见众人瞩目,他却不紧不慢自怀中掏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