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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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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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童的武功,是五年前与一个老人打赌蠃来的,他虽然知道那老人姓钱讳如命,究竟是不是五岳神丐,他也不敢断定,一时间,竟无法置答。

  八卦子见金童不答,又道:“看在五岳神丐的面上,本教主特拟两条路由你选择,一条是留下‘冷香玉钗’是活路,另一条,我不说你亦知道。”

  金童本不想将事情扩大,招致无谓的麻烦,今听八卦子话意,心忖道:“今天若不将‘冷吞玉钗’送他,我看他决不肯善罢干休,就这三位不明来历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但钱如命老人家一再嘱咐我不能失去‘冷香玉钗’,说不得也只好一试五年所学了,将来的麻烦,临头再说吧。”

  心念一决,冷然笑道:“在下与五岳神丐有无渊源,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毋须顾虑五岳神丐,只要有能耐,尽管使出来好了。”

  “既然这样说,就怪不得本教主手辣了。”

  “喂!慢点!”紫衣少女一晃身,拦住八卦子进路。

  八卦子冷哼一声,道:“姑娘有何指教?”

  紫衣少女小嘴一噘,并不答话,转向金童道:“‘冷香玉钗’给他吧!”

  金童不解的道:“为什么?”

  紫衣少女顿时羞红两颊,呐呐说不出心中之话。

  她这神情,看得在场之人都莫名其妙,根据她对刚才金童的关怀表情与行动,很明显的对这金童具有特别的好感;本应该帮助金童才合道理,然而反替八卦子讨取“冷香玉钗”,此不是怪事么?

  谁知她人小鬼大,芳心深处竟有着不能出口的衷情?她很清楚“冷香玉钗”的用途,要是在五年前,决不会有此举动,一句话讲完,她是不愿意金童救那个呼救的女人,可是她不能对金童说。

  她略沉吟了一下,回身对老妪道:“徐娘,你来对他说吧。”

  徐娘茫然道:“孩子,你要我与他说什么?”

  青衣丫环双眸一转,顿时了然她家小姐的心事,忙道:“我知道,我来与他说。”

  疾步走至金童身前,向金童一礼,道:“我家小姐叫你将‘冷香玉钗’给那位道士,是不愿你去救那女人。”

  金童仍是不解的道:“为什么?”

  青衣丫环嗔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心意么?”

  紫衣少女闻言,羞得无地自容,莲脚一跺,恨恨地骂了一声道:“死丫头!”低首走向徐娘身侧,不敢抬头再看金童一眼,却把全神集中的在静静听着。

  金童迷茫的看着青衣丫环,道:“你家小姐是什么心意?我怎会知道?”

  青衣丫环道:“你真是个大傻瓜,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何以要沉迷那妖女?”

  此时,金童才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她是要我将宝送人,是不愿意我娶那女人为妻,嘿,你也不想想,即使我不娶那女人为妻,就愿意娶你为妻么?再说,救那女人并非设想娶她为妻而救她,而是可以得到空前绝后的武功秘笈,此秘笈有关武林盛衰存亡之重要,我岂能听你的话?”

  心念一落,淡然一笑,道:“多谢你家小姐的美意,在下自有主张。”

  青衣丫环怒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愤然回身走开了。

  紫衣少女乍听金童答话,象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满腔情焰,登时化作冷灰,脸色变得异常苍目,娇躯颤抖,几乎站立不稳而倒入徐娘怀中。

  徐娘轻叹一声,急忙伸手将她扶住,道:“孩子,你怎么啦?”

  紫衣少女忽然抖擞精神,道:“徐娘,请你立刻把他的‘冷香五钗’夺过来!”

  “孩子!你要‘冷香玉钗’有何用?算了,我们回家去吧。”

  “不,如不夺下他的‘冷香玉钗’,我决不回家!”

  少女的心情实在使人难以捉摸,瞬息万变,不知她此时又是什么用意?

  徐娘无法,提着乌铁拐杖,走至金童身前,道:“你将‘冷香玉钗’给我!”

  最后来的三人,忽然也一齐向前走去,中间一人道:“娃儿,你要不要老夫等助你一臂之力。”

  八卦子也逼上三步,咭咭笑道:“以凶悍出名的黄山三盗,今天居然也发慈悲之心?哈!

  哈!”转对金童道:“娃儿,你要他们相助么?”

  金童年纪虽轻,缺乏江湖经验,然而聪明智慧,确有过人之处,他早知在此之人都非善类,更不怀好意,他想道:“既然难免一场血战,何不先叫他们互相残杀!”

  当下,冷冷地答道:“有人好意相助,我岂会不知好歹?”

  八卦子急道:“娃儿,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有名的大盗!”

  “盗也有道,凡助我者,就是我的朋友。”

  “对!对!”黄山三盗异口同声地道:“小哥儿,我们黄山三义一定尽力助你。”

  金童向三盗一拱手,道:“让在下先谢谢三位的鼎力相助!”

  黄山三盗之首镇山太岁符彪,阴沉沉的笑道:“金童是我们黄山的朋友,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就是我黄山三义的敌人!”话毕就转对其他兄弟耳语几句,凶狠的向八卦子逼近,道:

  “道长难道还不服气么?”

  八卦子闻言,怒从心起!取下插在后领上的拂尘,一言不发,立即使一招“回风拂柳”

  横扫镇山太岁腰胁。

  镇山太岁侧闪一步,运掌反劈八卦子腕脉,二位武林高手龙虎争斗,就此打了起来。

  黄山三盗老二大砍刀黄魑,老三九杀手关龙,向徐娘看了一眼,走至金童身边,老三九杀手道:“小朋友!你不必担心,有我们兄弟三人助你,任何人也……”

  他话犹未完,猛然一挫腰,运指如戟,疾点金童左跨骨上的章门、带脉二大穴;同时,老二亦猝然窜出,取出金童肩后风门,身柱二大穴。

  二人出手动作,都快至极端,也辛辣绝伦。

  但,二人的偷袭,早在金童的预料之中,并早有防备,只是未被对方发觉。

  三人指掌未到,金童已一个踉跄闪出三步。

  大砍刀和九杀手同时落空,微怔了一怔,旋即齐扑而上,如附身之蛀,始终不离金童左右,猛攻疾击。

  但见金童步履踉跄,东歪西倒,如迎风杨柳,摇晃不定,每一踉跄,每一摇晃,都堪堪避过二巨盗辛辣的一击,诡妙已极。

  紫衣少女忽然道:“徐娘快动手!”

  徐娘闻言,一顿乌铁拐杖,微风乍起,人已欺近金童身前,同时疾扣金童右手腕脉。

  金童悖然大怒,长啸一声!展开五年所学,双掌同时挥出,左右逢源。

  他双掌挥出之后,顿时,即闻一声闷哼,并见大砍刀黄魑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九杀手关龙左手捧着右手,脸色惨白,额上汗落如雨,浑身颤抖,惊悸万分,怔立当场。

  徐娘斑发散乱,立于八尺之外,呆若木鸡。

  紫衣少女和青衣丫环急忙走上前来,道:“徐娘!你受伤了吗?”

  徐娘叹道:“没有!幸他手下留情,否则,老身已象这人一样了!”说时指了一指直躺地上的黄魑。

  镇山太岁见场中情况,无心再与八卦子缠斗,急忙纵离斗场,走至大砍刀身边一看,遂然惊叫道:“啊,金钱印!金钱印!”

  他这一叫,八卦子和徐娘都心头大震,顿时脸色大变,惊惧地向大砍刀看来,只见太阳穴上,烙下一个金钱大小而且颜色鲜红的圆印,人己气绝身亡。

  镇山太岁疾步走至九杀手身边,道:“三弟,你怎么样!”

  九杀手如丧考妣似的,哭丧着脸,道:“我这只手完了!”托起手给镇山太岁看。

  镇山太岁一看之下,自心底涌起一股冷气!道:“腕脉中了他的‘血指金钱印’!”

  八卦子向金童走了三步,道:“娃儿!谁人教给你的‘血指金钱功’?”

  金童道!“你管不着,你如不服气,不妨一试?”

  “哼!血指金钱功,虽是六七十年前离恨天君的独门武功,但他己五十年未露面江湖,听说早已物化,你的步法是丐帮之学,显然你是五岳神丐的传人,哼!五年前这谷外十余人太阳穴留印而死,原来是老叫化子的杰作!嘿!嘿!五岳神丐自命不凡,想不到竟是个伪善之徒,我倒要看看你们丐帮有多大能耐,公然向武林挑战!”话毕,不敢再向金童夺取“冷香玉钗”,晃身出谷而去。

  金童既不认识离恨天君,也不认识五岳神丐,只知道教他武功的老人叫钱如命,钱如命教他各项武功时,并没告诉他的名称,其他更讳莫如深,只叫金童跟着他学,故一直不知钱如命是什么来历。

  他听了八卦子那番话后,暗忖道:“擅使‘血指金钱功’的离恨天君既已物化,不用说那教我武功的老人是五岳神丐了,‘冷香玉钗’本是他的,他为什么不向我要,反要与我打赌呢?”

  他百思不解,最后他决定不管钱如命是不是五岳神丐,还是依照钱如命的嘱咐,往云梦山取“风雷扇”,救这谷中的女人。

  心念一决,向黄山三盗和看见紫衣少女等看了一眼,不疾不慢向谷外走去。

  紫衣少女鼻子一皱,道:“有什么了不起!”

  金童听若罔闻,依然前走。当他刚踏出谷口时,忽然,金光映眼,他心灵一愕,无暇细看,急忙缩身回谷。

  他动作虽然快速无比,但那金光来得更快!当他退回谷中时,即感左膀和左大腿麻痹不堪,几乎失去灵活运用,忙一检视,见左腿和左膀各插着数根拂尘的金丝,每根长约三寸,入肉不浅,由此可知,能以轻软之物伤人者,其武功是何等精湛。

  就在他将要拔出拂尘时,陡见黄影一闪,接着逼来#股猛劲,他在暴怒之下,即运掌硬接过去。

  嘭然一声,不由自主的后谩三步,定神一目的地,原来暗中偷袭之人,却是八卦子,见他也踉跄连退三四步,脚犹未站稳,即溜之大吉。

  金童因膀腿被插了好几根三寸来长的尘丝,不便追击,只气得剑眉倒竖,星目圆睁,慢慢将入肉三分的尘丝拨出。幸好尘丝无毒,并无不碍。

  紫衣少女忙走了过来,关心的道:“伤得不重吧?”神态之中表露出真挚之情。

  金童冷然道:“很重,你们正好可以乘机动手了。”

  紫衣少女对金童早已有了极端的好感,刚才要老妪徐娘夺取“冷香玉钗”,无非是不想金童救那女人,今见金童之伤,不自觉的流露出内心的真情,不料,金童却误会她仍要夺他瑰宝,出言相讥。

  她闻言之下,不禁由爱生恨,娇叱道:“动手就动手!”娇躯一晃,扬掌就向金童劈去。

  老妪徐娘忙闪身将她阻拦,急道:“小姐,何必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由他去吧!”

  “不,我非夺下那‘冷香玉钗’不可!”

  老妪徐娘喟然道:“你不必担心,凭他现在本领,决无法保住‘冷香玉钗’,我敢担保他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金章气愤地道:“笑话,我就不相信一入关即会被人夺去!”

  老妪徐娘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八卦子是何等之人,他这一去,岂会干休,定必四处宣扬,播弄是非,不但‘冷香玉钗’不保,就是你的性命,也恐朝不保夕!”

  “我有什么是非给他播弄?”

  “听说五年前,这谷外突然死了十余人,那十余人黑白正邪都有,死状与刚才你击毙的黄山巨盗一样,太阳穴上烙下一个红色钱印,当时各派不知凶手是谁,无法追究?八卦子这一去,试想,他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大肆播弄?”

  金童尚不知江浙的诡诈险恶,心中不以为然地道:“五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不相信武林各派会有人听信八卦子瞎说!”

  “你刚才击毙黄山巨盗是铁的证明,五年前十余人的凶手纵非是你,却与你有渊源,势必向你追究不可。”

  金童闻言,方始体悟到事情的严重,不禁惶恐起来,道:“那我该怎么办?”

  “老身也没有办法,念你出初江湖,心地仁厚,才将利害奉告,刚才对我手下留情,亦聊作投桃之报。”

  金童虽已知利害,但他不能不面对现实,因为需要他做的事太多了,除遵钱如命之嘱,持宝往云梦山救那女人外,他尚要寻找他姑姑,访查他的身世,以及武林三腐儒报仇。心想:

  “这前辈说得虽然有理,但我不能为环境之恶劣而埋名隐姓,遁匿山林,人之生死有数,岂能畏首畏尾?

  他忖念及此,向徐娘拱手道:“老前辈盛意关照,容图后报。”话落,纵身而去。

  这天午牌,他已入关到达北京,他唯恐人发现他的行踪,拖延时间,便在城外找了一家馆子,准备午餐之后,继续赶往赣粤交界的云梦山。

  但他进入那家叫悦心楼的饭店后,忽见店中客人,大部分都是奇装怪服,暗藏武器的武林人物,不禁心感惊恐,后悔不该来这家馆子,本欲缩身而退,但恐使人怀疑,这时店中伙计已迎了上来,只好硬着头皮,大大方方地跟在伙计身后,在角落处找一座位坐下,暗扫了店中客人一眼,并见无人注意他,才略略安心。他想道:“在这种情沉下,应装得越大方越好,如太过小心谨慎,反易启人疑心。

  于是,叫伙计拿来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忽闻,左边一张大团桌的一个樵装打扮,年约五旬的人,对一个衣衫褴褛,一脸愁容的老者道:“贵帮因何惹起武林公愤,联手毁贵帮西安分堂?”

  同桌的一个商人打扮的老者接道:“对,贵帮一向与武林各派及江湖名宿,相处甚好,何以会闹出这等大享?”

  这张大圆桌,一共有八八,商人打扮老者话落后,其他五人不约而同的道;“不错,化子兄,究为何事?”

  衣衫槛褛的道:“关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各位请少安毋躁,今晚本帮帮主借嘉禾山庄宴会群豪,就是要公布此事,届时各位自然知道。”

  樵装老者道:“贵帮帮主五岳神丐也在这北京?”

  化子道:“本帮帮主十余年未理帮务了,纵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他也视若无睹,但为了这事,他老人家却暴跳如雷,坐卧不安,气得几乎昏厥!”

  樵装老者道:“令帮主召在下等到嘉禾山庄去,是否要在下等稍效绵力?”

  “知果金童今晚尚不到京,又非得各位援助,本帮恐怕要遭灭亡之祸了。”

  同桌七人同声惊叫道:“有那么严重?”

  叫化子道:“如果金童不到现场作证,今晚一场罕有血战,势所难免。”

  坐在临桌自饮的金童,初闻他们之言,并不在意,抱定事不关已,少管闲事,但听了叫化子道出自己的姓名后,不由为之惊骇,暗忖道:“大约是为‘冷香玉钗’而起,这‘冷香玉钗’本是五岳神丐之物,但人人知道‘冷香玉钗’现在我身上,怎么各派尚要向丐帮打麻烦?这化子说,要我到现场作证,叫我证明什么呢?”

  他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无法猜出叫化子与自己的关系。心中紊乱已极,他又暗自忖道:

  “听这化子之言,事情似乎十分严重,如我不去,丐帮将有被各派消灭的可能,但我如果要前往,亦不免遭到生命之危了,万一有所不测,钱如命老人家谆谆之嘱,姑姑生死,父母、身世、报仇,所有的应作的事情,将无法去做了……”

  他念犹未落,忽闻樵装老者道:“听你化子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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