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章明辉的回答让陈凡不由的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章明辉会是一个已经结婚的人，而妻子还是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嫂子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感觉到有些惊讶！”章明辉苦笑了下，接着坐在了路边的一处石阶上，从身上掏出一包烟，递给了陈凡一支道：“吸烟吗？”
见陈凡摇了摇头，章明辉这才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脸上充满了无奈之色，幽幽的说道：“我是一个退伍兵，离开家乡前来滨海市闯荡，那时的我就好像现在的你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章明辉又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看了眼轮椅上的妻子道：“后来我找到了一份小区保安的工作，在做保安的期间，我让识了同在小区里做保姆的心兰。”
“心兰是一个心底善良又很会体贴人的好女孩，也许是因为我命好吧！慢慢的我就和心兰相恋了。虽然那时我两的工资都不高，不过小日子却过得很幸福，我们开始慢慢的规划着将来。打算存够钱了就在这滨海市做个小生意什么的。”提起妻子，章明辉的脸上充满了爱意和甜蜜。
“可是没想到半年前的一次意外的车祸，却将这一切的美好全部都撞了个粉碎。我到现在依然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幕幕……”
半年前。
“明辉，我出去买菜了，你也别太晚起床了，一会你还要上班了！”女友李心兰对着出租里还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的章明辉叫到一声，便开门离开了这间出租房。
躺在床上的章明辉见心爱的女友已经离开了，可是还是有些不愿起来，将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用力的吸着昨夜疯狂过后还残留在上面女友气息的味道。
想起昨天夜里女友的疯狂，章明辉就如同是掉前了幸福的天堂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看似清纯动人的女友竟然会这么的主动与热情，让自己一次又次将她送上快乐的颠峰，同时他也得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感。
虽然有些不情愿起来，但已经快到中午时分，章明辉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这间小小的出租屋，被女友收拾得整洁无比，这让他不由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开始走进了卫生间洗漱起来。
穿好保安制服的章明辉对着镜子笑了笑，就准备上班，这也没办法，谁叫今天他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次。回到上班的小区，做完了交接班章明辉又开始了一天新的工作。
“明辉，我们去吃饭了，你一不一起去？”一个黑个子对着坐在值班室的章明辉叫道。
“不了，你们去吧！”章明辉微笑着摇了下头。
旁边的另一个保安拍了拍小黑的肩膀道：“小黑，你就别喊他了，人家是在等爱心午餐，那里会跟我们一起去吃大锅饭。”
“呵呵，你说得也是，明辉那我们走了！”
看着离开的两个同事，章明辉摇了摇头，不时的将目光投向窗口，每天中午的这个时候，李心兰就做好饭菜给他送来。
刚抬头就看见李心兰已经站在对面的马路上，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正在等着红绿灯，这让章明辉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绿灯了！看着自己的女友第一个行走在斑马线上，章明辉心里有着一种焦急的感觉，虽然这条斑马线不长，不过章明辉还是想女友能马上就走到自己的跟前。
而就在这时“嘎…”一身刺耳的刹车声能清晰的传入章明辉的耳里，接着章明辉只见自己的女友被撞出了好几米远！
“不！”章明辉就如同疯了一般，冲出值班室，跪向女友出事的地点，看着散落一地的饭菜，菜还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可是如今它就如同自己的女友一样，躺在冰冷的马路上……
一口浓浓的烟雾在次从章明辉的嘴里吐了出来，透过这淡薄的烟雾，陈凡看到了章明辉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就好像他吐出来的并不是单单的烟雾，而是一种孤独，寂寞，忧郁，失落，于对命运的感叹。
“后来我将心兰送到医院急救，命总算是保住了！可是当医生给心兰做完最后一道测试，摇头叹息说：心兰因为大脑严重受创了，只怕醒不过来了”的时候，那时我整个人的精神防线就完全崩溃了。”
“我当初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我却不能接受这么的结果，我承受不了这种经望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当时给那主冶医生跪下，用双手抓住医生那拿着器械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乞求他说：“你救救她！大夫，大夫，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她还年轻，不能，不能就这样睡下去啊！”
“可是我的乞求换来的只是他的沉默！见他不回答，我又将他的手捧到了自己的脸上，捂住刚刚滂沱的眼泪，失声痛哭了起来。”说到这，章明辉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但却没有哭出声来。
第054章 迷妄
静静流躺的河水，就如同此时章明辉脸上的泪水一样，慢慢的划落到它应该去的地方，一旁的陈凡看到章明辉那泪水不停的往向掉，却没有半点的哭声，有些担心的道：“辉哥！你没事吧？”
“没事！”章明辉擦了下眼中的泪水继续说道：“这事除了赵姐以外，我一直都没在跟外人提起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会跟你说起这些！”
陈凡摇了下头，看了眼轮椅上的李心兰道：“辉哥，难道嫂子就没有恢复的可能吗？”
章明辉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道：“现在只能每个星期定期带心兰上医院做二次检查，至于能不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哦！”陈凡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事不明白，当下在次开口道：“辉哥，你既然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去做……”后面的话陈凡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时不时的看了看章明辉。
章明辉也知道陈凡想说什么，站了起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在休闲中心里做这种工作？”
“嗯！”陈凡的思想比较守旧，对于章明辉这样做，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呵呵，你知道单是为心兰做一次检查要多少钱吗？”章明辉没有正面回答陈凡的问题，反而是笑着问了陈凡一句。
见陈凡摇了摇头，章明辉这才继续说道：“心兰每做一次检查就要接近三千块钱，一个星期两次就要五千多！单是以前那份保安的工作，根本就付不起！”
说到这，章明辉又重新点燃了一个烟道：“后来我遇到了赵姐，赵姐是一个很好的人，是她领我入行的，不过要不是她，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支付兰若的冶疗费用。”
“这……”陈凡还真是有些无言以对的，章明辉说得也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见陈凡不说话，章明辉这才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小凡，你才来这大城市没几天，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像我这种人除了一身的蛮力外，要学历没学历，要手艺没手艺的，除了做这一行，还有什么职业能让我来钱更快？”
“可是…”陈凡虽然是无言以前，可是不表示他的内心没有想法，章明辉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他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是一个金钱的社会，没有钱的确是寸步难行，他刚来滨海市的第一天就已经有经来历了。
可是有些时候也不能因为钱就去做这种埋没道德，出卖着自己良心的事情，他也看得出来章明辉对于妻子感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做，可是陈凡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也许是因为他自小就受到爷爷的教育，让他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和现在的人有所不同。
“小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所以改变的！谁都想能做一份正正当当的事情，可是有些时候却是没有办法。”打断着陈凡的话语，只听章明辉继续说道：“小凡，你来滨海市的目的是什么？对钱又是怎么看的？”
“我……”只说了一个字，陈凡就说不上来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来滨海市的目的是什么？
自从爷爷过世之后，他决定不在上学，没有目的的就独自跑来滨海市，当初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城市。
如果说是来赚钱？可是他一直对于钱这种东一向都不怎么看重，只要够花就行！
可是如过说到够花，他却因为没钱才会进入现在的这家休闲中心工作。
这就好像是一个连锁反应堆一样！只是简单的两个问题，却引起了一连串让陈凡自己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让陈凡的眼前一片的迷妄，就好像身处在一片迷雾重重的世界里一样，找不着出去的路。
“怎么不好回答吗？”章明辉只是随口的问起这两个问题，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一旁的陈凡在那低头苦思着，好像是越到了什么困难而又不知道解答的数学题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苦思了许久，陈凡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来滨海市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查杀害自己爷爷的凶手吗？可是那有人会这么笨，本来就在滨海市杀了人，还有可能跑回滨海市来吗？
“额？”章明辉没想到陈凡会这么回答，看来这少年好像有什么往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要不然这么简单的两个问题不可能会回答不出来。
赚钱！这两个字，是每个刚来这座大城市里最简单的想法，要不是因为钱，没有人愿意离乡背井的跑来这个陌生的城市！而眼前的少年好像是完全没有目的就跑来这座城市，这才章明辉也感觉到很奇怪。
章明辉见陈凡还在苦思着，当下开口在次问道：“难道你当初来滨海市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
“没…没有！”陈凡在次摇了摇头。
“你就没想过在这赚大把的钱回去？或者是在滨海市闯出一片属于你的天地？”章明辉有些无语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自己只认识两天的少年竟然这么的空白，空白到连一些杂质都没有。
陈凡还是摇了摇头：“没想过…”
“……”这下章明辉真的完全无语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陈凡交谈了，原本他还有些不相信的，不过陈凡的脸上那种迷妄的表情，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好像对自己的前途完全就没有考虑过，那他为什么要到这滨海市里来？为什么会又会进入休闲中心工作？
想到这章明辉又换过了另一个问题道：“那这样好了，我们先不聊这些，我先问下你！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到中心里来工作？”
“身上的钱用完了，又没地方住，刚好看到中心在招人，我就来了！”陈凡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找工作的念头说了出来。
一听到陈凡的这个答案，章明辉立马就问道：“那么也就是说，你也是因为钱！要不是因为身上没钱了，你也不会到中心里来工作对不对？”
“嗯！”陈凡点了点头。
章明辉点了点头道：“这样问题不就简单了嘛！这就好比你刚才问我的。为什么要在休闲中心里出卖着自己身体一样！你是因为钱，而我也是因为钱！每个人都有自己目的与苦衷！”
陈凡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虽然在中心里工作，可是我却没做那样的事情，虽然我是因为钱，可是我却是因为身上的钱用完了。”
“这没什么不对的！我也是因为身上的钱用完了，我才做那样的事情，而你没做，那是因为你还没到那种绝望的地步！而我到了。”章明辉摇了摇头，望着陈凡道。
“可是……”
“别在可是了！”章明辉挥手打断了陈凡后面的话语，深深的看了陈凡一眼道：“小凡刚才和你聊了这么多，我发现你对自己的将来完全没有什么打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好比是一具失去灵魂只知道行尸走肉的死尸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章明辉走到轮椅上的妻子身旁，推起轮椅道：“对于休闲中心现在的这份工作，我很满足，因为它能让我想要的钱给妻子做化疗。我知道你和我们不同，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得出来。而你，我看得出来，你将来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这种人不应该留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工作！”
说完，只见章明辉推着妻子慢慢的离开河边！
我到底想做什么？
陈凡脑海里不时的闪过章明辉刚才所说的话！
突然只见陈凡的眼睛突然一亮，抬头对着才刚走上草皮的章明辉大声的喊道：“我能让嫂子清醒过来！你相信吗？
第055章 “活死人”
陈凡的话就如同晴天划过一道霹雳，劈在了章明辉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整个大脑就如同当机了一般，停止了所有的思考，推着轮椅的双手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就还同整个身躯也在开始抖动起来，不知道他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能冶好嫂子的病，让嫂子完全清醒过来，就学以前一样！”陈凡那不急不慢的声音在次传了过来。
慢慢的将身子转了过来，章明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带着一丝的激动与一丝的不信，还有一丝的失望。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见章明辉幽幽的开口道：“小凡你就别在这安慰我了，心兰的情况我在清楚不过了，医生都说了，她醒来的机会接近零。”
陈凡先是摇了下头，接着又点着头道：“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相信，我就能让嫂子清醒过来。”
章明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陈凡，望着他那张俊美得让人妒忌的脸上带着那种肯定，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眼神，章明辉有些松动了起来，曾经何时他多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醒过来，做着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陪他走着将来的路。
可是半年了，妻子依然安静的沉睡着，这已经让章明辉快要失去了信心，不过他却依然没有放弃，每个星期两次的化疗，无论如何，他也会带着妻子去做完。
而现在有人说他有办法让自己的妻子清醒过来，这让章明辉很难相信，更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也是自己的同事，不过陈凡脸上的肯定却让章明辉找不出半点的欺骗。
“你真的能让心兰醒过来？”章明辉说这话时，身子的颤抖更加的强烈起来，可能是陈凡的话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嗯！”陈凡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能让嫂子学以前一样，陪你欢笑与做着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一行清泪在次挂在了章明辉的两个脸夹旁，擦了下眼中的泪水，停顿了很久，这才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也知道为什么会相信眼前这位少年的决定，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我信你！”
陈凡露出一个笑容点头道：“谢谢！”
章明辉的家就住在离枫林街不远的一处四层的出租屋内，在章明辉答应了陈凡，他就领着陈凡回到了自己家中。
还没上楼就看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对着章明辉道：“明辉又带你老婆出去散步呀？”
“嗯！”章明辉冲着这大姐点了点头道：“张大妈又出去买菜呀？”
张大妈笑着答道：“这不快到中午了嘛，出去买点菜回来。”
“那你先去忙！我先带心兰回去了。”说完，章明辉才对着一旁的陈凡道：“走上去吧，我就住在三楼。”
一间只有七十来个平方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物品的摆放也整齐，没有一丝凌乱。
“小凡，你随便坐吧！我先下楼将轮椅给拿上来。”将妻子抱上楼的章明辉先将妻子放回房间，又跑下楼去拿轮椅。
“嗯！”点了下头，陈凡随便的坐在了一张残旧的布沙发上，在次打量着屋内的四周。
简单的二房一厅，厅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茶几，靠墙处只放着一个电视柜，和饮水机，在电视柜上面还摆着好几个相架，都是章明辉与妻子的合影，还有几张看起来有些残旧的布沙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