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尝不可再重复一次那天的场面,倒是老先生您,可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了还要再次跌倒啊,这要是传出去,您老的面子可得往哪儿放啊。”
“无知小儿,那日不过是老夫虚弱之中给了你们些许机会,”赵黄龙说着便是面色一凛,长剑随即就从腰间抽出,“现今老夫虚弱期已过,你们当真以为今日还会有那样的机会留给你们吗?当日之耻,老夫今日便是要来加倍讨回!”
“来吧!我倒想看看,你个老皮肤,究竟要靠什么来讨回你的耻辱!”看着赵黄龙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秦阳便是一马当先地持剑冲了上去,第一个与赵黄龙的长剑拼在了一起。
秦阳与赵黄龙的剑甫一接触,他便是感受到了这名赵家家主与那日交手时的巨大不同,别得不说,就光说那力量方面的巨大增幅,就早已是远远超出了那日赵黄龙所展现出的水准,现在的力量才当真是体现出了一个拥有六十余年底蕴的老者的力量积淀。尽管同为天级初阶,在秦阳没有调集起体内赤石的力量加成的背景下,多年的底蕴确乎是要胜上了一筹。
“你是恢复了正常的水平,可我当日的力量也没有全开,你知道吗?”说着话秦阳便是瞬间将上次从未使用过的赤、橙两颗神石的力量全部都运转了起来,一股极为狂暴的力量与极高的速度便是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此时再配合上那毫无浮华的屠没剑法,秦阳瞬间便是突破了赵黄龙那看起来慢吞吞的防御体系,刹那间就在他身上留下了第一处伤痕。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也不过如此嘛,我们大哥都能随随便便收拾你!”杨豪见状便是大笑着绕到了赵黄龙身后,一把大刀就用力地径直砍了过去。但是赵黄龙作为一家之主,毕竟也不是个吃干饭的家伙,几个身形的交错之下,他便是同时躲开了从两个方向冲来的杨豪与颜文清。然而这个身形的变化却是被远方的黄睿远仔细地看在了眼里,估算着赵黄龙身体位置的移动规律,那根已经等待了多时的骨灵鞭瞬间就从天而降,直挺挺地打向了赵黄龙的脑袋。
好!处在赵黄龙正前方的秦阳便是不由得对黄睿远对于这个机会的把握感到了巨大的兴奋,只要这么一劈能够正中赵黄龙的脑门,尽管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但是让他稍微眩晕那么一两秒的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而秦阳现在最为需要的就是赵黄龙这么一两秒钟的眩晕,有这等让他眩晕的机会,那秦阳也就能有一次突进到赵黄龙面前,径直来一个会心一击的机会了。
然而就在秦阳想着怎么来利用这次的机会的一瞬间,他面前的赵黄龙却是突然做出了头部快速躲避的动作,整个人都完全偏离了开来骨灵鞭下落的轨迹。整个动作都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迅速,如果不是秦阳依靠着青石所带来的异常灵敏的灵觉,他还当真不能看出这转瞬之间的变化。
这中在刹那间就完成了的位置变化以秦阳对几人的了解,就算是这八人中体态最轻灵的洛晴琳也是无法做到的,赵黄龙这一瞬间的防御动作便是登时就让秦阳对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能够做出这样的规避动作的人当真只有面前这么一点水平吗?难道这家伙刚刚的那些防御不及真的都是装出来的吗?
随着赵黄龙的这个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的动作,黄睿远那瞄准了他脑袋的鞭子便是一下子就敲到了他的左肩之上,虽然伤害程度差不多,但是秦阳希望中的眩晕便是不能出现了。然而就在秦阳不禁有些遗憾,开始等待下一次机会的时候,左肩被敲了一下的赵黄龙却是突然往下斜了一下身子,右肩处的防御便是猛地一下就全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秦阳面前。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秦阳不由得就一下子感叹了出来,管不到得心中的那么一点疑虑,他随即就持剑朝着这处突然出现的破绽猛的一下就径直冲了过去。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像这种一瞬间的防御失误便是绝对无法挽回的错误,赵黄龙就算是已经尽力想要回过身来抵御秦阳的这么一击,却是仍旧赶不上屠没剑诀与橙石两相加成之下的绝快速度。
便就在一息之间,赤火剑就直挺挺地突破了赵黄龙身形的防御,毫无保留地突袭了赵黄龙右肩的位置,瞬间一道深陷肩部的伤痕便是贯穿了赵黄龙的右肩,鲜血瞬间在天空中无限飞洒。
而顺着秦阳刚刚的一个不起眼的暗示,已经悄悄挪动到了赵黄龙身下的土豆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就从赵黄龙早已忽视了的方向上冲了出来,在秦阳刚刚制造的伤痕处再度送上了方向相反的一剑。两次攻击相差不到一息,赵黄龙右肩处的筋脉便是被砍了个七零八落。
这一阶段性的胜利便是瞬间就激发了在场所有人的信心,看来这个能够覆灭王家的所谓赵黄龙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难以对付,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在白阳城中与赵家对立的所谓的王家,当真是已经外强中干了太久,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发现的虚弱,方才是被赵黄龙一击而破。就连颜文清都在感叹,要是早知道这么轻松,几兄弟还不如当初也去建个宗门来装个样子,也可以显得很厉害。便就在几人都笑着放松下了心情的时候,便是再无一人注意到赵黄龙嘴角处悄然出现的一丝狰狞的笑意。
自从右肩被击破之后,赵黄龙的攻击与防御瞬间就受到了这处伤口的巨大影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肩部的筋脉运转瞬间就陷入到了停滞的地步。痛打落水狗素来都是几兄弟最为擅长的工作之一,如此局面之下,几人更是毫不留情地朝着赵黄龙最为虚弱的部位强力攻了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面对这样的局面,秦阳也来不及再去思考心中的那么几丝疑虑,把赵黄龙的气焰尽快压下去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问题都要排在这件事情之后了。
“大家快一点,不能给他机会再像那天那样跑了!”秦阳不停地调整着攻击方向,便是同时要求着几人防着那日赵黄龙已经展现过一次的逃遁**。
“放心吧,大哥,那天是他装作要放大招的样子才骗过了我们,今天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然而就在杨豪这话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赵黄龙身上便是再度冒出了与那日一样的金光,猛地一下就朝四周散发了出来。
众人见状当即便是心中大怒,这个臭老头子跑来挑衅不成,便是又要使出这无赖招数直接逃跑了么?一时间八把武器便是同时就从八个方向朝着那金光的中央砍了过去。然而那金钟罩的硬壳的强度却是远远超出了秦阳几人的想象,几把武器打在上面竟是连一点裂痕都没能凿出来。
而且赵黄龙早便是知道这一招的先手已经骗不过秦阳几人了,那股装作放大招的过程也被缩到了极端,待到秦阳等人想要第二次出手尝试劈开这个硬壳的时候,所有的金光便是已经在这空间中彻底消散了开来,赵黄龙的身影自然也就再度消失无踪了。
“奶奶个熊!”瞧着八人中央空无一人的环境,杨豪瞬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等他来的时候还担心得不行,结果又是这么一副老乌龟的样子,看得我都想跑到赵家家门口去把这老乌龟给找出来了!”
听着杨豪的话,秦阳却是有了一瞬间的怀疑,说赵黄龙是老乌龟倒是不假,但是他的一大堆行为真的是可以用老乌龟两个字就能简简单单地解释的吗?就凭刚刚那有如神来之笔的躲避,秦阳就觉得这绝不是赵黄龙应有的真正实力,那他今天这么兴冲冲地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感觉到这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的秦阳便是朝着几人轻轻地挥了下手,随即就带着几人朝着何家内宅走了过去。
第四十章 一人往矣()
随着金钟罩光芒的散去,赵黄龙便是再度潜入到了地底之中,以秘法快速奔回了到了白阳城中,霍地一下就再度出现在了那谜样的小木屋中。小木屋外的禁制昨日又被他添加了几分,现在旁人经过便是会在幻术的影响下将其看作一堆破木板子,就好像是这烂屋子刚刚才被拆掉一样。
然而突然出现在里面的赵黄龙却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冒出那令人恐惧的黑气,而是一如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模样那般,只是非常恬静地坐在一块蒲团上面,安静地念着一些不知为何物的咒语。
过了良久之后,赵黄龙那不断翻动的嘴唇方才是缓缓地停了下来,随即便是一阵诡异的气息波动在他四周陡然而起,历经了好一会儿,方才是随着他眼睛的缓缓睁开而结束。
这丝能量的波动却是并非被赵黄龙重新吸收回了身体之中,反而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白阳城外涌动了出去,整个木屋便是恢复了它一如既往的平静。稳稳坐在蒲团之上的赵黄龙则是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即就再度闭上了眼睛,好似是在感受着远方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嘴里却不停地念叨着些不属于这片世界的语言。
“一定要成啊,都已经做成这样了,当真是禁不起失败了啊。”一阵咒语念完,赵黄龙便是缓缓地坐立假寐了过去,心中则是不断地祈祷着苍天大神,保佑他今日的努力一定不要白费。
…………
“老大,咱们要不要通知他们回来了啊,现在这样看起来,那赵黄龙简直就不堪一击嘛。”杨豪拉着谢芦璃的手,便是呼的一下就坐到了正堂的一张椅子上面,顺便就把谢芦璃放在了自己腿上,显然是极为轻松休闲的样子。
瞧着杨豪在那边秀恩爱的样子,虽说也觉得无需再担心赵黄龙,偏偏要与他针锋相对的颜文清便是反对道:“老二你就是冲动得很,赵黄龙这次又和上次一样跑了,你怎知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坏打算?要是都像你这样判断得很,我们几个这一路上闯过来,都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了。”
“老颜,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坐在椅子上的杨豪心窍一通,便是不由得撇了撇嘴,调侃着说道,“你老颜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就赶紧着自己去找一个……”
“你……老二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你又犯个冲动,把我们都给坑进去了。”颜文清不停地解释着,但他那藏不住心情的大脸便是已然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秦阳见状便是连忙伸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紧接着就轻声说道:“赵黄龙今天还算这副模样倒是远远出乎了我的想象,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还是不是仍然隐藏了实力,有没有其他的阴谋,我们都还不知道。处于谨慎的角度,还算不要急着让林静把人给带回来,咱们几个再在这里呆几天再说。”
秦阳的说法既没有强行说赵黄龙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说就要放松警惕,故而听在几人耳中也都还是非常顺耳的,自是都没有反对的道理。再其次,这何家的环境那么好,尽管对于赵黄龙的恐慌已经近乎完全消去,几人还真想就在这里多住那么几天,而不是急吼吼地回到东海之滨那糟糕的居住环境去。
何浩来个几人道了个平安之后也知道以他的本事,定然是在这件事情上没法插上什么话,便是独自一人悄然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去。秦阳几人也在互相吹了一会儿牛之后,就各自回到了何浩先前安排的房间中稳稳地歇了下来,毕竟这场大战还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的。
带着何丹雪回到了房间之后,秦阳便是面无表情地坐到的床沿边上,随即就陷入到了一阵沉思之中,就连何丹雪跨过了他的身子钻到床的里面都没有察觉到,仍旧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入定模样。
“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呢?”瞧见秦阳那一副入定了的模样,心中不免焦虑的何丹雪便是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随即就轻声问道。
被何丹雪这么一摇,秦阳方才是从自己的那片思考的世界中走了出来,温柔地望向了何丹雪的方向:“没什么,我只是偶然出了下神,想到了些以前的事情,丹雪你不用担心的。”
“喔,哥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记得给我说,千万不要藏着掖着的,知道吗?”何丹雪瞧着秦阳并没有打算细说的模样,便是轻轻一笑就躺在了床上,随口嘱咐了秦阳两句,随即就安稳地睡起了午觉。听完了这话秦阳则是稳稳地躺在了一边,心情无不焦虑地看着外面的天空,脑海中则在不停地回想着刚才与赵黄龙对战过程中的每一丝细节上的问题。
那个犹如神来之笔的躲避,与之后就好似毫无战斗经验似的那次肩膀下榻,赵黄龙这两个在身法水平上完全背道而驰的行为,不由得便是在秦阳心中留下了极为诡异的印象。在几人都觉得这次又只不过是以赵黄龙装乌龟来结束的时候,秦阳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毕竟大家清晰看见的只有赵黄龙那致命的一次肩膀塌陷,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那神乎其技的位置变动。
这实在是太难以解释,以至于秦阳至今都想不清楚赵黄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即便是在下午与洛晴琳讨论了一下之后,他也没能得到任何有益的结论。但是秦阳那一副紧张的模样倒是使得颜文清那几个素来视他为头儿的人逐渐收起了几分获胜之后的放松感,反正老大这么防备着,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咱们大老粗用不着想那么多,也跟着防备着点儿就行了,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一时间整个何家宅院中便是再度恢复到了今天早上的那种紧张之中。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经过了一下午的紧张防备之后,赵黄龙也并没有再度出现在几人面前,太阳便就是已经在天边亮出了它的最后一丝魅力,将西边的天空都映得如血一般通红,那血色远远地看去还当真是让人有些敬畏的感觉。
何丹雪在何家的厨房里就地取材,便是很快就烹饪出了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晚宴,毕竟当年她的手艺甚至是使得刑未央那个严肃无比的吃货都和秦阳这个晚辈抢起了筷子。一行人在海边的时候,因为每日超强度的训练让人都没了做饭的动力,所以总是以各种烧烤、熟货作为食物,今日能够这么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倒成了几人难得的体验。
几轮筷子乱舞之后,一桌子的菜便是如同风卷残云一般被几个吃货扫荡了个干干净净,不得不说,在美食面前,大家的忍受力都几乎归为了零。通过猜拳将洗碗的任务抛给了满脸幽怨的颜文清之后,几人便是腆着肚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在夜色渐渐浓郁之后,秦阳便是猛地一下就将烛火吹灭,随即就安静地躺在了床上,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总之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涌动在干扰着他的灵台,而这种干扰正在给他带来一种难以平抑的压力。
感受到身旁爱郎的呼吸,心思灵巧的何丹雪便是知道了秦阳现在的心境,当即就温柔地靠在了他身边,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也不说话,随即就平稳地睡了过去。
当门外的水漏显示着时间已经走到了夜半子时的时候,秦阳那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便是突然出现了一丝撕裂灵台的痛楚。在镂刻符篆时对这种痛楚早已熟稔之至的秦阳随即便调用起了念力,对这刚刚产生的灵台进行了修补。这股撕裂的力量显然是只有一次的出现机会,被秦阳这么一挡,便是很快就退了下去,然而紧接着一股别样的幻惑感便是又涌上了秦阳的灵台,一大堆幻觉便是接踵而至,搞得秦阳刹那间都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