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论剑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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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论剑篇-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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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对也不对?”
  谷沧海道:“对呀,这样说来,你已命人关紧那道小铁盖了?”
  孙红线道:“那也不必,只要派一个人,拿着利刀,架在上面。等你一钻出去,大刀落处,你的头就会随刀落地。”
  她作了一个长刀切落的手势,使得意地笑起来,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就算你已练到了金刚不坏之身,刀剑不入,可是当你施展缩骨功夫之时,全身各部位比常人还要脆弱,一刀切下去,准能头颅落地。”
  谷沧海淡淡道:“那也不妨试试看。”
  他至今仍没有一句洗脱反驳之言,依旧在默认他就是谷沧海。
  在兵法上来说,这叫做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有些时候,你越说真话,反而越令人怀疑。
  孙红线伸手把靴上的布袜拿起,递过去给他c
  谷沧海正要伸手去接,孙红线却缩回手,讥嘲地笑了一声。
  谷沧海冷冷地望住她,道:“我问你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
  孙红线道:“当然记得。”
  谷沧海道:“假如我输了,便是你裙下不二之臣,但如若你输了,你便甘作我的姬妄,对也不对?”
  孙红线感到他似乎展开反击了,心中不知是惊是喜?当下应道:“对,正是这样。”
  谷沧海道:“那么你目下是不是确定我就是谷沧海?抑或只是作各种猜测。”
  孙红线心中纵然不怕变成他的姬妄,可是面临输赢之时,竞也不觉得踌躇起来了。
  她拿着谷沧海的袜子,无意地摆弄瞧看。
  谷沧海举起一脚,说道:“假如你舍不得放手,那就劳你驾,替我穿上吧!”
  孙红线一看,他脚板底干干净净,当下把袜子丢还给他,然后说道:“你自己不会穿么?”
  谷沧海笑一笑,道:“反正你若是变成我的姬妾,则穿衣着鞋之事,免不了要你动手了。”
  孙红线俯身取起那双靴子,谷沧海忙道:“等一等,你现在并非在下的姬妾,岂敢有旁玉驾?”
  她冷冷道:“我要提出一项证据了,昨夜你所站的角落,很凑巧的有一些红土,此外,别处都没有这种红土。所以我察看过你脚板和袜子,都很干净,便知必定在鞋底可以找出红土来。”
  谷沧海耸耸肩道:“那么你赢了。”
  孙红线讶道:“什么?”
  谷沧海道:“我说你赢了。”
  孙红线道:“你知道鞋底确有红土么?”
  谷沧海道:“是的,我回来后检查过靴底,果然是有红色的尘土。但为数极微,所以不放在心上。谁知你当真以此为证,我还有何话可说?”
  他说得像非常真实的样子,使孙红线几乎都相信不疑,当下翻转靴底,定睛望去。她只看了一下,便大为生气,道:“你这家伙是胡说八道。”
  谷沧海道:“何以见得我是胡说八道?”
  孙红线道:“我昨夜在你靴上弄过手脚,只要穿着过,定能看出。但你分明没有穿过此靴子。”
  谷沧海接着说道:“我没有穿过?不对,大概是你的手脚做得不妥,又或者是我依样也弄了手脚,使你看不出来而已。”
  孙红线反问道:“我使了什么手脚?”
  谷沧海的确不知,想了一下,道:“你弄了一粒小砂子,嵌在靴跟之处……”
  孙红线道:“得啦,别乱扯了,你想引我误入歧途么?哼,现在我可以宣布你的身份了。”
  谷沧海道:“说呀,不要停下来想。”
  孙红线被他扰得心神不定,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撩拨得她非寻思其中的用意不可。
  这么一来,自然大费精神,情绪亦因之而不稳定了。
  她不得不想一想,这才说道:“你真是柯继明,非谷沧海。”
  谷沧海道:“假如我是谷沧海,你就输定了,对也不对?”
  孙红线道:“你唬我也没用,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谷沧海道:“我就是伯你改变主意,才设法唬你一下。”
  孙红线但觉他的话是真是假,难以测度,当下感到计穷力竭,懒得再讲了。
  她仰天叹一口气,道:“听说谷沧海才智过人,诡计之多,天下无双。谁知你亦是如此,大概可以与谷沧海斗上一斗了。”
  谷沧海道:“6口果我就是谷沧海,那么我只须与唐天君斗,自己何须与自己相争?”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玉臂,把她拖过来,让她坐在床沿。孙红线居然乖乖的照他意思去做。
  谷沧海道:“我情愿是柯继明,因为假如我是谷沧海,你未必就喜欢我了。”
  孙红线一怔道:“你说什么?”
  谷沧海用强而有力的手臂,环拥住她,使她倾贴在自己身上。此时两人面庞相贴,谷沧海轻轻吻着她的耳朵和玉颈,道:“据我猜测,房门之外,并无他人把守。因此,假如我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办到,对也不对?你老实告诉我。”
  孙红线似乎已融化在他怀抱中,口中低低的呻吟一声,靠贴的更紧一些,轻轻说道: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斗不过你了。”
  谷沧海道:“我并不很喜欢听到这句话,但就喜欢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那是说你情愿做我的姬,委身于我,是也不是?”
  孙红线闭起双眼,点点头道:“是的,你打算如何摆布我呢?”
  谷沧海回答道:“现在是谁胜谁败呢?先弄清楚这结果,才谈得到摆布啊!”
  孙红线马上又道:“你赢了,我输啦!”
  谷沧海道:“你不必管那事实是否如此,都愿意认输么?”
  孙红线道:“是的,尤其是当我在你怀中,已经使我完全失去抗争之力了。”
  谷沧海道:“好的,那么我坦白告诉你,我真的是谷沧海呢!”
  孙红线没有做声,谷沧海晓得她的要求,当下把她的玉面移过来点,然后吻在她的唇上。
  她热烈而缠绵的反应,直使谷沧海神魂颠倒,竞把她抱上床,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纫细怜惜。
  良久,良久,他们才恢复谈话。
  谷沧海道:“你虽然未献身与我,但以你的为人来说,这比起献身还要真情可靠。”
  孙红线道:“你瞧,像你这种人,教我如何不能与你倾心相爱呢?谁能如此的了解我呢?”
  谷沧海道:“现在我们来谈谈现实问题,你若是嫁给我,就得叛离唐天君,这一点,后果十分严重,你当然也知道。但我就伯连你这么高明的人,也因许多缘故而逃避现实,不敢细想那后果。”
  孙红线道:“你好像永远不会错的,那么有烦你替我着想吧!”
  谷沧海道:“那么我得先了解你们的背景和关系,才可惜箸代筹。唐天君是什么人?师父是谁?”
  孙红线道:“他是大宗师百年来唯一的传人。”
  谷沧海啊一声,对她道:“原来是天魔庞珏老前辈的弟子。唉,看来对付他之时,亦不得不觉大一点儿了。”
  孙红线道:“为什么呢?”
  谷沧海道:“我认识庞老前辈,其时我尚未修习武功,承蒙他老人家看得起我,竟要收录为门人。可是我格于情势,竟没有答应他。”
  他露出追思的表情,又道:“庞老前辈真是个可敬的长老,我们其时虽是身分都十分悬殊,但蒙他不弃,称我为小弟,结为忘年之交。。
  孙红线但觉肃然起敬,道:“连大宗师亦那么看重你,那就怪不得我完全无法与你抗争。据我所知,唐天君提起大宗师时,都极为尊敬。”
  谷沧海似乎对这句话十分注意,问道:“他很尊敬么?照说他必是阴险狠毒之人,并且极端自私自利,性情反复之人才对。”
  孙红线道:“是的,他正是这种人。”
  谷沧海道:“他又一定是异常的自高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连庞老哥哥亦难例外才对。”
  孙红线对谷沧海说道:“他诚然是十分自高自大,但对大宗师,就只差没有起立致敬而已,这是我所深知的,决不会假。”
  谷沧海突然间陷入沉思之中,孙红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如此慎重和专心,便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不敢扰乱他的思路。
  过了一会,谷沧海长叹一声,道:“是了,这唐天君一定已对庞老哥哥不利,方会在你们面前表现得如此崇敬,此是奸雄的心理,决不会错。”
  孙红线大吃一惊,道:“这回你伯猜错了吧?大宗师就在江南,如何会被害?”
  谷沧海道:“但愿我猜错了,不过我却敢断言,你从未见过他老人家对也不对?”
  孙红线道:,是的,我所居的岛屿,距他魔宫所在之岛虽是不远,却不许到那边去,只有他来。”
  谷沧海道:“你所居的叫什么岛?”
  孙红线道:“那个岛被称为天堂岛,四季如春,物产富饶。岛上有数百户人家,皆是唐天君派人在中原各地找到的适合人家,全户移到岛上。每一户人家皆有子女多人,所以岛上人口甚多,颇为热闹。但由于四周有天险封锁,船只无法通航,所以那岛与外间完全隔绝。”
  谷沧海道:“那么唐天君在天堂岛上,设有行宫了?”
  孙红线道:“是的,大约是十年以来,他已训练了不少人,男女皆有,我亦是其中之一而己。”
  谷沧海浓眉一皱,问道:“你既然是行宫中最出色之人,这就不免使我感到担心了。”
  孙红线道:“担心什么?”
  谷沧海道:“以你的美丽姿色,加上武功才智,足以傲视当世,我敢断言行宫中的人,一定都认定你将会变成女主人了?”
  孙红线道:“是的,他们都这样想。不但如此,事实上唐天君不在之时,行宫以及整个天堂岛,皆是在我统治之下。”
  谷沧海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偶然也有例外的呢,对不对?”
  孙红线道:“唉,你真厉害,我还未说,你就听出口气,不错,有的,唐天君把他的天魔宝令交给别人时,连我也得服从。”
  谷沧海道:“谁掌管过那天魔宝令?”
  孙红线道:“他身边的三仆,都拿持过大令。偶然也会落在闻子韶、毕如刀这些人手中,不过这机会甚少,而且纵然是他们掌令,亦不敢对我怎样。”
  谷沧海道:“换句话说,反而唐天君手下三仆,竟敢张扬跋扈么?”
  孙红线点点头道:“这三仆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据我小心打听,好像是唐天君用过十几种办法,试验他们的忠心,一百个人之中,只有他们合格。然后又服用过药物,更为忠心。听说他们随时都肯代唐天君去死。”
  谷沧海听后回答道:“这样说来,唐天君若是运用的好,便等如多了三条命了。”
  孙红线道:“正是如此。”
  谷沧海道:“那行宫之内,必定尚有不少美貌女子,供唐天君行乐的了?”
  孙红线道:“唐天君由于修习至为上乘的魔教大法,到如今还在筑根砌基,尚未破去童身。但那三仆却大肆淫威,行宫中的女孩子,皆是被他们蹂躏了,他们甚至还动我的脑筋呢!”
  谷沧海道:“这三个凶奴如此可恶,我定必先取他们狗命,方始与唐天君作最后的挤斗。”
  孙红线沉吟一下,又继续向谷沧海道:“你再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先击杀头领,再诛余众才对?若然先费了力气在三仆身上,只怕后来斗不过唐天君……”
  她轻叹一声道:“本来唐天君对我还不错,我不该劝你先杀他的。”
  谷沧海道:“但我却深信你的双亲一定恨死他了,因为他们被逼迁到天堂岛,失去了人生乐趣。”
  孙红线道:“是的,当然我若是要数出唐天君该死的罪状,以及对不起我之事,实在多得很,不过他也对我有恩,对不对?”
  谷沧海向孙红线道:“你既然跟我要好,那就非得助我铲除他不可,因为他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得住横刀夺爱之恨,况且他亦不会放过我。而我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庞老哥哥也得杀他才行。”
  孙红线道:“他虽然不破色戒,但却时时命三仆蹂躏少女,供他观赏取乐。此外,他天性阴毒残酷,动辄杀人,这些年来,已不知有多少条性命,毁在他手中。”
  谷沧海道:“红线,这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纵然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天下无辜之人,除去此魔,我希望你能立下决心才好。”
  孙红线叹口气道:“我是处子之身,古语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尽力而为……”
  她停歇一下,又道:“相公,你的真面目也该让我看看了罢?免得将来我骤然见了,竟认不出来呢!”
  谷沧海道:“自然应该给你看看。”
  但说话之时,心中却念头电闪,暗想:“假如她竟是故意装作坠入情网,以便打入我身边,候机加害于我的话,这副真面目,暂时保留,便可以稍稍占回一点点上风了。
  然而他其势又不能不露出真面目给她看,因为他怀疑之心虽不可无,却不能让她知道。
  他才智绝世,虽然在这等局面之中,仍然很快就想出了解决之法。
  原来他突然醒悟,目下必需从速查明孙红线究竞能不能托以心腹?
  换句话说,他得马上求证出她的真心。
  因此,他只要检查一下她说过之言,有没有假话,便知分晓。
  当然,他检查的必需是重要事项,其分量足以证明她的真伪才行。
  他已有了计较,当下很快就去掉须眉,恢复本来面目。
  孙红线凝眸打量,但见他十分年青,方面大耳,那对卧蚕眉威风凛凛,大体上看来,他竞似是方正持重,短于应变之人。怎样也想不到他才智过人,计谋百出。
  她看了之后,芳心越发倾倒,谷沧海热吻在她的红唇上,也感觉得出她的反应,热烈异常。
  然而谷沧海并不肯就此深信不疑,他要马上占有了她,以察看她是否处子之身。
  假如她是的话,可以证明她句句话都不假。
  如若已非处子,很显然的她已是唐天君的女人,所有的话,皆不可靠,那么他就不对她说实话了。
  他权且做得火热般爱她的样子,一切接吻爱抚的动作,都照做不误,心里却在细细打量她的真伪。
  似乎是意料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外,孙红线竞任得谷沧海为所欲为,只是偶然才略为阻挡了一下。
  但那也只是象征式的阻挡而已,不一会工夫,她已身无寸缕,比之赤身教的妖女们更为彻底。
  谷沧海不敢放过探问实情的时机,便突然道:“红线,你不会后悔吧?”
  她摇摇头,又轻轻咬他一下,低声道:“你为什么还要问呢?我虽然跟唐天君这么久,但我今生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床上。”
  谷沧海道:“我忽然想起了那天魔宝令持有之人,是不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宛如唐天君亲临一般?”
  孙红线道:“是的,魔教中人,纵然大胆反抗,也不济事:”
  谷沧海道:“这却是何缘故?”
  孙红线道:“因为那天魔宝令本身有一种妙用,可以克制修习本门心法之人,同时令上又附有几种最为奇奥的手法,持令之人,如遇抗令者,一撤机纽,便能看见这几种招式手法。立时依招出手,即可立毙对方了。”
  谷沧海道:“你们都持过此令,难道还记不住那几种手法么?”
  孙红线道:“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那宝令神奇之极,若是按动过那枢纽,便留下记号。唐天君到时一看便知。所以除非须得出手诛除地官内的特别高手,例如那三仆想对付我之时,自是便得借重天魔宝令。如若不曾出手,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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