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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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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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义大侠道:“这事老夫等可协效劳。”

  “那太好了,我先谢谢二位。”

  院中一个少年忽高声叫道:“金大哥,你露两手给大家助助酒兴好么?”

  此话一出,立即博得全院欢呼,掌声如雷,叫好连天。

  云义大侠也附和道:“对,老弟就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金童无法推却,只好站起,想了一想,即拿起桌上的酒壶,向院中扫了一眼,见那个发起要他露两手的少年酒杯空着,遂对那少年笑道:“我不是江湖卖药的,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你要我露两手而助酒兴,我就只好现丑了,来!你先喝一杯!”

  话毕,一手握壶耳,一手托壶底,壶嘴对替那少年的酒杯,陡然壶嘴射出一支酒箭,不偏不倚,不远不近,正落在那少年的空杯中。

  金童距那少年,足有五六丈远,中间隔着八九张八仙桌,居然不多不少,一滴不漏,刚好斟满一杯。

  以内功通出壶内之酒,本不稀奇,奇的是相距那么远,而又那么准,若非功入化境之人,决无法控制得这等恰当。

  酒箭去势甚速,仿若划空雷电,一闪即逝。

  院中数百人,只有关山二侠看清,其他之人,不但没有看清,尚以为金童还没开始表演。

  金童将酒壶放回桌上,抱拳道:“现丑!现丑!”原位坐下。

  那少年忙摇手高兴叫道:“不行!不行!怎么又坐下去,光说现丑又不露出来,不行!

  不行,一定要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其他的人也叫嚷起来,非要金童露一手不可。

  胡伯魁也道:“你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吧。”

  云义大侠道:“他已露了一手。”站起对那少年道:“小哥儿别叫,请你看看你自己的酒杯。”

  那少年一看自己的酒杯,勃然怒道:“谁又斟酒给我?我已不能喝了。”

  那少年的同桌,都是些十八二十的少年,七人同声道:“我没有。”

  那少年道:“你们都没有,难道这杯酒是天上落下来的?我不管,我不喝。”

  云义大侠哈哈笑道:“不喝不行,这杯酒是金小侠斟的,你好意不喝么?”

  “什么!是金小侠斟的?我不相信!”院中之人,无不惊异万分,看着金童。

  金童慢慢站起,笑道:“你不相信就看着吧!”复拿起酒壶,道:“现在你们先将杯中之酒喝干。”

  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依言喝干杯中之酒。

  金童又托起壶底,道:“酒到谁的杯中,一定要喝掉呀?”

  那少年道:“当然!”

  “好!你再来一杯吧。”托壶底的手掌猛然吐劲,壶嘴顿时射出一条酒链,像天边长虹,横过院中,酒链的一端,正落在那少年的杯中。

  但那酒链,竟像铁链一样,到达杯中时,并不化为酒,仍直立在杯中,良久良久。

  陡然,酒链一节一节的断散,分向四下飞射,转瞬消失不见。

  金童高声道:“因壶中之酒有限,不免厚此薄彼,未得酒者,请予原谅。”

  这一手表露,无论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缓慢,院中百人都看得十分清楚。

  金童话声一落,立即掌声如雷,无不称奇叫绝。

  个个低头看自己的酒杯,足有二十余人的空杯,在一刹那间,盛着满满的一杯酒。

  青天大侠道:“老弟之内功,简直到了意念杀人之境。”

  金童道:“这是气功的分化力,练过气功的人都可以办到,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可是能一举折断酒链,准确的分落众人杯中,这一手可不容易做到的。”

  金童笑道:“刚才也有两节没有掉在杯中。”

  这一场酒,在快乐的气氛中,直闹至三更过后才止。

  第二天一早,金童梳洗毕,准备停当行装,来至三女住所,见三女刚才起来,急道:

  “你们去不去庐山?”

  胡玉莲道:“当然去。”

  “为什么现在才起来?”

  “不是让铜菩提和南华双星先探查一下么?去那么快干吗?”

  “我们还是迟几天去,免得在星子县被人发现,反为不好。”

  “我已想好了一个非常妙的计策,不但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可暗探庐山附近的情况。”

  柳绛珠道:“什么计策?”

  “你们快整理行装,到时候再告诉你们。”话毕,退回胡伯魁客厅,与胡伯魁说去往庐山之事,然后,来到庄主胡文魁家中辞行。

  胡文魁留他吃早饭,饭后返回胡伯魁客厅时,三女已收拾停当,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四人只在狮子庄歇了一夜,又踏上江湖,向南进发。

  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四人刚到达星子县时,忽见一个老道士擦过他们的身旁,因街上人多,那老道士并没有发现他们。

  金童忙领三女避开那老道士的视线,暗道:“这老鬼的脚程好快。”

  胡玉莲道:“你发现了什么人?”

  “清风道人,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

  胡玉莲道:“也许不是跟踪我们来的,他是衡山掌门人,可能是返衡山,顺便来邀庐山独翁明年上元在冥容之会。”

  金童点头道:“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即使他真是跟踪我们而来,也不过是为通知我赴冥谷之约。”

  胡玉莲道:“我们先找个歇店住下再商量吧。”

  四人在北门街找到一家十分僻静的歇店,此店不但僻静,而且很宽敞,北面就是庐山,西面是茫茫稻田,秋风掠过,稻浪起伏,风景绮丽。

  红儿道:“每夜我们都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这歇店那么大,房间一定很多,今晚我们可不必再挤在一起了。”

  金童点头道:“今晚你们就一人住一个房间好了。”对迎来的伙计道:“给我们四个房间,最好连在一起。”

  伙计忙哈腰曲背道:“有!有!请跟我来。”

  金童道:“房间光线够不够?”

  “房间有大窗,外面是稻田,光线够极了。”

  伙计领着四人,通过甬道,到达后栋,伙计道:“这一排刚好四个房间,外面就是田野,满意不满意?”

  金童道:“好,我们就要这房间。”

  金童占了第一间,第二是胡玉莲,第三是柳绛珠,第四是红儿。

  各在自己房中梳洗后,都到胡玉莲房中议事,金童道:“这房中的设备比我的房间好。”

  胡玉莲笑骂道:“鬼话,那我们调换好了。”

  金童本不在乎这些,只是说说罢了,忽然一个坏念头闯入他的胸中,忙道:“真的么?”

  “都是一样的房间,有什么不真,你喜欢这里,晚上你就睡在这里。”

  于是,二人换了房间。

  金童道:“你们出去,让我换套衣服。”

  柳绛珠道:“现在换什么衣服?”

  “我要到街上去一次,替你们做一套僧衣,以后出入都得扮成个小沙弥。”

  三女都笑了起来,道:“这多难看。”

  “为了实施我的妙计,不得不委屈你们一下。”

  胡玉莲道:“哦!对了,你有什么妙计?”

  “如铜菩提和南华双星能将庐山情况查明,不用我这妙计也罢,据我估计,他们五六天前就应到了这里,入夜后,让我到各客栈去找找他们。”

  胡玉莲道:“你说了半天,你的妙计仍没有说出来嘛?”

  “别急,慢慢你们自然会知道。”

  三女叫伙计拿来酒菜,在红儿房中共进晚饭。

  金童又将在少林寺得来的那套僧衣穿上,化装成一个和尚,来到红儿房申吃过晚饭,即急外出。

  星子县不大,全城也不过六七家客栈,金童所有客栈都问过了,只听福禄客栈的掌柜道:

  “七天前有一个凶恶和尚在小店住了一夜,这之后,再未见他来了。”其他客栈都说没有见过像南华双星和铜菩提模样的人。

  金童暗忖:“在福禄客栈住了一夜的凶恶和尚,一定是铜菩提,他七天前就到了,此时应该探听回来才对,怎么竟不在城中?尤其是南华双星,至今犹未到,难道途中出了问题?

  他在布店买了一幅白布,又在文具店买了几张大红纸和文房四宝,并在裁缝店定做了三套僧衣,才返回客栈。

  到达客栈时,已是三更时分了,三女都已入睡。

  金童轻敲了两下胡玉莲的房间,道:“莲姐,睡了么?”

  “你现在才回来,什么时候了?”胡玉莲在房中答道。

  “三更了,快开门,我有事情同你商量。”

  胡玉莲睡眼惺松,将房门打开,道:“什么事?”

  金童进入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道:“你知道我同你换房间的原因么?”

  “什么原因?”说间,挑亮桌上油灯。

  金童将买来之物放在桌上,将僧帽上取下放在桌上,道:“我们好久没单独在一起谈话了,这房间离珠妹远一点,想在这里好好谈谈。”

  “谈什么?大概是想打坏主意。”

  “我们已是夫妻了,怎么说这种话?”说时,欲将胡玉莲抱入怀中。

  胡玉莲忙挣扎开来,道:“快回房乖乖地睡。”

  “今夜我要与你睡在这里。”

  胡玉莲又羞又急,秀脸红若桃花,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好哀求道:“童弟,你不能这样,若被珠妹和红妹知道了,不笑死我才怪呢。”

  “她们早已熟睡,哪里会知道。”一把将胡玉莲捉住,在她脸上,颈上,及嘴上狂吻了足足有一顿饭的时间。

  胡玉莲想反抗,却使不出力,而也不舍得,吻得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忽感金童的手如游龙似的不老实起来,顿时惊觉,暗忖:“婚前我不能同他作这种事。”

  但又挣扎不脱。

  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在这里睡就把衣服脱掉吧,让我去加上门闩。”

  金童闻言,兴奋得心头狂跳,立即松开双臂,让玉莲去加门闩。

  胡玉莲双手拢一下秀发,走至门口,回头对金童嫣然一笑,道:“乖乖地睡吧,别胡思乱想。”

  话一说完,极快地打开房门,同时旋身退出门外,反手将门扣上。

  金童欲扑上拦阻,已经太迟了,恨恨地道:“好呀,你竟敢施计骗我。”

  胡玉莲不理不踩,暗自笑着来至隔壁卧室,虽庆幸自己机警灵慧,没有再上金童的当,心中却又似有所失,睡在床上,良久不能入梦。

  第二天柳绛珠和红儿起来,梳洗毕,又闲谈了很久,见金童和胡玉莲仍未起庆,将二人叫醒,见二人又换了房间,都以为金童和胡玉莲昨晚有所不轨,虽没有当面讥笑二人,但也使胡玉莲十分不好意思。

  红儿翻阅一下金童买来之物,道:“哥哥,你买这些东西来干吗?”

  金童道:“昨晚我查问过全城的客栈,我们派出的探子都如石沉大海,看情形,很可能出了问题。”

  柳绛珠道:“那怎么办?”

  “幸我早有妙计在胸,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

  “做什么?”

  “我要用激将法,庐山独翁激出来,将他制服,就不怕救不回姑姑了。”

  “什么激将法?”

  “我们写些骂庐山独翁的狂言和画些污辱他的图画,张贴在登山的各个路口及山上的庙字,并约他一个时地相会。

  “他俘去三老和姑姑,自然知道我们要来救,必派手下埋伏庐山上下,让其手下转呈于他,就不怕他不会我们了。”

  胡玉莲道:“依我的想法,你这计一点不妙,他不但不会来会你,而且还会严密防范我们的进袭。”

  “理由何在?”

  “你在嵩山独败千数武林好手,他必早有耳闻,他又不是傻瓜,岂会自投罗网?”

  金童笑道:“若这一点我都想不到,哪能称妙计?我不用真名落款,我之要你们改扮小沙弥,就是这个意思。”

  柳绛珠道:“以什么名号为款?”

  “用‘神州四杰’!”

  胡玉莲点头道:“唔!这名号很新鲜,也很狂妄。”

  “不错,新鲜是诱他好奇,狂妄是激他气怒,他是当今武林的特色人物,武功高,名誉也高,绝不会容人污辱他。”

  “那我们写些什么呢?”

  “我已想好了,你们磨墨,让我来写。”说着,取了一张红纸,摊在八仙桌上,写道:

  “一掌毁庐山,

  两脚毙独翁!”

  下角落款为“神州四杰”!

  第二张纸写道:

  “庐山独翁死期到矣!”

  第三张纸写道:

  “庐山独翁,你敢不敢与神州四杰一较高下?”

  金童又取来第四张纸,在纸上画了一只驴子,驴子背上,骑着四个背剑少年,把少年画得眉飞色舞,神色十足,三女见之,都大笑起来。

  胡玉莲道:“这画不错,想不到你有这一套”

  金童不答,专心绘画,绘好后,又在画旁道:“庐山独翁,用点劲走路。”

  三女见画中注语,更笑弯了腰。

  胡玉莲笑着骂道:“真缺德。”

  金童一连写了二十余张纸,其中,都是含着污辱庐山独翁的语句,及邀约庐山独翁于本月二十日,二更,在星子县北门外黄土坡相会。”

  最后,将一幅白布,作成幡,上面写道:“庐山独翁之墓场!”

  金童将笔放下,道:“这幡插在黄土坡上。”

  胡玉莲道:“我们如把这标语都张贴出去,一定轰动武林,甚至会惊动军民。”

  金童道:“官府不会理我们的事,没有关系。今晚我们分头将这些标语贴出去。”

  入夜后,四人都扮个小沙弥,带着标语分头出发,直至三更后,才返回客栈。

  果然,标语贴出后,当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处处都听人议论纷纷,并有当地的地痞流氓及懂得几手拳脚的地头虼,到处访寻“神州四杰”,欲一睹神州四杰究是何等人物。

  三天后,已有许多武林人物为了此事,相继赶到星子县,他们的来意,不外是好奇,认为庐山独翁乃响名江湖数十年的人物,名不见经传的“神州四杰”,竟然敢向他挑战,真是千古奇闻。

  第四天的黄昏,黄土坡上人山人海,其中,除四处赶来的一二百江湖人物外,大部分都是附近居民,居民中,又以年轻人最多。

  起更后,金童等四人,扮成小沙弥,并分为两组,胡玉莲和红儿先往,金童和柳绛珠至将二更时才去。

  金童和柳绛珠到达黄土坡时,刚好二更正,混在入丛中,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候着庐山独翁的到来。

  二更后半个时辰,仍不见庐山独翁前来,看热闹的人群,都大感失望,一个个相继离去。

  金童见情,焦急异常,暗忖:“庐山独翁难道还不知道?抑或他知道了而置之不理?他若不来,庐山山路复杂,终年雾霭弥漫,我应用何方法找他?”

  他念犹未落,蓦然,一个窄额高颊,鹰嘴鼻,山羊须,年约五旬的老者,双目精光闪烁,满面怒容,徐步走至白幡之下,向四下环扫了一眼,沉声道:“‘神州四杰’何许人也?既向庐山独翁挑战,何以又不亮出相来?”

  红儿早等得不耐,一见这老者出来说话,即对胡玉莲道:“庐山独翁还那么年轻?”

  胡玉莲道:“这人大概不是庐山独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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