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打斗的声音和痕迹。因此我推断凶手是两人都熟悉的人,这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杀害二人。可是经过我询问了在场的所有人,却发现每一个人都没有机会没有可能去杀害二人。虽然各人都有不同的心思,但并不至于杀了王百山和云深。”
“于是我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终得出了唯一的解释。那一晚许多人都听见了王百山房中的争执之声,除了王仲平和云夫人因后园幽会一事,没有听见。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而据我推测,王百山和云深正是争执的万苍那件事。从这封信中也可看出,云深并不同意这件事。于是王百山一时恼火,抓起一旁的刀,砍向云深。云深全没防备,正中这一刀,倒下的时候将烛火碰灭了。”
“王百山根本就是一时急躁,却失手错杀好友。他自觉懊悔无比,就想以死谢罪。但他又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知道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但他从此声名狼籍,就连王家上下,也永远受人鄙视,无法在江湖立足。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将云深的尸身抱起,夹着向云深的房间走去。”
“王百山知道云夫人睡在云姑娘房中,因此不会惊动别人。而当时天气尚寒,他们都穿着毛皮大氅,十分臃肿,加上灯火昏暗,致使守夜的王俊等人也没能发觉异样。但其实他已经露出了马脚,只是王俊没察觉罢了。当时他叮嘱喝醉的云深小心走路,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晚他们明明没有喝多少酒,而且还刚刚发生了争执,怎么会突然醉倒?”
王俊等人一拍脑门,懊丧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苏拙接着说道“王百山将云深放到他房中床上,这就是为什么王百山房中有许多血迹,而云深房中只有床上有血迹的缘故。而后王百山将云深的兵刃摩云短棍拿到自己房中,以短棍自尽!这就是为何王百山伤口是在额头上的原因。若是别人行凶,短棍只会落于顶门或其他地方,只有自己手持短棍,如此从下而上砸向自己额头,才会在那里留下伤口。”
众人都沉默下去,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王百山为了自己的脸面,险些害得两家人大打出手,遗害无穷。怀善合十道“善哉善哉,这件事当真匪夷所思,老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唉,王施主啊王施主……”
苏拙却说道“这件事起因大家都知道了,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大家自有公论。而一手造成此局的王百山也早已自尽谢罪。俗话说人死灯灭,既然人已经死了,我想云、王两家的误会恩怨,也该解开了吧!”
怀善合十笑道“善哉善哉,正该如此!”群雄也哄然称是。
王伯成看看左右,有心说两句,可是他早已失了人心,王家众人理也不理他。王仲平突然起身,向云夫人走去,说道“云伯母,这一年来,两家多有误会。既然今日已查清了事实,希望伯母能大人大量,原宥我们两兄弟以往的不是。云、王两家世代交情不易,希望友谊再续!”说着一揖到底。
云夫人脸上发烫,但不敢再丢人现眼。云小锦起身道“仲平哥,既然误会已解,我们两家自然还是好朋友。原谅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只盼今后不要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两人说话得体,正合众人心思。华平突然道“我看既然误会消除,那这亲事也该抓紧了。不如就让方丈大师为你们证婚,岂不是好!”群雄听了,齐声喊了起来,大声叫好。惹得王仲平和云小锦两人羞得无地自容。
怀善对苏拙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贤侄这次功德无量啊!”苏拙微微一笑,看着众人欢闹,只觉浑身轻松。
众人又欢闹了一日,到第二天一早,才陆续散去。王仲平和云小锦亲自送苏拙华平两人出了镇。王仲平衷心谢道“苏兄,你的恩情,小弟无以为报!”
苏拙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以后两家的担子就在你肩上了,可要辛苦了。你们两人也算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两个穷光蛋也没有彩礼,可不要介意。”
云小锦笑道“苏哥哥千万别这么说,以后若是来河南,小妹随时盛情招待。也祝两位哥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拙与华平笑笑,对望了一眼,只觉无比别扭。云小锦自知说岔了,忙改口道“是你们分别找到有情人……”
苏拙摆摆手,笑道“天下女子与我八字都不和,还是免了吧!”说着哈哈一笑,与华平转身上路。
苏拙骑在驴上对华平道“这次你帮了我大忙,要不我也还你一个人情吧!”
华平一愣,道“什么人情?”
苏拙道“你就不要过河了,我们去长安,替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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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恩怨经年完)
第四卷 唐诗杀人 第一章 长安()
(本书设定于宋朝初年,本卷中长安城早在唐末已被毁,许多官职称呼也与历史不符,不过是为了迎合唐诗这一主题,各位看官不必深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诺大长安,人流熙攘。繁华富饶,较之江南富庶之地也不遑多让,更因其前朝古都,人杰地灵、名士风流在中原更是首屈一指,非其他地方可比。
东西两市,自早至晚,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其中东市交易之物多是珍玩宝贝,价值不菲,专供附近几坊的达官贵人。辰时刚到,正是店铺开门,百姓上街的时候。苏拙早已荷包见底,自然只会在西市一带闲逛。
他与华平离开渡口镇,一道奔赴长安,为节省盘缠,一路上只能风餐露宿。到了长安城,也只在光德坊内找了一间便宜客栈,将就住下了。连日来,华平始终对苏拙将信将疑,虽说在渡口镇见识过苏拙的手段,但仍不信他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苏拙却只淡淡笑道“华平,你难道还不信我么?我既然能猜到你是伙夫,也猜到你是因为金钱犯了官司,就能帮你出这口气!”
提起此事,华平便纳闷,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是伙头军的?我仔细想过了,在渡口镇时,我根本没有告诉过你!”
苏拙答道“这有什么难的?军中之人大多行事粗犷,不拘小节。而你却会将佐料瓶随身携带,说明这是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且你这么注重饭食口味,不是伙夫又是什么?”
华平斜了他一眼,道“原来你第一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受了冤,要给我讨回公道?”
苏拙道“这就是我猜测的了。我第一天见你时,你也是囊中羞涩,甚至付不起店费。而据我所知,退出军籍的军士,一般都会发放一笔金银,至不济也该有多年的积蓄。既然你如此拮据,想必钱都花在了别处。再联想到你受过杖刑,说明你是因金银官司,将自己的银子全赔了进去。可是在渡口镇时,你虽与我素不相识,却乐意相助,可见你古道热肠。而且连日来,你处事公道,嫉恶如仇,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像你这样的人,照理说不该犯什么案子,所以我想你也许是受了冤枉吧。”
华平忍不住叹口气,说道“苏拙,你说得不错。我原是长安右武卫中一名行营裨官,负责本队五百人的伙食炊事和采买,也可算是个伙夫吧。三月之前,我在核查买卖账目时,发现队中银两短缺了数百两。我将此事上报本队偏将,谁知几日后,他却说我侵占军饷,中饱私囊,将我杖责了四十,没收一切财物,贬出军籍。后来还是靠几位好友相助,我才能养好了伤,回归故里……”说着他又深深叹了口气。
苏拙轻“哼”一声,道“若真是私吞军饷,恐怕你早已被问罪充边了。这位偏将军分明是栽赃陷害,将你当作了替罪羊。又想大事化小,将你打一顿,赶了出来。看来他与这件事干系不小啊!”
华平无奈道“就算知道他有嫌疑,我们也无从查起,更无处申冤。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苏拙笑道“在渡口镇你帮我那么大的忙,现在就是我回报你的时候。这件事虽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在军中多年,应该会有一些朋友。你先去找他们,将你那本账册取出来。”
华平将信将疑,但仍旧点了点头。于是他一早便出门,找他军中的好友去了。苏拙留在屋中,左右无事,便闲步踱到西市。刚转了两间店铺,忽听街上人声嘈杂,有人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苏拙一惊,忙出门去看,只见街上百姓纷纷向一间店铺涌去。苏拙也跟着人流凑上前,几个官差正站在一间店铺前,挡着众人。苏拙挤过看热闹的百姓,站到最前,冷不防被那守门的官差推了一把,喝道“站远点!”
苏拙没有理他,眼睛却已看向店内。这是一家书籍字画店,店里摆着两排书架,书架上的书籍散乱一地。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不乏前朝名家手笔。书架一边摆着一张桌案,桌案脚边趴着一具死尸,地上血迹宛然,十分吓人。
围观百姓见着死人现场,有的掩面欲躲,有的则议论纷纷,兴趣盎然。嘈杂声吵闹,惹得店内那名虚胖文官越发烦躁。他冲百姓怒道“都别吵了!”
这大人名叫刘问天,是长安城的右街使,专门负责朱雀大街以西的治安。百姓被他这一喝,顿时安静了许多。刘问天回头又对一名猥琐师爷道“陈师爷,这人到底何时死的?马老鬼怎么还不来?他不来,本官怎么查案?”
那师爷张口结舌,也无言以对。旁边一名干练差官上前禀道“刘大人,您稍安勿躁。马仵作那边已经派人去了,一会儿就来。”
苏拙突然喊道“大人,这名死者大约是昨夜亥时至子时被害的!”
他这一声突兀异常,众人眼光都落到苏拙身上。那刘大人听见,皱起双眉,瞧了苏拙一眼,眼神中满是狐疑。
苏拙轻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想走进店去。门前两名差役往前一拦,蛮横地道“滚开!”
刘问天却突然喊道“让他进来!”
苏拙向那两名差役笑了笑,便跨进店门。刘问天问道“你是仵作?”
苏拙一愣,摇摇头,答道“不是。”
刘问天“哼”了一声,怒道“你既不是仵作,怎么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死于何时?莫非你就是凶手?来人,把凶手给我拿下了!”两旁差役应声就要上前。
苏拙一愣,全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提醒,竟被这官儿当作了凶手。他忙后退一步,大声道“大人,我可不是凶手!我是推断出来的!”
刘问天“哦”了一声,挥手止住差役,说道“你是怎么推断的?说来听听。”
苏拙道“西市直到夜间戌时二刻才会关闭,在关闭之前街上都还有百姓来往,凶手必然不会公然行凶。再看地上血迹,已经干涸凝结,说明死者死了两个时辰以上。而死者身上衣服鞋袜穿得好好的,说明他被害时还未上床就寝。而一般人是不会在后半夜还不睡觉的。这不就可以推断出,他是死于亥时至子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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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唐诗杀人 第二章 奇怪的遗言()
刘问天手捻颌下短须,连连点头,道“嗯,说的不错,本大人方才也正想到这一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想不到你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啊!看来你不是凶手。”
苏拙一愣,暗叹“这个什么刘大人脸皮果然够厚!”但他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微微一笑,便不多说,转眼打量那具尸身。
刘问天转头问师爷“这死者到底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有?是谁报的案?”
师爷领来一个十**岁的小厮,说道“回大人,死者姓赵名言,是这家书画店的老板。报案的是他家的伙计孙小六。”
刘问天沉吟道“赵言……赵言……这名字怎的这么耳熟?”
师爷忙凑上前小声道“他就是几年前出过名的那个写诗的!”
刘问天一拍脑门,道“哦,原来是他!当年我也曾拜读过他的诗文啊,写得真不错!唉,想不到天妒英才,怎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
他兀自感慨了一番,苏拙则蹲下身,摸了摸尸身,见尸身上下没有伤口,只在前胸有一处刀口,直抵心房。因为刘问天方才发话,众差役竟没想着去阻止他。
那师爷小声打断刘问天,道“大人,还是快问案子吧!”
刘问天回过神,点了点头,冲孙小六道“本和官问你,你叫孙小六?”
孙小六哆哆嗦嗦答道“是是,小人孙小六……”
刘问天道“孙小六,你家老板就与你两人住在这里?他的家眷呢?”
孙小六答道“我也是前年跟着老爷的,听说夫人前几年就过世了,也没给老爷留下子嗣,老爷也没有续弦。因此就我们两人住在此间。”
刘问天点点头,心想“这赵言也算文人,自然有些风流之气。想是他常常流连烟花之地,不续弦娶妻,也是轻松自在。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宜春院了,不知小红……”他越想越岔,猛地回过神来,又问“尸体是你发现的?你是怎么发现的,快从实道来!”
孙小六颤声道“小的与主人住在后院,今天早晨起来,照例来前堂开门做生意。谁知我刚打开门,就看见满地的血迹。我吓了一跳,跑进屋里一看,这才看到主人尸体,就去衙门报了案。”
刘问天想了一想,厉声道“你说你今早才发现尸体,那你家老板昨夜一夜未回屋睡觉,你也不知道吗?”
孙小六道“昨日小人忙得累了,老爷便吩咐我早点睡了。夜里的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刘问天端详孙小六一番,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道“你昨夜何时睡的?睡觉之前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家老板?”
孙小六答道“昨天戌时,我收拾了柜台,便要关门。正当我上门板时,又来了一个客人。当时我对他说‘小店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可谁想他递给我一本书,让我交给老爷,说是老爷见了这本书,定然会见他。于是我送进去之后,果然老爷让我把那人叫进来。”
“老爷与那人就在这儿书案边,我给两人倒上茶,将门关好了。老爷吩咐我先回后院去睡,他要与人说话。于是我便回去了,后来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问天“哦”了一声,问道“那人是谁?这么晚来找人,定然有鬼,说不定他就是杀害赵言的凶手!”
苏拙也留上了心,隐隐觉得刘问天这句话总算说对了。孙小六却摇摇头,说道“那人我不认得,夜里太暗,也没看清长相,只是看他穿一件奇怪的黑衣服。”
刘问天忙问“什么衣服?怎么个奇怪法?”
孙小六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颤声道“小人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感觉十分别扭。”
刘问天问了半天,孙小六竟是什么也不知道,顿时火起,怒道“大胆!我看你分明是与那凶手一伙。说不定昨夜根本就没有什么来人,全是你杜撰出来的,而你就是杀害赵言的真凶!”
孙小六吓了一惊,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求道“大人冤枉啊!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害老爷呢!”
刘问天冷哼一声,道“我怎么会冤枉你?赵言昨夜被杀,血流了一地,难道他都不会叫喊一声?你就在后院,竟然什么都没听见,岂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